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旁的朱高煦卻絲毫不能理解朱瞻基的感受,還感嘆的說道:“你小子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要是老爺子讓我做這監國的差事,別說再加個調查靖難遺孤的事了,就是多來幾件你二叔我也能給處理的漂漂亮亮。”
聞言,朱瞻基頓時不屑的說道:“你快得了吧,你真當事情簡單呢。二叔你要是想幹,你來監國得了,你也好過過癮,別說做侄子的不體諒叔叔。”
“哎。”朱高煦嘆了口氣:“你當我不願意嗎,關鍵這事那不是得老爺子說了算嗎,你去說服老爺子,這罪二叔替你受。”
聽到這話,朱瞻基眼珠子一轉,說道:“二叔,老爺子那兒我肯定是說不通的,不過侄兒倒是有個辦法讓你來監國過過癮。”
原本就是跟朱瞻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沒曾想朱瞻基還真有辦法。
“哦?你說說?”
在朱高煦和朱高燧的注視下,朱瞻基很認真的說道:“造反!”
這話一出,老二老三那兩雙眼珠子頓時瞪的老大。
“我記得二叔你在城外好像有兩個營的兵力吧?三叔現在統管着御林軍和錦衣衛,你們倆兄弟裡應外合,一個去城外調兵,一個在城裡搞出點動靜,最後侄兒在內閣給你們保守秘密,一晚上的時間........”
“嗚嗚嗚~.........“
隨着朱瞻基說的話越來越離譜,嚇的老二老三跟狼似的朝着他撲了過來,狠狠的捂着他那張嘴。造反這事他們之前就商量過,如今聽到朱瞻基提起,頓時做賊心虛了。
“臭小子,你瞎說什麼呢,你是想你二叔死呢!”
從二叔的手掌下掙脫出來的朱瞻基卻理直氣壯的說道:“怕什麼!有侄兒在裡面給你們策應,保準神不知鬼不覺,一晚上的時間京城就在二叔你的手.......”
見朱瞻基還在胡說八道,嚇的朱高煦和朱高燧臉都白了。
老爺子可就在背後的莊子裡,讓老爺子聽到這話還不得活剝了他們倆。
“臭小子,閉嘴,聽到沒有!”
一邊捂着朱瞻基的嘴,朱高煦一邊臉色凝重的說道。
見朱瞻基眨了眨眼,這纔將他放開。
“二叔,你說你怕什麼啊,不就是造......”
這反字還沒說出口,朱高煦便死死的盯着他,眼神中滿是威脅。
朱瞻基無奈道:“行行行,不說了不說了。不過,說正經的,二叔,有件事還得你幫忙。”
朱高煦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說道:“只要閉上你的嘴,什麼忙二叔都幫你。”
朱瞻基聞言嘿嘿一笑:“二叔,聽說那些靖難遺孤是你手下的?”
這話一出口,剛剛鬆了口氣的朱高煦額頭上又瞬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一把將朱瞻基的破嘴給捂住。
“小崽子,別胡說八道!你聽誰亂說的,那些亂臣賊子怎麼可能是我的人,我又怎麼會刺殺自己父皇!”
可朱瞻基卻聳了聳肩,說道:“這還用聽誰說嗎,這不明擺的嗎。”
朱高煦神色一凝:“小子,這事可不能胡說八道,讓你爺爺知道了二叔這條命都得賠進去,你老實說,你剛剛說那話是從誰那聽說得?”
朱瞻基道:“我不是都說了嘛,沒人說,不過這事也太清楚了吧,這京城中誰能有這本事窩藏那些靖難遺孤,而且還清楚的知道老爺子進城的路線和時間。這就算了,關鍵二叔你手下探子的情報也來的太恰到好處了吧?恰好在爺爺遇刺的時候提前得到了情報,讓爺爺換一個城門入城。”
“況且,那些靖難遺孤的逃犯到現在都沒有抓到,就算京城再大,在錦衣衛和東廠的搜捕下也該找到了吧?”
“你品,你細品。”
順着朱瞻基的思路,朱高煦的臉色頓時一沉。
當時在設計時感覺毫無破讚的計劃,如今想想還真是從一開始就露出了馬腳。
刺殺不成功,老爺子震怒,自己提前得知情報,立了大功。
這一切的一切,自己不就是那個最大的收益者嘛?
況且,自己還具備瞭如今所有幕後策劃者應該擁有的條件。
想到這裡,朱高煦心中一緊,他急忙拽着朱瞻基問道:“臭小子,你老實說,老頭子知不知道這事?”
朱瞻基往那躺椅上一靠,說道:“二叔覺得以爺爺的精明會猜不出來嘛?雖然如今可能還沒有什麼證據,不過……”
“只要爺爺覺得是你,那就是你,不是你也是你了。”
朱瞻基的話正中朱高煦的心思。
這件刺殺的案子不管最後有沒有抓到犯人,只要老頭子認定是他,那就是他。
而這份懷疑一旦出現,那最終能不能查到證據還有什麼區別嘛。
就算真的查到了證據,只怕老爺子也不敢真的拿出來。
畢竟這事一旦坐實了,他朱高煦的腦袋就沒了。他老爹再狠,很不至於拿自己兒子開刀,頂多就是私下裡將他給趕到雲南就藩去。
也指不定老爺子手下的東廠和錦衣衛早就拿到了證據,但老爺子一直隱忍沒有拿出來罷了。
想着這些,朱高煦的心中不由的有些彷徨。
因爲一旦這件事真被老爺子給拿準了是他做出來的,那自己在老爺子心中的形象將徹底毀了,到時候爭奪皇位就更加沒戲了。
怎麼辦,怎麼辦......
就當朱高煦在心中焦急的思索對策時,躺在躺椅上的朱瞻基突然開口了。
“二叔,這件事倒也不是沒有辦法補救,不過就看你信不信侄兒的了。”
朱高煦心中一動:“哦?你有辦法?”
此時的朱高煦也不再裝了,乾脆就默認了那些靖難遺孤是他手下的事實。
朱瞻基笑道:“自然,以我看啊,老爺子現在的態度還不是很清楚,也就是說他還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只要二叔趕在老爺子查清楚之前將那些人交給我,然後再隨便弄個人出來定罪,最後咱們叔侄倆一口咬死了那人就是建文帝派來的幕後主使,到時候冤有頭債有主,水落石出,爺爺自然也就放下了心中對你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