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鐘之後我到了小白的酒吧,廖東還沒有到,所以我就先找到小白。把廖東剛纔的“幻覺”跟小白簡單說了一下,讓她幫忙想想之前去過遊樂場的幾個人裡,到底誰會跟這兩樣東西產生關聯。
不過這個問題似乎也把小白給難住了,想來想去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她索性給另外那三個男的挨個打了遍電話,把他們全都叫到酒吧這邊來。
半個小時之後,相關的人都到了,也包括廖東。
在互相做了介紹之後,我們六個人一起到了酒吧裡的一個相對安靜的包間內,之後便由我來做這次“見面會”的主持人。把垃圾箱以及碎豆腐的死亡預見跟新到場的三個男人說了一下。
過來的三個人都很有各色,有一個身高將近1米9的瘦竹竿,有一個頂多1米6的小矮個,還有一個身高中等但體重卻超標的大胖子,簡單來說就是高、矮、胖三人組。
他們雖然人是過來了,不過態度上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現在我的問題提出來了,他們的反應更是如出一轍,都是輕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不知他們是不信邪,還是覺得這事跟他根本沒有關係。
經過非常簡短的討論,最後的結果也跟沒有叫他們過來時是一樣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想不出垃圾箱、碎豆腐到底說明了什麼。
這幾個人的反應讓我看了就覺得很奇怪,按說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地步,誰的心裡都應該覺得有些擔心的。可是這高矮胖三人組明顯一副輕鬆自然的模樣,好像根本不害怕死似的。
我對他們有些沒有耐心了,於是就直奔要害問道:“你們難道就沒想過,下一個出事的可能就是自己嗎?”
高矮胖三人組全都不在乎地笑了笑,然後就彼此互看着,誰也不說什麼。
而再看看小白那一臉的緊張,還有廖東的煩躁不安。我突然意識到了最關鍵的一點,在場的這五個人根本算不上朋友!在楊酒等等那七個女人還活着的時候。這幾個人還能湊到一塊,但他們之前並沒有任何友情可言,他們根本連朋友都算不上。
垃圾箱、豆腐,這種隨處可見的東西很難讓他們任何一個人認爲自己會出什麼事,雖然周圍的人確實在一個接一個的死,但起碼現在這幾個人都不覺得下一個會是自己。
“你們難道都不害怕嗎?你們的老婆、女朋友都死了,今天也剛死了一個,你們就沒想過早晚會輪到你們自己?”我提高了音量問。
“害怕又能怎麼樣?難道天天就窩在家裡不出去?”瘦竹竿終於開口迴應道:“我女朋友就在親戚聚會的時候死的,而且就是去廚房拿個罐頭,結果就踩在他外甥的玩具車上摔倒了,撞了頭就死了,你說這算什麼?你覺得我們需要防備什麼?”
“我也擔心的,要不然也不會一個電話就過來了,不過我真的想不出來垃圾箱和豆腐跟誰有關聯,我前段時間也找過人幫我算過,說是我命還有很長呢。不會出什麼事,要不你看看是不是他倆之中的誰。”大胖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
這兩個人都表態了,我只能把目光投向那矮個。
他一見我看他,立刻衝我擺手道:“我也不知道,我家門口沒有垃圾箱,我也不愛吃豆腐,肯定不是我的。會不會是廖東啊,我看他好像一直挺緊張的。”矮個的話拋給了廖東,其他人的目光也一起朝廖東投了過去。
我雖然覺得這情況不太可能發生,但還是跟其他人一起看向廖東。
要說這裡最認真的人應該就是廖東了,他倒是非常認真地在想了,可他如果真知道什麼早就說出來了,現在去硬想肯定也想不出什麼來。結果也果然跟我猜的一樣,廖東想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最後就只剩下小白了,但她也是一頭霧水。垃圾箱、豆腐,這兩樣東西貌似跟在場的五個人都沒有關聯。
包間裡開始變得沉默了。
“你們都不覺得接下來要出事的是自己,不過這種心態就最危險,因爲誰都可能成爲下一個!”我嚇唬着他們說。
“爲什麼就一定要有下一個?”突然,瘦竹竿向我提問道。
這次反而是我被問得一愣,因爲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提廖東的事,因爲我答應過他不把他的秘密說出來。
廖東緊張地看着我,並用很隱蔽的動作衝我搖着頭。貞縱妖扛。
我嘆了一口氣,只能替他撒謊道:“我有一種預見,算是超能力吧,之前出事的幾個人我都感知到了一些細節,也可以說是一種預兆,這次我又有預兆了,所以肯定會有人出事,而且就是你們其中……”
我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爲我突然意識到了很關鍵的一個點,如果是陳晨一直在害人,那麼他選擇的目標應該圍繞着廖東。
之前死掉的幾個女人我還可以理解,因爲廖東跟楊酒,還有其他那幾個女人一起去遊樂場玩,這讓陳晨很不爽,他覺得廖東背叛了他,他覺得那些女人是惡魔,必須要殺死。可是今天死的是個男人,我倒是可以理解成廖東和某個男的好上了,陳晨嫉妒了所以下手殺人,不過看目前的狀況,廖東似乎跟面前這三個男人關係非常一般,而且我也不相信在各種死亡預見頻繁出現的情況,廖東還會去搞基。
難道今天殺人的是另一個人?
可爲什麼廖東會預見到陳晨兩手捧着那個死者的腦袋?
我有些迷糊了,這些疑問我根本想不出個答案來,我只知道我肯定是忽略掉了一些細節,而這個細節正在把我帶進這條錯誤岔路的罪魁。
“廖東,你先跟我出來一下,我覺得豆腐這個跟你可能有點關係。”我指着廖東道。
廖東有點驚訝,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跟我一起出了包間。到了門外後,我立刻問廖東今天死掉的那個男人到底跟他有什麼關聯沒有,比如他和那男的是不是上過牀,或者有過其他曖昧舉動。
廖東連忙否認說沒有,他說他只跟那男的在遊樂場時見過而已,甚至連對方叫什麼名字他都已經忘記了。
果然!
奇怪就奇怪就這了,而且今天還不是週五,意外死亡時間完全沒按之前的套路走。
於是我繼續追着這條疑點問:“那陳晨呢?會不會他跟今天死的這個男人認識?”
“嗯……”廖東緊鎖着眉頭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道,這點上他幫不上忙。
不過廖東幫不上忙併不代表我會放棄這條線,我立刻打電話給王富貴,向他介紹了一下陳晨這個人,並讓他幫我調查一下陳晨和今天早晨死掉的男人是不是有關聯。
王富貴也沒多問,估計他也清楚我專注的點在哪,所以他只是一口答應了下來,並告訴我有結果會立刻聯絡我。
結束了與王富貴的通話後,我和廖東又一起回到了包間裡,爲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提出最近幾天裡最好大家幾個人聚在一起,萬一有事我還能保着他們。不過我這個提議並沒有得到所有人的響應,只有廖東和小白願意跟我一起行動。
我又苦口婆心地勸了他們十多分鐘,最後也只有矮個願意加入我這邊,瘦竹竿和大胖子還是要走。
我沒辦法限制別人的自由,他們要走,我也只能讓他們走,不過我還是決定跟着瘦竹竿和大胖子一起走,分頭把他們送到家,一旦路上有什麼事,我在的話也算能有個應對,這回瘦竹竿和大胖子沒再提出異議了。
於是小白、廖東、矮個就留在酒吧的包間,我則跟瘦竹竿和大胖子一起出了酒吧。大胖子是開車過來的,所以我們先是讓胖子開車送瘦竹竿到家,然後我再跟胖子一起去他家瞧瞧。
一路上沒出什麼狀況,我們三個順利到了瘦竹竿的家,他家住的地方也算是在市區內,不過地點並不繁華,樓也有些舊了,感覺是個有些年頭的老社區。車在社區入口那停下了,之後我們三個又一起進到社區裡往瘦竹竿的家走。
剛進社區沒走多遠我便看到了路邊的垃圾箱,瘦竹竿也看到了,不過他指着垃圾箱笑着說:“你該不會覺得它會突然跳過來把我殺了吧?”
這確實像是個笑話,垃圾箱到處都有,但這真的能跟死聯繫到一起嗎?
就在我心裡稍微有那麼一點動搖的時候,忽然從社區裡面走出來兩個人,這兩個人邊走邊拿着個小紙碗吃東西,吃的好像是關東煮之類的。
突然,其中一個人好像被燙到了,似乎是關東煮的碗漏了,他“啊”地喊了一聲,手裡的紙碗被他丟了出去。瘦竹竿剛好走在對面,那紙碗裡的東西奔着他就灑了過來,瘦竹竿也驚呼了一聲,然後往旁邊躲,可不知道從哪滾出來一個酒瓶子,他的叫剛好踩在上面,身體呼地一下往垃圾箱的方向仰了過去。
還好我離他比較近,趕緊跑過去伸手撐了他一把,他的頭差一點就撞在垃圾箱的邊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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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把他扶站起來之後,我們三個人全都驚呆了,瘦竹竿和大胖子估計也是信了邪了,而我更是對這股神秘的力量感到疑惑,因爲從始至終我都沒有看到任何陰氣出現。
忽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讓我回過了神,電話是小白打過來的,我接起還沒等說話,就聽小白帶着哭腔道:“不好了!廖東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