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首戰既決戰,一戰定乾坤。

可有些話解釋起來太過複雜,只能是對着朱瞻說道:“殿下,如今正是危機之時,舉兵最應謹慎,我們還是等等看,太孫殿下向來有驚人之舉,或許這次也能轉危爲安,若是這個時候隨意的動手,豈不是給太孫殿下平添煩惱嗎?”

聽着于謙的話,朱瞻雖然有心主動出擊,主動的改變目前局勢,而不是一味的等待,但他也明白如今他們所做的事情關乎了整個國家的安危,關乎了整個漠北的得失。

一招不慎,可能便會導致整個漠北又重新落入到這些蒙古人的手中。

致使自己皇爺爺和大哥幾十年的謀劃全部落空。

代價太大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也只能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思,以穩妥爲先。

況且那于謙說的也不無道理,自己那位大哥向來有急智,手段層出不窮,在這漠北終戰發生之前,也沒有人會相信自己那位年輕的太孫大哥可以在這樣一場規模浩大的戰爭當中,指揮全軍,並且一舉擊潰整個草原部族的聯盟大軍。

所以在自己大哥沒有說話之前,他還是要給予自己大哥更多的信任。

在自己大哥的旨意送來之前,爲他守好這一片疆土纔是最重要的。

想着這些,朱瞻的臉色雖然依舊凝重,卻只能是無奈的接受了這種被動的局面。

就當身處定北城中的于謙與朱瞻正商議着接下來如何面對瓦剌大軍的對策時。

另外一邊,從大明朝順天府出發的朱瞻基,也已經經過了五六天的時間趕到了這漠北之地。

畢竟是騎兵,一路之上沒有步兵大軍和輜重隊伍的牽絆,速度上還是很快的。

但相對的,因爲兵種的單一,以及人數並不多,所以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像之前的明朝大軍一般,每一步的行進都十分的小心謹慎。

凡是所過之處,皆有斥候小隊偵查得到結果後纔會行至。

如今由朱瞻基所率領的五千騎兵軍隊,便彷彿一隻無頭蒼蠅一般,一頭便扎進了這波瀾壯闊的漠北之地。

沒有任何的情報,沒有任何的消息來源。

很可能在翻過眼前這處山丘後,便會遭遇到瓦剌大軍。

但沒有辦法,時間緊張、局勢緊迫,他們也只能這麼莽撞的衝進去。

但這看似莽撞冒失的舉動,卻也不是沒有好處。

他們不知道那瓦剌軍隊的所在,那瓦剌軍隊也同樣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如果派遣出斥候小隊去偵查四周的情況敵情,在你偵查到對方情況的同時,你本身的存在也會被其所發現。

而在雙方的人數兵力處於一個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朱瞻基自然沒有道理將雙方的存在擺在明面上,與對方打一場正面戰鬥。

所以他才故意選擇了這樣一種行軍的方式,在提升自身軍隊速度效率的情況下,也可以爲他們自身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同時還能保證他們這一支騎兵軍隊不被敵軍所探查到。

或許在關鍵的時候可以達到一個出其不意的突襲效果。

當然這是好的一面。

弊端就是一旦被敵軍的斥候小隊所偵查到,那麼他們的行蹤將暴露無遺。

使雙方處於一個敵暗我明的狀態下。

不過相比於敵軍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己方伺機找到一個突襲的機會。

朱瞻基更願意看到的反而是被瓦剌大軍所包圍的狀況。

瓦剌軍隊兵力一共也不過兩萬左右,

雖然是他們的四倍,但他們手中的可都是火繩槍!

還是裝備了實實在在彈藥的火繩槍!

他朱瞻基之所以敢以這五千騎兵來應戰,瓦剌部族的2萬兵力,可不是真的來送死。

他朱瞻基就是再英勇無私,也不會做出這種送死的舉動來。

他有自信,依靠着五千騎兵,即便是正面作戰,也有一定的能力將那些瓦剌部族的騎兵給一網打盡。

但相反的,火繩槍還是存在弊端的,那就是雨天毫無戰鬥力。

因爲雨水會將他們手中的火繩給澆滅,這種情況下,火槍就沒有了任何的作用。

如果再給那火器研究衙門一些時間,讓他們研發出撞擊式的發射方式,那麼就不用擔憂這一點了,但沒有辦法,如今的情況就是這樣。

就算給那火器研究衙門一年的時間研究出這種發射方式,也不見得就能立馬裝備和批量生產。

所以,朱瞻基如今要做的除了快速趕到戰場,緩解那些城池所遭受的壓力外,更重要的就是讓對方的防備心降低。

讓他們有自信可以一口將他們這五千人的騎兵隊伍給吃下!

如此一來,那瓦剌軍隊就不會故意在雨天與他們明軍作戰。

那麼他們的勝算將大大的增加。

總之就是一句話,示敵以弱,然後扮豬吃老虎!

最重要的是,只要那些瓦剌人敢來,就一定是主力全部傾巢而出的局面。

因爲這樣的方式對於他們而言是損失最小的。

而他朱瞻基也可以不用再花費心思到處的尋找這些瓦剌兵的所在,並且可以將他們的有生力量全部消滅在這裡,徹底解決這些瓦剌人對明軍於漠北的威脅。

同時也可以讓他計劃中調集漠北五萬兵力中的三萬軍隊趕赴奴兒干都司沒有了後顧之憂。

如果只是用這五千騎兵來緩解漠北的壓力,解除他們如今的困境,對於朱瞻基而言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如果無法將所有地方的叛亂解決,就無法對山海關外的明軍造成太大的壓力。

並且,他手中的這五千騎兵隊伍如果一旦被套牢在這裡,那整個大明朝的大局,可就真是一潭死水了。

所以,這一仗要打,但也要快,快的同時還有沒有任何後顧之憂,要高效。

也只有這種方式,才能讓瓦剌部的首領敢與他們在這種情況下全力一戰。…

正如朱瞻基所猜想的那般。

這一片土地到底是那蒙古人世代生存的地方。

儘管這草原的土地非常之廣袤,可伴隨着朱瞻基他們這5000人踏上這一片土地後不久,他們的行蹤便已經被人傳入了那瓦剌部首領,綽羅斯?脫歡的耳朵中。

儘管對於這5000人的肥肉送入自己的嘴邊,綽羅斯?脫歡很歡喜。

可因爲之前他們草原各部族與明軍之間的作戰,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尤其是那明軍統帥之人,明太孫朱瞻基,其示敵以弱的戰術幾乎成爲了他的招牌。

之前他們草原各部族所組建的大軍之所以會大敗,正是因爲落入了其示敵以弱的圈套當中。

所以當這一次他綽羅斯?脫歡再看到這一幕時,心中頓時出現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後遺症。

這5000人的騎兵軍隊沒有任何的探查和偵查,便直接進入了這陌生廣闊的草原當中。

連敵人在哪裡都不清楚,便孤身前來。

雖然他綽羅斯?脫歡沒有任何來自於這支騎兵隊伍內部的情報,但他們的斥候小隊已經在這支軍隊的周圍跟蹤偵查了好幾日。

可以說在他們踏入這片土地之後,便一直在己方的監視之下。

然而這樣一支軍隊卻沒有任何的停留,徑直的便朝着那漠北的城邦而去。

即便中間有停歇的時候,也都是很短時間。

綽羅斯?脫歡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支騎兵隊伍是怎麼敢在不派遣斥候小隊的情況下,便在這草原上一路奔馳,難不成真是因爲救人心切?

可那城池中的明朝人,也沒有任何危險啊。

頂多也就是糧食短缺一些。

但目前來說都不要緊,還沒有到了那山窮水盡的地步。

所以,這樣的發現更加讓他的心中疑慮。

然而,伴隨着這一支騎兵隊伍,距離漠北明軍的城池越來越近時。

綽羅斯?脫歡也有些急了。

畢竟,那明軍的城池當中可是有五萬兵力存在的。

尤其是那定北城,光定北城一個城池,便有足足兩萬的兵力,還有一千人的騎兵。

如果讓他們互相之間合兵,組成一支兩萬多人的軍隊,還是擁有六千騎兵的情況下,即便就是正面與他們瓦剌部的兩萬騎兵對陣,也不會有絲毫的劣勢。

之前之所以可以死死的吃定他們,是因爲明軍的騎兵數量不足,區區一千人,還不足以在這一場戰鬥中起到作用。

可如果是六千人的騎兵,那可就不同了。

並且,他們瓦剌部的騎兵總不可能在進攻的時候只盯着那些騎兵打吧?

騎兵那麼快,絕不可能將首要的進攻目標放在騎兵身上。

只能是將那些行動速度慢的步兵作爲目標,可一旦如此,明軍兵種之間的配合就形成了。

他們很難在這種情況下佔到太多的便宜。

如果是血戰,他們或許可以贏,但這種贏的方式,可幾乎是以他們瓦剌部滅族絕種爲代價的。…

哪怕明朝丟了這漠北,也可以接受。

可他們丟了這兩萬人,則是決不可接受的。

這幾乎是他們瓦剌部最後僅存的族人了。

想着這些,綽羅斯?脫歡明白,如果自己這一次還想取得再多的收穫,那麼絕不可讓明軍的兵馬匯合。

一旦對方匯合,這一場戰鬥他們從根上就已經打不起了。

畢竟誰也不敢拿着滅族絕種爲代價來打這一場仗。

除此外,他們要麼退回到自己的土地當中,選擇不打這一仗。

要麼就只能在明軍這五千騎兵抵達定北城之前,將他們留在這草原上。

就算不能全部留下,也要儘可能的擊殺掉更多的有生力量。

一時間,面對這樣的抉擇,他綽羅斯?脫歡還真是有些舉棋不定了。

一方面擔憂明軍這五千騎兵是在示敵以弱,一方面又擔心這五千騎兵抵達定北城後,他們將無法獲得任何的收益,等於是白在這草原上耀武揚威了十幾日。

畢竟這草原雖然是他們的土地,但他們也是需要補給的,他們所吃的食物也是會消耗的。

原本物資就不算太過豐富,甚至可以用匱乏來形容的他們,又如何能經受的住這一次次的消耗。

如果這一次進攻明軍漠北的城池沒有進展的話,今年到了冬天的食物都是一個問題。

所以,這一戰他想打,也必須打。

想着這些,那綽羅斯?脫歡還是起身將那營帳外的士兵喊了進來,交代其去傳令,命斥候小隊在四周嚴密的偵查明軍騎兵動向,以及周圍是否有可疑的人存在。

如果在方圓幾十裡內都沒有明軍的存在,那這就不是示敵以弱了,而是送上門的肥肉!

到那個時候他們就可以主動的出擊,將明軍這五千騎兵一網打盡。

伴隨着最近兩日他們前線斥候小隊的偵查。

得到的結果都十分一致,就是那五千明軍騎兵周圍一日的行程內,根本沒有任何明軍的存在。

在收到這個消息後,瓦剌部的首領綽羅斯?脫歡也不再耽擱,那明軍騎兵距離那定北城已經越來越近了,再等下去戰機就要錯失了。

隨即,便起身命令全軍開拔,開始朝着明軍那五千騎兵所在之地殺去。

而另外一邊。

朱瞻基在軍中所有將士都臨時休息的同時,也是來到了周圍最近的一處山丘之上,坐在上面,環視周遭,一邊吃着乾糧,一邊皺着眉頭,思考着那瓦剌部的軍隊爲何還沒有到來。

他們進入草原已經有些日子了,如果那瓦剌部的人再不出現,那他們可就要到定北城了。

一旦他們到了定北城,以那瓦剌部的習性,絕對不敢再與他們正面交戰。

接下來,必然就是一場互相之間的拉扯戰鬥。

在沒有絕對優勢兵力的情況下,互相之間都難以在短時間內將對方消滅。…

這是朱瞻基絕對不願意看到的狀況。

他們瓦剌部耽擱的起,可他們明軍不行。

對於那瓦剌部到底要如何來進攻他們,他朱瞻基一點都不怕,? 他就怕那瓦剌部的首領可以看清楚如今明軍以及明朝的局面,從而慢慢的與他們消耗。

這樣一來,整個大局都將因爲他們的決定而影響。

就當朱瞻基一邊吃着乾糧一邊思考之際,一旁那名被朱瞻基任命爲這支騎兵隊伍統帥的周全,卻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殿下,我們距離定北城的距離不足兩日了,那些瓦剌部的軍隊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聽着周全的話,朱瞻基卻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不管那瓦剌部的軍隊到底來不來,我們麾下的將士們都要做好隨時打仗的準備,周全,你也是軍中的老人了,這點事情你要看明白,在戰場上,任何一丁點的大意,都會導致全軍覆沒。”

“更何況如今我們手下的這支軍隊,是大明朝唯一的希望,絕不容有失!”

在聽到朱瞻基的話後,那周全的臉色也是隨之一緊,然後一臉正色的說道:“殿下放心,周全絕不敢懈怠分毫!”

朱瞻基點了點頭,道:“行了,下去看看將士們吧,不用陪着我。”

“是!”

在那周全離開之後,朱瞻基喝了口水,也是看向了那周全的背影。

當初在選擇這支騎兵隊伍統帥的時候其實有兩個合適的人選,二者都大差不差,但正是因爲此人的名字,所以纔在沒有太多區別的情況下,選擇了此人。

“希望這周全真的能在這次護我大明周全吧”

朱瞻基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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