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一頭亞麻色長髮紮成兩束掛在腦袋兩邊,即使是滿面疲倦和僕僕風塵,姚瑩依然能看出女孩子嬌小的臉型和精緻的五官,象混血兒一樣奇特而奪目的美麗;細膩白皙的象羊奶凝乳一樣的皮膚,彷彿透明的水晶色的新疆馬奶提子一樣,晶瑩剔透的讓人不忍多看,生怕目光落實了,把她的臉蛋刺出兩個洞來。
那是她和灸靈見面的地方。當時姚瑩記得她問:“灸靈啊!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家呢!”
家啊!其實姚瑩也不知道她真正的家到底在哪裡!
“嗯,我願意。”小女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猶豫天使一般。
看見那個笑容,姚瑩有一瞬間失神,她就不怕自己是壞人嗎!姚瑩也的確這麼問了:“你就不怕姐姐我是壞人。”
“姐姐不是壞人哦!我相信。”
當時灸靈是這麼說的,因爲小女孩說她可以感覺到。
也許是因爲那個‘家’字溫柔了灸靈,家……那是一個流浪在外的人多麼需要的東西。
父親得知她撿了一個叫灸靈的小女孩子回家,卻什麼都沒有說,算是默許了。她知道父親這算是在補償她,父親不會說什麼道歉的話語,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補償她。
姚瑩也默默接受了。
沒過多久,父親又娶了一個妻子,給姚瑩和她姐姐當後母。但實際上,姚瑩和後母見面次數不多,幾個月也就一兩次而已。
以後的幾年時光,就是她和灸靈的點點滴滴的相處。灸靈叫她瑩姐姐,她也喜歡拍拍灸靈的小腦袋。
這讓瑩體會到了一種不同的感覺,平淡卻滿足。
好景總是不長的,又是一個上午,和姚瑩6歲那年生日一樣,天空依舊的湛藍。
那個高傲的父親,第一次求了她,父親跪倒在她面前,雙手製住姚瑩的肩膀:“求求你救救她,我以前對你不好,那是我的錯。和你姐姐沒有關係,請你救救她。”
多麼的諷刺!她那個高傲的父親,爲了她的姐姐這樣來求她。
前幾天,醫院來報,說姐姐心臟病突發,需要一個心臟,但姐姐的血是極爲罕見的熊貓血,醫院已經沒有了這種血型的心臟,從外地運送回來已經來不急了,這所有的一切,都將矛頭指向了她姚瑩。
說起心臟病,她姐姐是先天遺傳了她的母親。真是活該!
現在父親來求她,求瑩獻出自己的心臟,或者說獻出自己的命去救另一個人,她們不都是父親的女兒嗎?爲什麼父親這麼偏心。
養成多年的性格,使姚瑩就算心中有多麼的不屑和輕蔑,表面上她依舊僞裝的很好,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活像個老實的孩子:“嗯,我知道了父親。就算不用父親說我也會救姐姐。”
當時父親充滿感激的望着她,還說什麼要補償她。她笑着說不用,這是她應該做的。
呵~~~~!她多麼虛僞。要她的命,不可能!
當天夜裡,姚瑩獨自一人來到醫院,來到她姐姐的病牀前。
夜……很靜,安詳的可怕。風透過窗戶吹進了這間充滿消毒水的房間。
“姐姐。”看着躺在病牀上虛弱的人,姚瑩呼喚着,聽不出任何的感彩。
“你知道嗎?今天父親來求我,說要我救你。”姚瑩的話還在繼續,牀上的女孩子帶着吸氧機,她說不出話來。只有一雙不安的瞳孔,望着姚瑩的臉頰。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姚瑩淡淡的說着,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針管,“啪”一聲刺入女孩子正在輸液的藥水的袋子:“所以,請你死吧。”她看着牀上的人露出驚恐的表情,牀上的人努力的想發出聲音,雙手慌亂的舞動着:“嗚嗚……”
她看着牀上的人,從最先的慌亂掙扎,直到最後一臉痛苦的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姚瑩露出一抹微笑。這纔是正在的在優雅中把殘忍發揮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