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
上官一族。
碧竹打了個哈欠，從牀上起來。
外面的月光照了進來。
異常明亮。
“海外的月亮真亮。”
比在南部的時候亮了許多。
不過這裡的人也少，都是無盡的汪洋，很多東西都與各部不同。
按理說海外這般龐大，應該有仙族。
海外仙山，仙家重地，書裡都是這麼說的。
可惜，仙宗看不上海外，因爲各部都有非凡之地。
沒必要窩在都是海的地方。
尤其是這裡種族這般之多，還是常年生存在海底的。
沒必要與他們爭奪。
來到外面，碧竹還是看到巧姨在守着。
“巧姨，你怎麼每天都守着啊。”
聞言巧姨轉頭看過來道：“不守着怕公主睡不着。”
“還是睡得着的。”碧竹過來坐下，笑道：“上官一族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我堂堂皇族第一天才，不是他們可以惹怒的。”
“他們不是還有仙獸嗎？”巧姨問道。
“是有，但是我又不是沒有手段。”碧竹笑着道：“他們的靈獸要是敢衝撞我們，我們就把它吃了。”
公主膽子真是大，不過說起皇族第一天才，巧姨想起了皇族那位天才：“小公主現在應該很強了吧？”
“嗯，大幾十年的時間，可能已經靠近二哥了。”碧竹說道。
二哥最多煉神，而擁有幾乎絕對資源的皇族第一天才，自然晉升極快。
尤其還有那隻不得了的靈獸在。
“公主不回去看看嗎？”巧姨好奇的道：“現在別說皇族了，就是其他宗門都知道小公主纔是皇族第一天才。”
“實在不行我給她讓讓路，我當皇族第一公主。”碧竹一臉認真道。
巧姨：“……”
您十八歲成仙，這個稱號委屈您了。
碧竹此時正在溝通顧長生。
她有些事得問問。
很快就有了反應：“前輩，這才月初您就能迴應了啊。”
“找我什麼事？”顧長生開口道：“你知道的，時間不到對我來說有一定麻煩。”
“前輩知道星辰詛咒嗎？”碧竹問道。
“星辰詛咒？這是人皇時期流傳下來的詛咒，以星辰爲咒，形成囚牢，想要走出去也簡單，以人爲咒，融入其中就能走出去。”顧長生說道。
“前輩教我。”碧竹立即道。
“爲什麼要教你？”顧長生問道。
“因爲要去兌換讓上官一族變強的煉氣法。”碧竹思索了下道：“要是前輩覺得讓上官一族變強不重要的話，那晚輩就不要了。”
“上官一族變強辦法我不是給你了？”顧長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前輩想過如何讓他們在百夜痛苦下，成功晉升或者臨時退出而不影響嗎？”碧竹反問道。
顧長生沉默了片刻。
碧竹繼續開口：“他們要是晉升時候因爲詛咒晉升失敗還好，要是死亡呢？成仙之時死亡，晚輩浪費點時間沒什麼，可是前輩可就要延遲迴歸了。
“晚輩畢竟十八歲，年輕。
“前輩也十八歲嗎？”
顧長生再次沉默。
許久之後他的聲音才傳了過來：“我回歸的時候，你八成也是才十八歲，看來我離迴歸很近了嘛。”
碧竹：“……”
不過很快她就得到了與詛咒有關的東西。
有破解之法，以及學習之法。
越是查看越是欣喜，這個東西好啊。
巧姨在一邊看着，並未打擾。
十八歲的公主，莫名其妙的傻笑，也是正常的。
應該是童心未泯。
——
七天後。
人皇陵。
敘白終於得到了破解之法。
花費三天時間，成功走出星辰詛咒。
之後他一路往深處走去，有術法考驗，有道心考驗，有靈氣考驗。
然而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攔住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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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造詣，大勢運用。
他得心應手。
彷彿無所不能。
他的身影雖然渺小，可卻宛如天地巨人，撐起一片天。
三月後。
十月中旬。
敘白來到了一處院子前，普通的茅草屋，種植着一些果樹，養殖着一些家畜。
看到這一幕，敘白知道自己應該到目的地了。
一路上他有不少收穫。
大道歸心，明白這個之後，一路都很順利。
不然想要三個月走到這裡，是癡人說夢。
敘白走到院子前，往裡面看了下，並未見到什麼人。
輕輕開口：“有人嗎？”
並未有迴應聲。
敘白不着急，繼續開口詢問。
些許時間之後。
忽的聽到後面傳來聲音：“小公子找我？”
突然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身後何時有人了？
轉頭看去。
是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手裡拿着些許野菜。
如同一個普通人。
見到對方瞬間，敘白躬身行禮：“晚輩敘白，見過前輩。”
“前輩？”中年男人笑着道：“我不過一介凡夫，小公子一看氣度非凡。”
“前輩取笑晚輩了。”敘白低頭謙虛道。
“進去坐坐吧。”中年男人打開院子大門，好奇道：“你剛剛爲什麼不自己進來？門沒鎖。”
“不敢擅入。”敘白搖頭。
“爲什麼？因爲我這裡不一般？”來到木椅邊上坐下，中年男人便開始洗菜。
“是。”敘白點頭：“前輩這裡確實不一般，晚輩不敢亂闖。”
“這麼誠實，我看你是書生，還以爲是守禮。”中年男人笑着打趣道。
“晚輩有時候確實也有些無禮。”敘白思索了下道：“晚輩生在頗爲光鮮亮麗的地方，從小就受到各種道理薰陶，但有時候還是會做出違背先輩決定的事。”
聞言，中年男人好奇的問道：“你是個好人嗎？”
敘白思索了下道：“不好說。”
“怎麼了？”男人洗完菜來到竈臺前隨口問道。
此時他打開鍋蓋，米飯香氣冒了出來。
敘白跟着過來，開口道：“晚輩殺了不少人，對那些人來說，晚輩可不是什麼好人。”
“那是爲什麼殺人？”中年男人問道。
“爲什麼？”敘白思索片刻道：“應該覺得該殺吧。”
“你覺得還是大家覺得？”中年男人問。
“我覺得。”敘白說道。
“如果你覺得不該殺呢？”
“那便不殺。”
“可最後他釀成大禍了呢？”
“與晚輩關係不大，晚輩只是沒殺他，但並沒有殺其他人。”
“可因爲你的仁慈，所以才導致其他人橫死。”
“他的惡落在晚輩身上，那他的善算在晚輩身上嗎？”
聞言，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敘白，笑道：
“你倒是不擔心因果纏身。”
“因果玄奧，晚輩不得其法，但守得住本心。”敘白回答道。
此時中年男人盛了兩碗飯，又炒了兩個菜：“一起吃吧。”
敘白沒有拒絕。
他們就這樣坐在院子的座椅上，吃着普通的飯菜。
“味道如何？”中年男人問道。
“很久沒吃了，感覺非常美味。”敘白如實道。
聞言，中年男人笑着道：“一時間我分不清是恭維的話，還是誠實的話。”
“前輩喜歡聽就好。”敘白溫和笑道。
“來我這裡，有什麼想要的嗎？”中年男人問道。
“想問一些問題。”敘白吃着白米飯說道。
中年男人夾着菜隨口道：“說說。”
“前輩知道祖龍之心嗎？”敘白問。
“嗯，知道，祖龍之心出現了？祖龍想要復活？還是他做了什麼？”中年男人依然簡單的吃着飯。
“應該是做了什麼，虛弱了許多。”敘白望着對方道。
“大世開啓了？”中年男人問。
“是。”敘白點頭。
聞言，中年男人笑着道：“不簡單，看來出現了對龍族至關重要的人了，惹得祖龍都要親自出手，他失敗了？”
“失敗了，有人直接引爆了天極靜默珠，擊殺了龍族強者。”敘白如實道。
聞言，原本吃飯的中年男人愣住了，問道：“你說什麼？引爆了什麼？”
“天極靜默珠。”敘白又一次開口。
中年男人把碗放下，道：“你們還真看得起龍族，這就要同歸於盡了？”
“但是又被封印回去了。”敘白說道。
聽聞此事，中年男人把筷子也放下了：“你們到底是強還是弱？”
說強吧，面對龍族都要用天極兇物，說弱了吧，用了天極兇物居然還能封印起來。
“應該還是弱。”敘白回答道。
“所以你想要壓制龍族的辦法？”中年男人問。
“應該是祖龍之心。”敘白斟酌了下又道：
“龍族躲去了古老之地，暫時回不來。”
“祖龍之心啊，那要看如何壓制了。”中年男人思索了下道：“是想簡單封印祖龍之心，還是封印祖龍，阻止他藉機復活。”
“前輩覺得祖龍是怎樣的一個人？”敘白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
他想知道祖龍的立場是什麼。
中年男人笑着道：“爲種族思考，爲追求極致的人，很厲害，也很不錯。
“只是你們無法讓他信服的話，就會被他吞噬。
“弱者他不放在眼裡。”
敘白點頭道：“那晚輩能要所有壓制之法嗎？”
“能，那就說說最簡單的封印吧。”中年男人繼續端起飯吃了起來：
“簡單的封印，就是用鎮壓龍族之法，然後配合血禁石，有天仙修爲就差不多了。
“尤其是祖龍之心還虛弱了。”
“鎮壓龍族之法？”敘白有些疑惑。
“在傳承天書中。”中年男人說道。
“傳承天書是什麼？”敘白聽過，但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龍族留下的傳承，裡面記載了五種術法，有我的也有龍族的。”中年男人吃着菜繼續道：“但我無法教你，得你自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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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東西也不好找，所以封印祖龍之心難度還是挺大的。”
敘白點頭，並未覺得不妥：“那深入的壓制呢？”
“聽過鎖天嗎？”中年男人問道。
“聽過。”敘白點頭。
“找會鎖天的人，在完成前面壓制後，開啓鎖天，鎖住祖龍意志，再想復活就不知道要猴年馬月了，甚至無法觀察到太遠距離。
“他所貪慕的東西，再也感知不到了，這個比殺了他還要痛苦。”中年男人笑着道：“可惜的是，會鎖天的人，你們應該找不到。
“他被封印了，祖龍都還未復活，他肯定還在在封印之中。”
“這個術其他人學不會嗎？”敘白好奇的問。
中年男人看向眼前人道：“是的，如果有人學會了，且用了，那麼他將舉世皆敵。
“所以哪怕真的有另一個人會，最好也要考慮清楚。”
敘白沉默。
安心的吃飯。
等一頓飯結束後，中年男人看了看天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得回去了，這個送你。”
說着中年男人給了一塊石頭。
“拿着它，給它足夠的力量，或許我們還能繼續吃頓飯。”中年男人笑着說道。
接過東西，敘白好奇的問了句：“這個不用給大地皇者嗎？”
“不用，真正的大地皇者都是自己走出來的，靠的可不僅僅是機緣。”中年男人笑着說道。
隨後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
敘白回過神時，已經出現在望仙台下。
“出來了？”老煙客開口說道。
他抽着煙已經做好聽故事的準備。
敘白也沒有吝嗇，說了整個過程。
不過只是說遇到了什麼，以及如何破解。
具體過程並沒有告知。
“最後呢？”老煙客問道。
“最後晚輩遇到了一位中年前輩，在他那裡吃了一頓飯，問了一些問題，最後他告訴我時間差不多了，如此便出現在這裡。”敘白回答道。
“人皇？”老煙客立即問道。
敘白搖頭：“晚輩未曾開口詢問。”
老煙客點頭，思索片刻又問：“他是死的還是活的？”
這個問題，也困撓着敘白，但他還是搖頭：“晚輩也不曾詢問。”
“這也不問，那也不問，你進去幹嘛？”老煙客不滿道：“萬一對方很想說，就等着你問呢？知道很多東西，卻無人詢問，不覺得寂寞嗎？”
“前輩是仙族強者？”敘白笑着開口：“前輩之前叫什麼？”
“不該問的別問。”老煙客抽了口煙說道。
“看，晚輩不問前輩就說什麼都不問，一問就是不該問別問。”敘白溫和着笑道。
老煙客：“”
這人不討喜，還是那個小姑娘討喜。
——
江浩在聚會之後，一直在思索如何找到萬物終，要來傳承天書。
只是三個月多後的今天，突然看到密語石板中，星與其他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