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爲了娘,爲了古界元,爲了白團子……
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耗在這裡等他,只能讓自己放肆一個月的時間等他。
青冥夜,既然你還活着,你若不回來,要麼以後你來找我,要麼,天涯再見。
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君默初轉身就窩到了梵塵所在的地方。
暗界沒有一個人知道梵塵正在此處,這座林間小小的木屋中,也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他,這裡,只有君默初和白團子知道。
君默初說不出是爲什麼,只要呆在梵塵的身邊,她躁動不安的心,總能得到片刻的平靜,好像那人就像是一潭平靜的湖水,幽深清澈,能讓人一靠近,就能感覺到心底的清明。
因此,這段時間來,只要她一覺得心裡不安了,躁動了,她就會來梵塵這裡,或者是安靜的坐上一個時辰,或者是看他品嚐美酒。
君默初推開木屋的門,如往常般不請自來的直接進屋,然而這一次,卻有一股柔和的禁制,將她推出了屋外。
君默初不解,朝屋裡的梵塵看去,“大神?”
清透的目光落在她簡單素白的紗裙上,梵塵斟酒,溫潤的嗓音帶着幾分淡然,“血腥味太重了,這酒是花釀,百花釀一盅,若是串味,就可惜了。”
“……”君默初看了看身上,果然有一些血跡,和大長老打完她就直接往這裡來了,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梵塵似乎很討厭血腥味,她想想也是,那樣高貴聖潔的一個人,其實也是有點潔癖的吧,他被全大陸人民贊爲大神,雖境界高深,卻應該從未殺生,哪怕他其實對人性極爲淡薄。
就像他曾經說過的,凡塵一世,梵塵一生。
人生在世有千千萬萬的人,如果每個人都要他去普度天下,都要他去慈悲爲懷,那是不太可能的,他只有一生,只有一個人,哪顧忌得了千千萬萬人得性命?
因此,他或許是最薄情的,卻又是最長情的。
“那這酒,你下次再喝吧?”她現在心裡很浮躁,她迫切的需要冷靜冷靜,而只有呆在他身旁,她才能最快的保持平靜。
梵塵擡頭,靜靜的看她一眼,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將百花釀收了起來。
君默初立即就走了進去,一屁股坐在他身旁的蓮花座墊上,入鼻滿滿都是一股淡淡的酒香,還有專屬於梵塵身上的檀香味。
君默初深吸了一口氣,覺得糟亂不平的心,果然清淨了不少。
“你在害怕何事?”梵塵拿了一本書,放在她手上,輕聲問道。
君默初將書放在手心,聽見他的話,手心緊了緊,她有些茫然的把書打開,又合上,如此反覆做了幾次後,才緩緩的擡起頭,看向梵塵:“大神,你在騙我,對嗎?”
梵塵靜靜的看着她,沒有回答。
君默初也不等他回答,直接追問道:“他其實根本回不來了,對嗎?不然,爲什麼他既然還活着,卻一直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