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01、牙醫

酷似王麗鑫的模特在擡手指向牆壁後,身體便完全定格了,接着之前散出來的陰氣也全都收了回去,屋子裡的溫度也隨之恢復了正常。雖然屋子裡很暗,但在現在畢竟是白天,貌似她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而已了。

那面牆我是記得的,在昨天午夜的時候,牆上曾經出現過一個老式的掛鐘,但那掛鐘並不存在。

我走到牆邊伸手在牆上摸了下。牆面很光滑,看不出像有什麼暗門、機關的樣子。

牆壁、掛鐘,她到底在提示我什麼呢?

“大學生,來幫我想想。”我對胡楊說:“昨天半夜的時候牆上的這個位置掛着一個掛鐘,12點的時候鐘聲一響,所有的鬼都出來了,等鐘停了,鬼又都沒了,然後這掛鐘也沒了。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樂哥,我不懂啊。”胡楊搖着頭說。

“不懂沒事,我就是想聽聽以你一個外行的角度是怎麼看的。”我說。

“那……要我來說的話,可能這屋子裡可能從前確實有個掛鐘,然後一到12點就午休啊,或者下課,然後所有的人就都自由了。”

胡楊的話給我提了個醒,鐘錶每到整點都會響一次,午夜12點會響,正午12點也會響!我看了下手錶,現在的時間是上午10點10分,距離12點還有將近兩個小時呢,而且就算到了12點這屋裡也未必會有什麼反應。

鐘錶,牆壁……王麗鑫到底要告訴我什麼呢?

“樂哥,我又有一個想法!”胡楊道。

“說!”

“可能她的意思是讓我們追着那個鍾走,鐘被搬到了別的什麼地方。”

“嗯……”我點了點頭,“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也許是我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

“要真是這麼回事,那我們怎麼找鍾啊?”胡楊問。

“到前臺那邊去。”說完,我直接推門回到前廳。

前廳這邊有個櫃檯,我讓胡楊過去找找有沒有記事本之類的東西,或者其他用來記號碼的本子。胡楊過去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幾個搬家公司的名片,我倆按照名片上的電話分頭打過去,問一下對方最近有沒有在麗麗這邊接過搬家的業務。

我這邊打了兩個電話全都不對路,倒是胡楊那邊找對了家。

我趕緊讓他把電話給我,騙人這種事還是我比較行家裡手。

我告訴對方我是一個古董收購商,看上了麗麗韓裝這邊的一個掛鐘,不過麗麗這邊的店主不願意賣,還把鍾給藏起來了,所以我纔打電話找搬家公司想問問那掛鐘的下落。最後我還特別強調了一句,如果我能買成那個掛鐘,我肯定到搬家公司去拜謝,錢自然也不會少給。

雖然這只是一句口頭支票,不過對於搬家公司來說,告訴我一個地址也沒什麼損失,而且我覺得搬家公司這種地方也不會跟客戶簽署什麼保密協議的。

果然,對方很痛快地給了我一個地址,而且還祝我談判順利。

那地址就在老刀巷這邊,我和胡楊立刻出了店把門又鎖好,然後按照搬家公司給的地址找了過去。

地址是老刀巷舊社區裡一個獨門獨院的別墅,跟周圍的古舊的樓房比起來,這別墅看起來很新,牆面看樣子也是最近一兩年裡新刷的漆。

別墅的門口掛着牙科整形的牌子,一看就知道住在這裡的是個醫生,是以家爲店,住家行醫。

我和胡楊走到院門口,然後按了下大門上的門鈴,沒過多久,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從屋子裡面探出了頭。

“你們有事嗎?”

他並沒有走出來,而是將半個身子藏在屋子裡,遠遠地問我。

“我是王麗鑫的朋友,您應該認識她的吧?”我問。

中年男人皺了下眉,“之前打電話的就是你吧?”

他這一問也等於告訴了我他的身份。

“對,就是我,抱歉來這打擾你了,我就是知道一下王麗鑫的下落,她母親挺擔心她的。”我衝着屋裡喊道。

“我不知道!沒事別按門鈴了。”說完,中年男人把門一關回了屋。

既然找到這了,我肯定不會就這麼走掉的,我連續不斷地按着幾下門鈴,並讓胡楊衝着屋裡喊,有多大嗓門用多大嗓門,最好是吵到周圍的鄰居都往下扔東西。

胡楊很聽話地衝着屋子喊道:“我是來找王麗鑫的,出來跟我們多說幾句,我們想知道王麗鑫在哪。不對,我們知道王麗鑫就在你家裡,你要是不開門我們就不走了!王麗鑫!你在裡面嗎?在就說一聲!”

胡楊這小子確實機靈,喊的內容非常給力。

沒多一會屋門又打開了,這次那中年男人終於氣沖沖地走出來了,並且衝着我們擺着手喊道:“你們別按了,也別喊了!快都停了吧!”

我停了手,並示意胡楊不用喊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王麗鑫不在我這,你亂喊什麼?”中年男人衝着胡楊吼道。

我連忙橫移了一步擋在胡楊前面,然後衝着中年男一笑,“抱歉,可能是我們用詞不當,但也是因爲你總不理我們。話說,你這裡能看牙嗎?”

男人上下掃了我一眼,然後不太情願地點了點頭。

“那正好,我這位小兄弟想看看牙。”我道。

胡楊立刻接話說:“對,我打算看看牙。”

中年男也沒回話,就在門口這貌似是不想讓我們進去。

“你該不會是在屋子裡藏着什麼東西吧?難道王麗鑫真在你家裡?我可報警了!”我邊說邊拿出電話威脅了他一下。

這下他可有點害怕了,連忙擺着手,並終於將大門打開了。

我倆跟着這中年男一直進到了屋子裡,這屋子裡很陰暗,除了門口的窗子之外,裡面的窗戶都拉着窗簾,感覺陰氣森森的。而且屋子裡好像還有一股醫院用的消毒水的氣味,這氣味在住家裡聞到總會讓人覺得很怪。

“看牙的話就坐這邊,找人的話就沒有。”中年男沒好氣地說了句。

“看牙的話是你給看嗎?”我問。

“是我。”中年男點頭道。

“哦。我聽說你老婆也是大夫,她是做什麼的?在家嗎?”我繼續問道。

“她有事出去了!”中年男依舊沒有好氣地回答着。

“我們看牙的,給好好檢查檢查。”說完,我用下巴朝着屋裡的牙科躺椅上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讓胡楊坐上去。

胡楊有點慫了,衝我猛一搖頭。

“只是給你看看牙是不是健康,又沒說要給你拔掉,連看牙醫都害怕,你確定你20多歲了?”

“誰……誰說我怕了!”胡楊立刻站起來,然後挺胸擡頭地走到牙科躺椅那坐了上去。

我隨後衝那中年男一笑,“大夫,麻煩你給檢查一下。我能去一趟洗手間嗎?”

“在走廊左邊第二個門,你別亂走啊!”中年男叮囑了我一句。

我連忙衝他點頭笑了下,“放心,我不亂走。”

纔怪!

我沿着走廊走到最裡面,見那中年男沒跟過來,我便保持着安靜,然後微微張開嘴,橫移了一下下頜骨。據說這個造型可以讓耳朵捕捉到更細微的聲音,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當我靜止下來之後,我真就聽到了鐘擺的鐺鐺聲。

那聲音很輕,而且好像是從低處傳來的,我儘量放輕腳步,然後追着鐘擺的鐺鐺聲找過去。很快我發現在屋子靠近後門的地方鋪着個毛毯,那鐺鐺的鐘擺聲貌似就是從毯子下面傳上來的,我過去將毯子掀開,下面是一個鐵拉門。

我的胳膊不是很方面,不過我還是彎腰趴下來,將耳朵貼在拉門上。

鐺……鐺……鐺!

鐘擺有節奏的擺動聲清晰地透過拉門傳進了我的耳朵。陣團向巴。

就是這裡了!

我起身後用右手輕輕拽了一下,拉門沒有動,貌似是上着鎖的。我找到鎖眼,用萬用鑰匙試了幾下,很快門鎖便開了,我再次拉了一下鐵門,門開了,下面是一個鐵質的樓梯,樓梯下面是個鋪着白色瓷磚的地下室,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也從這下面涌了上來。

我剛要邁步往下面走,突然地下室裡傳來一串緊湊、急促的腳步聲,同時還有嘩啦呼啦的鐵鏈聲,緊接着一個人出現在樓梯下方,並擡頭向上。

那是個女人,她身上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裙,兩隻腳的腳踝上都拴着鐵鏈,但最讓我驚訝的還是她的那張臉!她的臉是用許多張皮拼接到一起的,就像是我昨天在韓裝店裡看到的那些女鬼一樣,不過下面的這個我確定她不是鬼,而是個人。

我不確定她這樣擡頭的意義在於什麼,因爲她的臉上根本沒有眼睛,嘴巴也用針線完全縫合了起來,鼻子也掉了,只留下一個血肉模糊的坑。

“喂!你別走啊,大夫,你去哪?”胡楊在外面大聲喊着,明顯是在給我發信號了。

“別喊了,過來!”我也不躲不藏,直接回應着大喊了一聲,然後起身站在了這地下室的入口這裡。

在我站起來的同時,那中年男也跑了過來,並衝我瞪着眼,咬着牙,在他手裡緊緊捏着一個小電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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