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這些傢伙到底幹嘛來了?”
季尋猜測這深坑裡原本大概率是封印了一部分天使殘軀的。
但一想着,之前那位被伏殺的位奧蘭王后的天使羽翼,八成就是從這坑裡來的。
那麼,殘軀應該已經被拿走了。
而且就一具天使殘軀,也用不着堂堂國王親自來。
所以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奧蘭一行人,季尋腦子裡也飛速思考着。
這無底深坑裡到底還埋藏着什麼秘密,值得這位親自來一趟?
不過因爲初九和南鏡的關係,季尋對這位年輕的國王沒什麼好印象。
而且想着雄獅城裡那把獵人們當恐懼養料的做法,他覺得這傢伙以後也會是個大麻煩。
直覺告訴季尋,這位今天來礦洞裡,必然是要搞什麼危險的大動作。
現在就在眼前,想着如果能殺掉的話,會不會好點.?
當然也只是想想。
季尋可不覺得現在的自己能殺掉這位。
何況那幾個披着斗篷的王族護衛中,八成有傳奇強者。
雖然沒交流,宮武捕捉到了季尋“氣”裡那微不可覺的殺氣波動。
這老頭也奇怪道:“你和那些奧蘭遺民有仇?”
季尋心中也驚歎老頭的感知敏銳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也沒什麼不可以說的,直接道:“我倒是沒有。不過我有兩個朋友和這位奧蘭新王不太對付。還有這傢伙之前爲了融合那張【黑桃 K】源卡,製造了大恐怖.再有就是他們和銀月教派也有勾結了,應該是想借用信仰復國反正我總覺得這些人很危險。”
“哦?”
老頭聽着別的話,都沒什麼表情。
但聽到“銀月教派”,他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任何卡師都知道舊神信仰污染的危害。
能抹除,就儘可能抹除。
越是站在高處,越是有種延續卡師文明的責任感。
但像是又想到了什麼,表情有些矛盾。
季尋看着這老頭的表情,也問道:“前輩,你不會是真想動手吧?”
這念頭一出,那種蠢蠢欲動的吃瓜興奮已經按捺不住了。
真要打起來,這場面怕是比之前十三騎士殺奧蘭王后更誇張。
說是曠世之戰也不爲過。
不過,季尋也有些不確定。
雖然知道這八十年前就是天下第一武道家的老頭肯定很厲害。
可是這位奧蘭新王身邊可是也有頂級強者的。
不說之前見過的那個土系傳奇,說不定那位大祭司“南姨”也在。
都是世間一等一的高手,真要打起來,結局還真不好說。
宮武卻一下就捕捉到了他這矛盾的思緒,吐槽道:“喂,你小子這什麼眼神?”
這糟老頭子一聲輕哼,淡淡道:“我要殺的人,傳奇也護不住。”
季尋聽着這話,眨了眨眼,也早就習慣了老頭這脾氣,“哈哈哈我可沒說什麼。”
宮武如今的心境,自然不可能因爲幾句話就動手。
那殺機只浮現了一瞬就隱沒了下去,他又道:“不過這人可能.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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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尋正想說萬一那位“南姨”真在場,打起來了看看能不能勸勸,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還沒想好怎麼勸,就聽到老頭這話。
季尋好奇問道:“爲什麼?”
宮武眉頭皺着一抹思索,道:“梅林既然把國王密匙給這些奧蘭遺民了,那麼就一定有理由”
季尋聽到這話,也陷入了沉思。
這一想確實如此。
既然梅林大師手裡的國王密匙不是被搶走的,那麼他把如此重要的東西給了奧蘭遺民,總歸是別有深意。
雖然想不明白爲什麼。
但季尋一思索,卻也覺得這是某種程度上的“最優選”。
他想着,既然這密匙是控制去往舊大陸唯一通道的鑰匙,好像也只有在奧蘭遺民手裡,才保得住。
否則這鑰匙無論落在手裡,必然都是衆矢之的。
哪怕是獅心家、曹家、白家.任何一家聯邦大貴族,都不可能拿得住這枚至關重要的國王密匙。
現在舊大陸開發,聯邦上層的固化階級迎來的大動盪。
可目前吃到舊大陸紅利的,只是獅心家和曹家這些佈局早的少數派。
絕大多慢幾拍的貴族階層,自然是強烈反對的。
所以不管是聯邦裡誰拿到了這密匙,必然會承受議會的集火攻擊。
甚至迫於壓力,會直接封閉舊大陸。
畢竟,維持現狀就足夠保證他們現有的地位。
沒人敢拿整個家族冒險。
反而只有那些本就被通緝了兩百年的奧蘭遺民,纔會不顧一切地開發舊大陸。
因爲只有開發舊大陸,他們纔有復國的機會。
想來這也是宮武疑惑的地方。
想到這裡,季尋也覺得有點頭緒了。
可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他認識的梅林大師就是一個真正只熱愛研究的科學家,沒那些心思操弄什麼權謀。
國王密匙這背後,總感覺有什麼別的力量在左右。
可能左右那位大師決斷的,誰能辦到?
季尋腦中無數思緒閃過。
一旁的宮武也沉思不言。
這一想,那位奧蘭新王,好像還真不能殺了。
兩人就在巖壁上看着。
看着那幾個斗篷人有條不紊地佈置起了一個結界。
那位奧蘭新王頭頂的王冠閃爍着藍色幽光,像是燈光驅散了黑暗,四周濃郁的精神污染也被排斥開來。
然後這傢伙一個人跳入了深坑裡,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季尋看着這一幕,也能猜到,這王冠可能不僅僅是掌控掘金碼頭那條鎖鏈的鑰匙。
應該還是三千年前塔倫王朝很重要的傳承之物。
沒多久,那銀髮青年又從坑裡跳了出來,拿上來了一堆枯骨和腐朽的鎧甲。
此時此刻,地面上幾個斗篷人佈置的超大咒術結界也已經完成。
雖然這個九芒星的結界品階高的嚇人,不過季尋也從結界上那些逐漸亮起的咒文上看出了一些端倪,心道:“通靈術?”
他不知道這麼複雜的結界,到底是要通靈什麼存在。
但這架勢,一看就不簡單。
超階通靈物?
一旁的宮武看着也眉頭緊皺,眸光寒芒隱溢,似乎也在重新考慮,要不要真解決掉這種危險的源頭。
轉眼間,巨大咒術結界的九芒星都亮了起來,綻放出了幽暗的藍光。
那個銀髮青年割破了自己手腕讓鮮血流淌在了陣法中,頭頂鐵荊棘王冠靈光大盛,身後國王虛影也氣息外露到了極致.
季尋認真地看着。
畢竟這種大場面可不多見。
銀髮青年嘴裡不停地念叨着什麼聽不清的咒語,片刻後,唸誦完畢,他最終一聲大喝:“我忠臣的戰士,英勇的月十字軍團,伱們的王.回來了!”
聲音在陣法的加持下回蕩在整個礦洞中。
渾厚浩蕩,威嚴霸道。
彷彿讓人看到了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召喚着他的無敵軍團。
然而這可不僅僅是音波,而是“通靈咒引”!
這聲“你們的王回來了”不止迴盪在空間中,還朝着巖壁內擴散滲透而去。
彷彿穿透了這個世界,去往了異世界。
季尋沒看懂,一旁宮武卻瞳孔微微一縮,也用難以置信的口吻嘀咕道:“這傢伙是要召喚陰兵?”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通靈術了,而是要召喚冥界生物!
季尋一聽這說法,也瞪了一眼。
還以爲這位奧蘭新王是通靈什麼死靈生物,沒想到這傢伙玩兒這麼大,直接召喚陰兵?
就在他覺得是不是猜錯了的時候。
那漆黑深坑裡,一片灰濛濛的死氣蒸騰而來。
霧氣中,一扇無比壯觀的巨大銅門虛影漸漸浮現。
就是這扇大門出現,彷彿某個虛幻空間和現實空間摺疊交融了。
這門辨識度很高。
門上雕刻着各種千奇百怪的鬼怪虛影,讓人僅僅是瞥一眼,就感受到了一種難以描述的絕望和死寂。
啓迪也不自覺地提示:「聆聽了來自冥界的未知低語,你觸碰到了‘神蹟’,精神混亂+3」
那巨大的銅門上,還雕刻着一串不認識卻讓人看着神情恍惚的文字。
這必然就是神話傳說中,地獄之門上那句亙古不變的警言史詩:「進入此門者,當捨去一切希望」
季尋看到這裡,心中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還真是傳說中的冥界之門啊.”
畢竟,這可是真正的“神蹟”。
正常的通靈術,無論是召喚死靈還是什麼別,目標都是這一界的存在。
而眼下這個咒術,打開了冥界大門。
這可是真正傳說中的“禁忌之術”。
畢竟溝通異世界,萬一被什麼異界大恐怖盯上,一不小心就會引來文明覆滅級的大災禍。
但季尋再一想剛纔的結界佈置,【黑桃 K】印記、王冠、血脈、枯骨.這好像是某種指向性的通靈儀式?
他隱隱記得在南鏡給的某些秘法典籍上見過,心道:“指向性通靈,把風險降到了最低嗎”
果然,這些奧蘭遺民手裡掌握了太多超階隱秘。
神秘手段一出接一出。
看着眼前這麼大的動靜,季尋和宮武都陷入了沉默。
眼下這局勢,怎麼看都像是要朝着“失控”的方向走。
奧蘭遺民打開了冥界之門,無論召喚出了什麼,對如今的聯邦都必然有顛覆性的影響。
然而阻止也來不及了。
冥界之門已經打開,現在真要是幹掉施術者,一旦陣法失控,問題會更大。
兩人就只能這樣看着。
那位銀髮年輕國王一副君臨天下的神態,也看着。
等着那巨大銅門虛影打開了足夠大的縫隙,整個礦洞裡突然就響起了“噠、噠、噠”的馬蹄聲。
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密集。
彷彿千軍萬馬編隊整齊走來。
僅僅是聽着這聲音,都給人一種馬蹄踏在胸口的壓迫感。
季尋全神貫注地看着,轉眼,一頭頭幽靈騎士就從門中走出。
它們穿着統一的鎧甲,高大的火焰戰馬,渾身上下流露着一股恐怖的氣息。
一旁的宮武認出了什麼,微眯着眼,說道:“這是三千年前塔倫王朝最精銳的王族禁衛軍——月十字騎士軍團。”
同時看着通靈物出現,他也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什麼災難性的存在。
他又道:“那位奧蘭新王的實力還不算太強,他能通靈的死靈騎士階位還沒太離譜。不過,這些騎士不死不滅,也不好對付。”
“.”
即便不說,季尋可不陌生。
不說壁畫上那些騎士圖案,之前在《大墓園迷宮》遇到那些 S級災厄【守密人】,不就這一模一樣的形象?
而且當初受限於異維空間等級,那些災厄才二階。
可眼下這些不死軍團,一眼看過去,齊刷刷的三四五階.
後面出來的,階位還越來越高。
轉眼間,成百上千的死靈騎士就已經密密麻麻地站滿了整個礦洞。
一些還在半空中漂浮着,整齊排列。
一層又一層,壓迫感十足。
甚至因爲數量太多,那些死靈騎士也堆積到了季尋二人面前不遠處。
好在有宮武在,封閉了一切氣息外漏,兩人並沒被發現。
召喚也不是無窮無盡的,準備的材料和能量晶石消耗殆盡,下方陣法亮起的光芒越來越暗淡。
轉眼那冥界之門也越來越虛幻,最終消失不見。
終於結束了。 那股冥界襲來的陰寒感也一散而空。
季尋和宮武同時鬆了一口氣。
沒有什麼太危險的存在從冥界跑出來,這算是最好的預期了。
但眼前,已經密密麻麻堆積了上萬的死靈騎士。
這數量,這質量,這架勢.
奧蘭王朝有了這無敵軍團,搖身一變,瞬間就從四處流亡的舊時代殘黨,變成能抗衡聯邦的“頂尖勢力”了。
此刻,季尋已經能想象聯邦那些大貴族知道這個軍團存在,該如何頭疼了。
那位銀髮國王顯然也是這樣想的。
看着這些忠誠的騎士,他一臉傲然的狂笑着。
笑聲響徹整個礦洞。
宮武看着這架勢,也嘀咕道:“這些奧蘭遺民的野心很大啊.梅林那傢伙到底怎麼想的?”
季尋聽着這語氣,也知道這位老前輩也是才知道奧蘭遺民的實力。
意外也正常,那些逃亡了兩百年的舊時代殘黨一直沒有怎麼露臉。
一露臉,已然成了氣候。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季尋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上次奧蘭王后被伏殺。
奧蘭遺民的那位野心勃勃的王后第一次想站在臺前,然後就被殺了。
十三騎士的參與,可不僅僅是爲了幫初九復仇。
幕後的局勢走向,遠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哪怕是有這些死靈騎士,奧蘭遺民想復國,難度也不小。
腦中念頭一閃,季尋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把目光看向了那騎士軍團裡的某個。
“咦”
彷彿有種心靈感應,一眼就看到了。
明明看着都是一模一樣的死靈騎士,可這一刻,季尋總覺得自己看到的那個不太一樣。
他還以爲自己是錯覺了。
轉眼,離譜的一幕就出上演了!
季尋看着的那個死靈騎士彷彿感知到了目光,竟然偏頭回看了他一眼。
那雙燃燒着魂火的空洞眼眶中,彷彿還讓季尋看出了一抹俏皮的表情,似在打招呼:你好呀?
季尋:“???”
什麼情況!
精神污染導致幻覺了?
一旁的宮武也第一時間發現了這點,奇怪道:“咦居然混進去了一個活人。”
一聽這話,季尋才知道不是自己的錯覺。
可是活人?
哪裡來的活人?
沒等他想明白,宮武又問道:“你認識?”
季尋沒明白這話什麼意思,“啊?”
宮武解釋道:“按理說,那人不可能發現我們的。現在卻發現了。我能想到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她認識你。而且你身上必然有什麼和她關聯的東西。”
說着,這老頭還不忘嘖嘖稱奇:“嘿這手段就有意思了。一個活人竟然從冥界之門裡鑽出來了。”
“我認識的人?”
季尋一聽這話,腦子裡一番搜索。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南姨?
能有這神鬼莫測手段的,他只能想到那位奧蘭大祭司了。
可是,不說她怎麼從冥界之門裡出來的,她這位大祭司不輔佐新王,混在死靈騎士裡幹嘛?
既然是悄悄地混入,必然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目的。
比如,搗亂?
果然!
季尋想到這裡,事實就上演了。
那個剛纔和他對視了一眼的死靈騎士悄然就拿出了一張卡牌。
季尋看到這一幕,眼角一抽,這纔敢相信:果然是個活人嗎。
下面礦坑裡,幾個斗篷人正忙碌佈置另外一個逆通靈陣,看着是想把這上萬死靈軍團給收起來。
就這時候,那個“混子”手中的卡牌突然就崩裂開來。
而後死靈軍團中更早就出現了一個覆蓋整個礦洞的巨大通靈陣。
同時,那“混子”身後也浮現了一尊手持海神三叉戟,魚尾蛇發的魔神。
【方塊 4-通靈師】指向的那位魔神——‘萬魔之主·福澤庫斯’!
能使用出通靈陣,是個通靈師也是理所當然。
然而這還沒完!
就是這魔神虛影一現,那混子的咒術已然準備完畢,手中卡牌一潰散,礦洞上空突然就出現了一片樓宇的虛影。
像是一座巨大的鬥獸場,裡面關押着各種各樣的恐怖怪物。
季尋看得心中一驚:“這是什麼咒術?”
他肯定,這又是一門從未出現在他目前看過的任何典籍中秘術。
身邊的宮武琢磨了一瞬,卻像是想到了什麼,略微驚訝道:“這難道是.通靈師專屬的那門五十二魔神禁術·御神庭?!”
季尋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門魔神禁術。
宮武又看了片刻,確認道:“嘖嘖,真就是這門失傳禁術啊那鬥獸場,就是傳說可以鎮壓一切的‘御神庭’!”
聞言,季尋表情更古怪了。
他之前覺得這混子應該是“南姨”。
可一聽這序列
他怎麼感覺像是,某個好久不見的丸子頭小姐?
沒待季尋去細想,下面那些奧蘭遺民也發現了她。
但已經遲了。
天空中的九芒星通靈陣已然亮起,而後那一片仿若鬥獸場的建築虛影形成了一股莫名吸力,竟然將那萬人死靈騎士軍團都朝着上空吸了過去。
無論來人是誰,季尋也立刻看明白了,這“混子”是想趁火打劫,她是想把那位奧蘭新王好不容易從冥界召喚來的死靈騎士給搶走!
那位銀髮青年也發現了這點,怒不可遏地暴喝一聲:“快阻止她!”
話音剛落,幾個斗篷人就衝了過去。
可那位混子也不慌不忙,早就準備好了應對手段。
她在突然掏出的巨大卷軸上一拍,輕喝一聲:“月十字騎士聽我號令戰陣集結,軍團咒術·千盾重擊!”
季尋看到那熟悉的巨大卷軸,已然確認了:“還真是南鏡?!”
他萬萬沒想到,兩人上次分別之後會以這種方式再見。
隨即,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那幾個斗篷人剛進入死靈騎士軍團內部,突然就看着四周成千上萬的死靈騎士突然就活了過來。
“哐!”
“哐!”
“哐!”
“.”
無數盾牌齊齊舉起,聲音響成重重疊疊的一聲。
沒待幾個黑袍人反應過來,無數盾牌上就浮現出了金色光芒,轉眼變成了一輪輪小太陽般的黃金咒文盾。
那上萬騎士舉着的盾牌齊齊一推,金色光芒宛如潮水般拍打了下去。
幾個斗篷人被創得倒飛了出去。
“好強啊!”
季尋看着也不免驚歎。
本以爲這些死靈騎士單兵很厲害。
沒想到,更厲害的還是集結戰陣。
數千盾牌一推,卻又像是隻有一個動作,所有能量都匯聚在了一處。
不過幾個斗篷人實力也極強。
就是他們被推開的同時,一個斗篷人已然飛出了手中的金色卡牌:“咒術·百重鎮獄門!”
幾乎同一時間,季尋就看着南鏡幻化的那個死靈騎士,崩滅當場。
然而這些死靈騎士不死不滅,轉眼又恢復如初。
一旁的宮武看到這一幕,感慨道:“用通靈物轉嫁了傷害嗎?嘖嘖,這咒術有點意思了只要不能在短時間內高頻強殺,就殺不掉她的。”
他這樣的高手,一眼就看穿了咒術的本質。
可看穿歸看穿。
一般人想殺,很難。
南鏡可沒閒着,重新凝聚身體之後,再次一拍半空中漂浮的卷軸:“戰陣·摧城之矛!”
轉眼,無數死靈騎士齊齊舉起了手中長矛,一根根幻化出的金色長矛也像是刺蝟般,漫天都是。
見狀,幾個斗篷人面色猛變。
剛纔已經見識過戰陣之威,幾人哪怕都是頂階卡師,一個個也做出了防禦姿態。
地面那位年輕的國王暴怒的同時,已然認出了來人是誰,怒罵一聲:“該死的叛徒!”
萬萬沒想到勢在必得的無敵軍團,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他再次咬破了手指,一口猩紅血噴出,腳下的通靈陣這才亮了起來。
幾乎是一瞬間,奧蘭新王這才掌控到了部分死靈騎士的指揮權,他同樣爆喝道:“盾!”
轉眼,將近一半的死靈騎士倒戈。
漫天盾牌和漫天長矛交織在一起。
“嘩啦啦”
大片大片的死靈騎士潰散開來。
那位奧蘭新王心疼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嘩啦啦地再滴血,止都止不住。
雖然死靈騎士不死不滅,但這樣的損傷也會損失大量的死靈之氣。
溫養起來要費很大的代價。
這可都是自己的復國根基啊
而另一邊,南鏡也沒想和這幾人耗到底。
頭頂的“御神庭”吸力更大了幾分,轉眼又將成百上千的騎士給吸了進去。
奧蘭新王臉色一焦急,別無他法,只能同樣地將自己身邊的死靈騎士都吸入通靈陣。
雙方就這樣哄搶了起來。
礦洞裡的死靈騎士也越來越少。
作爲旁觀者的季尋一眼就看出來了,南鏡的指令優先級顯然更高。
她搶到了更多的騎士。
雙方大概 6.5比 3.5的數量比例,持續強奪着死靈騎士。
幾個斗篷人雖然竭力想阻止,可殺了南鏡幾次,她都又復活了。
而且這位丸子頭小姐根本沒有和這些人糾纏的意思,邊打邊避。
看着礦洞裡的死靈騎士被所剩無幾,她第一時間果斷掉頭,自己也朝着通靈陣中衝了過去。
待得她一進去,天空的九芒星瞬間熄滅。
剛纔還激盪的空間裡,立刻就消停了下來。
留得幾個斗篷人面面相覷。
還有那位已經氣的滿臉暴躁的奧蘭新王仰天咆哮。
季尋聽着那歇斯底里的怒吼,莫名覺得心情不錯。
也表示理解。
畢竟自己耗費巨大代價,辛辛苦苦打開冥界之門通靈出來的無敵軍團,被人截了胡。
且小偷還完好無損地逃走了。
再好的心態都要崩。
季尋剛纔數了數,南鏡搶走了至少六成的死靈騎士。
這樣一來,那位奧蘭新王想用這“死靈月十字軍團”復國的想法,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摺了一條船槳了。
觀戰的宮老頭眉頭也一鬆,同樣覺得這結局挺好。
之前他還覺得沒阻止那位奧蘭新王,怕是放出了一頭無法遏制的嗜血野獸。
現在一看,還是有人能遏制的。
畢竟人已經逃走了。
再留下也沒有任何異議。
不多時,那位奧蘭新王也只能氣急敗壞地帶着幾個斗篷人離開礦洞。
人一走,這礦洞七層再次恢復了平靜。
宮武看着一片狼藉的礦洞,癟了癟嘴,“你那朋友很特別啊。”
季尋也聳聳肩,迴應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很久沒見了。”
確實不知道。
沒想到再次相見,那個曾經要自己庇護的通靈師小姐,已經這麼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