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電話裡並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只是一直保持着沉默。
“喂?”我試着問了一句。
不過電話那邊迴應我的依舊是沉默。
我又問了一句,這次電話直接掛斷了。我索性把電話打回去想看看是不是對方的電話出了什麼問題。不過對方並不接電話,等我第三次將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對方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怎麼了?電話有問題?”小艾走過來看着我問道,似乎他從我的表情中發現了什麼。
“電話那邊始終沒有人說話,我回過去對面又關機了,感覺倒有點像習麟的風格。”我半開玩笑式的迴應了一句,不過我卻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好笑的事情。
我沒有把時間浪費在沒有意義的猜測上,而是直接拿着手機去找帥哥客戶,然後把號碼放到他眼前問道:“這個號碼你認得不?”
帥哥客戶愣了一下才回過神朝手機上掃了一眼,不過他隨後便衝我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責罵着自己。
“你覺得會是那個女人打過來的?”小艾問我。
“可能,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咱們這邊剛把那個半鬼不鬼的東西給收拾掉,這麼個不出聲的電話立刻就打過來了,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聯繫的,我除了那個酒吧裡的女人也想不出到底誰會跟這件事有關聯了。”我回答。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讓他打起精神來。這事到這裡肯定不能算完,那東西是什麼我們還沒搞清楚,還有那個女人我們也沒找到,起碼得讓他跟我們一起去找一找那個女的。如果這電話真的是她打過來的,她或許是想確認一些事情。”小艾說。
“確認什麼?”我問。
“比如……確認一下那東西是不是已經成功佔領了他的身體?”小艾也在用猜測的口吻說道。
“這個我覺得不會。”我否定了小艾的猜測,並解釋道:“首先我們就以電話真的是她打過來的爲前提,我想她肯定是知道了我們把那嬰兒身體裡的東西給幹掉了,所以纔打電話過來,她應該是想知道爲什麼會出了這種事,不過她聽出來接電話的聲音不對,可能就在想她上次找過的男人、也就是咱們的客戶已經死了。剛纔那嬰兒也確實拿刀威脅過咱倆,如果當時咱倆沒能成功阻止他。而他真的動手把咱倆的客戶給殺了呢……所以這種情況是可能發生的。”
“有道理。另外,假定嬰兒身體裡的東西就像咱們的客戶現在嘟囔的那樣真是那女人傳給他的,現在那東西死了,我覺得那女人應該會再次行動起來,之前她選擇偃旗息鼓,這次或許就是我們找到她的好機會了。”小艾分析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她還會去同一家酒吧狩獵嗎?”我表示了一下我對這事的懷疑。
“確實有可能會換地方,但是我們現在好像也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了吧?”
也對,小艾的反問確實讓我想不出反駁的話來,我們確實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曾經在酒吧裡跟帥哥客戶有過那麼一段的女人。於是我和小艾也把餘下來的時間全都用在安撫帥哥客戶的身上,一直到隔天天亮了,他才總算穩定住了情緒。
因爲我叫了很多人到瘋人院這邊來,準備在這裡再開樂易堂,所以我就先行返回了大本營。而小艾則留在帥哥客戶家裡繼續安撫住他,爭取今天傍晚我們就能去酒吧裡蹲點。
上午,王珊、羅威還有胡楊都過來瘋人院這邊了,三個人都決定繼續留守樂易堂,原班人馬一個不少,這對我來說絕對是個巨大的安慰,而我也立刻着手讓羅威準備採購一批電腦之類的東西,畢竟瘋人院這邊缺少這些設備,同時我也特意叮囑了一下羅威,我們還需要一些防護性的東西,就是那種能防止別人通過ip之類的渠道找到我們大本營的東西,因爲我是外行,所以也說不清楚門道。總之這些都交給羅威和胡楊。
至於王珊,目前我還沒有具體的工作要交給她做,所以就先讓她選一個自己喜歡的房間,如果感覺缺少什麼就去市內採購,在這邊這座新城市肯定要比在老樂易堂安全的。
快中午的時候,習麟也趕過來了,正好王珊打算出去採購,我索性就讓大陰差充當一下王珊的保鏢,雖然有點大材小用了,不過習麟倒也沒有提出什麼反對意見,如此一來我也可以躺下來好好休息一下,畢竟從昨天開始我就一直沒有閤眼。
如果不是有人使勁推我,估計我會一覺睡到隔天早晨,不過我還是強迫自己睜開了眼睛,因爲我還有事情沒有辦完。
推我起來的是小艾,我坐起來之後看了下窗外,外面已經黑天了,我又看了下表,現在是晚上9點。
“那小子同意去認人了?”我一邊捏着眉心讓自己更清醒點一邊向小艾問道。
“都準備好了,本來我想讓你多休息一下的,不過王珊說如果我不帶着你一起去,你明天肯定會爆炸的。”小艾迴答。
我聽後一笑,“她比較瞭解我的脾氣,我去洗把臉,10分鐘就好。”
在簡單整理了一下狀態之後,我在瘋人院教堂的大門口跟小艾匯合了,這次我們去查案的陣容可有點豪華了。習麟已經從小艾那裡聽完了事情的經過,而且他這次並不打算留在瘋人院做保鏢,他打算跟我一起去酒吧裡走一趟,而且說到認人這方面,他覺得他的眼光會比我準得多。
不只是習麟,胡楊和羅威也不打算留在瘋人院,反正我們也要去市內的,他倆也打算晚上去市區轉轉。
王珊要留在瘋人院裡幫忙照看一下帥哥客戶的兒子。
本來我覺着留王珊一個人在瘋人院可能不太妥當,這會讓我有些不放心,不過小艾留了幾個石像給王珊做保鏢,這些石像可以完全聽從王珊的命令,而且他和這瘋人院的前主人一樣可以在瘋人院周圍佈下結界,除了我們之外,誰也別想帶着式鬼進入其中,如此一來我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於是我們這一衆6人就“浩浩蕩蕩”地離開瘋人院,趕奔市內最熱鬧的夜店區碰運氣。冬丸東扛。
嘈雜的音樂對我來說就是一些堆砌在一起的、毫無規律的音調,這些音調不斷衝擊着我的大腦,讓我連思考的能力都快要喪失掉了。除非是工作需要,平常的情況下我是絕對不會到夜店這種地方來的,我討厭這種地方的氣氛,因爲所有的活人在這裡看起來都跟鬼差不多,我討厭這種分不清人跟鬼的場所。
現在,我又多了一條討厭夜店的理由,那就是被稱之爲音樂的這種新型噪音!
“你臉色好像不太好,再回去休息一下?”習麟似乎看出了我的狀態不對,他用很大的音量在我耳邊說道,這樣他的聲音才能蓋過那些噪音。
我衝他擺了下手說:“沒事,我只是現在聽不懂音樂了,這些聲音吵得我有點難受。”
“聽不懂音樂?”習麟詫異地問了我一句,隨後他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在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之後便不再多問了。
我忍耐了一個小時終於到了極限,如果多待哪怕一分鐘我的腦袋估計就要爆炸了,所以我決定還是到外面去等,畢竟我不知道曾經跟帥哥客戶約過一次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就算我留在夜店裡也沒什麼幫助。
走出夜店的大門,噪音雖然還是在我身後窮追不捨,不過音量已經降低到了我能忍受的範圍之內。
在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之後,我便在街邊左右張望着,想找個賣冷飲的小店買點喝的,進入六月之後天氣突然變熱了,而且熱得我有點不太適應。
“你也覺得音樂很吵嗎?”在我四下望着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我身邊傳來。
我連忙轉頭,發現一個短髮的、很漂亮的年輕女人站在我身邊看着我,很明顯剛剛說話的人就是她。
“你在跟我說話嗎?”我詫異地問了句。
“除了你,這還有其他人嗎?”她笑着反問了我一句。
我四下看了下,這附近確實沒有其他人了,不過我還是很好奇爲什麼會有女人主動跟我搭話,畢竟我的穿戴平常無奇,而且稍微謙虛一點說,我也不算帥,起碼有習麟和小艾比着,我就是個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人。
“好像確實沒有誰了。有事嗎?”我保持着適度的警惕詢問道。
“沒事,就因爲沒有事做所以才覺得無聊,而且音樂好吵啊,要不,我們一起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喝點什麼?”這女人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在我胸口輕輕地畫着圈,動作和語氣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我並不知道我到底哪來的魅力,居然能吸引到漂亮妞主動搭訕,而且說了不到三句話就直接開“約”了。而就在我因爲她的這句話而感覺到信心膨脹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就在這女人身後不到三米遠的地方有一個怪模怪樣的傢伙站在那,並直勾勾地盯着我倆。
那傢伙看起來像個普通的男人,但他的腦袋每隔幾秒就會突然抖動一下,就像受到電波干擾的電視畫面一樣,而每次隨着他頭部的抖動,也會有一股陰氣從他身體裡滲透出來,當抖動結束後,那些陰氣又會縮回到體內。
“嘿,你!”我沒去理這漂亮女人,而是伸手點指了一下那個怪異男人。
那男的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倒是剛剛跟我搭話的女人用驚詫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後話也不說轉頭就走。
我立刻意識到我的好運來了,這個漂亮女人鬧不好就是我們這次過來要找的那個人,所以立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