季尋看到這一幕,突然冷笑起來:“果然有人暗中出手嗎”
剛纔董七的異常他可不覺得是什麼意外。
而是那幕後第三方勢力出手了。
既然如此。
看着戰鬥結束,季尋也沒繼續藏着了。
他從黑暗中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模樣和裝束也換成了剛纔被自己悄然幹掉的一個倒黴蛋的樣子。
戰鬥現場一片狼藉。
兄弟會那些人雖然勝了,但也是慘勝。
看着一地屍體和在血泊中哀嚎的重傷員,這羣黑幫混子嘴裡怒罵不已。
“草尼瑪的,洪樓那些傢伙幹掉了我們三十幾個兄弟!”
“誰他媽知道洪樓這些傢伙哪裡弄來了這麼多重軍火。”
“.”
阿泰看着也滿臉陰沉。
對敵預估不足,
這次可算損失慘重了。
但此刻顯然不是說這個時候。
他招呼一衆小弟道:“收拾一下戰場,先離開這裡。”
剛纔的戰鬥時間已經超出了預期,遲則生變。
這時,幾輛裝甲車也開了過來。
季尋混在人羣裡,看着被困董七被壓在了中間一輛車上,在車門關閉的一瞬間,他也竄了上去。
“哐擦”關門。
爆改的裝甲車極速駛離。
這時,也有人發現了上錯車的季尋,問道:“山雞,你怎麼跑我們車上來了?”
季尋也一臉被剛纔的戰鬥打蒙了樣子,連連歉意道:“哎喲,上錯車了。”
那些人顯然也沒子在意:“算了,車都開了。就這樣吧。”
這七八個混子也沒管多出來的一個人,反而把目光看到了車廂裡那個被鋼絲五花大綁董七來。
剛纔死了那麼多人,這些人自然沒什麼好脾氣,一個個嘴裡都不乾淨。
但因爲那套全身鎧甲一點縫隙都沒留,這些人也半點奈何不得。
“董七這娘們,等會兒老子一定要讓她後悔落在我的手裡!”
“早就想弄這娘們了,操他媽的,最近一段時間洪樓這些傢伙囂張得很啊”
“不過這機械裝甲真邪門,怎麼拆啊?”
“.”
有人上手想嘗試解開的幾乎完全封閉的機械戰甲,可突然就彈出了鋒銳的刀片,直接把那人的手指給切掉了三根。
這情況,幾人也知道了,董七還清醒着。
“啊!”
車廂裡響起一聲痛苦的慘叫,鮮血灑滿車廂。
幾人剛想拔槍,在車頭坐着的阿泰打開了窗口,看了一眼:“先別動她。這董七還有用。到時候事情談妥了,一定讓大傢伙都爽爽。”
“是,老大。”
車廂裡的幾人這才忍着怒意,坐了下來。
那斷了手指的傢伙沒忍住氣,踢了兩腳,卻像是踢在了鋼板上,又是一陣眼角抽搐的疼痛。
季尋在角落裡默默觀察着。
車廂裡兩個一階隊長,剩下五個都是卡師學徒,翻手可殺。
唯一有威脅的就是坐在前面的阿泰。
這也是他此行的目標。
但眼下這種情況,短時間內生擒阿泰幾乎不可能。
何況還有“第三方”勢力參與。
真打起來,變故很大。
季尋沒覺得現在動手是好機會。
但總得做點什麼的。
餘光又瞥了一眼動彈不得的董七,季尋眼神漸漸深邃。
他看了看外面的路況。
沒第一時間動手,就是想要走遠一點。
想着那“第三方”的人,確認兄弟會這些人成功把董七帶離之後,或許會離開。
這樣才真正有救人的機會。
裝甲車朝着城外疾馳。
不覺一晃就是好幾公里。
這段路季尋腦子裡有印象,東四區的爛橋廢墟,之前當收屍人的時候來過。
這片只有少數一些流浪者,還有大量的廢墟建築,地形非常複雜。
再過去,就要出城了。
“差不多了。”
季尋一念起。
突然!
他就暴起了!
沒等那車廂裡幾人有任何反應,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言的季尋手中寒芒一閃。
他毫不拖泥帶水地一刀就在刺在了那個一階小隊長的眼眶裡,血光瞬間飆射而出。
同時翻身一腳,重重地踹在了另外一個一階隊長的脖頸上,“咔嚓”一聲骨裂脆響。
因爲是偷襲,巨大的力量讓兩人根本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暴斃當場。
剩下四人滿目大驚,這些傢伙還沒意識到同伴裡混入了外人,爆喝道:“山雞,你他孃的幹什麼!”
季尋可不會給幾人阻止自己的機會,狼牙風風拳殺機暗藏,拳影如風。
黑幫混子的單體戰力比猛獸軍團那些人此刻差了太多,也沒什麼好裝備。殺掉了兩個一階小隊長之後,剩下幾人甚至纔剛要拔槍,轉眼間就被殺了個乾淨。
從季尋暴起到結束,整個過程不過兩三秒。
而這時候,在前面阿泰也感知到了那突然暴起的殺氣,回頭正好看到“山雞”幹掉最後兩個嘍囉。他神情猛變,已然明白車裡混入了敵人,怒罵一聲:“該死!”
但他在車頭,剛回頭的時候,季尋就已經扛着捆綁的董七跳下了車廂。
季尋沒準備變身暴露身份,剛一跳車,正好位置就在精挑細選的一座高架橋上。
他扛着人毫不猶豫地就一躍而下!
餘光一瞥,那個渾身外溢恐怖咒力的阿泰也跟着一躍而下。
季尋冷笑一聲,手臂一擡,機械臂上的鋼索就瞬間彈出,在空中已然變向。
那阿泰確實實力非凡。
眼見着追不上,他猛地下沉加速墜地,然後腳踏地面,一路狂追了上來。
遇橋跳橋,遇牆砸牆,速度也半點不慢。
但季尋看着神情沒有任何異色。
他沒停下來,僅僅是忌憚那“第三方”而已。
而不是一個阿泰。
真要一心要跑,哪怕扛着一個人,他也很自信現在的敏捷能將其甩掉。
何況這裡的地形如此複雜。
果不然。
季尋借鋼索幾次跳躍之後,突然在拐角處竄入了一個通往地下的涵洞裡。
那阿泰本就不擅長追蹤,現在一失去了目標,立刻就像是無頭蒼蠅亂竄。
季尋聽着外面那陣陣狂嘯,眸光也一冷。
觀察了一下這個涵洞似乎很深,往裡還有空氣流通,內部結構必然很複雜。
他沒敢任何耽擱,一路扛着董七在這發達的地下管道里狂奔了起來。
奔跑的同時,他也拿出了兩隻【除味藥劑】倒在自己和肩膀上的董七身上。
同時很小心地沒留下任何痕跡。
甩掉一個阿泰很容易。
但別人,就不好說了。
季尋之前看到董七中招的一幕,就猜測“第三方”出手的人應該是個神秘系的咒卡師。
這種卡師通常都有一些讓人防不勝防的追蹤手段。
季尋沒敢有任何大意,沿路佈置了一些警示陷阱。
一路跑到了很深的地底,他這才發現來到了一個巨大地下空間。
觀察了一下,四周很空曠,管道四通八達,可進可退。
隱隱還能聽到水聲。
季尋找到這裡,這才停了下來。
他把肩膀上的董七放了下來。
董七一直沒說話。
但季尋知道她是清醒的。
直到現在也沒有解開鎧甲,大概懷疑這“營救”本身就是敵人陰謀的一環。
真要卸掉鎧甲,她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季尋也理解這份謹慎。
他也沒囉唆,直接就說道:“剛纔你被暗算,可能是有神秘系卡師在伱身上留下了什麼印記。你好好想想,能提前排除那印記,才能徹底安全。”
“.”
董七聽到這話,也覺得這話在理。
但她依舊錶現得十分謹慎。
畢竟,怎麼會這麼巧,有人剛綁架自己,路上就有人來救?
沉默了片刻,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閣下到底是誰?”
季尋也沒覺得有什麼好隱瞞的,道:“本森老頭的古籍鋪,我們見過一面。那時候我需要一種多元素呼吸法,你指點我去了黑市‘銀星神秘鋪’。”
“是是你?”
董七聽到這話,語氣也明顯十分詫異。
有種做夢一般的感覺。
如果對方編造任何來歷,她都會保持懷疑的態度。
但偏偏,這人說出了一個讓她萬萬沒想過的說法來。
她自然有印象。
不是在本森鋪的遭遇,那時她根本沒在意。
而是後來聽幫會的執事說起了黑市的那場追殺。
當時,幫會裡的執事說起她介紹來了一個很厲害的年輕人,董七自己都覺得非常詫異。
本就是覺得看那人給乞丐送麪包,覺得順眼,隨口提點了一句。
沒想到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
後來也查了一下,那人似乎是和總督曹家有關的一個通緝犯。
不過再後面就沒了消息。
董七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沒想現在遇到了。
還在這種情況下救了自己?
那次本森鋪相遇除了書店老闆,沒有旁人在場。
這身份不像是說假話。
不過那傢伙不是一個卡師學徒嗎?
就他剛纔表現出來能在阿泰手裡逃脫的本事,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董七直接問道:“你怎麼會.在兄弟會的車上?”
季尋道:“我想要那呼吸法的後續。這門呼吸法只有阿泰知道,所以就跟着他來了。”
他也沒藏着掖着。
畢竟這門呼吸法海是從董七嘴裡知道的。
最重要的一點,季尋自己沒把握一定能從阿泰那裡得到全部信息。
那種程度的高手,可沒那麼容易留下活口的。
而這董七的老牌黑幫的身份很特殊,或許知道阿泰的呼吸法的來歷。
“.”
董七一聽這話,也相信了大半。
邏輯什麼的都說得通。
不過,她還是想不明白,爲什麼會如此巧合。
而且哪怕這身份是真的,會不會這人救自己,本就別有目的?
這種高手,可不像是無罪城能培養得出來的,更像是那些貴族的屬下。
她可沒忘記,剛纔自己被人算計了。
董七現在的思緒很亂,沒想通,也沒說話。
季尋也沒指望兩句話對方就相信了。
他目光觀察着四周,直接說出了董七此刻的疑惑,道:“幕後算計你的‘第三方’實力很強。我不敢保證一會真有人追來,我還能帶你逃走。假如我無法力敵”
他話還沒說完,董七就打斷了,說道:“萬一不能力敵,你不用管我。”
說着,她又語氣誠懇地補充了一句:“無論如何,都謝謝你救了我。”
保持謹慎是本能。
不然她在無罪城的黑幫裡,也活不到這麼大。
但直覺告訴董七,這人對她沒有惡意。
“.”
季尋聽着也沒多說。
他也從董七的語氣重聽出了非同一般的魄力。
現在人也救了,算是還了一個因果情分。
但能不能活下去,卻是另外一說。
季尋又問了一句:“你現在能走嗎?”
董七也如實迴應道:“不能。我腿骨斷了。根本站不起來。”
她很清楚自己的狀況,如果不處理傷勢,她根本無法行走。
但如果解開鎧甲,安全又沒了任何保障。
季尋聽着眉頭一皺。
他沒問什麼不合時宜的話,而是問道:“之前骨頭是外力折斷,還是神秘系咒術?”
董七聽到這個問題,也在回想。沉吟了一瞬後,她道:“應該是神秘系咒術了。我骨頭斷裂的位置有鎧甲嚴密防護,外力根本不可能傷到那裡的。”
“.”
季尋聽到這話,也陷入了沉思。
神秘系卡師可強可弱,現在暴露的手段太少,他也不知道對方什麼情況。
然而沒待他多問,就這時,毫無預兆地,啓迪出現了:「你豁免了一次‘慟哭鬼’的詛咒傷害」。
“真追來了!”
季尋瞳孔猛地一縮。
他心中飛速分析道:“詛咒系手段,還馭鬼之前董七中招,也應該是詛咒術了。”
好幾個職業序列都有操控死靈的能力。但看着這離奇的手段,他突然想到了【紅桃4-女巫】職業途徑。
這個神秘序列的卡師就擅長各種黑暗邪術、詛咒術和馭鬼秘術。
一念閃過。
季尋心中瞬間有了判斷。
難怪沒有觸發任何佈置的機關就靠近,原來是驅鬼避開了通道里的陷阱。
這手段倒是高明。
人沒來,先用惡靈把人給控制住。
【慟哭鬼】的詛咒攻擊他在典籍裡看過,屬於死靈系的詛咒術。一旦纏身,會讓人意志持續衰弱,直到昏迷過去。
季尋不用去看,都知道自己身後必然有了一頭惡鬼。
可惜他身上有兩個能防止詛咒的陶罐。
別說這種低階惡鬼,就是高到哭泣天使那種存在都沒用。
之前季尋不知道敵人手段如何,他還沒把握。
現在有了。
神秘系的職業者手段確實詭異,防不勝防。
可一旦能剋制。
威脅就大大降低。
季尋有陶罐能防詛咒,有小丑面具能豁免絕大多數三階以下的神秘術式。
那麼對於他來說,戰鬥風險就能大致評估出來了。
二階大概率能殺。
三階打不過,但保命概率五五開!
至於更高階.可能性不大。
想到這裡,季尋眼裡就躍躍欲試了。
只要能殺,他可從來不會想着逃走。
“就是不知道是一個人,還是幾個.”
季尋腦子裡各種線索串聯起來一推測。
他覺得大概率只有一個。
畢竟對付一個機械系專精的董七而已,詛咒術正好剋制各種機械戰甲。
而且原本就是兄弟會的阿泰主攻,沒必要來很多人。
季尋不動聲色,估算了一下時間,他也適時暈厥了過去。
而那【慟哭鬼】是衝着季尋一個人來的。
倚靠在牆上的董七依舊清醒。
她看着突然暈倒的季尋,也神情一變,急聲呼喊道:“你怎麼了?”
但無論她怎麼呼喊,季尋都沒了動靜。
董七也知道情況不妙。
這時,遠處的甬道里這才傳來了預警炸彈的爆炸聲。
動靜不大,但在這空曠的地底,顯得格外清晰。
這情況,顯然是有人來了。
董七的心情也沉到了谷底。
她掙扎着想擡起手來,彈射出了幾枚導彈,想做最後的反擊。
但突然,之前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只聽着“咔嚓”一聲脆響,董七發現自己的手臂骨頭也斷裂了。
看到這裡,她已然確認了,自己身上被人下了“定向詛咒”!
但已經晚了。
這時候,他們之前進來的那個通道里,一個穿着斗篷神秘人走了進來:“沒想到你們洪樓竟然在兄弟會裡也有藏得這麼深的暗子.”
聲音聽着就像是標準惡毒的老太婆。
這老嫗瞥了一眼地面的季尋,她又道:“要不是老身多跟了一段路,還真讓你被救走了逃了。”
看到這裡,董七此刻這才確認了,剛纔救自己的人不是和敵人一夥兒的。
雖然無法動彈,但她也沒多少慌亂,混黑幫的人對生死本就看得很開:“閣下是誰?呵呵,你肯定不是兄弟會的人。讓我猜猜.總督府曹家?獅心家族?還是哪個貴族的?”
董七也不傻,現在看着“第三方”出現。
她已經知道他們洪樓和兄弟會都被人算計了。
這是中了旁人的算計,要互相火併消耗。
等他們兩大幫派無論任何一方被消滅,另一方必然也是重創。
無罪城的格局立刻就會改變。
掘金碼頭的掌控權也會徹底易主。
至於是誰,那麼只能是得利最大的貴族階層了。
老嫗根本沒有多說的意思,陰笑道:“我是誰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既然我露面了,肯定是不能讓你這小丫頭活着回去的了。”
董七也很清楚這點,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看着這老嫗手裡的那個四肢畸形的人偶,她也猜到了什麼:“你們在我身邊也收買了人?”
“是啊。”
老嫗也沒什麼隱瞞的,現在咒術已經暴露,隱瞞也沒意義,“嘖嘖,這地方也不錯,清淨”
人現在還不能殺。
這老太婆本抱着貓抓老鼠的戲耍態度,想要和獵物多聊幾句的。
然而,意外再次發生!
毫無預兆地,她身邊一頭惡鬼像是發現了什麼,突然就炸毛一般發出了警告。
老嫗臉色也猛變:“不好!”
然而沒等她反應過來,腳邊不遠處剛纔還躺着昏迷不醒的那個傢伙,突然就暴起了!
那人猛撲了過來,在半空中就從人形化作了一頭恐怖的狼人。
這種距離,對於脆皮的神秘系卡師來說,絕對是致命的!
老嫗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狼人就已經撲到了臉上。
同時,一柄鋒銳的手術刀直接劃破了咒力護盾,一刀就紮在了她的額頭上。
眼見就要暴斃當場。
一旁躺着董七看着這突發的一幕,也瞠目結舌。
她本來都已經絕望了,沒想到那人竟然是假裝昏迷的!
心中難掩期待,可又擔憂:敵人可是二階卡師啊!
就這一瞬,異變再生。
手術刀扎入了老嫗的額頭,觸及皮膚的一瞬間,那質感從血肉組織變成了僵硬的木頭。
季尋一刀捅了進去,“哐當”一聲。
一個等身高的木傀儡從斗篷中掉落了出來。
這赫然是用了一種類似【傀儡替身】的脫身秘法。
同時,一道黑影閃電般竄出,轉眼融入了黑暗中。
季尋看到這裡,那閃爍着綠芒的狼眼裡,只有凜冽:“想逃?怎麼可能讓你逃了!”
狼人的五感讓他清楚聽到、嗅到、感知到了那老嫗逃竄的準確方向。
就是一刀落空的瞬間,他就狂追而去。
現在一交手,季尋已經確定了對方就只是一個能力比較特殊的二階神秘系卡師罷了。
【紅桃4-女巫】途徑的的二階職業【詛咒巫婆】!
他現在的敏捷屬性三階非刺客系的卡師都亂追,何況是一個二階的布甲巫婆?
那老嫗也被身後窮追不捨的狼人嚇得慌亂逃竄。
一路跑,她身上一路像是冒着氣泡一樣,各種黑影都竄了出來。
一時間,甬道里陰風習習,鬼哭狼嚎。
身後追來的季尋瞬間就刷了無數啓迪。
「你豁免了一次‘血衣惡靈’的詛咒傷害」
「你豁免了一次‘恐怖新娘’的精神傷害」
「你受到了一次輕微精神傷害.」
可惜了,大都是神秘系的手段。
這對旁人來說,幾十頭惡鬼纏身,或許頃刻就會陷入混亂或死亡。
但這對季尋來說,豁免了大半。
何況!
剛纔那個距離,哪怕是失手一次,也絕對不是這種身體羸弱得像是皮包骨的老太婆能跑掉的。
擅長御鬼的巫婆和通靈師一樣,別和什麼惡靈糾纏,直接殺掉操控者就好。
季尋也沒去理會那些惡鬼、死靈,就是對方出招的下一秒,他已經再次貼臉出現了老嫗後背。
又是辣手摧老花的一刀,毫不留情地猛地紮了進去。
老太婆一刀沒被扎死,後背傷口噴涌出了一些劇毒酸液。
季尋敏銳地避開。
雖然也被燒傷了一點皮膚,但狼人皮毛厚,影響不大。
他一刀剛抽出,又比劃着明晃晃的刀子追了上去。
此刻在那老嫗眼裡,身後的狼人比惡鬼更恐怖百倍,像是夢魘一樣糾纏不休。
她想逃走,可怎麼都逃不掉。
那種感覺彷彿是把一頭狼人背子背上,如意隨行的殺機,揮之不去。
一刀!
一刀!
又一刀!
老嫗用秘術撐住了好多刀。
可是身後那狼人半點沒有被惡鬼擊退的跡象。
他就一刀刀戳在自己身體上。
老嫗已經被嚇得亡魂飛冒了。
她也萬萬沒想到十拿九穩的境況,竟會陡轉直下。
自己竟然會被一個一階卡師給逼到死路?
我的詛咒術怎麼完全沒用?
我精心豢養了幾十年的惡鬼,怎麼也沒有用?
老嫗都開始懷疑自己了。
她估計到死都想不到,季某人身懷諸多至寶,專克各種神秘系卡師。
然而,又是一刀捅入了心口。
老嫗已經徹底絕望了。
自知必死無疑,她想到自己的任務,臉一橫,眸光決絕。
她咬破舌尖,然後一口黑血就吐在了手中的人偶上。
季尋也留意到了老嫗這動作。
但就是吐血這功夫,也讓她失去了最後一絲逃命的機會。
季尋冷漠的一刀就割斷了她的喉嚨。
看着屍體上開始時空溢散的咒力。
他知道終於殺掉了。
“保命手段還真夠多的”
季尋看着地上的屍體,吐槽了一句。
剛纔殺了好幾十刀,這換作一般二階近戰系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老嫗竟然撐到了現在。
但又看着那染血的人偶,季尋意識到哪裡不太妙。
他沒在原地停留,提着屍體的頭髮,一路就拖着走了回去。
而另一邊。
董七還沒想明白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就這一轉眼的功夫,她就看着了眼前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畫面。
一頭高大的狼人拖着一具屍體回來,像是神話中的狗頭死神,拖着要去往地獄的亡者。
那人拖着屍體,朝着自己走來了。
這畫面壓迫感十足。
恐怖而猛烈地撕裂着她的某些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