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之後,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方乾淨的絲帕,動作優雅的擦了擦手,道:“這下不害怕了吧?”
夏依依心悸的搖了搖頭,她覺得拓跋睿這人,不但長得妖孽,就連這心思也深如海,太難猜了。
“王爺,民女看這夜色也深了,是時候洗洗睡了,民女就不在這叨擾你欣賞美景的興致,先回去了。”夏依依拍了拍沾了一些土的裙襬,說道。
“既然你都說是看美景了,這樣吧,你留下來,同本王一塊欣賞一下美景,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再隨本王一塊回去就可以了。”拓跋睿語氣輕柔的說道。
彷彿剛纔命人斷手臂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王爺,民女有些困了,想回去睡了,您也早一點回去洗洗就睡了。”夏依依乾笑兩聲,說道。
“不急,你同本王看一下風景,快到黎明的時候會親自送你回去的,本王保證,九皇弟絕對不會苛責你半句。”
拓跋睿伸手欲要抓住夏依依的手,卻被夏依依輕巧的避開了。
“王爺,民女突然想起晉王吩咐的事還沒有辦成,民女先回去了,要不然晉王到時候就要大發雷霆了。”
夏依依打哈哈的說道。
拓跋睿眯了眯眼,那頭火紅色的長髮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更加的妖冶。
“你在怕本王?”拓跋睿清冷道。
“王爺長得俊朗星目,是個人都會喜歡的,民女怎麼會怕王爺呢?”夏依依眼神有些閃爍,顧左右而言他。
“既然不怕本王,離本王這麼遠做什麼?”拓跋睿眯了眯眼,道。
夏依依目測着她和拓跋睿之間的距離,差不多五步遠,確實是有些遠了。
“王爺,孤男寡女在一塊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男女授受不親,民女也不太敢跟你靠的太近了。”夏依依眼睛子又亂轉,隨口道。
拓跋睿傾身靠近,夏依依下意識的就要往後退,拓跋睿悠悠的開了口:“依霜,你若是再一副拒本王於千里之外的話,本王不介意命人把你綁起來,本王還是喜歡同你近距離的接觸。”
夏依依的腳深深地停下了。
“王爺,你看天兒也不早了,是不是該回去洗洗睡了?”夏依依指了指天空,說道。
拓跋睿身體鬼魅的動了一下,夏依依都沒看清是怎麼一回事,拓跋睿已經把她摟緊了懷裡,抵在了一棵粗壯的大樹上。
夏依依擡起頭,撞進了拓跋睿那雙淡藍色含情的鳳眸裡。
拓跋睿朝她溫柔的笑了下,擡起纔剛剛拿着一隻流着血的斷臂的左手,撫摸着夏依依的臉。
夏依依一陣膽寒,有些不舒服的說道:“王爺,民女的臉有些癢,您能先把手放開嗎?”
“真的怕本王了?”拓跋睿把臉湊近,與夏依依的臉近在咫尺,呵出來的氣息幾乎噴灑在夏依依的臉上。
夏依依下意識的動了動身體,笑的格外的甜美:“王爺長得跟朵花兒一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民女喜歡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討厭呢?”
“你的意思是,本王長得跟個娘們一樣?”
拓跋睿故意刁難。
夏依依一時被噎,暗裡吐槽拓跋睿和拓跋璟不愧是親兄弟,刁難人的段數都是如出一轍的。
“民女有說過嗎?”夏依依歪了歪腦袋,無辜的說道。
“依霜,第一眼見到你,本王就覺得你與旁的女子與衆不同,你身上有一股吸引人的靈氣,與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是不同的,本王從心裡挺欣賞你的,若是別人跟蹤本王至此,只怕現在已經是一具不能說話的屍體了,不過來人是你,本王又怎麼捨得把你給殺了呢?”
拓跋睿一臉深情的說道。
夏依依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道:“王爺,民女就一普通的村女,無權無勢,也不會武功,也就是貪念着這縣城外的美景,這才大半夜的偷溜出來進了森林,沒料到誤打誤撞的就碰着了王爺您,民女看這都是緣分,賊大的緣分啊。”
拓跋睿抵着她的額頭,溫柔道:“你也覺得是緣分?”
夏依依眼珠子轉了轉,覺得這是話裡有話了。
“王爺,您看這天也不早了,民女有些困,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夏依依轉移了話題道。
“想離開了?”
拓跋睿就像是一直俯衝之下的鷹,戲耍着被他看重的獵物。
夏依依吞嚥了一下口水,覺得今日拓跋睿的妖孽已經達到了殿堂級的地步了,猶如一朵淬了毒的罌粟,明知有毒,可是爲了那短暫的炫彩,還是有人甘之如飴的撲上去,就算下一刻是地獄,也會如飛蛾撲火一般的投身進去。
夏依依下意識的避開了眼,糊里糊塗的就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王爺,你真是越來越妖孽了。”
話一出口,夏依依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訕笑的看着拓跋睿。
“王爺,民女不是……”
拓跋睿摟着夏依依的手加大了一點勁,笑道:“覺得本王妖孽?”
面對着這麼一張模糊了男女性別妖孽的臉,夏依依的心臟又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就算拓跋睿剛剛慘絕的懲罰了那些黑衣人,可是這樣一張俊臉,夏依依花癡的本質還是佔了上風。
“王爺,民女剛纔就是開了個小玩笑。”夏依依打哈哈的想矇混過關。
說真的,她還真的有些怕這樣子的拓跋睿。
“依霜,本王挺欣賞你的,加上你像本王的一位故人,就算你大逆不道了本王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拓跋睿不這麼說還好,一這麼說,夏依依覺得她的後頸都是拔涼拔涼的。
“王爺,民女……”
拓跋睿以手擋住了她的脣,“噓”了一聲,淡藍色的鳳眸更是含情似水:“依霜,你真的很像本王的一位故人,你說你是不是就是她呢?”
夏依依全身抖的更加厲害了。
這男人的妖孽段數,已經達到了無人可擋的地步了。
“主子,此人偷聽了我等的談話,屬下覺得她不能留。”一道突兀的男聲響起,只見一個身高八尺的青年跪在拓跋睿的身後,道。
拓跋睿好看的眉峰微微一皺,眼裡的厲色一閃而過。
“滾!”拓跋睿輕啓了檀口,吐出了這麼一個字。
“主子,此女來歷不明,古靈精怪,留着怕也是一個禍害。”
青年固執己見的說道。
拓跋睿手一動,身後的青年只來得及“唔”了一聲,人就倒地身亡了。
“拖下去。”拓跋睿沒有一絲感情地說道。
身後兩名穿着藏青色錦衣的青年面無表情上前,把他們的同伴擡了下去。
夏依依眉頭皺了皺,有些不贊同的說道:“王爺,你怎麼能把人給殺了?”
拓跋睿撩眸看着她,道:“本王若是不殺了她,他就要殺了你了,還是說,你想以你的命抵他的命。”
夏依依無言以對。
她確實還想活命。
“就算如此,只需小小懲戒一翻就可了,何必要取人性命了?”
拓跋睿盯着她的眼,道:“你不喜殺人?”
她可是二十一世紀最守法的好公民成不,殺人可是犯法的。
“王爺,民女就一普通的村女,打小別說是殺人了,就連一隻雞都不敢動過。”
夏依依非常無辜的說道。
“既然你不喜歡殺人,那本王儘量不殺人就是了。”
夏依依笑得勉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拓跋睿打的是什麼主意。
“王爺位高權重,想殺什麼人那都是分分鐘的事。”夏依依隨口謅道。
“依霜,你真的太像她了,你若是她,斷然不會這麼跟本王說話的。”拓跋睿意有所指的說道。
尼瑪的,關鍵我不是她啊,我連你說的她是誰都不知道。
夏依依在心裡不斷的腹誹着。
“依霜!依霜!”拓跋睿像是喝醉了的人一樣,眯着眼在夏依依的脖頸間嗅了嗅,像是聞到了什麼香味一樣享受的深吸了一口,道:“好香!”
拓跋睿越是享受,夏依依越是膽顫,眼珠子也忍不住的四下梭巡着,就想着待一個時機,就能逃之夭夭。
“王爺,民女肚子有些餓了,能不能先回了?”夏依依捂着肚子,裝作很餓的說道。
“真的餓了?”
夏依依連忙點了點頭。
“既然餓了,那就走吧。”拓跋睿說道。
夏依依微微張着嘴,她沒有想到拓跋睿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把她給放了。
“王爺,民女自己出去找點吃的就可以了,您一個大忙人,就不勞煩您了。”夏依依趕緊道。
拓跋睿一把把人摟入懷中,放在她腰上的手一個用力,兩具身體貼合的更加密切。
“不準怕本王。”拓跋睿霸道的說道。
夏依依作勢摟住了拓跋睿的腰際,擡起頭,媚眼如絲的看着他,吐氣如蘭道:“王爺,您不就是想佔民女的便宜嗎?來吧。”
裝了一晚上的孫女,夏依依乾脆破罐子破摔的跟拓跋睿槓上了,既然他喜歡摟着她的腰,那她就乾脆腆着臉,陪他玩上一玩。
拓跋睿眼裡閃過一道暗沉的光芒,摟着夏依依腰際的手微微一用力。
“不許用這幅表情對其他男人說話。”拓跋睿看着她,強勢的說道。
尼瑪的,拓跋璟和拓跋睿兩人還真的是親兄弟,說話、神態幾乎是如出一轍了。
夏依依妙目轉了下,突然笑嘻嘻道:“王爺,沒想到你還有佔黃花大閨女的習慣,以前還真是看不出來啊。”
拓跋睿眉峰皺了下,道:“胡說八道什麼。”
“王爺,民女還是個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深更半夜的與男子獨處,傳出去,民女的名聲怕是毀了,哪怕王爺心裡有民女,也不會對民女又摟又抱的。”夏依依以退爲進,可憐兮兮的說道。
拓跋睿看着她,妖冶的笑了下:“你的話,是不是在暗示本王要娶你爲妃?”
夏依依滿頭黑線,道:“王爺,民女絕非此意。”
“若是你,本王願意許你妃位。”拓跋睿意有所指的說道。
夏依依咂了砸嘴,她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成了香餑餑,這麼的搶手啊。
拓跋睿放開了她,道:“走吧。”
夏依依趕緊小跑的跟上了拓跋睿的步伐,只聽拓跋睿在前頭道:“深更半夜的,你怎麼會跑到森林裡頭來?別騙本王你是夢遊來這看景的。”
夏依依到嘴邊的話深深地逼了回去。
“民女就是想出來透透氣,王爺,你信嗎?”
“你覺得本王應該相信嗎?”拓跋睿悠悠的把問題給還了回來。
夏依依閉嘴,連她也不相信。
拓跋睿的那些屬下也悉數的跟了上來。
拓跋睿揮了揮手,道:“你們去準備點吃的,本王一會要吃。”
身後的那一排人就跟有特異功能一樣,縱身一躍,好幾個人變魔術一般的消失在了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