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先還以爲哪家的狗沒栓好,跑進我們家的院子,擾得我們家雞四處亂飛。咯咯,原來是小姑子回門呢。”馬美華笑嘻嘻的說道。
這話擺明了是在暗嘲曉嫺他們幾人是狗,曉嫺和康宜文倆人都聽了出來,同時蹙緊了眉頭。
康宜文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眼曉嫺,倒好奇她該怎樣。
“這女人說話可真難聽,沒教養。”康宜武生氣的在康宜文耳邊低語着。
康宜文看着他,輕搖了下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當着康宜文兄弟的面被馬美華嘲諷,文氏則很尷尬,趕緊笑了笑說道:“曉榮,美華,今兒天冷,曉嫺他們走得急,正好那些雞也怕生。”
解釋着雞飛的原因,哎!
曉嫺悠悠的將頭上的頭巾給扯了下來,拿在手中,趕了趕面前的空氣,然後眯眼看了看天,垂頭對文氏說道:“娘,這天可能是要變哦。”
“這大太陽的,應該不會吧。”文氏也擡頭看了看天,明明太陽當空掛着,天上連朵烏雲都沒瞧見,怎麼會要變天。
“娘,肯定要變天,你瞧咱們家的糞窖底子都泛了起來,不然,哪裡會這樣臭呢。”曉嫺依然用頭巾扇着面前的空氣,並皺了皺鼻子,一臉的嫌惡。
文氏傻乎乎的,嗅了嗅,搖搖頭:“曉嫺,沒有臭味啊。”
“嗯,這味道是有些難聞。”康宜文突然淡淡的出聲說道,並優雅的掩了掩口鼻,眸子裡有了笑意。
康宜武見康宜文這樣說了,立馬跟在後面說道:“親孃,我也聞到了,好臭,像狗屎一樣的味道。”
曉嫺看了看康宜文,眸子亮了一下,很滿意他的表現,不錯,還知道附和。
“娘,我們進屋吧。”曉嫺拉着文氏進了堂屋,康宜文和康宜武跟在後面進去。
馬美華在見到曉嫺取下頭巾的模樣後,又驚訝了一下,這死丫頭怎麼感覺和以前在家時不一樣了,一張笨嘴也變得這樣會說話了,還曉得話裡帶刺兒了。
驚訝之後,就是氣惱曉嫺幾人對他們夫婦視若無睹的態度。
馬美華挺着肚子下了滴水檐,單手叉着腰衝進堂屋,沈曉榮陰沉着臉也跟在後面進去了。
曉嫺和康宜文他們正在將禮物放在一旁的桌上,並向文氏說着這禮物如何分配。
馬美華見無人理他們,乾咳了一聲,文氏忙回頭,討好的笑着說道:“曉榮,美華,你們瞧,曉嫺和宜文帶了好些禮物回來,花了不少錢呢。”
沈曉榮和馬美華倆人走過去,將禮物瞅了熱,馬美華撇撇嘴道:“娘,你可真沒見過世面,這點兒東西叫許多。快過年了,這些東西正好可以派得上用場,等會兒讓曉峰給拿去我屋裡。”
康宜文眼睛裡閃過不快,禮物雖然不算特別多,但在一般農村中絕對算是佼佼者。他看着馬美華暗暗搖頭,然後自己挑了個椅子坐下,康宜武也挨着他坐下了。
文氏替他們倆人倒了茶。
“娘,這些東西可是我們帶回來給您的,如何分配,您說了算,待會兒我和二哥給您拿房裡去啊。”曉嫺笑盈盈的說道,眼睛更彎了。
這馬美華太過份了吧,這當着外人的面,炫耀威風呢,她這狗眼中根本無人呀,啊呸!
沈曉榮眼睛頓時瞪大了,馬美華氣得牙癢癢,做夢也不會想到曉嫺會有敢和她針鋒相對的一天。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曉嫺,然後指着曉嫺的頭髮對文氏道:“娘,你看看你寶貝女兒這梳得是什麼頭,也不怕人家笑話。以前在家時,讓你好好管管她,別那樣懶,整天只知睡覺吃飯,要勤快點,多學些東西,你就是不聽,偏偏慣着她。慣到現在好了吧,這走出去丟得可是咱們沈家的臉,我都替你臊得慌。”
文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當着女婿的面被兒媳婦如此訓斥,真是讓她無地自容,恨不得鑽地洞。
但沈曉榮的豬脾氣她知道,要是一句話說得不好,發起火來,到時自己的日子又不好過。
她在心裡重重嘆了口氣,早知道這兒子長大後變成這樣,還不如一生下來掐死算了。
“美華,曉嫺怎麼說也是你的妹妹,不要這樣說她。”文氏弱弱的應着。
曉嫺雙眸冒火,尼瑪的死女人,老孃好像沒惹你吧,既沒喝你血又未吃你肉,需要在別人面前如此罵自己嗎?而且這說話的態度,哪裡是媳婦和婆婆說話,分明就是婆婆和媳婦說話的口吻,還真是翻了天。
雖然曉嫺和文氏無母女的感情,但就是看不慣馬美華的所爲。
眸子眯了眯,故意問文氏道:“娘,這滿嘴噴糞的女人是誰啊?”
話說得很直接很難聽,她沒準備給馬美華留面子了。
大家都不大明白曉嫺爲何如此說,文氏更是疑惑加擔心的說道:“曉嫺,你怎麼了?她是你嫂子啊,你難道不認得了?”
“娘,她真是我嫂子?”曉嫺不相信的追問道。
“是啊。”文氏點頭,馬美華的臉更加陰沉了。
“娘,您沒弄錯吧,這女人怎麼會是我嫂子呢?”曉嫺再次問道。
“真的是。”文氏再次點頭。
曉嫺搖搖頭:“絕對不是,娘,您想啊,要是我嫂子的話,那她就是您的媳婦,是您的晚輩,怎麼會用這種大逆不道的語氣和您說話。所以啊,這女人肯定不是您的媳婦,要不然呢,就是被什麼髒東西上了身,迷失了心智,以致於現在這樣胡言亂語,沒大沒小,一點兒教養都沒有。”
馬美華氣得五官扭曲,心肝肺都絞到了一起,顫抖着手指向曉嫺:“你……你……”嘴脣哆嗦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話。
一直沒說話的沈曉榮,見馬美華受了氣,突然上前一步,瞪着曉嫺怒吼道:“沈曉嫺,你mb的,夠了,少在這兒給老子裝糊塗。”
“喲,怎麼又多了一個滿嘴噴糞的畜生,你又是誰?敢在我的面前稱老子,我老子早就去了天堂,當心他老人家下來找你算賬喲。”曉嫺同樣寒了眸子說道,只是語氣很平靜,臉上沒有怒氣。
相反,天生彎彎的秋水眸,看起來,臉上倒還帶了笑意。
發怒容易讓人喪失理智。
“我是你哥,是誰,看我不抽死你,歇幾天沒打,皮癢癢了,是吧。”沈曉榮的豬脾氣上來了,雙眼通紅,揮拳就向曉嫺的臉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