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這裡留下夏依霜一人,其餘的都退下。”拓跋璟不留情的說道。
芸秀眼裡的不甘和怨恨一閃而過。
“是,王爺。”最後,縱有不甘,她還是領着其他幾名丫鬟退了出去。
拓跋璟身上還穿了一條褻褲進到了水溫適宜的水池裡,享受的靠在邊上眯着眼,道:“傻站在那做什麼?還不快過來。”
夏依依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蹲下身。
“戳手。”拓跋璟擡起了他那隻健壯的右手臂,說道。
夏依依瞪了他的後腦勺一眼,暗暗咬了咬牙,這才任勞任怨的給拓跋璟搓起了手。
“爺,你放着像芸秀這樣的大美人伺候你不要非得留下我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在這,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夏依依沒好氣的嘟囔道。
拓跋璟只是閉着眼舒服的享受着。
夏依依暗暗地磨了磨牙。
一大早的,拓跋璟愣是在浴池裡磨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纔出來。
芸秀斂眉低首站在拓跋璟的身邊,道:“王爺,現在要用膳了嗎?”
拓跋璟點點頭。
夏依依被拘着親自伺候拓跋璟用完早膳才抽開身來。
“爺,我有兩三天沒去看看夏大哥了,想跟你告半天的假去他那看看。”等拓跋璟用完早膳之後,說道。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特意的刁難,點了點頭。
夏依依到廚房準備了點吃的,拿着她準備的糕點出了瑾軒院。
到了夏淳現在暫住的小院裡,夏依依還沒進到夏淳的房間裡,就從裡面傳來了一道非常嚴肅的男聲:“你別再過來了,要不然我不保證我不會打你。”
“夏郎,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你爲什麼就不考慮一下我?”一道嬌嗲的女聲傳了出來。
夏郎?
夏依依一頭霧水的同時,全身上下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夏依依一腳踢開了門,有些訝然的看着一對衣裳都不整的男女,其中男的不是夏淳還能是誰,至於女的,她沒有見過,不過容貌長得還算不錯,年紀也就二十來歲左右,只見她雙手掰着自己的前襟,露出了一截潔白無瑕的胸口,一看,就像是惡女硬上鉤一樣。
“喲,這是在做什麼?我聽說過霸王硬上弓,可還沒有聽過惡女強上男兒的,這位姐姐,你有那麼飢渴對一個男人霸王硬上弓?”
夏依依雙手環胸,帶笑道,不過話裡的嘲諷還是讓那女子羞紅了臉。
那女子立馬把衣服穿好,臊紅着臉道:“你是誰?”
夏依依挑了挑眉,轉眼看着夏淳,夏淳那張醇厚的臉上是一片暗紅,搓着手急道:“依霜,我,我,不是,我,不是,她……”
急的都語無倫次了。
夏依依笑了下,安撫道:“夏大哥,你彆着急,我有眼睛,我會看。”
夏淳明顯的鬆了口氣。
他小步跑到了夏依依的身邊,急聲道:“依霜,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她今兒個一進屋來就給我脫衣,真的不是我把她的衣服給扒光的。”
夏依依沒忍住噗哧笑出聲,那女子見了頓時惱羞成怒:“你是王爺不久前帶回來的那個女子?”
夏依依挑了挑眉,道:“正是小女子。不過你可以告訴我,你是何人,進來這有何企圖嗎?夏大哥不過是老實的農家漢子,我看你外貌也不俗,你找上他,有什麼目的?”
那女子嬌羞的看了夏淳一眼,雙頰襲染了兩抹緋紅,斂眉低首,嬌聲道:“我就愛夏郎的老實,如果夏郎願意的話,我立馬去跟王爺說。”
從女子的話中,夏依依得出了好幾條的訊息,一,此女子怕是身份不簡單,而且膽子非常的大,一個待嫁閨中的黃花閨女敢擅闖大男人的屋,還想要霸王硬上弓,也不怕被人發現了浸豬籠,就說明了她的身份不低,至少她是不怕拓跋璟的;二就是,此女的性子多半是敢愛敢恨的,不過她是打哪裡冒出來的,怎的之前都沒有見過?
夏依依腦子裡千思百轉,笑道:“姑娘,我能問一下,你是哪位嗎?我之前好像沒有見過你。”
“你這等村女,配見我嗎?告訴你,我乃當朝雅清郡主,晉王是我皇叔。”那女子不屑的看了夏依依一眼,說道。
“你是郡主?”夏依依不相信的把人從頭到腳的給看了一遍。
“你那是什麼眼神?見到本郡主竟然不下跪,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給殺了。”拓跋清雅瞪着夏依依,驕橫的說道。
夏淳一下子把夏依依護在了身後,護犢子般的瞪着拓跋清雅,道:“你想殺她,除非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我不管你是郡主還是公主,若敢傷了依霜,我跟你拼命了。”
拓跋清雅驕橫的跺了跺腳,覺得非常的委屈。
“夏郎……”拓跋清雅嬌蠻中帶了點撒嬌道。
夏淳瞪着拓跋清雅,老實忠厚的臉上因爲着急浮現了兩抹暗紅,不過他的皮膚黑看不真切而已。
“誰……誰是你的夏郎啊,別亂叫人了。”夏淳急的都結巴了。
拓跋清雅嬌蠻的跺了跺腳,道:“你就是我的夏郎,我不管,反正我就是看上你了,回頭,我就讓皇上下旨把我許配給你,到時候皇命不可違,你就非得娶了我。”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竟然如此的大膽,你簡直就是不知廉恥。”夏淳指着拓跋清雅,眼裡的厭惡一閃而過,不過他生性忠厚,這樣的話是他說過最重的了。
拓跋清雅也不惱,反而霸道又理所當然的說道:“我看上了你,你就是我未來的夫君,這是毋庸置疑的,除了我,休想有女子看上你,除非那女人不想要命了。”
夏淳氣的胸膛上下起伏,他的生活一直都是很單純的,從來就沒有見過如此霸道到蠻不講理的女子,一時之間,他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夏依依從夏淳的身後走了出來,雙手環胸,笑看着拓跋清雅,道:“郡主是吧?難道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就該把喜歡的東西強佔過去嗎?”
拓跋清雅倨傲的揚高頭,理所當然道:“那是自然。”
“原來皇家的禮儀規矩是這樣的啊,比土匪還要土匪,我今日算是長見識了。”
夏依依漫不經心的說道。
拓跋清雅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頗有氣勢的瞪着夏依依,道:“你出口侮辱皇家,知不知道我可以直接命人把你打死?”
夏依依挑了挑眉,欲要開口說話,卻被夏淳護在了身後,只見夏淳說道:“你要殺她,先殺了我。”
拓跋清雅複雜的看着夏淳,褪去了之前不靠譜的花癡,她還挺有氣勢的說道:“你喜歡她?”
“她是我媳婦兒,我當然喜歡她了,再過不久,我們就能成婚,到時候生一雙可愛的兒女,我賺錢養家,她相夫教子。”
夏淳一臉甜蜜的憧憬着未來。
“我不準!誰準你娶她了?你是我看上的,只能娶我爲妻,只要你娶了我就是皇親國戚,到時候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
拓跋清雅先是非常嚴厲的厲喝一聲,再着就用權勢利誘一番。
夏淳指了指大門口,道:“你請出去,大老爺們的屋子不適合你一個黃花大閨女進來。”
拓跋清雅看着夏淳:“你趕我走?”
夏淳老實道:“屋子小,容不下郡主你這尊大佛。”
拓跋清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你讓我走,我就偏不走。反正我就是看上你了,到時候我會跟九皇叔報備一下,回去,我就讓皇上給我們兩個下旨賜婚,只要是我喜歡的,還從來沒有得不到過。”
夏淳是真的拿這位突然闖進他屋裡,然後對他霸王硬上弓的女子沒有辦法了。
儘管拓跋清雅長得很好看,就算已是雙十的年華也沒有折損她的容貌一分一毫,夏淳打從心裡也喜歡不起這位任性而爲的郡主。
夏依依只是挑了挑眉,笑道:“郡主好大的口氣,不過就算郡主想要什麼都能得到,單憑郡主的身份,你覺得當今聖上會同意你嫁給一個無權無勢的村夫?”
拓跋清雅愣了一下,繼而有些惱羞成怒:“你一個賤民,有什麼資格跟我這樣說話?”
夏依依不怒反笑,扯了扯夏淳的衣袖:“夏大哥,人家嫌我們是賤民,我們還是出去好了,省得侮了人家郡主都高到天上的雙眼了。”
夏淳老實的點點頭,拉着夏依依就要往屋外走。
拓跋清雅有些傻眼,然後惱羞成怒道:“你們給我站住。”
夏淳下意識的把夏依依護在了身後,戒備的看着拓跋清雅,道:“郡主,你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就請離開吧,姑娘家家的在男子屋中,傳出去多少對你的清譽還是有影響的。”
拓跋清雅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來:“夏郎,你是在關心我嗎?”
夏淳對上她那雙如狼看到獵物會發光的雙眸,趕忙的把夏依依護的更緊了。
他直接拉着夏依依的手就往外面跑去。
“夏郎,你別跑啊,我第一眼就傾心於你了,你放心,不管皇上同不同意,我都非君不嫁,反正你就等着成爲皇親國戚吧。”
拓跋清雅追在夏淳和夏依依的身後,無所顧忌的大聲喊道。
她不喊還好,一喊,夏淳拉着夏依依跑得更快了,他真的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生猛的女子,實在是太令他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