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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宜文先去看望康慶昌。
康慶昌閉着眼睛靜靜的躺在牀上,紫紅的臉膛裡透着難看的黃色,眉頭皺在了一起,眼角溼溼的,康宜富太傷他的心了。
傷他傷得都不願意去打康宜富了,辛苦養大的兒子,替他成了家,幫他帶着孩子,如今卻這樣待自己,怎能讓他不傷心不難過。
康宜富是康慶昌第一個孩子,又是男孩,當初可是他們夫婦二人的心頭肉,疼愛有加。雖然後來陸續生了其他的孩子,但對康宜富一直不曾冷落。
“爹,你怎麼了,可有哪兒不舒服?”康宜文走近牀邊,輕聲喚道,鼻子有些發酸,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落寞傷心的康慶昌。
平日在他的眼裡,康慶昌永遠都是樂呵呵,身子硬朗得勝似年輕人。
康慶昌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兒,輕聲道:“宜文啊,爹老了,無用了,這說得話就像那狗放屁一樣,沒人聽啦。”
“爹,別這樣說,在我們兄弟的眼中,您一直是最值得尊重的父親。您別生氣,大哥只是一時衝動了點兒,等他冷靜下來後,定會後悔的。”康宜文溫聲安慰着。
“是啊,爹,今兒是初一,您多想些開心的事兒,彆氣了。”康宜貴也在一旁勸着。
康慶昌輕輕搖頭,似不信康宜富會後悔。
康宜文和康宜貴倆人又勸了一會兒,康慶昌表情稍緩和了點兒,聽到院子裡傳來了康宜富的說話聲,他們倆人看了一眼,而後一起出了屋子。
康宜富手裡提着幾副藥。臉色有些陰沉,看起來心情不好。
“娘。藥。”康宜富將藥遞給秦氏,轉身向房間走去,他還念念不忘去找林氏算算賬。
秦氏接過藥,吩咐小蓮趕緊去煎上,看着康宜富的背影重重嘆了口氣。
“大哥。”康宜貴和康宜文倆人同時出聲喚道。
康宜富住了步子。轉頭悶聲道:“怎麼了?”
“呵呵,大哥,咱們兄弟幾人好久沒在一起好好聊聊,再過幾日。我就要走了,我們一起說說話吧。”康宜貴笑着上前,和顏悅色的說道。
康宜富心虛。自然不相信康宜貴的話,曉得他們倆人可能是要說康慶昌的事,擺擺手:“改日吧,你大嫂身子不舒服,我得去看看她。”
藉口實在是太好看!
不過。聽他提起林氏,康宜文驀地想起曉嫺的話,想着今兒不管怎樣也得找他聊聊。
“大哥,大嫂有娘在呢,我們走吧。”康宜文上前拉了康宜富的胳膊。將他向門外拉去。
康宜貴會意,也上前拉了他的胳膊。並扭頭喊了秦氏,告訴他們離開一下,省得等會兒秦氏他們誤會了康宜富。
康宜富只得硬着頭皮,來到曉嫺家,邁步進了院子,四下打量了一番,皮笑肉不笑道:“三弟,你這小院子收拾得挺乾淨嗎,這可是你們搬家後我第一次來呢,二弟你倒常來啊。”
他也是想起了曉嫺他們請了兩次客未請他,心裡一直惱着。
康宜文也聽出了他的話音,摸了摸眉毛,略有些尷尬道:“呵呵,是吧,大哥二哥你們請堂屋坐,我去泡茶。”
康宜貴和康宜富兩人來到堂屋坐下,看着堂屋內的新桌子、新椅子,康宜富又是一番驚訝。
對康宜貴道:“喲,老頭子可真是捨得,恐怕將咱們家全部家當都拿出來了吧,替三弟他們買了這些傢俱。難怪三弟他們兩口子老吵着要搬家,這獨門獨院的住着是舒適。原來想着三弟只曉得讀書,是個老實人,現在看來,咱們家啊,最精明的還是三弟,能讓老頭子拿出所有的家當,別人可沒這能耐。二弟,你說是不是?”
康宜貴緊皺眉頭死死的看着康宜富,搖了搖頭道:“大哥,幾年未見,你變了不少。”
“哦,是嘛,你也和以前不一樣了。”康宜富扯着嘴角輕笑了一下,滿臉的不在乎,同時反過來說着康宜貴。
康宜貴神色一凜道:“我再怎麼變,但也不會去忤逆爹孃。”語氣裡明顯充滿了火藥味。
“你這話什麼意思,誰忤逆爹孃了,我只是不服氣罷了。我又沒做錯什麼,爹他爲何要打我?我又不是幾歲的孩子,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康宜富立馬吹鬍子瞪眼睛反駁着。
康宜貴咬了咬牙,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正色道:“大哥,此言差矣。身體之髮膚,皆受之父母,爹孃不但給了我們生命,同時還辛苦將我們養大,無論我們有沒有錯處,爹孃罵幾句打兩下又有什麼。何況今日爹生氣發火,還不是因心疼秀才嘛。”
康宜富擺擺手,嘲諷道:“宜貴,你也別說我,你的屁股也不乾淨。再說,我是你大哥,就算我有什麼錯處,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你……”康宜貴一窒,生氣的甩了甩袖子,將手負在身後,氣得在原地轉了兩圈,因康宜富的冥頑不靈。
康宜文端茶進屋,感覺到屋裡的氣氛不對,暗皺眉頭。
“大哥,二哥,先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康宜文將茶放在桌上,溫聲招呼着。
康宜貴撩袍坐下,端起茶碗喝了幾口,以緩解內心的煩燥和惱火。
康宜富也端起茶碗,眸子眯了眯,抿了口茶後說道:“喲,三弟這茶葉可真不錯,要不少錢吧。想不到,三弟還真是有錢啊,又買傢俱又買好茶。快和大哥說說,你們這錢是怎麼賺來的?”
康宜文溫和的笑了笑說道:“大哥,你可真會說笑,我一介書生,哪裡會有錢,茶葉和家中的傢俱皆是曉嫺表哥送於我們的。”
“什麼?三弟妹表哥送的?她表哥可真是捨得啊,嚯!”康宜富用手摸着光滑圓潤的桌面,明顯不相信的反問着。
康宜貴放下茶碗,沉聲道:“大哥,的確是三弟妹表哥送的,我親眼所見。”
康宜文之前沒有聽到康宜富所說的話,並不知他心中真實想法是什麼,不過,這並不重要,因他說得是事實。
“大哥,大嫂身體好些沒有?三十晚上怎麼都沒上桌吃飯?”康宜文轉入了正題,但語氣溫和。
剛剛他去曉嫺房間,曉嫺知道康宜富來了,又特意叮囑他趕緊去勸勸康宜富。
康宜富眸子緊了緊,心裡在猜測着是不是曉嫺曉得了什麼,然後又告訴了康宜文,真是多嘴的長舌婦,他在心中暗罵了句曉嫺。
“好些了。”康宜富輕描淡寫的應了。
“哦,那就好。”康宜文輕頜首,話鋒一轉道,“大哥,年前我在花市上見過你。”
“花市?”康宜富微怔了下,腦子裡迅速轉了起來,終於想到了什麼,臉色變了變。
“是的,和……和一個女人一起,這女人年約二十五六,她是誰?”康宜文直截了當的問道,他將曉嫺的話轉爲了自己的話。
康宜富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好幾下,眼神很閃爍,否認着:“三弟,你是看錯人了吧,年前我根本就沒去過花市,我對那些東西沒興趣,再說也沒那個閒錢買那些東西。”
康宜文從他的表情斷定他在撒謊,一陣揪心的痛,輕輕搖頭:“大哥,咱們是同胞兄弟,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不要說近看,就是遠遠的看一眼,也知是不是你。當時,那個女人挽着你的胳膊,身着一身紫紅色的衣裙,大哥你就穿着大嫂替你買的那件藍袍子,你們在買茶花。
當時我就在你身側,只是你沒有看見我而已,而我也怕在人前認出你,讓你難堪,就沒有上前。這幾日我一直想找你說這事,可你總是逃避。大哥,我說得對也不對。”
康宜文還原了當時的場景,康宜富沒有再抵賴,但立馬沉了臉,拿出大哥的派頭來訓斥道:“宜文,我是你大哥,無論做什麼我自有主張,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還有宜貴你也是一樣,你們倆人的屁股都不乾淨,就別烏鴉跳上豬背笑豬黑了,咱們都是一樣。”
康宜文氣得胸口發痛,大哥真是……無可救藥了。
康宜貴立馬不滿的說道:“大哥,你說我就算了,我的確鬼迷心竅,做了對不起迎芬的事兒。可三弟與三弟妹倆人恩愛甜蜜,他又何時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大哥,其實我們倆人說這些,並非是想教訓你,我們也知道我們沒這資格,我們只是希望你能回頭,莫要再繼續錯下去。”
“二哥說得沒錯,我們不是教訓,只因咱們是兄弟,是真心希望你和大嫂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你瞧,自從有了那女人之後,大嫂落胎了,喜事變傷心事,秀才手受傷了,大過年的一家人都跟在後面擔心。
大哥,你就回頭吧,那女人瞧年紀也不小了,恐怕也有家室吧。與人通姦,真要有人追究起來,不說沉塘,也要做牢啊。難道非要那時,你才後悔嗎?”康宜文細說着後果,都是事實,希望康宜富能悔悟。
聽到沉塘和做牢這樣的字眼,康宜富十分的不快,拉着臉斥道:“康宜文,大過年的你說什麼呢,誰沉塘誰做牢啊。要不是宜貴買那些花炮,秀才手能傷着嘛。自從你娶了那沈氏後,咱們家還真沒安生過,你怎麼不說咱們家的一些煩心事,都是沈氏引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