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品了一口,傅老爺子才掃過這一屋子人,視線在傅檑和傅慧身上多停留了幾秒,淡淡開口:“這的確是醉今朝。”
渾厚的嗓音,讓所有人都一震。
“怎麼可能?”傅檑目露愕然,有些失聲:“今年的醉今朝已經全部被我拍下了,他怎麼可能還有這麼多?”
傅時弈挑眉:“我爲什麼不能?”
傅慧臉色終於也變了,她目光沉了片刻,望着傅老爺子:“爺爺,就算您平時偏寵堂弟,今日是您的壽辰,不想讓他丟臉,大不了把我父親拍下的醉今朝當是他送的就行,何必要替他說謊?”
聽聽聽聽,這話說的,這捨己爲人的模樣。
顧無言恨不得當場給她鼓掌。
江鶴一眯了眯眼,低聲冷笑:“久不見弈哥在京城露面,這些人是不是就忘了弈哥的本性?”
京城太子爺這個名聲,聞風喪膽這個描述,可不僅僅是因爲傅家的權勢地位。
屋子裡氣氛瞬間又變了,成了傅老爺子在幫傅時弈圓謊。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商界大佬,有些小心翼翼開口:“小四爺,我可以嘗一口嗎?”
其他幾人也都眼巴巴的。
這幾人年紀都在四五十歲,平時來傅家向傅老爺子彙報工作,偶爾的能沾到光喝到一杯醉今朝。
傅時弈微擡下巴:“初五。”
這幾位各界大佬,可都在傅時弈手底下重新做過人。
現在聽他同意,哪還敢勞煩,連忙道:“我們自己來就行。”
四五個人就圍在酒罈邊兒蹲下,接地氣的不行,各盛了一杯酒,第一口下肚紛紛驚呼。
“這的確是醉今朝!”
“這味道,似乎比原來的醉今朝更純,年頭更久!”
“不會有錯,絕對是醉今朝!”
怎麼可能?
傅檑不信,大跨步上前,從其中一人手裡搶過酒杯,也不管是不是喝剩下的,直接一口就知悶了下去。
酒下肚,他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傅老爺子微眯眼,一聲冷哼:“還說我撒謊嗎?”
傅檑梗着臉,捏着酒杯的手發緊,可他還是不能相信,傅時弈哪能弄出來這麼多醉今朝。
剛纔以爲能看傅時弈笑話,明嘲暗諷的傅家三房黨那些人,此時也都臉色難看的閉了嘴。
傅慧終於坐不住了,她思緒翻轉,依舊掛着優雅的笑:“既然堂弟有渠道買這麼多醉今朝,怎麼不早說?也省得我們在第一樓搶來搶去。”
有人感嘆:“是啊,那兩壇就兩百五十億,這四壇得五百億了吧?”
傅檑找回了點思緒,語氣陰沉:“沒想到時弈竟然這麼有錢,別是動的傅家銀庫吧?”
傅時弈脣角微勾,嗓音輕飄飄的:“不好意思,沒花錢。”
在場所有人:“???”
連傅老爺子都怔愣了一下。
看着傅檑臉色變空,顧無言沒忍住的笑了一聲:“傅三叔,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其他人“……”
一衆錯愕不信的目光裡,傅時弈換了個二郎腿翹,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骨骼分明的手裡把玩着保溫杯,才漫不經心的繼續對顧老爺子道:“這酒,是你未來孫媳婦送的。”
未來孫媳婦?
傅傢什麼時候有孫媳婦了?
這句話像個驚雷,讓在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盯着傅時弈。
“諸位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顧無言再次開口,桃花眼裡滿是看熱鬧和幸災樂禍的笑。
江鶴一嘴角抽搐着,踢了他小腿一腳。
這裡是傅家老宅,再怎麼樣,也該收斂着點兒。
此時的傅檑,注意力還全在酒上,一張臉都黑成了鍋底,咬牙切齒的質問傅時弈:“既然你都有,爲什麼在第一樓還要跟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