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複製奧義
暫退強敵，卡特琳娜呼出一口濁氣。
她餘光瞥了一眼身邊不遠處的季尋，眸光中難掩一絲疲憊。
雖然剛纔兩人聯手將波頓中校重創，但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一個耗費的是壽命，一個是把靈魂交易給了魔神。
兩人能撐到這個時候，純粹是以命換命的打法，算不得佔了便宜。
再熬下去，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暴斃當場。
而此刻，眼前的卡克衆人的到來，更像是堵死了兩人最後的一絲活命的機會。
這傢伙不僅帶了幾百人來，其中還有不少高手。
不過卡特琳娜神色也十分淡然。
剛纔有機會卻沒走，便已經有了戰死的覺悟。
她神色絲毫不懼，英勇之氣縈繞眉宇，身後的魔神虛影反而越凝越實。
餘光一瞥，看着身邊不遠處那個白頭髮的傢伙更是興致盎然。
她心中也自嘲一笑：這傢伙果然很享受啊。
雖然知道這傢伙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那猙獰小丑面具下，卻是一雙戰意濃到炙熱的紅眼。
這般時候，卡特琳娜也想到了之前兩人對話。
她記得季尋說過，如果無法避免死亡，他會在生命盡頭尋找一些快樂。
現在看來，這傢伙真的找到了那種愉悅。
且很享受。
就像是剛纔，以二階之軀，硬抗四階一般。
這是普通人一輩子都沒機會享受的絕妙體驗。
畢竟是聯手作戰的隊友，那種刀尖上跳舞隨時可能暴斃的致命危機，也時刻刺激着卡特琳娜的神經。
她也漸漸有種共鳴，體會到了那種生命綻放光彩的極致魅力。
她那張俏麗卻略顯蒼白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釋然笑意，心中呢喃：“生命以這種方式結束，好像也不錯呢。”
不過現實根本不給兩人喘息的機會。
卡克一聲令下，他身邊跟着的那羣獅心軍團、僱傭兵、獵人都一擁而上。
槍炮聲像是暴雨般密集入耳。
整條街區再次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幾乎就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卡特琳娜突然就聽着“啪”的一聲氣爆響。
不用去看。
她就已然知道那個無比亢奮的傢伙已經衝過去了。
心中已經有了覺悟，再強的敵人，可都不會讓他們退縮。
見狀，卡特琳娜微微搖頭。
她也沒閒着，強撐着已經快枯竭的咒力，已然開始凝聚新的咒術。
兩人像是兩柄利劍，朝着滔天洪水直面而上。
“殺！”
“.”
數百人的包圍圈瞬間收攏。
但這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着季尋化身的高大狼人在空氣中接連踏出氣爆，閃電般就衝入了人羣中。
那些人也萬萬沒想到，這個通緝犯竟然如此猖狂，面對包圍非但不逃，反而一頭紮了進來？
只有幾個高階卡師看清了，表情卻瞬間凝重。
因爲對方的速度太快了！
快到了他們幾百人之中，能相提並論的都屈指可數。
僅僅是這點，其戰力就可見一斑了。
可這才只是一個二階卡師啊！
吐血重傷波頓中校還在砸碎的廢墟里。
剛纔這些人還不明白爲什麼這位老牌四階強者，會被一個二階、一個三階逼到這種程度。
現在一看那蠻橫衝進來的嗜血狼人，再一看他身後那詭笑的小丑魔神虛影，他們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傢伙不是想活命，純純是衝着殺人來的！
如果選擇跑，這狼人的速度或許有渺茫機會能逃，但他要面對的可能要面對幾百人的遠程攻擊，各種卡牌和彈藥都能要了他的命。
但主動竄入了人羣中，就是必死無疑。
雖然葬送了自己的生路，卻會讓他瞬間少面對太多敵人。
這戰術如果不是送死，就純純是想多殺人了。
一想到這裡，軍團裡的那些高階卡師一個個臉色大變。
然而已經晚了！
高大的狼人之軀以一種近乎殘影的速度竄入了人羣中，那些舉着槍械兵器準備動手攔截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着那道黑影已經漸漸潰散開來。
等得眼睛看到的畫面變成神經訊號，一個個人發現自己的脖頸上、眼眶、眉心、心臟.各個要害微微有一絲暖意。
鮮血溢出。
意識在腦子裡一閃而沒。
眼前突然一黑，生命已經急速從身體溜走。
一具具屍體轟然倒下。
那黑影急速位移，紅眼的軌跡彷彿在空中留下了一條赤紅的波動線。
紅線所過之處，必然有大量的人員死亡。
季尋渾身滾滾黑色咒力外溢，宛如火焰紗衣附着全身。
他嘴裡咧口猖狂的大笑，身邊還漂浮着六柄明晃晃的飛刀。
魔解狀態下，季尋覺得自己的精神力操控已經達到了極致。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的精神力彷彿凝聚成了十幾條章魚版可長可短的觸鬚。
讓他是在馬戲團雜耍一樣，精準而眼花繚亂地拋動着那些飛刀。
三階以下卡師在如今煥然一新【附魔的瘟疫醫生手術刀】面前，但凡避不開，幾乎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一念至，飛刀便已至。
哪怕是重甲黑騎和機械戰士，但凡不是全覆蓋重甲，輕薄小巧的飛刀都能輕易鑽入鎧甲縫隙。
即便飛刀不能殺掉，還有季尋自己！
【二極崩】本就是極其刁鑽的殺人技巧，現在魔解狀態下，就像是多了一個“奧義”前綴。
魔神之力加持，技能帶暴擊。
拳拳暴斃。
之前對上四階的波頓，階位差距讓季尋還奈何不得那個傢伙。
但對上這些三階以下的卡師，幾乎一拳一個。
季尋就這樣在人羣中亂殺，亂衝。
猶如無人之境。
敵人人多勢衆的優勢，在此刻反而成了累贅。
像是一堆大白菜想擋鋒利的刀，卻被切得到處都是殘肢斷臂。
只頃刻間，恐怖的氣氛就在圍剿軍團裡蔓延。
那些人如何也沒想明白，爲什麼明明他們來勢在必得地圍殺兩個人。
卻被這一番反向衝殺。
這架勢反而像是.他們被兩人包圍了？
慘叫聲、哀嚎聲不絕於耳。
那些三階以上的高手，看到了身邊人割麥子般成片成片倒下，也無可奈何。
那種詭異的殺人手段即便是他們面對了都得小心翼翼，怎麼可能還有餘力去照顧旁人？
特別是那些肉身羸弱的術士系卡師，一個個像是見鬼一般，眼皮猛跳。
速度實在太快了！
快到了，誰都不能保證下一個被殺掉的就是他自己！
一個個再不敢冒頭掙功。
三三兩兩靠在一起，相互掩護。
死亡壓力在雙方碰面的一瞬間就拉滿了。
狼人表現出的那種嗜殺和暴虐，像是一座越來越沉重的大山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恐懼、痛苦、悔恨、絕望.
種種負面情緒像是井噴般涌出。
旁人看不到的層面，無數色彩斑斕的“負面情緒絲線”從這羣人的身體裡竄出，然後匯聚在了季尋身上。
換來的是那張嘴角已經拉扯到了耳根的譏諷笑意。
人性啊還真貪婪又懦弱。
還有那些屍體上的超凡特性，也鯨吞被盛宴吞噬進了季尋的身體裡。
卡克帶着的這羣人畢竟有備而來，還有不少職業軍團。
這成百上千人真就奈何不得季尋？
不，
有！
也有第一時間組織起了反擊的獅心家精銳小隊。
無論什麼敵人，這些訓練有素的軍士都有應對方案。
他們使用一些鋼索攔網、控制系咒術，還有各種奧義卡牌和特殊兵器，想要幹掉敵人。
這種人數差距，正常來說二階卡師來衝陣，瞬間就得殞命。
哪怕是三階，但凡有一點失誤就得暴斃當場。
不過此時此刻，他們面對的是一個正在享受殺戮的惡魔人格。
這是能讓身體爆發出最強戰力的狀態！
季尋的「無上霸體」已經發揮到了極致，渾身古銅金屬光澤宛如金屬澆築，“叮叮噹噹”替他擋下了各種加身的刀兵。
他手裡拿到的是董九爺悟出的霸體秘籍，之前還只能理解很淺顯的一部分。
但所有內容早就爛熟於心。
現在魔解狀態下，突然就拔高了一層認知，某些之前理解不了的，一下子就懂了。
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熟練度一下子就拔高了一大截。
技能面板上的顯示最直接。
技能等級就從Lv0（442/2000），變成了Lv2（23/9000）。
技能熟練度直接從“入門”變成了“熟練”。
物魔雙防禦比之前暴增數倍。
即便是真受傷了，還有《細胞活性沸騰》更名後的「不死咒」秘法。
季尋很清楚自己的壽命不久，也毫不吝嗇拿那點有限的壽命換取此刻無限的樂趣。
何況這點傷勢，比之前硬抗波頓的攻擊，壓力小了太多。
他一人仗着兩大魔神禁術在敵人羣裡橫衝直撞。
不遠處的卡特琳娜原本是想強行用音殺秘術解決掉那些敵人。
但現在看着已經殺瘋了的季尋，她也瞬間覺得沒必要了。
反而眼中露出了同樣震撼的表情。
之前對付波頓那個四階的時候也知道季尋戰力非凡，但也只是覺得強。
現在看着季尋在人羣中亂殺，她才深深地體會到這傢伙的恐怖。
對，就是恐怖。
那彷彿不是一個人，而真正是魔神降臨了，大肆收割着敵人的性命。
滅敵的效率，可比她的音殺秘術慢不了多少。
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震驚。
卡特琳娜心中的凝重，並沒有因爲那個在人羣中亂殺的狼人影子而有絲毫的緩和。
轉眼間殺了上百人之後，季尋突然就被人攔了下來。
那是一個揹着雙手大劍，渾身冒着和季尋一般黑色咒力的傢伙。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無罪城黑幫兄弟會的拳王阿泰。
季尋的「暴食」秘法還是從這人身上流傳出來。
正常來說，哪怕是三階卡師，沒有剋制手段也休想攔住他。
然而就在季尋提防着更高階的卡師偷襲的時候，這傢伙突然攔住了他的去路。
“咦！”
季尋也覺得非常意外。
因爲他發現自己無往不利的手術刀，竟然有一柄被控制住了？
餘光一瞥，這纔看到了一柄手術刀像是插在了木頭上一樣，離奇地懸浮在半空中不動了。
“阿泰？”
季尋也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個熟人。
那層離體半尺的咒力火焰就是氣功師的專屬職業能力——咒力化罡。
現在的飛刀有絕佳的破魔效果，正常來說，哪怕是三階卡師的護體咒印都能破防。
但偏偏是，這咒力化罡是純物理手段。
用咒力在體表形成一層高密度罡氣。
刀刃還沒觸碰對方身體，便硬生生卡在了半空中不得寸進。
這手段幾乎完全剋制了各種遠程兵器。
季尋連忙收回了飛刀。
僅僅是這一觸碰，他就知道這手段剋制自己，但心中更多的是耳目一新的好奇：“嘖嘖，這傢伙進階三階之後，變得很強啊。”
畢竟是修行的同一種呼吸法，也都是氣功師。
這手段同行一眼就讓人瞧出高明和巧妙。
這阿泰，很不一樣。
三階卡師想凝聚自己的咒印，是需要大機緣和感悟的。
咒印就像是織毛衣，不同的職業途徑就是不同的手法，幾乎每個人織出來的紋路都是不一樣的。
效果也不同。
圖案是各種幾何圖案、各種線條.通常都是單一元素的圖形閉環。
再一看阿泰身上的咒印，就非常特別了。
像是鎖子甲一般結構非常複雜，且環環相扣。
好像各種元素都巧妙地連接在了一起。
僅僅從圖案的角度來看，其複雜程度遠超季尋見過的任何一種咒印。
“奇怪，這傢伙怎麼領悟出的？”
季尋現在是魔解狀態，超高的悟性和小丑面具加持的認知，讓他能理解很多超出階位理解的東西。
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咒印法則層面的複雜程度，絕對不是正常這個階位的卡師能悟出來的。
複雜到了讓他覺得像是看到了高等惡魔語。
更像是某種更高級的存在“編織”好了這種咒印，讓阿泰穿上。
“嘖嘖.”
季尋瞥了一眼阿泰身後隨身揹着的那柄大劍，彷彿明白了什麼。
“嘭！” 然而沒待多觀察，宛如炮擊般的破風聲響起。
那傢伙猛地一拳就轟了過來。
季尋肉眼看見數米之外阿泰拳頭上凝聚出了一個扭曲空氣的拳印。
“虎炮拳！”
阿泰的成名絕技。
地下拳壇傳的神乎其技。
依靠振動波，能隔空重創重甲職業者。
這傢伙本就是無罪城地下黑市的不敗拳王，走的是格鬥近戰線路，一身武技也都是死戰打磨出來的殺人技。
同階之類，近戰格殺經驗很難找到比他更強的。
這一拳非常刁鑽，幾乎就在季尋看到的一瞬間，拳勁兒就轟在了身上。
“咚”的一聲。
即便霸體卸掉了大部分力道，他也沒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這就是高階的氣功師手段了。
哪怕是隔空，都有傷敵致命的能力！
季尋倒退了幾步剛穩住了身子，心口綠光浮現，極速修復身體。
然而阿泰根本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已經如影隨形地衝了過來。
“咚”、“咚”、“咚”.
各種精妙的格鬥技巧讓他雙拳像是兩管火炮，雙腿像是兩條鐵鞭。
但凡觸碰，必然被重擊。
季尋的格鬥水平其實不差，而且身體屬性已經碾壓了阿泰。
原本至少能不敗的。
但就是兩人纏鬥交手的這幾個回合，他這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被打得連連敗退？
真正交手之後，季尋才意識到自己的格鬥技巧和阿泰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而且這傢伙對氣功師的“氣”的理解，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
以巧破力，以氣卸力。
非常詭異的感覺。
季尋感覺拳頭打上去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般，力量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大副卸掉。
在還沒有接觸到對方身體的時候，拳頭一滑，拳勁兒竟然偏移了？
這讓季尋明明有碾壓的身體屬性，竟然發揮不出來多少。
這讓兩人一交手，高下立現。
無論是飛刀，還是近戰手段，在阿泰那咒力化罡的手段下，都被剋制得死死的。
如果不是季尋仗着自身敏捷屬性高，多次驚險躲過了阿泰的攻擊，他覺得自己甚至要短時間內就落敗。
但又因爲打不死，雙方的戰鬥瞬間就進入焦灼狀態。
因爲有這傢伙的牽制，季尋也騰不出手在去做別的。
局勢好像瞬間就被控制住了。
看着阿泰把季尋給拖住了，還一副被壓着打的架勢，那位卡克大少黑着的臉這才舒緩了一些。
衆軍士們也鬆了一口氣。
至少不用直面剛纔那種心驚膽戰的死亡危機了。
不遠處的卡特琳娜看着眼中也很擔憂，又不理解：這傢伙打不過還打？
但她已經自顧不暇，應付着朝着她圍攻來的敵人。
激戰中，季尋越打越憋屈，但腦子裡卻同時也在飛轉。
他要逃走，這阿泰確實追不上。
但沒意義。
有這人牽制住，無論是飛刀，還是自己的近身殺人手段都受限極大。
多殺幾個嘍囉，對他此刻來說也沒任何意義。
而且最重要的是，季尋看着阿泰那詭異的控氣手段，總覺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這傢伙從哪裡學來的這麼高明的手段？”
無罪城可是流放之地。
雖然暗藏高手，但頂級傳承卻絕對不如其他地方多。
這阿泰不僅僅會魔神秘法「暴食」，還會這一手高明的御氣手段？
僅僅是這兩手，戰力就已經在那些貴族精心培養的三階高手裡拔尖了。
季尋之前就懷疑過阿泰師承的問題。
情報商人不知道。
董九爺似乎知道，卻沒說。
不用想，絕對來頭極大。
但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越打，季尋越是覺得在哪裡見過類似的描述。
然而就是這一回想，他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宮式三十二路遊身掌！”
季尋想到了之前董九也給他的那冊氣功師的專屬傳奇武技殘篇。
那裡面記載的最重要的一個氣功師的奧義，就是關於“氣”的運用。
以渾厚的咒力凝聚成氣，拳震成波，以氣爲鎧，扭氣卸力.
難怪覺得阿泰這手段熟悉，
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虎炮拳】不也正是這個路子？
這不就是那宮式遊身掌關於“氣”的基本運用？
“原來如此.原來‘御氣’是這樣！”
季尋想到這裡，茅塞頓開。
突然就咧口笑了。
就是這靈光一閃的瞬間，之前想不明白的，好像瞬間就想明白了。
他再看着阿泰的拳腳招式，腦子裡立刻就浮現出了秘籍中描述的那些話。
氣脈涌動的規律，肌肉發力的順序.清清楚楚。
之前完全入門不得。
現在有人現場演練，一下子就具體了起來。
季尋沒再閃避，而結結實實地捱了幾拳，細微地感受着對方拳勁上的變化。
與此同時，啓迪也不斷地提示着。
「你領悟了‘御氣入門’，熟練度+33」
「你領悟了‘御氣入門’，熟練度+31」
「你領悟了‘虎炮拳Lv0（2/300）’.」
「.」
魔解狀態下加持的超高悟性和認知，讓季尋腦子飛速學習掌握着看到的那些新東西。
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嘖嘖.JOKER的魔解，原來還有這個學習效果。”
阿泰看着季尋突然轉變的打法，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爲什麼突然要選擇“捱打”了。
但看着季尋嘴角漸漸揚起的笑意，阿泰越發不安。
下一瞬，他臉色猛變。
因爲就是這時候，他發現，對方竟然一拳打在了自己的罡氣上！
那股拳勁兒雖然不痛不癢。
但是，第一次打到了！
“怎麼可能？！”
阿泰心中劇震。
沒有對“氣”的超高領悟，怎麼可能會打到我？
但作爲浸淫氣功多年的他，才知道想要感悟“御氣”到底何其困難。
當初他也花了將近十年苦修，才掌握了這門奧義。
然而讓他驚恐地的還在後面。
就是第一拳之後，他竟然發現對手之後每一拳都打在了自己的罡氣上。
這也就是說，對方完全掌握了“御氣”的奧秘。
怎麼可能啊.
剛剛交手，阿泰很確定對方就是一個只懂得粗淺氣功的對手。
這才交手幾個回合，怎麼就會了？
季尋看着阿泰神情的變化，嘴角的戲謔弧度越來越高。
魔解再加上生死之間的大恐怖，他領悟的可不僅僅這個。
啓迪不停刷新。
「‘無上霸體’技能熟練度+15」
「‘不死咒’技能熟練度+21」
「‘二極崩’技能熟練度+24」
「‘狼牙風風拳’技能+」
「伱領悟了‘宮式三十二路遊身掌Lv0（23/1000）’，熟練度+11」
「.」
所有技能幾乎以平日數十倍的熟練度，肉眼可見地暴漲。
之前已經倒背如流的【宮掌】秘籍，現在這一通交手，他也入門了！
雖然不是學會了完全的宮式三十二路遊身掌，但至少基礎拳法的【虎炮拳】卻是懂了！
就這時，阿泰又是重拳轟來。
“嘖嘖.還來？”
季尋看到這裡，眼裡滿是冷笑。
他雙拳也突然凝聚出了一圈圈詭異的漣漪，絲毫沒有閃避，重拳對衝了過去。
“咚！”
雙拳觸碰，氣浪漣漪擴散開來。
兩人同時倒飛了出去。
暴退十數米之後，季尋擦拭了嘴角的血跡，咧口白牙，囂張大笑：“哈哈哈哈.”
那大笑是對自己掌握新技能的歡喜，
也是對對手的嘲諷。
剛纔不懂還無解，現在嘛.不過如此了。
而對面，阿泰雖然受傷不重，但瞠目結舌地凝望着自己的拳頭，滿眼不可思議。
他絕對沒看錯，剛纔那一拳，這傢伙用的竟然【虎炮拳】？
這可是自己的獨門絕技啊，這傢伙怎麼會的!
之前明明不會爲什麼突然就使出來了？
阿泰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轉不過來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可能：難道是.剛學會的？
阿泰想到這裡，再一看對面的季尋，心中浮現了從未有過的恐慌。
對！
就是恐慌！
對敵人學習能力的那種恐慌！
他不敢想象，再這樣打下去，對方會學到多少？
阿泰很清楚，一旦翻過了“御氣”這個門檻，眼前這傢伙的實力會再度暴漲。
剛纔還信心滿滿，但現在，他自己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把握能殺掉眼前這人了。
這讓人震驚的一幕同樣被旁人看到了。
普通人看不到剛纔兩人對拳有什麼不同。
但卡特琳娜那些高眼界的人卻一眼看出來了。
“那傢伙竟然學會了？！”
卡特琳娜熟悉各種職業途徑的手段，也知道氣功師“御氣”的說法。
剛纔看着季尋被打得節節敗退，她就知道是這方面吃了大虧。
原本以爲同是氣功師的季尋被剋制，已經沒了勝算。
然而沒想到，就這捱揍的轉眼後，他竟然學會了對方的手段？
卡特琳娜心中驚喜交加。
她清楚知道季尋之前是沒掌握這門奧義的。
唯一解釋就是，剛學的！
雖然生死之間的大恐怖能讓人頓悟。
卡特琳娜自己現在就處在這個狀態中。
但還不夠！
腦子裡靈光一閃，她彷彿明白了什麼，看到了季尋身後那小丑虛影，呢喃自語：“魔解嗎好強的學習能力！”
但更重要的是人！
那個傢伙，拿命賭出了多麼誇張的能力啊！
看到這一幕，卡特琳娜被莫名感染，心中彷彿也澎湃起了昂揚戰力。
追求至此，雖死足矣！
就是心中豪邁激盪的瞬間，卡特琳娜自己像是也領悟到了什麼，身後魔神虛影突然煥發神光。
看懂這一幕的可不僅僅是卡特琳娜。
還有那位卡克大少。
他本以爲十拿九穩的圍剿，現在一看，好像出了變故。
卡克是眼睜睜地看着季尋領悟了某種手段，硬抗了自己手下的攻擊。
他也猜到可能是那未知的小丑魔神的緣故。
再一看自己那個堂妹也煥發戰力，像是感悟到了什麼大機緣。
妒火中燒。
再耗下去，恐則生變！
卡克也是當機立斷，喝令道：“殺了他！”
這次來得匆忙，雖然沒帶多少高手來，但也有一位五階護衛。
剛纔沒覺得有必要。
可這短時間內，境況變得如此詭異，卻不得不出手了。
那位五階護衛聽令，剛想動手速殺季尋二人。
然而就這時候，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一個懶懶洋洋的聲音從某棟廢墟大樓的陰暗處響了起來。
“喂喂餵你們別亂動啊。”
衆人扭頭一看，一個戴着獵鹿帽，手持黑傘的人不急不緩地走了出來。
不是別人。
正是那位龍城來的大偵探，羅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