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會是這樣一個過程真是我萬萬沒想到的,不過我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就相信了徐悠的話,畢竟我在通靈的時候看到的畫面跟徐悠說的完全不同。
“說實在的,我並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話。”我很坦白地對徐悠說:“如果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是靈媒的話,那我可以說就是他的同行。我就是用的通靈的方法從張啓瑞的眼睛裡看到了他被殺的經過。但是我看到的東西跟你說的完全不一樣。”
徐悠搖了搖頭說:“鬼什麼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沒有必要騙你的,如果你有疑問的話也許可以跟那個賣我藥的人談談。至於張啓瑞的事……”
我連忙衝徐悠擡手示意她不用說下去了。隨後我也警告她說:“如果事情的經過跟你說的一樣那張啓瑞就是死有餘辜,但如果你在撒謊。我勸你還有你老公最好一起去自首,不然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們兩個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的話是對徐悠說的,在一旁的樑棟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不過他的反應卻並不是辯解而是走到徐悠的面前盯着她老婆問:“張啓瑞的事你爲什麼沒告訴我?還有那個詛咒……”
“我沒辦法說出口,是我對不起你,這些事都是因爲我而起的,如果不是因爲我你的腿也不會有事。”徐悠一邊低頭說着一邊流出了眼淚。
我並沒有興趣看這兩口子在這裡表演什麼苦情戲,我催促了一下讓他們現在就穿戴齊整了跟我一起去一趟張啓瑞的單身公寓,我覺得當事人都到齊了再來一次通靈或許會看到事情的真相。
徐悠並沒有害怕,她很坦蕩地跟着我出了家門然後一起去了一趟張啓瑞的公寓,她老公樑棟自然也是同行的。
張啓瑞的公寓已經空出來了。我按照成亞君說的找到了鑰匙開了門。
公寓裡到處瀰漫着陰氣,而且這陰氣濃烈之中透着重重的殺氣,顯然剛剛在徐悠家裡的那次還魂讓張啓瑞從之前那種恐懼的狀態變得兇猛起來,現在這屋子裡徘徊的鬼魂恐怕不會只是在半夜撓撓門、用頭撞撞牆那麼簡單了。
爲了安全着想我示意徐悠和樑棟不要靠近裡屋,就在門口站着就好。另外我還在這兩個人的腳下佈置好了符陣防止張啓瑞趁我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對這兩個人動手。等該做的準備都做好了我還特意給這兩口子用了開眼咒,讓他倆也能看到這屋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開眼咒立刻起了作用,樑棟最先因爲這一屋子的黑氣也驚歎了一聲。
我告訴他不用慌,只要有我在他和他老婆就不會出事,當然這個大前提是徐悠跟我說的那些都是實話。
走到裡屋之後我並沒有着急驅散屋子裡的陰氣,因爲張啓瑞如果被我嚇跑了再想抓他可能就不那麼容易了,所以我索性站在原地大聲地說道:“張啓瑞,我把徐悠和樑棟帶過來了,你不是恨他倆嗎?現在你報仇的機會來了,他倆怎麼殺的你你就可以怎麼殺他倆!”
我的話音剛落,屋子裡的陰氣立刻有了不尋常的動態,那些原本靜止的陰氣開始慢慢的流動起來,而且流動的方向完全一致,只過了幾秒鐘屋子裡的陰氣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捲風,而且在旋風之中明顯有着一個男人的聲音。
“爲什麼你們要針對我,爲什麼要針對我?我什麼都沒做,你們爲什麼要針對我……”
那聲音由弱到強變得可以讓我聽得清清楚楚,很快的這股黑色的旋風開始朝着樑棟和徐悠那邊移動過去了,這兩口子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向後一躲。
“站着別動,相信我!”我連忙衝他倆喊着阻止道。
兩口子愣了一下,然後彼此點了下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樑棟更是和之前一樣站在了徐悠的面前。兩個人手牽着手眼睛緊緊盯着慢慢朝着他們移動過來的旋風,同時也聽着旋風中傳出的話語。
突然之間,那股旋風猛地加快了旋轉的速度,接着旋風朝着門口的那一面突然出現了個尖角,這個尖角也直刺向這兩口子所站的位置。
兩個人被嚇得向後一躲,但這種躲閃其實並沒有必要,因爲那團陰氣根本傷不到他倆,陰氣剛剛靠近便被地上的符紙嚇退了,不過符紙很快燃燒了起來,如果那團陰氣還會發起第二次攻擊的話符陣肯定阻擋不了了。
不過我肯定不會給那陰氣二次攻擊的機會,在它稍稍逼退的同時我已經一個箭步衝到了陰氣之中,我的左手也一下子從那團陰氣裡將一個只有半截身子的惡鬼抓了出來。
我知道我抓出來的是張啓瑞,但是這時的張啓瑞已經跟上一次看到他時完全不一樣了,他的兩隻眼睛變成了血紅色,嘴也歪了、鼻子也斜了,腦袋都變成了亂七八糟的形狀,就像一團被人隨便亂揉的橡皮泥。
樑棟突然身體一軟要往下倒,顯然是他兩腿中盤踞着的張啓瑞的魂魄在想回收。
我過來試圖用符紙阻斷靈魂的回收,可這一次卻輪到樑棟來阻止我了。討叨叨扛。
“別!”樑棟衝着伸手大喊道,然後他向後倒在了他老婆的懷裡,任由着他雙腿漸漸失去所有感覺最後徹底坐在地上。而從樑棟身體裡遊離出來的半截靈魂也再次匯聚到了張啓瑞的腰上,將張啓瑞再次拼接成了一個完整的靈魂。
恢復完整的張啓瑞並沒有因此而平靜下來,不僅沒有平靜,他還變得越發瘋狂了。他張牙舞爪地吼叫着,甚至將脖子抻出將近一米長去咬徐悠。
我趕緊用力將張啓瑞摔在地上,同時左手也稍稍加了些力氣。
鬼魂是沒有呼吸的,不過窮奇的握力可不是讓鬼魂斷氣的作用,就像虎爺化身白虎刀的那一斬一樣,如果被窮奇抓散了,那魂魄也就灰飛煙滅永無往生之日了。
張啓瑞那膽小的本性似乎被這一抓給喚醒了,他突然驚恐地看着我並衝我不停地搖頭,嘴裡更是不停地說着各種求饒的話。
我根本沒搭理他,只是繼續維持着鎖喉的姿勢並用右手從百寶包裡拿出符紙在張啓瑞身邊布好了符陣,將它徹底困在裡面。之後我稍稍將左手鬆開了一點,不過這次我不會再犯之前的錯誤了,我根本不會給他開溜的機會,我的手始終抓在他的脖子上。
見我的手稍稍鬆開了一些,張啓瑞臉上的恐懼也消退了不少,之後他便再次衝着樑棟和徐悠露出了兇相,只不過這一次他不敢再衝出去對這兩口子又抓又咬了。
“張啓瑞!你看着徐悠再告訴我一次你是怎麼死得!”我對手裡的張啓瑞命令道。
“該死的人應該是她!她是我的女人,可是她故意離開我然後跟了樑棟這個王八蛋!還有樑棟,你已經得到一切了,你什麼都有了,爲什麼要還什麼都跟我爭?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去搶徐悠回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死!是你害死我的,是你……”
在他大喊這些話的時候我眼前的一切瞬間發生了改變,雖然還在這個房間裡但房間裡的人卻只剩下了張啓瑞和徐悠。張啓瑞手裡拿着刀在威脅着徐悠乖乖就範,而徐悠則在不停地掙扎着,這一切都跟徐悠跟我說的一樣。
我站在一旁靜靜地將整個過程看完了,但我並沒有着急結束通靈,因爲我很想知道那個戴眼鏡的大師到底對張啓瑞做了什麼。
等了好久那個大師終於出現了,他跟徐悠描述的模樣完全一樣,他戴着無框的眼鏡,穿着休閒的短袖襯衫,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在進屋之後他也如同徐悠說過的那樣來到了地上那灘血的旁邊然後探出兩指在血跡上輕輕觸碰了一下。
就在這一瞬,我感覺自己的眼睛好像被這兩根手指給用力捅了一下似的,我“啊”地驚呼了一聲,然後趕緊用右手捂住了眼睛並輕輕地揉了幾下。等眼睛的疼痛漸漸消失了我纔將右手拿開並睜開眼,不過通靈已經被強制結束了,我再一次回到了張啓瑞的公寓裡,周圍依舊是徐悠和樑棟。
張啓瑞還是那副要吃人的嘴臉,我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脖子讓他徹底老實下來,然後便問了他一下是怎麼認識那個大師的,那個大師又告訴給他一個什麼咒,另外他死了之後還會變成還魂屍又是怎麼回事。
在我的武力逼供之下張啓瑞自然不敢反抗,他乖乖地回答說他跟那大師是在一個酒吧裡認識的,他有次被同事幾個妹子叫去夜店當“保鏢”,他對此十分不爽卻只能一個人喝悶酒,就在這個過程中那個大師出現了,他也把自己所經歷的種種都告訴給了那位大師。
那位大師聽後立刻問張啓瑞想不想改變這一切,想不想報復一下他最痛恨的人。
張啓瑞自然想了,所以就衝大師點了點頭。
這位大師立刻告訴給了張啓瑞一個咒人遇到劫難的法術,而且他還給張啓瑞一種藥,說只要張啓瑞吃了這種藥再和看中的女人發生關係,那麼這個女人就會死心塌地跟着張啓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