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恂拉過她的手,親暱的說道:“你放心吧,朕許你貴妃之位,後宮之中,除了皇后便是你最大了,有朕護着你,無人敢欺了你去了。”
風晴依有些意興闌珊,心裡不免悲涼,她本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有良好的前途,有個交往還不錯的男朋友,眼看就要結婚,事業愛情兩不誤,沒想到男朋友出軌,她氣急出了車禍,以爲會死,沒想到一睜眼就是在古代,古代也就算了,還成了公主,公主也就算了,原身的父親對她還算不錯,這讓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揹負着萬千老百姓性命的責任不可推卻,也只能讓她的終身大事給賠上了。
只是,她真的就喜歡這樣嗎?
拓跋恂見她只是垂着頭,興致並不是特別高的樣子,臉色也微微沉了下來,道:“公主就這般不願意嫁給朕?”
風晴依怔了一下,忙道:“臣女不敢。”
“是不敢還是不想?”
“皇上是爲天下最爲尊貴的男人,天下哪個女子不是歡天喜地的想要嫁給皇上爲妻的。”風晴依顧左右而言他道。
“可偏偏那些女子中,不包括你,是不是如此?”
風晴依後退了兩步,冷靜的說道:“若皇上真要如此認爲,臣女也無話可說,不管臣女願不願意,皇上也不願放棄納臣女爲妃,不是嗎?”
拓跋恂深深地看着她,道:“是。”
風晴依在心裡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皇上又何必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拓跋恂上前一步,強勢的挑起了她的下巴,道:“朕許你貴妃之位,又破例的讓你在宮內當醫女,爲你,朕破了很多例子,難道你還不明白朕的心嗎?”
風晴依妙目看着拓跋恂,道:“皇上的大恩大德,臣女銘記在心。”
拓跋恂突然有些心煩意亂,聲音裡也染上了些許的焦躁:“朕是一國之君,天下臣子士兵爲朕所用,黃金萬兩任朕花,手中權勢如此之大,爲何你們一個兩個的都如此的陽奉陰違,難道朕就真的這般衝勁?”
兩個女人,得了她們的人,卻苦不得她們的心,他作爲一國之君,到底是有多麼的失敗啊。
風晴依黛眉輕顰,低低的嘆了口氣,道:“皇上,這話臣女本不該說的,只是看你作繭自縛臣女不得不說了,你爲帝王,當以天下蒼生爲己任,情感一事本就不該談,你有時的恩寵往往會害的你心愛的女人香消玉殞,而你也因一個女人而毀了鬥志,被人抓了把柄,你享了世間榮華,就不該再奢盼有份完美的感情,皇上有時候要的太多反而就有些貪了啊。”
拓跋恂看着她,“你說朕貪心了?”
風晴依後退了兩步,斂眉低首道:“臣女說話不好聽,還望皇上見諒了,身居高位,往往是高處不勝寒,皇上得了權勢地位金錢,感情一事也只能講究緣分了,不是皇上想有,它便有的,要的多了,它便過猶不及了啊。”
拓跋恂眯眼看她,道:“說來說去,你便只當朕是皇上,是這樣嗎?”
風晴依並沒有正面回他,只是道:“臣女身爲暹羅國的公主,身上有不可推卻的責任,婚姻大事身不由己,皇上又何必問臣女這樣子的問題呢。”
拓跋恂的眼眯了眯,道:“若朕說,朕要的是你的真心呢?”
風晴依臻首輕垂,道:“皇上,臣女身上的所有,唯有一顆心是能夠守得住的了,若是給了皇上了,臣女將不再是皇上當初認識的女子了。”
“這般說,公主是不願意把你的心給朕了?”
“守得住心,方能不丟了尊嚴,尊嚴不值錢,可她能讓人活得自在。”
拓跋恂甩了甩衣袖,道:“罷了,公主出去吧,出了京城,可要好好照顧自己纔是,卻勿讓自己給受傷了。”
“謝皇上關心,臣女會的,皇上要是沒有別的事吩咐的話,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拓跋恂點了點頭。
出了御書房之後,風晴依鬆了口氣,往晴香殿去,只是在半道上卻遇見了也正往御書房這邊而來的慕容司。
看着一如既往器宇軒昂的慕容司,風晴依眼神閃了閃,有些掙扎過後,她還是信步迎了上去。
“大將軍安好。”風晴依虛虛的福了福身,說道。
慕容司也回了一禮,道:“臣見過十公主。”
“大將軍無需如此多禮。”風晴依溫婉的笑着,她本就生的絕色,這容貌當真是世間少有,男人見之無不生出憐惜之意,“大將軍這是要去御書房嗎?”
“皇上有事找,需要去一趟,公主若是有事要忙,臣就不在這叨擾了,先行一步了。”慕容司抱了抱拳,並無意跟風晴依多聊。
風晴依苦笑一聲,道:“將軍,晴依是洪水猛獸不成,爲何你每次見了晴依都恨不得掉頭就走?”
慕容司皺了皺眉,道:“公主何出此意?公主貌美如花,容貌世間難尋,倒是臣常年宿在邊塞嚴寒之地,長得粗糙了些,恐冒犯了公主了,若是有冒犯之意,還請公主不要見怪纔好。”
風晴依搖頭失笑道:“將軍長得一表人才,是難得的青年才俊,若將軍如此容貌還粗糙的話,怕世間很多男子都得自慚形穢了,將軍在晴依面前又何必如此自謙了。”
“公主過獎了。”慕容司虛虛的應道。他同風晴依並無多少深交,平日裡進出皇宮見到了也不過是點點頭就過去了,今日是他們聊得最多的一次了。
“將軍有事就去忙吧,不過到時候晴依同將軍一道去靈水村的時候還得拜託將軍多多照顧了。”風晴依福了福身,道。
靈水村,便是那突然得了瘟疫的村子,因爲是在天子腳下,所以這個村子的人口不算少,有萬人之多,都可以趕得上一個小城鎮了。
慕容司看了風晴依一眼,眉頭皺了皺,道:“公主也要到靈水村去?”
風晴依點點頭,笑道:“怎麼,將軍不歡迎?”
“臣並無此意,只是公主到底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跟着我們一羣大老爺們去,路上怕是要吃不少的苦頭,何況此番前去是查這瘟疫的源頭是什麼,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來照顧公主。”
慕容司皺着眉頭,聲音無起伏的說道。
風晴依也不惱,只是笑道:“莫非將軍忘了晴依會醫術不成?”
“臣沒忘,只是那靈水村離京城也不算是近,那裡的情況也未明,就算公主會醫術,可臣等人忙起來也怕難以顧忌到公主的身體,公主不妨留在皇宮裡頭的好。”
風晴依湊過去,一雙靈動的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慕容司,道:“晴依以爲將軍是見過大世面的,斷不會說出輕視女子的話來,沒想到卻是晴依想岔了,原來將軍同其他人一樣,也是看不起女人的啊。”
慕容司被人如此看着,心裡竟然有些心虛,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抱拳道:“公主勿要誤會,臣絕無此意,臣只是覺得你身嬌體嫩,這次跟去,怕是會吃不少的苦頭。”
“將軍這是在關心晴依嗎?”風晴依的雙眸染上了些許的笑意,道。
慕容司抱了抱拳,轉移了話題:“臣還有事,不便同公主在這嘮叨了,先行告退。”
風晴依也沒有攔着,只是笑道:“將軍慢走,改日得空,晴依做東請你來聚餐一下,不知將軍可否賞這個臉面?”
慕容司的腳步頓了頓,道:“公主盛情,臣不敢推卻,臣還有事,先行告退了。”
說完,慕容司頭也不回的走了,風晴依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低聲道:“慕容司,你的眼裡始終看到的都是依依,不管是現代,還是在古代,你的眼裡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一個叫徐晴的女子啊。”
說完,她失望的轉身離開了。
且不管風晴依和慕容司的這段小插曲,晉王府內的夏依依聽到拓跋璟要去靈水村的消息,便道:“爺,你要去靈水村?”
拓跋璟把人摟入懷中,道:“本王去去就回了,你一人在王府裡可要好好照顧自己,要是閒得無聊可到雲悅酒樓去,夜裡睡覺可不能踢了被子了,早中晚三餐可要準時吃,可別本王不在你就偷懶了,現在雖然是春天了,不過夜裡也涼,要多添加兩件衣服……”
夏依依打斷了他的話:“聽爺的意思是,不打算帶我去嗎?”
“那裡瘟疫橫行,百姓和牲畜死了不少,本王怎能帶你一同前去,西平縣的那場瘟疫你險些把本王嚇死,這次若是帶你去,你若出了個好歹,你讓本王如何?”
拓跋璟擰了擰眉,說道。
夏依依道:“原來爺真的不打算帶我去啊。”
拓跋璟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你好好的待在王府裡,不要讓本王擔心了,恩?”
夏依依黛眉輕顰,認真地看着拓跋璟,道:“爺,若我執意要跟你去呢?”
“依依,別讓本王擔心,可以嗎?”
“爺,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在你忙不過來的時候我還可以給你搭把手,除非爺把我當成了累贅了?”
“你明知本王從無此意,卻非要誤解本王的意思,你……哎……”拓跋璟嘆了口氣,明顯對夏依依最是無可奈何。
夏依依環住了拓跋璟的脖子,纏綿的吻着他的脣,等放開了之後,她道:“爺,我也不是有意要跟你去,只是你也說那裡瘟疫橫行,我始終放不下心來。”
拓跋璟在她的脣上輕輕地啃咬了一口,道:“不要擔心,本王會照顧好自己的,本王還想同你白頭到老,子孫滿堂。”
“爺,無論發生什麼,記得照顧好自己。”夏依依如此說道。
拓跋璟點了點頭。
不管夏依依有多麼的不捨,拓跋璟一行人最終還是走了,臨走之前,夏依依拉着風晴依的手,道:“公主,王爺我就暫時交給你照顧了,你可不能讓他受了丁點的傷了。”
風晴依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吧。”
夏依依嘆了口氣,道:“若不是王爺不允,我也不至於在京城裡乾着急。”
風晴依只是笑笑。
夏依依又走到了拓跋璟面前,道:“爺,瘟疫不同風寒,你可得萬事小心了,我唯有一個要求,那便是你安全無虞的回來就可。”
拓跋璟點了點頭,道:“在府中好生照顧着自己,若是本王回來發現你瘦了,本王可是不依的。”
夏依依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