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臨時隊友出現,必然是洞察自己在裝死。
季尋非但不覺得自己的動機暴露了有麻煩,反而覺得尋找聖盃線索的計劃反而更穩了。
他看着賈彧,調侃的語氣多問了一句:“你們怎麼沒走?”
蘑菇頭聳聳肩,用着滿臉純真看着他,迴應道:“不知道要去哪兒找線索。索性就留下來了。”
說着,他看着季尋眨了眨眼,又道:“以前隊長給我說過,自己沒把握決斷的時候,就找一個能決斷的人蔘照。我剛纔看着季尋先生裝死,想着你一定有辦法的。”
季尋聽着這話,笑笑又無奈:“萬一我只是裝死避難呢?”
蘑菇頭這思路也沒毛病。
自己找不到線索,就去盯着那些找到線索的人。
他之前也是同樣的想法,這兩個臨時隊友絕對不會是偶然出現在這裡,必然是掌握了什麼。
就想跟着一起看看。
沒想別人也是那他當參照物。
“啊。不會啊。”
賈彧眨了眨眼,露出了一臉少年真誠的笑容。
他說出了自己的推理思路:“之前在鐵爐堡的時候,我看着你進了城主府。後來伱出來在城裡逛很多地方,接觸了很多關鍵劇情任務。我第一反應你是想讓獅心家的人注意到你,從而想借助那些人的力量,去擺脫什麼麻煩。大概率就是你得到了一些不想帶走的劇情任務物品。當然,那些傢伙即便是猜到了,也必然會上鉤.”
“呵呵.”
季尋聽到這裡,表情也玩味了起來。
他也沒去問這蘑菇頭用什麼手段鎖定自己位置的。
但這傢伙真的很聰明,思路也非常清晰。
自己之前的在鐵爐堡的行爲其實在白薇那種心性多疑的傢伙眼裡,確實挺明顯。
但如蘑菇頭所言,他們知道了,依舊一定會上鉤。
賈彧又說道:“後來我發現你去詢問了一些不太重要的劇情人物,我才猜到.你的目的不應該只是想禍水東引。而應該是真的找到了一些關鍵線索。後來看着出城後不久就爆發了大戰,更是證明了我的想法。再後來,你找到了我們這支隊伍,又遇到了那白袍法師。一切劇情就關聯上了”
“.”
季尋聽着笑而不語。
停頓了一下,賈彧又一臉崇拜地感慨道:“季尋先生真是厲害啊。獅心家費了這麼大的代價都沒調查到的情報。你居然一下子就破解了這麼多關鍵劇情.”
“.”
季尋微微搖頭,沒解釋,也沒否認。
他能找到線索也是巧合,最除了來自南鏡母親的情報,最重要的是就是上次自己通關的《前哨之戰》得到了一些關鍵道具。
所以能在短時間內找到線索。
他也沒覺得自己多厲害。
不過讓他心中略有疑惑的是,無論怎麼看,這賈彧不像是僞裝的。
而是真的就只是一個朝氣蓬勃的智勇少年。
聰敏、單純、睿智,還有一種藏不住的少年英氣。
如果有人能僞裝到這種程度,那麼他的演技也太完美了。
但偏偏季尋自己就是專業演員。
他篤定這傢伙絕對不簡單,至少不是僞裝就能解釋得了的。
這就很矛盾。
想到這裡,季尋直接問道:“那你們是怎麼知道來‘雙塔斷崖’這個方向的?”
之前不好問,現在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賈彧和神秘弓手看上去認識,他們同時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會是巧合。
說完,季尋就觀察着賈彧的表情,還以爲能看出些什麼破綻的。
然而沒想這蘑菇頭根本沒有猶豫,直接就說出自己的能力:“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的職業序列有一種能力,能推演事件後續發展的方向。所以就選了一條感覺最有可能會觸發隱藏劇情的線路。沒想到碰到季尋先生你了。”
季尋聽着這才恍然。
通俗地說,就是:猜的。
他也好奇反問道:“是占卜?”
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想着就是某些擁有占卜預言能力的卡師序列了。
之前遇到過也不算奇怪。
但這種能力代價不小的。
三階卡師想要占卜聖盃那種級別的物品.幾乎不可能辦到。
然而賈彧卻搖搖頭,糾正道:“不是占卜。是推演。隊長給我說過,萬事萬物的運轉都有足跡和規律,只要去仔細觀察感悟,就會發現它們總會以一種看着未來不確定,但其實已經固定的軌跡在發展演變。就像是人生的盡頭是死亡,這是一個很多人認定的軌跡。”
“.”
這一說,季尋彷彿明白了什麼。
聽着像是有點聰明就行了,但實際也是一種超凡法則。
有點像是謝國忠走的“秩序”途徑。
原本他對這推演能力是哪個職業序列挺好奇,但再問就不禮貌了。
說到這個問題,賈彧彷彿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季尋先生。我聽隊長說了。你的壽命好像出了問題。這次應該是來找【西斯馬克聖盃】解決問題的?”
季尋也沒否認,“嗯。”
說着隨口問了一句:“你們也是衝聖盃來的?”
現在這局面留下來的都是衝着聖盃去的,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賈彧和神秘弓手直沒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蘑菇頭也直接說道:“不過我們的目的不衝突。”
季尋眉頭一挑:“哦?”
合作可以,但如果目的衝突了,後面就可能出現分贓不均了。
原本他想等等再問,沒想對方直接說在了明處。
賈彧道:“【西斯馬克聖盃】還有一個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的別名,叫【王權聖盃】。季尋先生你需要的只是杯裡的聖水.”
這話明顯只說了一半,但季尋聽着卻讀懂了好多信息。
王權聖盃?
這名字就已經說明了很多指向性的東西。
賈彧對聖盃顯然知道的很多。
能牽扯王權的,季尋能想到就是【K】的王權途徑。
還有就是銀月教派。
他也沒想深究。
聽着半遮半掩的語氣,估計和南鏡母親顧忌的事情是一樣的,這是目前不能提及的話題。
簡單地交流了幾句,三人的臨時隊伍關係更穩定了。
大家目標一致,但又不衝突,這是最好的合作狀態。
季尋餘光又看着那一直沒說話的弓箭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
賈彧問道:“所以季尋先生,我們現在要找什麼?”
季尋直接說道:“找之前離開隊伍的某個外圍警戒小隊。我懷疑裡面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物.”
賈彧一聽這話,也恍然道:“啊我就說很奇怪呢。那白袍法師怎麼看都不應該沒算計到會被惡魔軍團發現的”
季尋聽着也認可地點點頭。
其實他能發現,並不是說他比賈彧兩人更聰明。
只是因爲自己進過鐵爐堡,掌握了一些“唯一線索”罷了。
這一說,兩個隊友也瞬間就明白了。
三人就開始尋找了起來。
沒多久,三人從那六支可能的偵查小隊去向中分辨出了三條可疑的線路。
原本如果只有季尋一個人,他只能循着氣味沿着三條路徑逐一追尋。
但這個行爲要耗費的時間可不少。
最終還可能因爲那位“大人物”的某些誤導手段,而完全失去目標。
事實也如此。
那位“大人物”顯然也提防着會被惡魔追蹤,做了一些干擾手段。
季尋讓賈彧選擇了他判斷出來的三條路徑中的某一條。
然後三人循着其中那條路,一路沿着斷崖走了很久。
但走着走着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一直沒到終點,遠得像是故意吸引追兵的誘導。
不多時,三人在懸崖邊上停了下來。
風吹拂在衣袍上,獵獵作響。
直覺告訴他們,再這樣找下去,絕對沒結果。
就在季尋的主觀意識都判斷這大概率是一條“錯誤線路”,準備換一條試試的時候。
一旁的賈彧觀察了片刻,卻開口說道:“我如果是那人的話,一定會選擇跳入暗河裡。這樣一切氣味追蹤都會失效.”
“嗯。”
季尋表情滿是無奈。
他覺得自己要是那位大人物,也一定會想辦法逃脫追蹤。
跳入暗河就是最好的選擇。
但沒有任何指向性的線索,他無法確定那些人會在這綿延幾十公里的斷崖暗河哪個位置跳下去。
而且氣味還沒斷絕,還不見得是眼下這條路。
又或者是中途有人跳了,其餘的人當誘餌繼續往前了。
不過也算預料之中。
白袍法師甘洛比都能親自當誘餌,那位“大人物”不留破綻也是情理之中。
但這就讓季尋三人很爲難了。
找不到那位,聖盃的線索可能就此斷了。
然而,這近乎無解的境況,就在一句話間好轉了。
隊友的能力互補就派上用途。
賈彧的神奇推演能力讓他像是發現了什麼,說道:“季尋先生,你們跟着我。我可能知道那人從哪裡跳下去了.”
說着,他閉着眼,神情木訥,像是“夢遊”一般在懸崖邊上走着。
像是使用了某種超凡能力。
季尋也很好奇地一路跟在身後。
然而走着走着,賈彧突然就像是着魔了一般朝着懸崖邊上猛衝而去,然後一躍而下。
季尋看到這一幕,心中驚奇道:“第六感?”
雖然他覺得要是這樣就找到了也太兒戲了,
但這個世界本就有太多稀奇古怪的超凡能力,好像也正常。
沒待多想,他和神秘弓手看着也跟着一躍而下。
三人都是高手,也不至於擔心被摔死。
耳旁風聲呼嘯,下墜了將近百米之後,三人齊齊掉入了冰冷的暗河之中。
這裡是峽谷底,也沒什麼發光植物,眼前一片漆黑。
只有冰涼的河水沁潤皮膚,讓人萬千毛孔微縮。賈彧依舊沉浸在那種夢遊狀態中,沒有說話。
三人就這樣在暗河中漂浮着,隨着河水漂流。
這條暗河是地圖上都不曾標註的,不知道通往何方。
反正也沒什麼線索,季尋也耐得住性子細細體會着這難得的閒暇。
飄着飄着,突然他覺得這種體驗感也非常微妙。
暗河飄向未知的遠方,宛如去往地獄的入口一般。
眼前漆黑一片。
陰森、恐怖,河面瀰漫的那層淡淡霧氣又憑添了幾分神秘。
又飄着飄着,耳旁的水聲微微有些變化。
季尋這才發現出現了支流。
領頭的賈彧已經順着支流飄下,進入了岩石中。
季尋兩人也跟着飄了進去。
暗河已經完全是在地下了,擡頭半米左右就溼冷的岩石,給人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
這異維空間的地圖是開放地圖,大得完全沒有邊界。
三人也不知道會飄到那裡去。
季尋一路記着路徑,一路觀察着巖壁上的沖刷痕跡。
巖壁上有星星黑色金屬光澤,這是秘鐵礦?
“應該是聖靈山脈裡內部了”
季尋估摸着距離,隱隱有種期待感。
這裡應該就是幽風礦洞附近了。
之前他想過翻山過去。
卻從來沒想過會通過地下暗河漂流過來。
而突然間,河水突然湍急了起來。
前方似乎出現了一個落差很大的瀑布!
耳旁傳來了嘩啦啦的落水聲,季尋也發現漂流的速度越來越快。
面對未知瀑布,那種讓人雞皮疙瘩都炸起的感覺瞬間拉到了極致。
某一刻,季尋發現自己被水流帶着突然就躍上了半空。
這是一條很深的地底瀑布。
空氣中踩了兩步止住了身形之後,“嘩啦”入水。
聽四周聲音的迴響,這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地底溶洞。
正在季尋想着這是哪裡的時候,同時,啓迪也出現了。
「發現‘幽風礦洞暗河’探索度額外+15%」
“咦!”
看到啓迪,季尋心中一喜。
因爲只有發現和劇情相關的未知地圖,啓迪纔會出現探索進度增加。
也就意味着,找對地方了!
還是額外的探索度,就是說,這是主線劇情之外的地圖。
但提示的是“幽風礦洞地下河”,也和劇情完全牽扯上了。
賈彧和神秘弓手也第一時間看到了啓迪,同時都神情一振。
三人離開了水面,走到了岸邊。
這時候賈彧發現了什麼,輕呼道:“快看,腳印!”
季尋也發現了,這裡的地面上有腳印。
這種無數年沒人來過的地方,一切痕跡都很穩定,但凡有外來痕跡,很容易就辨別出來。
也無法隱藏和抹除。
看到了腳印,也就意味着那位“大人物”真的來過了。
之前的一切猜想都是正確的。
季尋想到這裡,目光看了一眼那個頭髮溼漉漉蘑菇頭,心中感慨:“還真找到了啊.”
用這種跳大神的方式找到,確實離譜。
三人沒多說話,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四周。
然後順着腳印的方向就朝着黝黑的暗道中走去。
越是深入,那覺得一股神秘氣息撲面而來。
季尋也猜到了劇情裡傳說那位“大人物”手裡的聖盃現世相關的劇情物品是什麼了。
可能就是找到這地方的【地圖】。
否則這種進入方式,這蜿蜒曲折的路徑,沒有地圖根本找不到。
四周都是天然溶洞,但沒多久,三人就看到了人工建築。
那是一塊刻着文字的墓碑。
與此同時,啓迪再次常出現。
「發現‘英雄之陵’額外探索度+23%」
啓迪的提示,季尋三人也猜到了這可能是某個強者的陵墓。
看樣子,聖盃就在陵墓裡。
三人沒着急進去,而是在石碑前駐足看了起來。
賈彧拿出了小本子和筆,看着是想把碑文記錄了下了。
神秘弓手看着沉默不語。
季尋自己,卻看着表情卻越來越嚴肅。
因爲,他看懂了碑文上的內容。
一旁的賈彧看着季尋的凝重表情,猜到了什麼,問道:“季尋先生,你能看懂?”
啓迪沒有翻譯,就是主線劇情之外的線索了。
季尋也沒否認,點點頭道:“嗯。”
這是德蘭語。
上次在搜刮了羅南法師的典藏之後,翻閱那些典籍的同時,也差不多學會了這種文字。
聽到這話,賈彧毫不掩飾自己的崇拜,驚歎道:“哇真厲害啊。我在聯邦圖書館裡也只是看到過這種古語的一些殘缺拓片。但太細碎了,完全無法破譯。而且目前聯邦還沒有任何博學家懂這種斷代文字呢。”
“.”
季尋聽着也沒說什麼。
他心中總有種感覺,這些異維空間裡的文明,好像是真正存在過。
又或者以某種方式,正在存在着?
他想到了無罪城旁掘金碼頭的那條世界裂隙和倒懸雨,這世界本身,好像時空就有問題的。
腦中一邊在思緒飛轉,他也知道兩個隊友一定好奇碑文上寫的什麼。
現在這劇情已經不是正常的戰爭模式A+了。
必然更難。
可能是季尋參與過的異維空間之最。
兩位隊友的能力已經見識過了一些,非常強。
他也覺得自己需要一些幫助。
季尋念出來了:“以神的名義,大開殺戒,可笑的王權。”
這第一句念出來,彷彿是某個大人物隔着時空在與三人對話。
霸氣外露的同時,也毫不掩飾對王權的嘲諷。
賈彧兩人也瞬間嚴肅了起來。
因爲他們還聽出了一股濃濃的陰謀感。
季尋解讀道:“這好像是埋葬的一位傳奇勇者.”
他並不能完全準確翻譯,但大致也看懂了,用自己的話翻譯出了碑文上記錄的那段史詩:“一百年前也同樣發生了一場圍繞【西斯馬克聖盃】的戰爭人類王國和惡魔大戰,人類傷亡慘重而人類的史詩英雄,聖騎士、屠龍勇士、屠魔英雄蓋倫戰勝了來自地獄的魔王,讓人類贏得了那場持續了十幾年的戰爭。但英雄也重傷不治,殞命於此他的扈從按照意志把他的屍體埋葬在了這聖靈山脈下,封印給人類帶來災難的聖盃和地獄惡魔.”
碑文唸完,三人都陷入了片刻沉思。
雖然內容不多,但很多關鍵信息都有了。
季尋呢喃道:“如果沒猜錯的話,一百年前,應該就是‘第二次聖盃戰爭’了。”
現在好像歷史重演了。
聖盃現世,人類和惡魔即將面臨又一場大戰。
看這情況,兩個陣營的高層都對這聖盃非常看中,不惜一切都要得到。
可是
爲什麼至少爭奪了三次?
感覺像是遊戲的彩頭一樣,讓人類和惡魔去搶奪,故意製造殺戮。
幕後還有一個主辦方。
腦中靈光一閃,季尋立刻想到了進入空間時,啓迪提示的最後那句話:這場人類和惡魔的戰爭背後有着神明的影子。
再一看碑文上的內容。
這聖盃之戰是神明在幕後發動?
嘶.爲什麼?
信仰?
還是別的什麼?
季尋知道惡魔一方是銀月教派的「夢境與歡愉之主」阿拉克涅,而人類這邊也有神明。
這一想,事情好像就高端了。
但那種層面太高,一時也想不明白。
這時候,一旁的賈彧也把剛纔聽到的記錄了下來,琢磨道:“看樣子,當初那位英雄斬殺了魔王之後,人類王國的高層對他也不是特別友善不然有聖盃裡的聖水,也不至於重傷身亡的。”
“嗯。”
季尋點點頭。
這碑文的記事部分是那位傳奇勇士“蓋倫”的扈從寫下的,裡面就有濃濃的委屈、不甘和不平。
像是英雄蓋倫受了什麼不公正待遇,但又不能寫出來。
上次的“第二次聖盃之戰”裡,好像有很多隱藏故事。
或許舊大陸還一些關聯劇情的異維空間能解釋其中緣由,但已經不是這次《鐵爐堡戰役》能牽扯的劇情了。
不過季尋看着那“屠魔勇士”的稱呼,眼角也微微一挑。
巧了,自己也有這麼一個稱號。
然而沒待多想,突然季尋後背汗毛炸起,一股難以形容的恐怖殺機山傾般壓了過來。
“有人偷襲!”
季尋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來人極強!
根本來不及多想,他本能地就做出了防禦反應,身體急速獸化。
然而他身邊的神秘弓手反應更快。
幾乎就是殺機襲來的一瞬間,一股極致寒氣席捲了整個地窟。
她回身一拳,正好碰在了那從黑暗中襲來的黑手上。
竟然碰了個不相上下!
看到這熟悉的寒氣,季尋嘴角微微揚起,心中一安,呢喃了一句:“果然是你嗎初九小姐。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