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本殿下也不是爲了給自己偷懶,諸位瞧瞧自己,年紀也都不小了,大多在我太爺爺那朝就是朝中官員,也是不忍瞧着諸位如此勞累,所以特地想了個辦法,給諸位一個休息的時間。”
聽着朱瞻基的話,內閣衆人一個個面面相噓。
休息日?
身爲朝中要員,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休息日。
不過他們也不會真的相信了朱瞻基的鬼話,什麼不忍他們如此勞累,從這位殿下昨日下午的表現來看,壓根就是在給自己找偷懶的時間。
“殿下,這是不是不太好?內閣乃是處理天下事務的地方,若是如此,豈不是耽誤太多的時間了?”
面對那楊榮質疑,朱瞻基卻理直氣壯的說道:“耽誤?耽誤這麼點時間算什麼,若是諸位中的哪一位勞累過度病在了牀榻上,敢問,這兩者哪個耽擱的時間多?”
“況且,朝廷處置政務要求的是效率,並不是耗費的時間越多就越好,一個時辰能做完的事情何必非要一天?楊大人,你要明白,本殿下此舉也是爲了提升朝廷內部機構的效率,咱們暫且以內閣爲試點,若是可行,便在整個朝廷內推行。”
“這樣一來,便可以大大的提升各地官員們處置政務的效率,還能給各地官員更多休息的時間,養精蓄銳。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可是朝廷大計!”
朱瞻基說的一本正經,其實他自己心裡也知道這純粹是在扯淡。
在一個農耕文明的封建王朝中推行什麼工作日休息日,根本沒有半點可行性。
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隨便找個理由堵住這些大學士們的嘴罷了。
只有先搞定他們,自己才能名正言順的偷懶,用多出來的時間去完成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而這些內閣中人一個個也都是人精般的人物,又豈能真的矇騙過他們。
只不過不好意思當面拆穿朱瞻基偷懶的意圖罷了。
可想着這些政務,那楊榮還是苦笑着說道:“殿下聖德,承蒙殿下爲我等考慮。不過今日既然不是週末,還請殿下先將這些摺子審閱一番.....”
面對這楊榮的‘咄咄逼人’,朱瞻基直接雙手一攤:“楊大人,今日便是週六.....”
片刻後。
尚書房中的幾位大學士瞧着朱瞻基離開的背影,一個個都是滿心的無奈。
這伺候太子朱高熾和老皇帝朱棣習慣了,他們還真沒見過朱瞻基這樣的。
旁的主君都是催促下面的人辦事利落一些勤快一些,可這位主君倒好,雙手一攤愛咋辦咋辦。
他倒是第一個溜了。
只留下他們這幾個老傢伙一個個大眼瞪小眼。
若不是昨日這位殿下的手段實在驚人,就是他們也忍不住要像那解縉一般,好好的教育教育這位長孫殿下了。
哪有這麼幹的。
楊榮看看手中的奏摺,擡頭再看看衆人:“得,現在怎麼辦?”
衆人也是一臉懵。
只有那楊士奇撓了撓頭後說道:“咱們這位殿下的性子古怪,看似隨和貪玩,可內裡心性卻極強。既然殿下這麼說了,想必心裡也有自個兒的盤算,至於我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吧,將事情辦妥想好,等殿下回來處置就是。”
聞言,衆人暗歎一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皇宮內。
朱瞻基命太監喚來了老爺子的龍攆,坐在上面除了風大點外,還真挺舒服的。
一旁胡善祥滿臉笑意的跟着。
自尚書房起,一行人徑直朝着漢王府而去。
此時的漢王府內,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正在一間空間狹小的書房內商議着什麼。
趙王朱高燧倚靠在椅子上,對着面前的二哥勸說道:“你說你生的什麼氣,着的什麼急,上的什麼火啊。”
可朱高煦卻說道:“不一樣!”
朱高燧不解道:“有什麼不一樣的。”
朱高煦道:“別看老爺子免了老大的監國之權,可卻讓朱瞻基那小子又領了去,說白了還是在老大他們家來回轉。還逼我到雲南就藩,我要是真走了,天高皇帝遠,朝廷內閣中又多是太子黨的人,老爺子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太子靈前繼位,我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聽着老二的話,朱高燧還真有點被他說動了:“這麼急了嗎?”
朱高煦聞言,頓時站起身來,來到那朱高燧的面前,一隻手手抓着朱高燧座下椅子的扶手,一隻手拍在朱高燧的肩膀上,眼神凝重認真的看着他說道:“老三,我要是做了皇帝,我與你共享天下!”
說着,朱高煦直接坐在了朱高燧身邊的椅子上,一隻手摟着他的肩膀,說道:“今天我與人閒聊時說起唐太宗李世民宣武門之變,這事倒也啓發了我,當年唐太宗也就是個秦王,他提着太子的頭去見皇上,天下大變呢!”
聽到這話,老三朱高燧頓時瞪大了眼,他實在沒想到自己這位二哥竟然還有這樣潑天的主意!
不由聲音有些震驚的說道:“老二,老二你.....”
震驚中的朱高燧話都有些說不明白了。
見此,朱高煦急的抓住朱高燧的肩膀,使勁的懟在了自己面前,眼珠子緊緊盯着朱高燧,說道:“老三你聽我說,我在紫金山有兩個營的兵,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御林軍、錦衣衛,歸你統管,你我二人來他個內外呼應,攪他個天翻地覆!”
面對朱高煦的話,朱高燧還是有些想不過來。
朱高煦便再次說服道:“這天下老爺子搶得,我們也搶得!”
這最後一句話,還真將朱高燧給說動了,心裡還真有了些許得憧憬。
可就當兩位王爺爲約定好的事情而高興時,那書房的門外卻突然響起一陣的腳步聲。
隨後又來到書房的門口敲動了兩下:“王爺,聽人稟報,皇上的龍攆朝着我們府上來了。”
聽到這話,剛剛還商議着造反之事的二人頓時心中一緊。
畢竟做賊心虛,如今聽到正主這就過來了,說不虛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