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第182章 那個開棺的神秘人又來了

“這就.死了?”

季尋看着不遠處轟然倒地的白薇,握着光暗聖釘的五指也鬆了下來。

饒是他面對死亡都波瀾不驚的心境,看着眼前這一幕也有些瞠目結舌。

剛纔還鋪天蓋地的咒靈羣射和鬼災,頃刻就沒了?

那雷光術式品階之高,高到了完全看不懂的地步。

季尋心中騰起了澎湃的震撼。

但這股感覺還沒來得及昇華,再扭頭一看,徐老頭也同樣一臉蒙逼地看着自己還舉在半空中的劍指。

那張老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彷彿會說話:這是我做的?

這傢伙被三雙瞪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蠟黃而滿是褶皺的老臉立刻變得洋洋得意起來,猥瑣的氣質越發難掩。

他好像又不甘心地試了試,“雷、雷、雷”又喚了兩聲,但全然沒了動靜。

再沒有舌綻驚雷。

只有一個照例掉鏈子的狗王徐老頭。

季尋看着老頭這表情,就知道他的大號體驗卡又失效了。

他知道問也問不出個結果,索性就省了開口的功夫。

卡特琳娜雖然好奇,也不敢問。

車二對他爺爺這情況已經習以爲常。

四人就這樣靜默地大眼瞪小眼。

相互看了好幾秒,這才消化了眼前發生的。

雖然有些像做夢。

但事實就是,徐老頭真的解決掉了一個非常棘手的敵人。

心中的震驚片刻後消散,季尋臉上溢出了一抹輕笑。

果然。

能活着這麼久,可不僅僅是靠氣運,實力也深不可測的。

剛纔還覺得已經幾乎是必死的局面,一言破局。

這手段已經完全超出了季尋目前的認知。

戰鬥結束了。

幾人對視一眼,如釋重負。

卡特琳娜和車二的傷勢都很重,兩人就灌了藥劑盤膝坐在原地,冥想恢復。

季尋身上有諸多傷口,但好在身體強悍,自愈能力也強,倒也無大礙。

他沒閒着,而是去了那白薇的屍體旁。

確認人已經死了之後,他就把戰利品都從屍體上拔了下來。

順便把屍體上的超凡特性都給吸收了。

這種貴族大小姐身上帶的好東西不少,但季尋看了看,幾乎都不是自己能用的。

卷軸、卡牌、遺物裝備什麼的,都是術士系職業相關的東西。

不過好在都是精品,能賣不少錢。

而且屍體上還解析出了極小概率會出的黃金品質的惡魔印記【黑桃10】。

這也是好東西。

這地宮事關重大,遲早都必然還會有無數人來探查。

要是看到地宮裡有四個活人,必然會讓人起疑。

留在這裡只會風險越來越大。

而且神像裡的神力都被吸收乾淨了,季尋也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

他看着卡特琳娜兩個重傷員傷勢稍微好轉,就直接說道:“走,我們先離開這裡。”

幾人點點頭,也都是這個意思。

說着,季尋順手幫着攙扶起了走路都有些勉強的卡特琳娜。

徐老頭也把車二背在了背上。

臨走的時候,季尋又看了看那無字石碑,癟了癟嘴。

總歸是覺得缺少點什麼的。

身邊的卡特琳娜也敏銳察覺了他這眼神,知道他遺憾什麼,問道:“想那塊石碑?”

季尋沒否認,反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卡特琳娜輕輕搖搖頭:“記不得了。”

“.”

季尋一臉並不意外的無奈表情。

卡特琳娜想到這裡,晶眸中也不免感慨。

剛纔被惡戰被逼入絕境,後來被徐老頭那一手舌綻驚雷給震驚得無以復加,心中一直沒來得及細想自己身上的變化。

現在回過神來,她這才被心底那股漸漸涌起的驚喜給衝得面色紅潤了起來。

這次試煉雖然好幾次差點都死了,但收穫已經超出了想象。

大到了讓她這種頂級貴族的眼界都覺得畢生難求的地步。

自己竟然突然就領悟“魔解”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英雄試煉帶來的氣運。

但事實就是自己得到了。

如果說惡魔印記是給身體埋下的種子,那麼魔解就是發芽開出了花。

現在纔是剛入門,未來還有太多潛力可以開發。

卡特琳娜自己也記不清在那石碑裡看到了什麼了。

但她知道,這次的收穫會在未來很久給她帶來不可估量的回報。

想到這裡,她的餘光瞥了一眼徐老頭,暗道一聲這次賭上性命的抉擇真的選對了。

她又瞥了一眼攙扶自己的季尋,這傢伙也幫了自己很多次啊。

不想這時候,徐老頭鬼使神差地來了一句:“別羨慕了。你小子有自己的機緣。”

季尋看了他一眼,還以爲這老頭看出了什麼,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徐老頭似乎知道什麼,但又說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反正.挺特別。”

“.”

季尋聽着沒覺得失望,反而若有所思。

之前這老頭的大號沒帶自己去觀摩石碑,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轉而問道:“前輩,你要找的東西找到了?”

徐老頭一雙眼眸又渾濁了起來。

沉吟了片刻後,他微微搖頭,卻沒說話。

“.”

季尋聽到這話,也沒繼續多問。

之前他還覺得卡特琳娜說的這老頭身上沾染大因果的情況不以爲意,但剛纔看着那一言就轟殺了無數惡鬼和咒靈的手段.

他才真切實感受到了。

這老頭要找的東西絕非尋常。

他不說,最好別亂問。

這時候,徐老頭想到了什麼,又嚴肅說道:“還有.季尋小子,我們現在最好分開了走。”

季尋看他高深莫測的樣子,問道:“嗯?”

他還以爲這老頭會說出什麼驚人的原因來。

卻不想,徐老頭幽幽吐槽道:“遇到伱小子,每次都沒好事兒。”

“.”

季尋眼角一抽,心道:您好意思說這?

卡特琳娜也同樣表情古怪。

這位不會是現在都不知道,他自己纔是最大的氣運污染吧?

命不夠硬的,可很難說見第二次。

不過季尋也沒多說,淡淡笑道:“嗯。”

徐老頭這次能破局,下次可不見得。

他的命格是硬,但旁人的命格可不見得能和他相提並論。

強行跟在身邊,是禍非福。

反正現在這夏牧城遺蹟的局勢大致已經明瞭,分開也好。

四人就這樣一路走出了地宮。

剛走到瀑布外,就聽到了激烈的戰鬥聲。

外面已經打成一片。

肉眼可見的,夏牧城裡到處都是槍炮戰鬥的動靜。

這個深坑遺蹟像是涌入了大量的獵人和探索者。

季尋四人看着也不太意外。

卡克、白薇這種貴族嫡系子嗣都來了,可想聯邦各大家族對這遺蹟的重視。

不僅僅是地宮,這夏牧城裡本就也有非常多的秘密和機緣。

就比如之前季尋他們幾個去過的鐵匠鋪,那裡可是能鍛造遺物級兵器的地方。

城裡的災厄雖然致命,但未必沒有人海戰術的推掉的可能。

這個遺蹟遲早都會被探明。

出了地宮之後,四人就分成了兩路。

徐老頭和車二爺孫倆鬼鬼祟祟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季尋也不用擔心這兩人的安危。

他要去鐵匠鋪看自己的手術刀是否鍛造好。

卡特琳娜傷勢很重,一個人怕是不能活着離開遺蹟,也就跟着一起了。

說來也巧,他們四人剛分開沒多久,就看着遠處街道上幾個黑衣人追着一個渾身月光的女人衝了過來。

兩人定睛一看,正是X局的謝國忠幾人和狼狽逃竄銀月首領。

季尋看着重傷的銀月首領想往地宮裡跑,大概率是想借着那神像治癒傷勢。

但可惜,地宮裡的神像殘存的神力已經被吸收乾淨。

她進去怕是傷勢治不了。

反而會被關門打狗。

而且現在地宮裡天使殘軀也沒有了,大概率是沒人能再救她了。

季尋覺得,這次要能殺掉這銀月首領,自己這個暴露的臥底也會少很多麻煩。

兩人可沒想去看那種級別的熱鬧,就一路在夏牧城的小巷裡穿行着。

街道上游走的災厄數量明顯變少了,大都是被城裡各處戰鬥吸引了過去。

但季尋身上有“夏牧城死靈親和力+65”的光環,不主動作死,災厄根本不會主動攻擊他們。

兩人就一路走,很快就來到之前去過的那條小巷裡的鐵匠鋪裡。

那個牛頭人災厄依舊在錘錘打打。

這似乎是一箇中立災厄,並沒有受到城裡戰鬥影響,安安心心地在鋪子裡鍛造。

季尋一眼就看到自己的手術刀擺放在架子上。

旁邊的爐子裡,還有五柄燒得通紅但看上去已經大致成型的飛刀。

“咦”

就是這一看,他目光一亮。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術刀和之前不太一樣。

屬性也變了。

【遺物·附魔的瘟疫醫生手術刀】

詳解:Ⅲ級神秘系古代遺物;鋒銳+9,破魔+55%;忽視+30%,可吸收亡者靈魂碎片增強飛刀精神烙印,對目標造成精神忽視效果;無視防禦+7%,附着咒力,百分百增加無視防禦屬性;瑞亞神敏合金鍛造的手術刀,可吸收精神能量賦予手術刀烙印,烙印者可使用念力控制飛刀軌跡。

“這是回火後恢復了遺物原本的屬性?”

季尋看着心中猜測到。

古代遺物本就是歷經了歲月的老古董。

雖然依舊有不俗的超凡特性,但畢竟沒有任何物品能經得起時光的侵蝕。

超凡特性比遺物巔峰時必然會遺散很多。

季尋之前拿到飛刀的時候,上面很多咒文其實就已經失效了。

但現在一看,這手術刀已經完全變樣了。

就像是磨刀,一下子變得鋒銳了。

通體玄奧咒文熠熠發光。

稀有等級也從Ⅰ級提升到了Ⅲ級;

破魔屬性從之前的35%,提升到了的55%,這對於高階卡師來說,簡直是致命的威脅;

還多了一個“忽視+30%”的效果,命中率會更高;

更重要的是那個“無視防禦”的詞條,簡直是昇華了整柄飛刀!

“嘶”

季尋看着這煥然一新的屬性也滿懷期待。

這手術刀一直以來都是他用的最趁手的兵器,殺敵無數。

之前地宮裡吞噬了棺材裡的暗物質結晶,精神力暴漲了一倍,念力飛刀現在操控已也不成問題。

何況飛刀屬性還提升了這麼多。

最重要的是,他可能要擁有六柄這樣手術刀了?

那牛頭鐵匠看着兩人進來,擡眉看了一眼,嘀咕嘀咕說了幾句。

可惜沒有了徐老頭這個翻譯,季尋兩人也聽不懂它表達的什麼。

但想着還沒鍛造好,兩人索性就在這裡等着就好了。

畢竟這牛頭鐵匠也是一頭未知等級的災厄。

待在這鐵匠鋪裡也挺安全。

卡特琳娜身上有傷,不着急走,便在一旁恢復傷勢。

季尋也在鋪子角落裡盤膝冥想,熟悉着自己之前暴漲的那些身體屬性。

這一晃,就是幾個小時。

季尋看了看懷錶,時間已經過了之前回溯的那個時間點。

小巷裡的鐵匠鋪在夏牧城的核心區域,外面的獵人想推進來,大概還需要很長時間。

也沒人來打擾。

但戰鬥的動靜卻一直沒有停歇過。

季尋的目光不時看着鍛造臺上已經幾乎完全成型的飛刀,神色越來越凝重。越是要鍛造好,他就越發有種預感,可能會出意外。

低階的獵人可能很難現在靠近城中心,但那些頂級卡師卻可以。

真要有人發現了這鐵匠鋪,衝突一觸即發。

畢竟,就目前看來,無論什麼獅心家、白家、X局、銀月教派.

這一批進入遺蹟的各方勢力,差不多都不懷好意。

而且季尋現在狼人血脈返祖之後,危機直覺是越來越敏銳。

好的預感不見得靈。

但感覺要出事兒,幾乎次次都靈驗。

看着季尋眉頭緊鎖的樣子,一旁的卡特琳娜擡眉問了一句:“怎麼了?”

幾個小時的恢復,她的傷勢也好了很多,臉頰有了血色。

季尋看了她一眼,直接說道:“我總感覺繼續待下去可能會遇到麻煩。”

卡特琳娜聽到這話表情瞬間一凜,正視了起來。

但好像除了繼續待着,也沒什麼別的選擇。

然而說來也不巧,就是兩人對話的時候。

鐵匠鋪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披着黑色斗篷完全看不清楚樣貌的人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看到這裡,季尋兩人臉色齊齊一變。

季尋驚駭的是,人都已經進入鋪子了,自己竟然半點沒察覺?

沒有腳步聲、沒有氣味、沒有任何氣息!

這情況幾乎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來人不是人,要麼就是非常厲害的那種人!

而且雖然對方罩着斗篷,但季尋過目不忘的能力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斗篷人不就是之前在地宮裡悄悄摸摸開棺把天使殘軀放出來那位?

能下到地宮的,無一不是高手。

季尋看到這位神秘人突然出現在鐵匠鋪裡,這大事不妙啊。

他和卡特琳娜兩人都戴着防毒面具,但很顯然,對方也認出了他們。

雖然不確定是否是敵人,可就是這一照面,季尋渾身肌肉已經微微緊繃。

但凡有絲毫不對,他立刻就會暴起。

可讓人意外的是,那斗篷人走了進來,甚至沒有多瞥一眼角落裡的兩人。而是直接走到了鍛造臺前,嘰裡咕嚕和那個扭頭鐵匠大師對話!

聲音很沉穩,聽不出男女。

但重要的是,對話!

和災厄對話!

“這?”

季尋兩人餘光一對視,沒敢有異動,但皆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驚訝。

除了徐老頭那種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存在能聽得懂塔倫古語,竟然還有人能聽懂?

這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再一聯想之前的這傢伙輕易就打開了封印天使殘軀棺材那一幕,一股濃濃的神秘感更是撲面而來。

想到這裡,季尋反而壓力一空。

這傢伙沒有第一時間表現出敵意,好像不是敵人。

而且,那種神秘感同樣是實力的象徵。

不用去想,必然極強。

強到了不需要考慮如何應對的地步。

季尋兩人就這樣看着,那牛頭大師對這斗篷人的態度明顯比之前對他們好了太多。

似乎兩者之間,還有一種.認識的感覺?

捕捉到了那些態度細節上的差距,季尋這才更覺得奇怪了。

這可是封印了幾千年的古代遺蹟啊,還能有人和災厄認識的?

雖然沒聽懂他們聊了什麼,但季尋也看明白了,這神秘人也是來這裡鍛造物品的。

看來也不是自己一個人有這取巧的想法。

那牛頭大師遞給出了幾件熠熠發光的東西給那神秘人之後,雙方又交流着什麼。

說着,神秘人也把目光落在了鍛造臺上那幾柄手術刀上。

季尋的瞳孔同時微微一縮,心中立刻又警覺起來。

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就是這。

手術刀不僅僅是他的兵器,價值連城,意義非凡。

更重要的是,但凡看到這手術刀,很有可能旁人就能猜到他的身份。

畢竟那懸山過億的通緝令可是現在滿世界都貼着。

像是和牛頭怪交流確認了什麼,那神秘人對刀完全沒興趣,反而冷笑一聲:“嘖嘖,你爲了鍛造這幾柄刀,竟然敢承諾那樣的代價?”

“???”

季尋聽懂了這是話,也立刻意識到對方是和自己說。

聽着那語氣,他也隱隱覺得不妙。

想到了之前徐老頭說,鍛造這刀,那工匠是要付出什麼代價的。

當時沒聽懂,就答應了下來。

不會是什麼付不起的代價吧?

聽這語氣,好像還真是了。

眼見着東西就要鍛造成了,還有一個聽得懂塔倫古語的人在面前,沒想着自己亂猜,季尋直接問道:“前輩.這,能請教您,鍛造這刀需要什麼代價嗎?”

聞言,神秘人反問道:“你不知道?”

季尋如實道:“言語不通,並不知曉。”

這人願意搭話,基本就可以確定沒有什麼敵意了。

而且這種遺物級的飛刀對普通人來說有致命吸引力,對頂級高手可不見得。

神秘人聽到這話,也不囉嗦,直接道:“它說鍛造這刀需要消耗很珍貴的魂引。那種素材是需要從少女的精純靈魂淬鍊而來。而你承諾鍛造好這刀之後,會獻祭你的女伴成爲鍛爐的爐引彌補消耗。”

“.”

一聽這話,季尋表情瞬間變了。

原來那附魔需要靈魂作引子?

一旁的卡特琳娜也滿是詫異,代價竟然是這個?

真要現在動手的話,她還真沒把握能在季尋手裡活命。

然而卡特琳娜的表情非常平靜,似乎篤定不會發生那種事兒。

季尋也沒讓她失望,毫不猶豫地說道:“那就不要了。”

這幾柄手術刀確實是他想要的。

但代價他卻不想給,也給不了。

可是又鍛造好了,材料大概是退不回來的。

強搶也搶不了。

只能放棄。

神秘人似乎對他放棄得這麼果斷,也微微詫異,語氣玩味道:“既然答應了。說不要了,你就以爲走得了嗎?”

這話一出,鐵匠鋪的氣氛瞬間就冷了下來。

季尋眸光微微一眯,看了一眼身邊的卡特琳娜。

一頭未知階位的災厄,真要動手,八成沒什麼勝算。

但還不至於讓他畏懼。

只是覺得因爲自己的原因連累了別人,過意不去罷了。

卡特琳娜知道他想表達什麼,神情很平靜,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要不,你就答應它?”

季尋笑笑不說話。

但也知道這位臨時隊友是準備一起動手了。

神秘人看着兩人這態度,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沉思了片刻。

他又看着卡特琳娜,一語道破:“嘖嘖,你自身的英雄命格都不穩,還想着能替他分擔厄運?”

季尋聽着眉頭微微一皺。

好像這位神秘人看出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你”

卡特琳娜聽到這話,神情瞬間就嚴肅起來了。

她剛纔確實用了一些秘術,打算先下手搏幾分。

但這並不是重點。

重點是,自己英雄試煉的事兒雖然被泄露,

但也是她獅心家內部高層知道!

這人怎麼看出來的?

她也不傻,立刻就猜到了什麼,與其裝傻不如直接問:“閣下.是衝我來的?”

季尋也是同樣的想法。

這人對自己沒敵意,但好像對卡特琳娜卻不友善。

神秘人卻搖搖頭:“英雄命格確實很特別。但現在的你還不至於。”

卡特琳娜聽着神情稍微一鬆,這種強者不至於說假話。

但同時,這位也沒否認。

換作之前,卡特琳娜必然自恃自己高等貴族的身份,對誰都愛答不理。

但現在她立刻改變了語氣,像是季尋之前一般誠心求教道:“請前輩賜教。”

神秘人淡淡道:“你要是連誰真正要對你不利都想不明白。你這英雄命格哪怕是凝聚成型了,也註定守不住的。”

這種事情牽扯甚大。

對方沒有明說,但其實已經給足暗示了。

卡特琳娜聽到這話,腦子裡立刻就活躍了起來。

長房、白家、曹家.還有剛退婚的奧蘭遺民?

我想不到的敵人?

卡特琳娜突然明悟了什麼,眼底厲色一閃。

她衝着神秘人拱手一禮:“多謝前輩指點!今日之恩,必將銘記於心!”

神秘人聽着卻搖搖頭,不以爲意的語氣道:“你走吧。不然晚了就來不及了。何況你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你朋友的忙。”

被這一提點,彷彿命運齒輪被幹預了一下。

卡特琳娜手中的命運金幣微微一顫,猛然就察覺了一股大危機逼近的感覺!

她和偏頭和季尋對視一眼後,扭頭就急速竄出了鐵匠鋪,消失在了小巷裡。

轉眼間,鋪子裡就剩下了兩個人。

季尋看着眼前的神秘人,還真有些搞不懂這位的來意了。

看着像是衝着卡特琳娜來的。

但這神態,又像是認識自己一樣。

季尋試探道:“前輩.”

神秘人卻沒想多理會,又像是無聲嘆息了一聲,道:“這刀你拿走吧。至於鍛刀的代價,我幫你付了。”

還有這好事兒?

季尋沒覺得是天降餡餅,謹慎地問道:“前輩爲什麼要幫我?”

神秘人卻沒多說的意思,淡淡道:“如果你能活着離開遺蹟。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季尋一聽這話,越品越覺得不對經兒。

這麼大的恩情,說送就送了?

還有,這是暗示我會遇到的致命危險?

預言家?

還是知道什麼消息?

然而沒待多想,神秘人卻已經憑空消失在了鐵匠鋪裡,就和之前地宮裡來去無蹤一般。

季尋看着神情驚豔又凝重。

近距離見了,才知道這身法的高明。

想到剛纔的話,季尋餘光又看着檯面上已經鍛造好的六枚寒光熠熠的飛刀,也根本不敢有任何猶豫,拿着刀立刻就竄出了門去。

季尋原本是想在夏牧城遺蹟裡找找機會,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機緣。

然而現在一心就只想先出去再說。

他不知道剛纔那神秘人爲什麼幫自己。

但事實就是,他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就拿到了手術刀。

塗抹上自己的鮮血,又給六柄全新的手術刀打上了精神烙印之後,那種精神和兵器微妙的聯繫就呼應上了。

他立刻就感覺像是精神力化作的觸手多出了六根鋒利的手指。

就像是血肉之軀有了裝甲,一下子戰力就不痛了。

試了試,附魔後的飛刀精神力操控起來更靈敏。

六枚飛刀隱蔽而鋒銳,季尋的多重思緒正好能完美操控。

這遺物對他現在的狀態來說,契合度極高,說是神兵利器也不爲過。

六刀在手,底氣爆棚。

至少再遇到能處理的對手,絕對會是對方的惡魔。

但沒來得及多高興,眼下的境況好像不太妙。

“奇怪了我什麼時候認識這種高手了?”

季尋腦子裡搜刮了一下自己認識的人。

他現在這個通緝犯,敢幫他忙的人可不多。

認識的頂級強者,還願意幫忙的革命軍的秦如是?

但顯然不是那位。

真要是秦如是來了,絕對不會藏頭遮面。

但偏偏剛纔那人又憑白送了自己一個大禮。

季尋腦子裡一邊在思考,一邊在城裡急速亂竄。

他還刻意避開了那些有戰鬥的區域。

然而跑着跑着時候,突然就看着街道上一個人影飛速跟了上來。

那滿背的惡鬼紋身和沖天煞氣,不是謝國忠又是何人?

謝國忠一聲暴喝:“快走!”

季尋聽着腳下速度也快了幾分,一邊又急聲問道:“發生什麼了?”

謝國忠眼中神色從未有過的凝重,厲喝道:“局裡的高層下令要殺你!”

“???”

季尋聽着神情嚴肅的同時,又滿心疑惑。

自己仇家確實不少,但和X局的高層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是曹家的通緝令?

不至於吧。

X局可是非政府組織,那種高層會有閒心插手這種小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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