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羅國國君笑道:“皇上,是晴依太造次了,她在暹羅國素來隨心所欲慣了,她初來乍到,性子野的還不懂得收回來,還望您和兩位王爺不要見怪纔是。”
“國君客氣了,朕倒覺得公主的性子直來直往討人喜歡得緊。”拓跋恂道。
被弄僵的氣氛一時回暖。
“夜深了,國君和公主先回去休息,你們舟車勞頓的想來也是累了。”拓跋恂適時的給了大家一個臺階下。
暹羅國國君是個聰明人,懂得順階而下,抱拳道:“臣和小女先回寢殿休息了。”
“去吧。”
臨走之前,風晴依戀戀不捨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王爺,明日到你府上去找你。”
聞言,拓跋璟的臉色不由得一黑。
等人走之後,拓跋恂深深地看了一直被拓跋璟護在身後的夏依依,沉聲道:“九皇弟,你今日是怎麼一回事?”
拓跋璟抱拳道:“皇上,臣弟早有心上人,是不可能娶風晴依爲王妃的。”
“爲了她,你連朕的旨意都要違抗,是嗎?”拓跋恂指了指已經探出身的夏依依,說道。
拓跋璟一把把夏依依護在身後,道:“皇上,臣弟長到二十來歲才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扥才發現喜歡人的感覺是如此的幸福,而這種幸福感是臣弟身後的女人給的,難道皇上非要毀了臣弟的幸福嗎?”
拓跋恂擰着眉,抿着嘴,明顯的非常不悅了。
“九皇弟,你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臣弟只是據理力爭自己的王妃而已。”
“娶了風晴依,朕可允你許夏姑娘側妃之位。”
“皇上,她是臣弟唯一愛着的女人,臣弟不願她受了什麼委屈。”
“你就不怕朕真的把她給殺了。”
“皇上是一國之君,要誰死,誰就得死,她若死了,臣弟會辭去晉王之位,交上手中的兵權,獨守她的墳墓一輩子。”
“……”
拓跋恂的拳頭緊握,他沒有想到拓跋璟的性子會如此之倔,他深吸了口氣,道:“紅顏多禍水,就爲了一個女人,你們一個兩個的就成了這個樣子,當真是想把朕氣死不成?”
“臣弟二人不敢。”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時說道。
拓跋恂冷哼一聲,道:“你們現在翅膀硬了,是什麼都敢了,朕的命令屢屢違背,朕看九五至尊的寶座輪到你二人去坐,可好?”
拓跋璟和拓跋睿齊齊跪下,而夏依依也跟着跪下。
拓跋恂陰狠的看着夏依依,道:“朕是喜歡美人兒,可但凡這個美人有蠱惑人心的狐媚性,朕就不得不考慮處之了,只有死人,纔會乖乖地不動歪腦筋。”
拓跋璟和拓跋睿面上一凜,而夏依依心裡也是一怕,她知道拓跋恂這是對她起了殺機了。
明明是男女雙方的過錯,結果到最後,得到不好下場的反而是女人。
“皇上,依霜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能這樣。”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時出聲。
“朕做什麼了?”
“……”
拓跋恂嘆了口氣,揹着手道:“你二人起來吧。”
拓跋睿和拓跋璟起身。
拓跋恂幽幽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二位皇弟,有時候切勿被美色所迷,毀了大好的前程了。”
“臣弟二人謹遵皇上之命。”
“希望你二人是真的聽得進去,而不是在這敷衍朕。“
“臣弟不敢。”
“不敢是最好的,要不然朕會把危及到你們地位的男女都肅清,你們的身邊決不能留所謂的狐媚子。”
夏依依在心裡幽幽的嘆了口氣,她知道拓跋恂這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看來拓跋恂對她的成見還是挺大的。
“臣弟二人遵命。”
“你們先下去吧。”
“是。”
拓跋璟、拓跋睿和夏依依三人還未走出大門口,拓跋恂的聲音又幽幽的傳來:“明日你二人帶十公主出去逛逛,她初來乍到,對一切都還不是特別的熟悉,你們去給她們買點小物什玩玩。”
無法,拓跋璟和拓跋睿只好應道:“是,皇上。”
三人離開之後,陳公公湊上前來,彎身道:“皇上,現在要就寢了嗎?”
拓跋恂看着拓跋璟他們離去的方向,幽幽的說道:“小陳子,朕自覺對五皇弟和九皇弟還算是極好的,你說他二人爲何就不能理解朕的一片苦心?”
“奴才想二位王爺應該是不喜被人賜婚吧。”
“風晴依長得美若天仙,就連朕也險些對她心動了,爲何他二人還一副朕明顯是多管閒事的表情?”
陳公公沉吟了一會,道:“皇上,奴才斗膽說兩句,奴才覺得那暹羅國的十公主長得極美,也不一定非要兩位王爺娶了,其實皇上可以自己納入後宮來,有如此美人陪着,也好過面對後宮那些已經漸漸年老色衰的嬪妃好,皇上你覺得如何?”
拓跋恂看了他一眼,道:“你當真是這麼想的?”
“奴才覺得十公主和皇上更加的般配,英雄配美人,試問中原大地,誰的權勢能有皇上的大?皇上自然就是主宰一切的大英雄了。”
拓跋恂若有所思。
陳公公見好似說動了拓跋恂,再接再厲的說道:“皇上,奴才看這暹羅國的十公主真的是美若天山,如斯美人,配得上她的當是皇上您纔是。”
拓跋恂揹着手,沉聲道:“小陳子,朕自有自己的思量,風晴依只能嫁給五皇弟或九皇弟。”
陳公公百思不得其解,疑惑道:“皇上,奴才看您對十公主並無排斥之意,爲何……”
拓跋恂道:“朕有自己的考量,你就別管那麼多了。”
陳公公不敢在造次,只是彎身道:“皇上,要翻牌到皇后或者嬪妃的宮殿去嗎?”
拓跋恂擺了擺手,道:“都這麼晚了,朕宿在乾清殿即可。”
“是,皇上。”
陳公公退下之後,拓跋恂淡藍色的眸在燭火照耀不到的地方諱莫難測。
而另一邊的馬車上,拓跋璟和夏依依分兩邊坐下,拓跋璟沉默了一會兒,朝夏依依招了招手,低聲道:“過來。”
夏依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臀部都不挪動一下。
拓跋璟深邃的鳳眸晦暗下去,道:“生氣了?還是被嚇到了?”
夏依依的回答是,乾脆閉上了眼。
山不來就我,我只能去就山。
拓跋璟移過去,把夏依依摟入懷中,夏依依輕輕地掙扎了一下,見沒有掙扎開,只得乖乖地待在他得懷裡。
拓跋璟輕輕地吻了吻她柔軟的髮絲,低聲道:“真的是生氣了?”
夏依依在他的懷裡挪了挪,終於捨得開了尊口:“沒有,只是看着別的女人能夠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邊,我心裡有些不舒服而已,本來那個位置是我的纔是,被別的女人捷足先登了一步,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拓跋璟低聲笑了出來,夏依依睜開眼,定定的看着他,皺着眉頭道:“爺,看我自己一人生着悶氣,你很高興?”
拓跋璟擡手拍了拍她的頭,寵溺的說道:“能夠配站在本王身邊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夏依依雙頰襲染上了兩抹淡淡的緋紅,對上拓跋璟寵溺的幾乎能將人沉溺的目光,她伸出雙手懷抱住他的脖子,撐起身體在他的脣上落下了一吻,蜻蜓點水一般吻到了就退開了。
拓跋璟神情恍惚了一下,待回過神來,他低頭看着夏依依含笑的樣子,心裡柔軟成一片,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低聲道:“不要擔心太多,恩?”
夏依依笑開,睥睨的說道:“爺大可放心的好,皇上的話還不至於把我嚇到了,因爲這麼點小事就被嚇到的話,那我就不配站在你身邊了不是嗎?”
拓跋璟擡手彈了彈她的額頭,道:“本王的女人,就該有這種霸氣,只要你站在本王身邊不離不棄,本王今生絕對不會負你。”
夏依依心裡一暖,她嚮往的到底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如此的和諧,兒孫滿堂。
夏依依看着拓跋璟的眼睛,也鄭重其事的說道:“只要王爺不負我,我今生絕對不會負了王爺,但若王爺沾了別的女人的氣息,那我可以保證,這輩子王爺絕對不會再看到我。王爺,我是個貪心、小心眼的女人,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娶我之前,你可要好好想想清楚。”
拓跋璟眼裡的寵溺更甚,他低聲道:“本王把你這妖精勾到懷裡的時候,不是已經被你套牢了嗎?”
夏依依咯咯笑出聲,心情明顯的好轉。
她把玩着拓跋璟手中的衣襬,道:“爺,我看那十公主也是個直爽的性情中人,長得美若天仙卻沒有一點嬌弱女子的矯揉造作,如果不是她說她愛慕你的話,我興許會和她成爲好朋友的。”
拓跋璟沉了沉眸,道:“她並不是愛慕本王,不過是愛慕本王表現出來的一面而已,換做一個比本王還要厲害的她一定立馬移情別戀了。”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擡頭看他:“爺,你什麼時候這麼沒有自信了?”
拓跋璟摸着她的青絲,道:“風晴依對本王,一看就知道僅僅只是一種崇拜而已,並無一絲的愛意,她年紀小,根本就是在鬧着玩。”
“我看不盡然,像十公主這樣如花的年紀,一旦碰上她認爲的英雄是極容易陷進去的,越陷越深就變成了愛,少女情竇初開,如果不及時的引導,爺的身後可就跟着一個攆都攆不走的牛皮糖了。”
拓跋璟低首看她,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很希望有人黏着本王?”
夏依依笑了笑,突然,她板起臉來道:“爺,你這麼優秀,肯定會有很多女人猶如飛蛾撲火一般的撲上來的,我要的不過是你的心志堅定而已,只要你能如柳下惠坐懷不亂,我就有辦法把你身邊的那些女人一個個的給趕走。”
拓跋璟嘴角微微上翹,心情明顯的挺好。
“……好。”
馬車停在了晉王府的大門口,李德全和希香早已侯在了大門口,見馬車到了立馬迎了上去。
“恭迎王爺,姑娘回府。”李德全和希香行了禮,說道。
夏依依轉頭看他們二人,道:“李公公,還沒睡?”
李德全笑道:“爺和姑娘都還沒從宮裡回來,奴才怎麼敢去睡覺啊。”
進了門,夏依依對拓跋璟道:“爺,夜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拓跋璟也沒有強求,只是點頭道:“去吧,早些休息。”
夏依依點點頭。
夏依依離開之後,李德全亦步亦趨的跟在拓跋璟的身後,斟酌了一番,道:“爺,孫主子在您進宮的空檔拿着這個小人放進了姑娘的閨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