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弟身邊還有如此的妙人,本王着實羨慕的緊,哪天九皇弟要是不想要如此佳人了,可以轉給本王,本王可以保證,可以奉她爲上賓,絕對不會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去。”
拓跋睿撩袍坐了下來,似真還假的說道。
拓跋璟目光一沉,自斟了杯酒,優雅的品茗了一口,道:“皇兄看上她了?”
“看上倒是沒有的事,不過她眼神清澈,活潑率性,性子挺討人的,比起那些慣會驕矜任性的大家閨秀要好很多,所以掂着臉皮的想要跟皇弟這麼一個妙人兒。”
拓跋睿隨意道。
“皇兄若是缺女人伺候,我可以做主給你尋幾位容貌身段皆是上等的女子給你,只不過夏依霜請恕我這個做弟弟的不能給你,她性子頑劣,又極爲的心直口快,有話就說,我怕她要是到了皇兄身邊,口無遮攔的反而惹得皇兄不快了,反而不妙。”
拓跋璟直言拒絕了。
拓跋睿面色未變,不過放在石桌上的手頓了下。
“看來皇弟對這位女子還是挺看重的。”拓跋睿試探的說道。
“不過是個婢女而已,無乎重要不重要的。”拓跋璟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漫不經心的說道。
拓跋睿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垂眸兀自的喝着酒。
二人又隨意的閒聊幾句,拓跋睿隨口問道:“九皇弟何時才啓程回京?算算日子,九皇弟出京南下尋美人已有些時日,想來應該尋到了不少豔麗無雙的大美人吧。”
拓跋璟點點頭,道:“偌大中原,確實有不少美人,尤以江南水鄉的女子爲甚,氣質出衆,膚如凝脂,沉魚落雁,而且最爲重要的是她們滿腹才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集才貌於一身的貌美女子,皇兄若是有興趣,我可讓李德全帶你去看,她們被安置在瀟湘院中。”
拓跋睿笑道:“皇弟的能力本王自是信得過的,如今大皇兄登基也有多年,子嗣稀薄,無一皇子,大皇兄正值壯年正是孕育子女的最佳時期,本王也希望皇弟辛辛苦苦尋覓的女子能夠給皇兄開枝散葉,給後宮充一點人氣。”
拓跋璟道:“大皇兄正直壯年,只要後宮充實了,后妃懷孕生下龍子也是遲早的事,這事也不急在一時。”
拓跋睿只是優雅的喝着酒,不語。
二人又閒聊了幾句,拓跋睿就藉口罰了要回去小睡一下,拓跋璟喚來兩名丫鬟把人領回上房去。
拓跋睿也沒有推脫,跟着丫鬟便離開了。
等拓跋睿離開之後,拓跋璟整個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本王想一人走走,你們不許跟來。”拓跋璟留下一句,便率步離開了亭子。
拓跋璟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豬圈處,站在離豬圈半丈遠的地方看着那抹正在與幾隻豬奮戰的倩影,他最爲冷硬無情的心不由得軟了一塊,眼裡的冷硬也不由鬆了一些。
他也不知道爲何對夏依依如此的與衆不同,明明若有人敢出言頂撞他,那人不是死也難逃重刑,可是對上夏依依,他心裡雖然有氣,可是卻奇蹟般的並不想對她做任何的懲罰,也不想從她的眼中看到對他所謂的懼怕和厭惡,甚至在剛剛,看着她對拓跋睿犯花癡,他心裡頭也隱隱地有些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他朝務上可以雷厲風行的處理,可是在男女私情上卻是一無所知,也從未對任何女子起過一絲的旖旎之心,是而,面對着自己對夏依依泛起的漣漪,他一面覺得驚慌,一面又覺得稀奇的很,至少他不排斥這種感覺。
拓跋璟兀自看着夏依依的倩影出神,而在豬圈裡掃豬糞的夏依依卻是狼狽不堪,那些豬似是有靈性一般知道夏依依在照顧它們這一面是新手,就可着勁的拿它們那豬嘴拱着夏依依本就瘦弱的身軀,甚至有一隻豬更是擡起了雙蹄使勁的往夏依依的身上蹦,搞得夏依依險些往那臭不可聞的地上倒去,好在最後穩住了腳,不過也是狼狽的很,頭髮也亂蓬蓬的。
見到一隻看着比夏依依還大的豬直往夏依依的身上蹦去,拓跋璟心下一急,大步走了過去,沉聲道:“出來。”
原本還在跟好幾只大豬奮戰的夏依依不由嚇了一跳,心下一分神,反而被一隻豬給拱了,趔趄了一下,險些就往前倒去,拓跋璟急急地跑了進去,情急的伸手把她拉住,一個使力,把她拉入了懷中來。
拓跋璟把人半拖半抱的抱出了豬圈,眉頭輕蹙着,低頭有些不贊同的看着夏依依,道:“你是傻子嗎?連幾隻豬都伺候不好,就會跟本王嗆聲,卻是如此的笨,真是白長這麼大了。”
夏依依近距離的看着拓跋璟這張無瑕疵的俊臉,心臟又沒有出息的砰砰亂跳着,眼裡更是閃過一絲迷茫。
拓跋璟見她只是呆呆的沒有反駁,嘴角邊又忍不住一勾,道:“嚇傻了?”
夏依依回過神來,頭微微一偏,道:“爺怎麼會來?如此污穢之地,實不是爺該來的地方。”
“本王就是來看看有人是不是比豬來笨,現在看到了,倒真的是比豬還要笨了。”拓跋璟意有所指的說道。
夏依依臉黑,道:“爺跟民女這個比豬還要笨的女人走在一塊又是什麼?豈不是說爺的智商比民女還要堪憂?”
拓跋璟目光沉沉的看着夏依依,暗道他這算不算是挖着坑自己往下跳?
“夏依霜,你就不能有點女子的溫柔?”拓跋璟假咳了幾聲,道。
“爺也說了,民女是粗俗的鄉野丫頭,打小無父母教導,又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能活着長大已是實屬不易,這輩子怕是就這麼的沒有女人味了。”
夏依依聳聳肩,說道。
拓跋璟深吸了口氣,深知跟夏依依計較最後只有自己置氣的份,這麼一想,他反而不氣了。
“豬圈的活就不需要你做了,你回來專門伺候本王吧。”拓跋璟咳了咳,給了夏依依一個臺階下,說道。
夏依依眨巴着眼,故意道:“爺,民女覺得伺候這羣豬也挺好的,雖偶有頑皮的時候,不過只要吃飽喝足絕對就不吵不鬧了,不像某些人,架子端的高高的,稍有不順心,民女還有可能會人頭不保,怎麼想,民女都覺得這樁生意不太划算。”
拓跋璟嘴角抽了抽,自覺夏依依就是來克她的剋星。
“你覺得本王還不如豬?”
夏依依眨了眨雙眸,無辜道:“爺,民女可未曾說過這樣子的話,想是爺想偏了吧,不過爺若是覺得連豬都不如的話,那民女也是願意的。”
拓跋璟深吸了口氣,道:“你是真的很想照顧這羣蠢豬?”
夏依依轉了轉眼珠子,豬圈這麼的臭,她自然是不想的。
“爺這般離不開民女?”夏依依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說道。
拓跋璟只是側眸看了夏依依一眼,道:“你若是不願,大可在這伺候這羣豬就可以了,反正你也這麼笨,與豬爲友也是不錯的。”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
“爺,民女知錯了,相較於這羣豬,民女更願意伺候你這樣高高在上的貴公子。”夏依依狗腿子的說道。
豬圈臭不可聞不說,關是應付這羣豬就讓她疲憊不堪了。
拓跋璟嘴角勾了勾,道:“走吧。”
夏依依把豬圈的門關上,小步的跟上,還不忘說道:“爺,這羣豬怎麼辦?”
“本王自會派人來處理。”
快到瑾軒院的時候,夏依依好奇的問道:“爺,五王爺可是與你一母同胞的兄弟?”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道:“爲何這麼問?”
“民女只是覺得五王爺生的當是天人之姿,俊美不可方物,民女未曾見過英俊如斯的男人,就連爺也比不得分毫,若有機會,民女還真想同這人做朋友。”
夏依依不吝惜的讚美道。
她對拓跋睿的印象是真的不錯,長得俊美無儔不說,至少目前看起來,也比拓跋璟這個人渣好說話的多了。
“你喜歡他?”拓跋璟雖用的是疑問句,可是卻說的極爲肯定。
“誰?”夏依依一時沒反應過來。
“五皇兄。”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道:“爺如何能看出民女喜歡五王爺的?”
“你如此對他大誇特誇,不是喜歡他又是什麼?”
拓跋璟道。
“那爺就當民女喜歡五王爺好了,畢竟五王爺那樣的人物,女人不喜歡他也挺難的。”
“不準!”拓跋璟霸道道。
夏依依狐疑的看着拓跋璟:“爺,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拓跋璟腳步頓了下。
“夏依霜,信不信本王把夏淳扔去做苦工?”
夏依依似是低喃道:“爺,你要是有五王爺一半的溫柔,也不愁女子半夜爬上你的牀了。”
拓跋璟額頭上的青筋暴露,這話是女孩子家家能說的嗎?
“閉嘴!”
夏依依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
四周終於清淨了。
回了瑾軒院,芸秀和希香二人迎了上來。
芸秀乍見到夏依依,眼裡的異樣一閃而過,不過很快就掩了下去。
“奴婢見過王爺。”
“奴婢見過王爺。”
芸秀和希香二人紛紛行禮。
“起吧。”拓跋璟道。
拓跋璟率先走在前頭,芸秀和希香二人並肩走在夏依依身側,希香小心的覷眸看了夏依依一眼,最後還是開了口:“依霜,這幾日打掃着豬圈可還好?我瞧你好像變黑了點。”
夏依依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是嗎?不過幾日未見,希香倒是變得好看多了。”
芸秀意會不明的看着夏依依,恰似好心道:“你這幾日都待在豬圈裡,那豬糞怪是臭不可聞的,你身上也隱隱地有些怪味,王爺領你回來怕是要你再伺候他,你還是先去洗洗吧,省得你身上的怪味把王爺給薰着了。”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不過擡起袖子聞了聞,也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她也隱隱覺得身上有股怪味,怪是難聞的。
希香道:“一會我讓人給你燒點水,你好好洗洗吧,王爺既然讓你回來,也是王爺看重你,你可不能再像上次那般犯糊塗了。”
希香也是好意,雖然一開始生氣夏依依利用了她,不過到底是相識一場,氣過之後,就忍不住要親近夏依依了。
夏依依心裡有些感動,動容道:“謝謝你,希香。”
進了屋,芸秀款款的走到拓跋璟面前,道:“王爺,奴婢伺候你脫衣吧。”
這聲兒,可真溫柔,硬如鐵的男人也能瞬間華爲一灘春水。
只要是個男人都不會拒絕如斯美人的請求,可偏偏拓跋璟在美人面前就是一根木頭,直接拒絕了。
“不了,這裡不需要你二人伺候,留下夏依霜一人就可,你去命人備一桶熱水來,本王要沐浴更衣。”
拓跋璟道。
芸秀斂眉低首,斂去了眼裡涌起的複雜光芒。
“是,王爺。”芸秀壓下了心裡的嫉妒和不甘願,應道。
芸秀微彎着身離開,在路過夏依依身邊的時候她腳步頓了下,最後還是腳步不停的離開了主屋。
“還不快過來幫本王更衣?”拓跋璟揹着夏依依,說道。
夏依依遲疑了下,還是走過去替拓跋璟把外衫給脫了下來,道:“爺,需要民女把你全身上下都剝光嗎?”
拓跋璟諱莫的看了她一眼,道:“夏依霜,你還有點羞恥心嗎?”
夏依依無辜的眨巴着眼睛,道:“爺不是要沐浴嗎?這沐浴不脫衣服難道要穿着衣服洗啊?”
拓跋璟有些沉眸的看着夏依依,道:“你是不是幫過很多男人脫衣服?”
一想到她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看了很多男人的身體,拓跋璟心裡就忍不住竄起了一團火,這團火還越燒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