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到來:“氣運一道都藏起來了,看來是不打算與我們拼。”
長屠苦笑:“主一道根本沒看上我們,只是不想與我們拼消耗,便宜另外三方。”
彪看了看長屠:“你怎麼樣?”
長屠笑了笑,沒說話。
彪遲疑了一下:“其實,你的傷未必不能治。”
長舛陡然看向彪:“你說什麼?可以治?”長屠目光炙熱,如果可能,誰也不願意成爲廢人,他是灑脫,卻不是傻。當看着彪遲疑的樣子,他心一沉,如果能治療,上次彪就說了,也不會拖到現在,肯定很
難。
長舛催促:“彪,有什麼辦法能治,你儘管說。”彪嘆口氣,深深看向長屠:“你出事後,我們都來看過,我特意感受了一下你體內的傷勢。刀行四步,第四步其實就是同歸於盡,按理施展了第四步,你必死無疑
,可長舛用他得修爲護住你身體,再加上當初平等,你修爲也提升了一些,這才能活着。”“如果護住你身體的這股力量能產生源源不絕的活力,或者換一種說法,能產生壽命,你的傷等於治好了,甚至還有可能更進一步,因爲你將再無限制,可以隨時
施展第四步。”
“什麼辦法能產生壽命?”長舛急忙問。
彪語氣低沉:“長壽界,護心殼。”
“誕生自四大黿。”
“四大黿,最早跟隨氣運主宰的文明,傳承古老,獨掌上九界之一,與上九界另一個無界並稱爲最深不可測。”
“只要得到護心殼,就能護住他的身體。”
長舛當即準備去。長屠急忙喊住他:“師父,長壽界從未參與內外天爭鬥,哪怕氣運主宰一族下場,它們都沒動,我們更不能主動招惹它們,否則引得它們敵對,人類的處境將更艱
難。”
長舛頭也不回:“爲師只是去問問,沒打算動手。”說完,離去。
長屠看向彪。
彪道:“我只是告訴你們辦法,什麼結果我不敢保證。”
“四大黿什麼實力?”“估摸着,大概跟聖擎那種的差不多吧,不知道,沒人見過它們出手。但再怎麼樣也不至於超過你師父,你師父可是能一招秒殺時饕的狠人,主一道忌憚相城,很
大程度是不想跟你師父對上,放心吧。”
長屠目光擔憂,他並不擔心師父的安危,只是不想因爲自己爲相城惹來大敵,那他百死難贖。
長壽界,很少有生靈踏足,一來因爲這是上九界之一,二來,在這裡輕易不得動武,唯恐引起黿的注意,惹來殺身之禍。
修煉者很少有不動武的,即便沒有戰鬥,也可以修煉。
可這裡讓人不敢發出動靜,導致大部分修煉者都不會來。
而這一界的資源也只適合黿,所以除非是那種看破紅塵,再也不想與外界聯繫的生靈來避世,其餘生靈是不會進來的。
長舛進入了。
而他進入長壽界的消息立刻傳到了破厄玄境。
長壽界也有界宮。
長舛知道自己得行蹤很快會被發現,他也沒在意,入長壽界後直接以瞳力橫掃整個界,引得長壽界震動。
“在下長舛,此來求護心殼一用,若有得罪,還請見諒。”
長壽界,一道道目光看向星穹,看到了長舛。
這些目光中竟有幾道讓長舛都驚訝,七十二界果然隱藏高手。
一個方向,巨大的生物揹負星空,緩緩站起。
那是一隻形似烏龜的生物,體積龐大,儘管遠遠比不上萬藤,卻也足夠震撼了,尤其此生物的氣息絲毫不在萬藤之下,帶着滔天之感,讓長舛神色凝重。
“在下知曉此舉冒失,所以今後必有補償,若閣下有所需求,在下定當盡力。”
巨大的黿晃了晃腦袋,轉過頭,盯向長舛,一雙眼睛猶如深淵,卻也流轉着星空之勢,充滿了深不可測之感。
長舛感受着撲面而來的氣息,雖比不得自己,卻也與時饕相當,這個黿居然真的堪比時饕,那,這長壽界四大黿都有此等實力了?氣運一道還真深不可測。
好在四大黿從未幫氣運主宰一族在內外天爭奪什麼,否則光是這四大黿就足夠其餘主一道喝一壺的。
“你要護心殼?”巨大的黿發出聲音,響徹長壽界。
長舛點點頭:“還請通融,必有厚報。”
“無禮。”黿發出怒吼,恐怖的咆哮幾乎掀翻星穹,朝着長舛而去。
長舛隨手一揮,壓力驟散。
“事出緊急,沒有辦法,只能冒昧打擾。”他很清楚外界此刻已經震動了,尤其氣運一道,不會讓他輕易得到護心殼的,所以只能冒險驚動四大黿直接對話。儘管希望渺茫,主一道麾下豈會幫他,但他沒
辦法了,打又不能打,長屠那邊又需要,但凡有其它辦法他也不會這麼冒失。
巨大的黿盯着長舛,目光充滿了警惕:“人類?還真是好久沒見了,王家的人?”
“九壘,第四壁壘壘主,長舛。”
黿目光瞪大,不可思議看着,以爲聽錯了:“你是誰?”
長舛再次回道:“九壘第四壁壘壘主,長舛。”
長壽界出現震動,來自另外三個方向,推開星辰,出現了三頭巨大的黿,這下子,四大黿都齊了。
四大黿都盯着長舛,依舊沒反應過來。
九壘?那不是被主一道滅了嗎?就算沒死絕,九壘的人也該逃命纔對,怎麼會在內外天?還公然進入長壽界?等等,這裡是長壽界吧,是內外天吧。睡蒙了。
它們彼此對視。
長舛道:“還請諸位行個方便,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
“你真是人類九壘第四壁壘壘主?”
“不錯。”
“這裡是內外天吧,是七十二界吧。”
“是。”
“你們怎麼敢來?主宰都死了?”
長舛目光掃過四大黿:“我們人類想要立足內外天,聽聞諸位從不參與內外天爭鬥,所以我纔來,希望諸位給個機會。”
“你確實冒失,我們怎麼可能幫你,幫了你怎麼對氣運主宰交代。”一黿開口。
“不過你說我們從不參與內外天爭鬥也是事實,我們更不想把戰爭引入長壽界。”又一黿說道。
“感覺的出來,人類,你很強,第四壁壘壘主,傳說中秒殺了微雲文明老祖的,讓因果一道強者不敢近前,真打起來我們必死一兩個,甚至更多。”
“所以我們也怕。”
“那?”
“給他?”
“要給就早給,我要睡了。”
“我也是。”長舛聽着四大黿對話,真要給?他來此抱着的希望連萬分之一都沒有,着實有些衝動了,但起碼他能知道四大黿的態度,還有試探護心殼在哪,但沒想到這四大
黿自己對話,對着對着就要給了。
正當他升起希望的時候,運山進入:“長舛閣下,你過界了。”
長舛心一沉,看向運山。
四大黿打招呼:“這不是運山嘛。”
“好久不見了。”
“想當初你還是一團小霧氣。”
“是啊,那時候還小,我們算是看着它長大的。”運山出現在長舛身前,“長壽界一直以來不接納外界生靈,也從不參與外界爭鬥,長舛閣下需要什麼大可以跟我說,看能不能幫上忙,但如此進入長壽界,不太好
。”
“他要護心殼。”一黿道。
運山沒說話,似看着長舛。
長舛平靜道:“護心殼。”
運山道:“護心殼嗎?這可是很重要的至寶,來自這幾位前輩漫長歲月的凝聚精華,閣下想要似乎不太合適。”
“精華?沒那麼誇張,就褪下的殼而已。”
運山打斷:“內外天無數年有多少生靈想得到,可能得到者寥寥無幾。”
“我這就有,給他就是了,別惹麻煩。”
運山聲音越說越大:“護心殼的珍貴想必連四位前輩自己都不清楚,還是別說話了。”
“那給,還是不給?”
運山怒了:“前輩。”
四大黿閉嘴了,它們着實想給,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相比惹來人類這個天大麻煩,它們覺得還是睡覺重要。
可這運山明顯不打算給。算了,跟它們無關。
長舛盯着運山:“當初應該把時饕換成你。”
運山沉聲道:“九壘戰爭,也應該讓我們負責第四壁壘,不至於讓你們逃了。”
長舛走了,不再多說,這個運山很明顯不可能給護心殼。只是沒想到四大黿是那種態度,那就還有辦法得到,除非這運山一直待在這。
最怕的是它把護心殼帶去破厄玄境,那就麻煩了。
看着長舛離去的背影,運山轉身,直面四大黿:“四位前輩,人類是主一道大敵,還請前輩們認清,不要糊弄。”
“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只想睡覺。”
“愛誰誰,吶,這是我的護心殼,你自己拿去吧,他來也沒有。”
“我的也給你。”
“給你。”
“睡了。”
“麻煩。”
“哼,當初的小東西也敢教訓我們了。”
“我們睡覺,熬死它。”
運山沉默,收起護心殼就走。人類背後必定有氣運主宰的加持,可現如今這種情況它不能明着幫人類,另外三道都看着。這護心殼絕對不能給,這是氣運一道的態度,至於那個人類,死就死了,不過一個兩道規律的修煉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