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8.第1849章 祈禱

羅依依在這時候開口道:“天界對我們來說,是根本,我們必然會分派一部分力量駐守天界,然後再集結剩下的力量,去反攻永圖、永恆兩界,這一點,永圖、永恆兩界,輕鬆就能推測出來,我覺得,他們也不是非得在我們發起反攻之時,對我們天界展開進攻,他們也可以聯合起來,在他們的地盤上,與我們決一死戰。”

羅依依此言一出,在場衆人的目光,皆落在了她的身上。

羅依依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在分出一部分力量駐守天界的情況下,在他們的地盤上與他們進行決戰,誰勝誰負,還真不一定。”

衆人聞言,都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肖執緩緩開口道:“我們天界,目前一共有至強戰力十四位,此次反攻,即便超星界的黑殺、耀陽,奧雲巴圖界的靈奧、雲深全都積極響應,與我們一同參與這一場反攻之戰,我方的至強戰力,攏共也就只有十八位,本源天界至少需要八位至強者駐守,才能勉強抵禦住永圖界與永恆界的聯合入侵,如此一來,就只剩下十位至強者,能夠參與這一場反攻之戰了,若真如昆天帝所言,永圖、永恆兩界要在他們的地盤之上,與我們決一死戰的話,誰勝誰負,還真就很難預料。”

蒙天帝表情有些陰沉道:“若我們真的只能派出十位至強者,來參與這一場反攻之戰的話,我們在他們的地盤上,與他們決戰,輸的大概率會是我們。”

“對。”空天帝表情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在他們的地盤上,他們將佔據極大的主場優勢,還有,他們的那些軍團,憑着合擊之法,也能發揮出至強級的戰力出來。”

肖執苦笑道:“我們想要打這一場反攻之戰,看來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啊,我們若傾盡全力去攻打他們,那本源天界必然會空虛,他們完全可以趁此機會,大規模侵入我們天界,對我們天界實施毀滅性打擊。”

肖執正待繼續說下去時,坐在他身旁的陽夕有些不解道:“大哥,真遇到了這種情況,我們直接回援,不就可以了麼?”

“沒那麼簡單。”肖執說道:“我們在深入進他們的大位界之後,可不是想回援就能回援的,客場作戰,我們是沒有傳送能力的,只能靠着實力硬飛。”

陽夕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肖執,仍舊有些不解:“我們沒必要深入進他們的地盤呀,我們也可以學着他們的樣子,在傳送通道附近,對他們的本源世界展開攻擊呀,這樣不就可以了麼?”

“不行的。”肖執苦笑着搖了搖頭,解釋道:“永圖界與永恆界,與我們天界是不一樣的,他們的世界本源是聚合在一起的,比如永圖界的那些主宰星,就是世界本源的聚合物,這種情況下,我們在傳送通道附近,對着他們的本源世界狂轟濫炸沒有任何的用處,我們只能深入永圖界腹地,摧毀永圖界所有的主宰星,才能將這永圖界給毀滅掉。”

肖執所說的這些,在場的其他至強者都是知曉的,只有陽夕因爲纔剛接觸這些的緣故,有些懵懵懂懂的。

“這樣啊……”陽夕的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說道:“大哥,那我們也可以將天界改造成這個樣子呀,這樣一來,他們想要滅亡我們天界,就沒這麼簡單了。”

肖執苦笑道:“我早就通過系統精靈詢問過了,改造不了,要是能改造的話,我早就通過衆生系統將天界給改造了。”

“改造不了麼……那他們爲什麼就能改造呢?”陽夕疑惑道。

“這個誰知道呢?”肖執輕輕搖了搖頭。

圖銘在這時候開口道:“我覺得,在反攻之時,我們傾巢而出,也是可以的。”

刷的一下,包括肖執與陽夕在內,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圖銘的身上。

圖銘見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只是笑了笑,繼續說道:“諸位可要清楚,我們除了天界之外,還有奧雲巴圖界與超星界可作爲退路,天界一旦破滅,我們大可以遷徙去往奧雲巴圖界或者是超星界,我們一樣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

蒙天帝冷冷說道:“圖銘,你想得太簡單了。”

“還請蒙天帝賜教。”圖銘笑了笑,說道。

蒙天帝說道:“天界一旦破滅,我們這些人該如何去往奧雲巴圖界與超星界?是要橫渡混沌虛空飛過去麼?你應該知道,橫渡虛空是需要消耗漫長時間的,在這段時間裡,永圖界與永恆界之人,大可以先一步毀掉奧雲巴圖界與超星界,對此,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圖銘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陽夕在這時候,又開口說道:“大哥,我們在反攻之前,可以先凝聚出兩條傳送通道出來,一條通往奧雲巴圖界,一條通往超星界,這樣一來,哪怕天界真的被毀滅了,我們也可以順着傳送通道,快速前往奧雲巴圖界與超星界。”

肖執扭頭看了眼陽夕,說道:“沒你想的這麼簡單,凝聚傳送通道,需要世界本源,我們這些人通過傳送通道,前往奧雲巴圖界與超星界,這同樣需要消耗世界本源,一旦天界被毀滅了,世界本源不復存在,哪怕傳送通道就在我們眼前,我們也無法使用它,前往其它大位界了。”

“這樣啊……”陽夕的臉上,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肖執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只覺得有些頭大。

他本以爲,以他們天界現在的實力,這場反攻之戰應該會很簡單,他們只需調集力量,輕易便可將永圖界與永恆界碾壓成渣。

誰成想,細想之下,事情根本就沒這麼簡單。

永圖界與永恆界只要緊緊抱團在一起,在這場反攻之戰中,作出正確應對,那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永圖界與永恆界現在只是沒能力維持攻勢,沒能力主動進攻天界了。

他們若是一味採取守勢的話,天界想要進攻他們,也沒那麼容易。

至強殿中,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沉悶。

沉默一陣之後,紅祖嘶聲道:“伱們剛剛所說的這些,都是建立在永圖界與永恆界抱團緊密的情況下,諸位可別忘了,永圖界與永恆界只是因爲吾天界的緣故,被迫抱團在了一起,他們不可能真正做到鐵板一塊的,因爲他們本質上來說,還是競爭關係。”

空天帝點了點頭,說道:“紅祖你說的不錯,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們在我們的壓力下,真的變得了空前團結,我們所料想到的那些情況,便有可能出現,不是麼?”

紅祖嘶聲道:“那我等該如何做?難道就這樣和他們繼續僵持下去麼?”

空天帝輕嘆了一口氣。

蒙天帝沉聲說道:“臨淵神主身上的傷勢還需要半年時間,才能痊癒,在這半年的時間裡,諸位都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夠想到什麼好的破局之法。”

衆人聞言皆是點頭。

至強殿中,很快變得了安靜無聲。

本源天界,一片荒原上空,本尊肖執盤腿坐於一團灰雲之上,對身邊坐着的陽夕道:“好好修煉,以你的修煉天賦,半年時間,足夠你將實力又往上提升一截了。”

“嗯。我會努力修煉的。”陽夕點頭。

她扭頭看了眼肖執:“大哥,我們一定要在半年時間後,對永圖界與永恆界實施反攻麼?”

肖執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也不一定,看情況吧,如果時間繼續拖下去,對我們有利的話,那往後再拖延一段時間,也是可以的,可如果時間繼續拖延下去,對我們不利,反而對他們有利的話,那這場決戰,肯定是越早進行越好。”

陽夕聞言點了點頭,又問道:“大哥,這次的反攻之戰如果進行得很順利的話,等到我們將永圖界與永恆界全都消滅掉了之後,我們是不是還要對超星界與奧雲巴圖界出手?”

肖執笑了笑,說道:“這是肯定的,這個紀元最終只能有一個大位界存在,那就是我們天界,至於其它大位界,都只能被毀滅,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陽夕說道:“如果這個紀元,允許有三個大位界延續下去呢?”

肖執說道:“不到最後一刻,誰又能知道這個紀元,會存在多少個生存名額呢?所以,誰也不敢去冒這個險。”陽夕說道:“如果有某種方法,能夠提前知道這個紀元的生存名額爲三個,大哥,你還會選擇對超星界與奧雲巴圖界出手麼?”

肖執扭過頭,凝視着陽夕,說道:“陽夕,你難道能夠預知這個紀元的生存名額?”

“沒有,這怎麼可能?”陽夕搖頭道:“我只是有些好奇,隨口問一句而已。”

“這樣啊……”肖執沉默了一下,說道:“哪怕最終會有三個生存名額存在,天界最終還是會對超星界與奧雲巴圖界出手的。”

“爲什麼?”陽夕有些疑惑道。

肖執說道:“不爲什麼,一切都是爲了讓天界更好的延續下去。”

陽夕秀眉微蹙,正待開口再說,肖執卻是先一步開口說道:“好了,不要胡思亂想了,你好好修煉,半個月之後,我會來找你切磋,來測驗一下你的修煉成果。”

說完,肖執的身影便變得了模糊,眨眼便消失在了陽夕的視野之中。

再出現時,他已經來了司薇身旁了。

“夫君,你回來了。”司薇見肖執歸來,有些欣喜道。

“嗯。”肖執點了點頭。

“夫君,你似乎有心事。”司薇打量着肖執,小聲道。

“沒什麼,就是在商量反攻永圖界與永恆界的事情時,發現了些困難,也不是什麼大事。”肖執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司薇輕輕點了點頭,也沒多問。

接下來,肖執繼續琢磨他的本源神通【玄水刀】,繼續研究他的至強神域。

還是那句話,實力能提升一點是一點。

與之前不同的是:現在的肖執,在修煉的間隙,喜歡坐在灰雲上,用手撐着腦袋,去思考一些事情,通常一思考,便是大半個小時的時間。

這一日,肖執的神界之中。

天空萬里無雲,碧藍如洗。

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了天空中。

這是肖執的意識投影。

意識降臨在自己的神界之中,肖執能夠很清晰的感受到,正有一絲絲、一縷縷玄奧力量,如同煙霧般自他的神界各處飄出,向着他匯聚而來。

這一絲絲、一縷縷的力量,正是衆生願力。

當他去仔細感受這衆生願力時,他甚至能夠隱隱看到一些畫面,聽到一些聲音。

這畫面,皆是向他祈禱的畫面。

這聲音,皆是向他祈願的聲音。

肖執心念一動,一個畫面頓時變得清晰了起來。

這是一名穿着破爛武服的青年,正在房中,跪在他的畫像前,在對着他的畫像叩拜。

一邊叩拜,這名青年還一邊在祈禱着:“無上天帝、至尊大神,明天我就要去參加長生宗的入門考覈了,還請無所不能的無上天帝、至尊大神能夠保佑我順利通過入門考覈,成爲長生宗弟子!”

說着,這名青年又向着牆上所掛着的肖執畫像,連磕了三個響頭。

肖執見此一幕,不禁搖了搖頭。

發展信徒,收集願力就是這樣。

有些人在成爲你的信徒之後,就會把你當做菩薩一樣拜,不停的對你祈禱,向你許願,讓你庇佑於他。

對待這些信徒的許願,他並不需要任何的表示,願力照收就可以了。

眼前的畫面瞬間破碎,又有一個畫面自諸多畫面之中冒了出來,迅速變得了清晰。

這是一名頭髮有些灰白的老人,正跪在他的畫像前,在不停的磕着頭,滿臉絕望的在許願祈禱着。

在他旁邊的地面上,血流了一地,一名青年就躺在了這血泊之中,臉色慘白,已經陷入了昏迷。

青年的小半邊肩膀已經沒有了,傷口處有着明顯被撕咬過的痕跡。

青年的肚子也被咬爛了,用布條胡亂纏着,透過布條都可以看到裡面的內臟了。

如此沉重的傷勢,對一名普通人而言,基本上已經可以宣告死亡了。

在門口處,還站着幾人,都是一臉悲慼的表情。

這名青年被兇獸所傷,明顯已經沒救了。

正因爲沒救了,青年的父親纔將他背到了肖執的畫像跟前,向着畫像磕頭祈禱。

向着神像祈禱,這已經是這名已經陷入絕望的父親,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在奢望,奢望畫像之上這尊無所不能的至尊大神,能夠救活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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