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這小子,去了翰林院?!

朱棣一愣,皺眉道:“什麼意思,你繼續說。”

錦衣衛想了想,解釋道:“長孫殿下雖然在初時看起來有些沒有頭緒,可是在出去了一趟後,回來便在尚書房中休息起來,好像一點都不着急。之後更是很快便將尚書房堆積起來的政務全部處置完畢。”

聽到這個結果,朱棣頓時從老和尚那牀榻上坐了起來:“處置完了?”

“是。”

可在細細思考了一下後,朱棣頓時便沉着臉說道:“這小崽子,定是覺得理政之事繁瑣難辦,便隨意的將其胡亂處置了。國之重務,豈容他如此胡鬧。”

這次,朱棣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朱瞻基初次理政,還是初次接觸實質性的政務,不懂不會是肯定的。

他之所以這孩子去監國,就是想着讓他早日接觸這些東西,看清楚自己不足之處。

這樣也能早些醒悟,多多努力用功。

卻不曾想,這小子竟然破罐子破摔。

若是尋常家的孩子如此也就罷了,他是長孫,日後大明的儲君,豈容這般胡鬧!

瞧着面前的朱棣正在發火,一旁的錦衣衛卻急的臉色通紅。

“陛下。。”

“您先不要動怒,此事,,此事或許不是皇上所想那樣。”

正在氣頭上的朱棣不顧眼前之人只是錦衣衛中的一名鎮撫使,反駁道:“那些奏摺若不是他胡亂處置,難不成這小子還真是神人轉世,一眼既通?”

聽到這話的錦衣衛更是心中焦急,卻不敢觸怒朱棣,只能是在朱棣說完後耐心的解釋道:“皇上,長孫殿下處置的那些奏摺政務已經轉交給了內閣的諸位大人,他們在看過之後卻一言不發,甚至黃淮黃大人還說‘現在好了,殿下倒是審閱處置完了,我等又該如何糾錯?’”

錦衣衛學着黃淮的語氣重複了一遍。

此話一出,朱棣愣住了。

如何糾錯?

難不成,那臭小子處置的政務連內閣之人都糾不出錯來?

這怎麼可能。

可朱棣畢竟是朱棣,他不過稍稍一回想,便意識到了什麼。

“對了,之前你說那臭小子出去了一趟,你可知去了什麼地方?難不成,這小子是去請教了太子?”

可想想又覺得不對,就算是太子,也不見得就能如此快速的處理完這些政務,且還讓這些內閣大學士們連糾錯都做不到。

一直都想稟報此事的錦衣衛心中終於鬆了口氣。

之前在回稟的時候就一直想要給朱棣講清楚來龍去脈,可朱棣卻幾次打斷他的話,自己卻不能。

急的心中發慌。

如今見朱棣終於開口問起,這錦衣衛連忙便解釋道:“陛下,長孫殿下並沒有回太子府,而是去了一趟翰林院,還將政務上遇見的問題以考較的方式交給那些翰林們應答,最後殿下又從那些翰林們的應答中選取一些滿意的加以修正。”

“對了,這些都是殿下批閱後的奏摺。”

錦衣衛的話讓朱棣傻在了原地。

“這臭小子,去了翰林院???”

此時的朱棣整個人呆若木雞,片刻後又滿臉的懵逼。

最後更是大笑了起來。

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朱瞻基竟然會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

一邊搖着頭,一邊笑罵道:“這臭小子,鬼主意倒是多。”

揮手間,示意錦衣衛退下,而自己則一臉笑意的站起來在那屋中走動。

起身走動的同時,還思考着朱瞻基的所作所爲。

“這臭小子,你說他是怎麼能想到去讓翰林們解答這些政務的呢?”

在知曉了朱瞻基解決問題的辦法後,就連朱棣都不得不感嘆。

而一旁的老和尚姚廣孝也聽到了整件事的過程,面對朱棣的詢問,姚廣孝也是同樣滿臉笑意的說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得。長孫知道自己的短處,請求旁人是肯定的,但爲何就非得請教那些內閣的大學士,用誰不是用?”

“長孫此舉,用人之靈活變通,堪稱妙舉。”

老和尚姚廣孝的話深得朱棣之意,也是十分贊同的說道:“這孩子還真是聰慧,很多事情一點就通,確實是塊璞玉。”

姚廣孝見朱棣這麼誇自己的孫子,頓時搖頭一笑。

而朱棣卻意猶未盡,好像恨不得即刻就回宮親眼去瞧瞧那些內閣大學士們的表情似的。

畢竟就連當初他自己在初次理政時也是不得不耐着性子聽那幫文人儒士的廢話。

這臭小子,還真是給他老朱家長臉啊。

朱瞻基此舉甚得朱棣之意。

畢竟當過幾十年皇帝的朱棣很清楚,爲君者,個人才能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正是如何用人。

靠一個人的才能,累死也不可能管的了這天下人,做的了天下事。

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人,任用那些有才能之人。

可這用人門道,卻異常深奧。

這滿朝文武,這歷朝歷代的君主皇帝,哪個不是一點點磨礪出來的,可唯獨這小子,無師自通。

面對內閣大學士們的刁難,不僅沒有弱了君主的氣勢,還反將一軍。

你不是不開口嗎?那不是閉口不言想借此依仗突然自己才能嗎?

好啊,那我乾脆不用你了,你氣不氣。

如今奏摺處置完,交到了他們手中糾錯,你們卻壓根找不出什麼問題來。

直接就架在了那,下都下不來。

想到此處,朱棣便又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心情大好。

皇宮內。

朱瞻基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頓午飯後,便繼續起了午休。

反正今天該處理的政務都解決了。

他睡的是香,可還有人連飯都吃不進去呢。

宮中,專門給這些內閣大臣們中午用膳的偏殿內。

幾位內閣大學士們一個個沉默不語,畢竟今天這事做的太磕磣了。

尤其是那解縉,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長孫殿下出了趟門怎麼就好好的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處理起政務來如魚得水。

忽然。

解縉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不對.....長孫殿下是在出門後突然有了轉變,你是不是說,一切的緣由就在那趟出門上?

可長孫殿下之前出門去哪了呢?

難不成是去請教什麼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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