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第250章 得了一件非常厲害的災變物

季尋擡頭看着神廟天花板上盤踞的大蛇睜眼,沒來得及多驚訝,強烈的腐敗灼燒感已經席捲全身。

那不僅僅一種要將身體灼燒成焦炭的物理疼痛,

還有一種彷彿要將人類細胞都撕碎的微觀之痛。

這讓他很清晰地感覺自己即將要從人類畸變成怪物。

季尋知道,自己被污染了。

這血池是具有超強污染的獻祭之物——【腐敗血媒】。

之前他都不敢觸碰這血池。

也只是在遠處吸收溢散在空氣中的超凡特性。

現在整個身體都浸泡在血池裡,那股腐敗侵蝕避無可避。

像是突然暴發的山洪,蠻橫地從萬千毛孔侵入,沖刷着身體。

雖然季尋能豁免信仰污染。

但腐敗侵蝕卻只能靠着肉身硬抗。

身體的本能還在竭力抵抗那洶涌捲入體內的經脈的山洪。

“狼人”、“龍裔”、“氣功”、“不死咒”.還有頑強的意志。

三次職業轉職用上的職業卡帶來的血脈提升。

這些都是被卡師所用的超凡力量,像是馴服的獵犬。

而腐敗侵蝕卻不是。

它狂暴得宛如食肉的猛虎,野性十足。

此刻正瘋狂地撕咬着幾頭獵犬。

以一敵多,還大佔上風。

雙方就在體內激戰。

同時,啓迪也不停刷新。

「你豁免了指向舊日神明‘猩紅腐敗·塞亞帝斯’的信仰污染」

「你受到了劇烈的腐敗侵蝕,污染程度+5%」

「你受到了劇烈的腐敗侵蝕,污染程度+9%」

「伱受到了.」

季尋已經很努力地想堅持不被污染。

可血媒中的污染已然高出了他能承受的上限。

終究是沒抗住。

三兩息後,潰堤般的挫敗感襲上心頭。

啓迪提示:「你已感染‘血瘟疫’」

終於還是感染了。

“呼”

季尋心中也長長感慨了一聲。

同時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既然道自己應該死不了,好像身體被污染了,也和受傷一樣,沒什麼大不了的。

死是死不了,只是也從沒想到會被污染罷了。

“不過,這血瘟疫到底是什麼?還有我現在這狀態,到底算是什麼情況?”

被污染了,季尋所有的心思都不是抵抗了。

而是變成了冷靜的思考。

“血瘟疫”是把人類污染成吸血鬼,同時也轉變成舊神信徒。

但季尋可沒有被污染信仰。

污染了,好像又沒完全被污染。

而且,身體污染也沒完全變化成吸血鬼。

此刻他還處於變身狀態,保持着部分狼人的獸化特徵、龍裔特徵。

然後還有部分吸血鬼的部分狀態。

奇怪的混雜狀態。

當然,吸血鬼特徵佔據了大部分。

而且覆蓋面積還在擴散。

“好像被污染了,也沒什麼負面效果?”

季尋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說是瘟疫,但只要死不了,好像就沒那麼危機了。

危害什麼的暫時沒察覺到。

但這瘟疫的還有一個正面作用,那就是增強肉身。

雖然吸血鬼難看是難看了一點,但狼人也形象在人類審美中也不好看。

而屬性感增加卻是實打實的。

吸血鬼耐揍、敏捷高、力量也不差。

相應的力量、體質、敏捷、韌性.這些屬性都從之 90出頭,暴漲到了 100+。

要知道他現在用盛宴吞噬很久也不見得能漲一點屬性。

但就是被污染這片刻,就漲了十點?

“難怪吸血鬼會肉身會這麼強,原來是這麼來的”

季尋看着屬性面變,仔細分析着自己的狀態變化。

也算是體驗了一次神信徒的實力晉升途徑。

這種提升,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又轉職了一次。

有一種“突然暴富”的感覺。

提升來得太過容易,讓人有種想要繼續獲得的貪念。

但季尋的理智壓很快抑住了那種想要他意志完全放棄抵抗的想法。

他不清楚自己現在身體這狀況是好是壞。

而直覺告訴他,不太妙。

屬性上漲是好事兒。

可季尋總感覺那“血瘟疫”不受控制地在身體內擴張,將來必成大隱患。

季尋自己現在狀態還不算差。

目前體內幾股血脈力量似乎還能勉強平衡。

但可以預見的是,血瘟疫像是擴散的癌細胞。

等它完全吞噬了人類,甚至狼人、龍裔等等職業卡帶來的正常血脈基因,最終自己會變成一頭徹徹底底的吸血鬼。

然而卡師是人類特有的晉升體系。

當他變成吸血鬼之後,職業卡、惡魔印記帶來的超凡能力,可能就用不了了。

他又絕對不會信仰什麼舊神。

力量後續完全沒法提升。

季尋思考了片刻,得出了一個結論:“所以.到時候我反而變成廢物了?”

想到了這裡,他也覺得心裡有種無力吐槽的感覺。

總感覺辛辛苦苦變強,一遭就要被這血瘟疫給洗白,就很操蛋吶。

想到這裡,季尋又想到了徐老頭。

也不知道這位老前輩有沒有辦法解決。

不過那位雖然神秘,可看着從來都是一副“旁觀者”的心態。除非火燒到他自己身上,通常是不會主動出手的。

想到這裡,季尋心中又冒出了一個念頭:“血瘟疫是基因層面的改變,梅林大師應該會很感興趣的吧?”

突然他又想道:“咦,不對啊,梅林大師現在應該年紀也不大吧?”

自己應該會穿越回百年後的。

也不知道這血瘟疫會不會帶回去。

壞消息是,季尋在血池裡被污染了。

好消息是,他已經被污染了,就像是躺在水裡,完全沒有了痛楚。

不過他也不敢再吸收【腐敗血媒】裡的超凡特性。

畢竟那會加速體內瘟疫的擴散。

同時,他也覺得有種難以抑制的口渴。

“嗜血嗎.”

季尋覺得這附着用不大,這個世界超凡血液多的是,血液來源問題不大。

他又不是什麼舊神信徒,沒必要搞什麼血祭。

自己的問題解決了,季尋也纔有心思去看另外一邊。

天花板上,那三百米長的大蛇睜開了眼。

同時,它那原本像是石雕的灰白鱗甲此刻也漸漸有了顏色,變成了雪片一樣的散發着銀光的白色。

“還是感知不到氣嗎.”

這一刻,季尋也明白了。

不是感知不到,而是超出了認知。

就像是人類無法看到、聽到自身器官感知之外的顏色和聲音。

並不代表它們不存在。

不過這種層面的戰鬥季尋可不覺得自己能參合,悄悄在血池裡挺屍是不錯的選擇。

倒在血池裡,他反倒覺得沒什麼危機感了。

欣賞着天花板上那條白色大蛇,他心中還不由地感慨了一句:“還真是完美的形態.”

雖然模樣猙獰凶煞,但在季尋眼裡,卻能欣賞這種美感。

真就像是造物主創造的完美生物,這王蛇在他眼裡形態絕好。

完美到了,彷彿讓他真想與之爲敵,都找不到任何破綻的感覺。

就是這條不知道活了幾千年的【深淵龍鱗王蛇】甦醒的一剎那,一股實實在在的龍威鎮壓整個神廟。

蛇口一張,口吐高位法則凝聚的寒霜,一根根凜冽之極的寒冰尖刺閃電般從天而降。

那羣狂熱吸血鬼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洞穿當場。

獻祭儀式中斷了。

季尋殺不了的吸血鬼,在這種高位法則攻擊下頃刻暴斃。

血池也瞬間化作了一團冰雕。

但季尋卻沒死。

那大蛇必然也是發現了他這個人類的。

就是因爲纔剛自己出手,引出了藏在血池裡的那個“存在”,大蛇這才找到了機會。

所以這攻擊也明顯顧忌了他,沒有誤傷。

就是大蛇甦醒的第一時間,血池裡的那位也最先發現。

祂第一反應不是要作戰,而是扭頭就跑。

白家先主既然能封印祂第一次,留下的後手必然也能重創祂第二次。

血池裡無數觸鬚伸急速伸向天花板,在那龐大的蛇軀還沒完全從石化狀態中恢復的時候,便像是藤蔓一般將其纏繞得結結實實。

而後,金字塔裡的那裂紋陶罐紅光大盛,“嗖”一下就竄出了神殿。

頭頂“嘩啦啦”的石裂聲響起,白鱗大蛇整條都活了過來。

它暴力掙斷了那些觸手,舌頭吐着紅信子,追着的罐子就衝了出去。

龐大的身軀速度並不慢,反而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沒了那大蛇和罐子,壓力陡然一空。

那縈繞整個神廟的腐敗污染,也消失了九成九。

季尋沒去想那大蛇和罐子最終戰況,因爲從結果來看,罐子應該是落入了 X局的手裡。

目前他的情況,改變不了什麼,也操心不了那麼多。

四肢一用力,“咔嚓”、“咔嚓”冰裂聲響起。

季尋從冰封的血池中站起身來。

看了看自己的四肢,被完全污染之後,也恢復了人類形態。

不過他很清楚地感知到,有血瘟疫的壓制。

他現在也變身不了狼人形態了。很糟糕且複雜的狀態。

沒去多想,季尋看了一眼血池邊上一堆冰雕吸血鬼,果然都沒了氣息。

又瞥了一眼,那五花大綁的宋漁雖然還在昏迷狀態中。

但好在還活着。

季尋走了過去,解開了捆在她身上的繩子。

檢查了一下,並無大礙。

這才鬆了一口氣。

又看了一眼遠處被遺忘的小斑鳩,季尋微微擰川的眉頭也徹底鬆開。

罐子逃走了,看上去危機已經結束了。

這兩位,能平平安安活到百年之後。

然而就是心中剛鬆懈一瞬間,讓季尋始料未及的一幕卻發生了!

倏地,一縷血光從一堆冰雕裡竄了出來。

“不好!”

季尋感知到了異常,敏捷地閃躲開來。

他也看清楚了,那紅光是從是那隻黑色大蝙蝠身上竄出來。

“這戒靈還沒死?”

季尋剛驚訝,又覺得這念頭自相矛盾了。

戒靈本就不是生命體,也不能簡單說死沒死。

然而避開是避開了。

那血光掠過身子的一瞬間,季尋突然覺得身體裡的血瘟疫像是被什麼引動了,猛地躁動。

他心臟劇烈蹦跳的一瞬間,整個人身軀一僵。

沒等他再閃避,就覺得手指一瞬刺痛。

啓迪刷新:「你與‘竊神指環’血契完成」

季尋僵直當場,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一瞬後,身體從那詭異的僵直狀態轉眼緩解。

他看到了自己左手無名指上多出了一枚有紅色咒文的古樸戒指。

季尋的表情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被污染的竊神指環(靈性重創)】

品質:史詩

專屬詞條:

1、肉身之錨:人類肉身血脈不受異種生物基因篡改污染;

2、定神:靈魂穩定+30

3、仙家親和+99,職業秘法領悟+150%

4、戒靈附加詞條(吸血 Lv1):可吸收+8%生物精血回覆自身氣血;

詳解:靈性器物;竊神者序列的專屬聖物,需要‘魔解’後使用;該戒指擁有不可描述的高位超凡特性;可吸收異種生物精血回覆契約主自身氣血,提升戒靈靈性,持續增長遺物詞條屬性;殘存輕微的血瘟疫污染;契約共生;

“災變物級別的飾品?”

季尋看着這戒指,已然知道這就是之前那大蝙蝠器靈的本體。

而且這還是當年暗算了白家先祖的那枚戒指。

“這”

季尋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一枚契約戒指。

他第一時間當然是看“負面作用”。

最後看到了那【契約共生】的詞條,心中也恍然了:“原來是打的這主意。強行契約保靈性?”

通俗的說,就是“臨死找個靠山”。

這戒靈已經有了靈智,做出了它覺得最優的選擇。

大蛇出場,已然有無敵之姿。

如果不這樣選擇,它知道自己被發現,只能被封印或者毀滅。

選擇了宿主,還有一定機率改變最糟糕的結果。

神廟裡它感知到了三個人。

小的女的都太弱。

只有季尋最合適。

而且,一旦污染宿主,它甚至能喧賓奪主,把宿主變成它的奴隸,捲土重來。

季尋看到這裡,也明白之前洞口那金色骸骨的白家先主爲什麼會自殺了。

“契約共生”的意思就是:器靈死,宿主就得死。

同樣,宿主死了,器靈也會死。

雖然不知道它靈性上次沒死乾淨

但事實就是這麼一個事實了。

也就意味着,它契約了季尋,除非季尋死掉,否則這契約就存在。

但相反的,器靈也不希望宿主死,否則它也跟着嗝屁。

想明白了這邏輯關係,季尋突然覺得:“這好像是好事兒?”

剛纔王蛇的攻擊雖然沒完全抹除戒靈,但也重創了它的靈性。

還清洗掉了戒指原本絕大多數污染。

至於剩下的那點.

無論信仰污染還是血瘟疫,對季尋來說,好像都不是問題。

想到這裡,他的表情越發古怪。

好像是好事兒?

白送了一件災變物級別的裝備?

而且因爲是契約飾品,這件裝備的功效,他都能看到,也能用。

雖然使用條件是:竊神者魔解。

但季尋試了試,所有詞條都有效。

也就是說,他 JOKER魔解,同時滿足了竊神者序列魔解的條件。

再一看屬性,幾個詞條對季尋現在來說都非常實用。

這戒指是【竊神者】途徑的職業專屬,詞條也是針對職業專屬的。

竊神者白家的絕大部分戰力都來自“仙家”。

這種請神上身的方式難免有一些隱患。

特別是遇到一些超出了自身實力太強的仙家,就沒那麼好控制了。

而戒指的“肉身之錨”和“定神”兩個詞條,就是針對這個竊神職業序列的保險。

一個是防止肉身變成怪物。

另外有一個是防止靈魂被驅離身體。

也就是說,佩戴這枚戒指,這讓竊神者能駕馭超出自身很多的仙家而不會別反噬。

就這一點來說,絕對是職業神器。

“嘶這個詞條對我很實用啊!”

然而季尋看到這“肉身只錨”詞條,神色也一亮。

他現在的狀態就是要畸變成吸血鬼了。

這詞條豈不是完美剋制了這個問題?

它能讓自己保持人類之軀.

看了看屬性面板,果然多出了這個詞條。

而且剛纔還“血瘟疫”的無序擴張狀態,佩戴戒指後,也被大幅度限制了。

“所以,我不會變成吸血鬼了?”

季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轉變來得有點太微妙。

但同時他覺得也不算巧合,心中琢磨到:“當初白家先祖佩戴這枚戒指來遺蹟,而不是選擇留在白家當傳承寶物。恐怕也是爲了防止肉身被血瘟疫污染?”

這幾天他其實一直在四處尋找,想找到儲物戒什麼的。

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想着這些白家先主來這封印,都已經做好了陪葬的準備了。

自然不會把好東西帶入坑裡。

但戴着了這枚戒指來,只能因爲它有用處,比如:防止污染。

“也就是說,這戒指我還真必須得佩戴了?”

季尋自嘲一笑。

這戒靈還真會選人。

眼光真準。

突然天降橫寶,暫時解決了血瘟疫的問題。

季尋的心情也大好。

至少不用擔心什麼時候變成吸血鬼。

再一看什麼“仙家親和”“吸血”詞條,就完全是附贈的驚喜了。

“不過話說回來,之前那能把我體內血液隔空吸出來的能力,就是戒靈的超凡能力?”

季尋也是第一次聽說器靈這個說法。

也是第一次接觸這麼高端的東西。

看啓迪的描述,戒指吸血不僅僅能恢復佩戴者氣血,器物本身也能成長,就像是卡師能不斷吸收超凡特性變強一樣。

因爲有了器靈,【竊神指環】從死物,變成了活物。

還是一件成長性裝備。

而且未來能成長成什麼高度,還有很大的可期待性。

季尋的眼界暫時看不明白它的全部妙用。

總歸是一件至寶。

這也是季尋除了小丑面具外,第二件能夠使用的災變物。

“持久戰神器啊.”

想明白了一切,他笑着,欣然接受了。

至於戒指裡那點污染,等以後想辦法解決一下就好。

季尋把宋漁和小斑鳩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看了一眼,戰場沒什麼好收拾的。

雖然這滿神廟的秘銀礦石價值不可估量,但他是穿越來的,這些東西也拿不走。

何況現在污染源已經確定是那陶罐,而且跑了,這礦坑也可以開採了。

而且礦石純度還極高,開採難度極低,和撿錢一樣,幾乎都不用怎麼煉製了。

宋漁這丫頭要發財了啊。

嘖嘖

這礦要是開採了,她個人財富都妥妥能躋身聯邦一流富豪。

想到這裡,季尋看着那昏迷中的姑娘,眼底卻浮現了一抹異色。

自己終將會離開。

也不知道還能待多久。

正想着,這時候耳旁傳來了一聲熟悉的怪叫:“哎喲,怎麼鬧成這樣”

季尋偏頭一看,徐老頭一臉咋咋呼呼地走來。

這老頭驚訝地看着滿目瘡痍的神廟,那張老臉上把擔驚受怕和貪小便宜的糾結演繹得淋漓盡致。

想撿秘銀,又怕惹麻煩。

季尋看着老頭這猥瑣的氣質,就知道他的大號體驗時間又過了。

但不死心,他還是問了一句:“前輩,你.記起了什麼沒?”

徐老頭回應了一臉懵逼的眼神:“啥?”

季尋眼角一抽,示意那邊的方尖碑,“那個石碑。”

徐老頭:“啊石碑怎麼了?”

季尋:“我是說看出什麼了?”

徐老頭:“石碑能看出什麼?不是光禿禿的一塊碑嗎?”

季尋:“算了,沒事兒了。”

徐老頭:“.”

季尋還不死心:“對了,前輩。您知道‘血瘟疫’怎麼解除嗎?”

徐老頭:“啊你感染瘟疫了?你我不是那個意思,但你也別靠我這麼近。”

季尋:“.”

果然,不該對這位前輩報太大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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