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舛頗爲認同的點點頭:“是啊,他們準備太充分了,如果我們也能準備這麼充分,陸隱會更輕鬆吧。”
青草大師呼出口氣:“他揹負文明走的每一步都不會有準備,因爲前路,黑暗。”
“是我們這些老傢伙沒用,居然讓一個孩子揹負着走。”
“以前我也有這種感慨,現在不會了。”青草大師與長舛對視:“因爲我們確實沒用。”
長舛大笑。
青草大師也笑了,笑的很開心。
不管老瞎子他們怎麼做,目的都一樣,吾道不孤!
這時,身後有人到來,恭敬稟告:“參見長舛前輩,參見青草大師。”
“何事?”
“歲月傳來消息…”
聽着彙報,長舛與青草大師對視,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奇異,還真會找機會啊。
歲月,是指蛤蟆老大那邊。
自由期開始前,蛤蟆老大就被從流營帶去了歲月榮境,這些年一直在那待着,什麼都不做,安心當歲月主宰一族生靈的寵物。此舉對它很艱難,是侮辱,可它還是做了。
七寶天蟾一族欠人類的太多。
相城這邊一直用琳琅天上投影與蛤蟆老大保持聯繫,就在剛剛,歲月榮境被破的時候,蛤蟆老大趁機在歲月榮境資源庫內留下了陸隱的尋路石,並設置最多三年開裂。
也就是說三年後,尋路石裂開,陸隱可以看到歲月榮境資源庫。
意味着陸隱可以直接瞬移進去。
他們沒想到蛤蟆老大給了這麼個驚喜,趁着老瞎子他們破壞歲月榮境的時候出手,真是意外之喜。
長舛當即去厄界找陸隱,將此事告訴他。
機會難得。
陸隱依舊在吸收厄之力,藉助氣運衝破。
長舛將此事告訴他後,他也振奮了,好消息啊,能直接瞬移進去歲月榮境,是他之前都沒想過的。
畢竟資源庫那種地方是封閉的,根本不可能被看到。
如果能找到真正的歲月榮境就完美了。
就是沒鑰匙,否則完全可以在外界找蜃域,通過蜃域進去。
三年,不長。
長舛回去了,陸隱繼續修煉。
一年後,意外之人找來,老瞎子。
陸隱驚訝看着遠處的老瞎子,他怎麼來了?
老瞎子面朝遠處,看到了寇,神色恭敬,緩緩行禮:“老瞎子,見過陸隱閣下,還請閣下賜見。”
陸隱不修煉了,氣運沒多少,沒必要了。
寇打量着老瞎子,它認出來了,這傢伙是主一道通緝的那個人,破了因緣匯境與歲月榮境的老瞎子。沒想到他居然來了這,膽子真夠大的,也不怕被發現。
要知道,陸隱所在的位置雖然隱秘,卻也未必能瞞過所有人。
老瞎子出現在這很容易暴露。
就是這個老瞎子能連破主一道力量?
陸隱走出,他還是涅這個分身狀態:“恭喜你啊,老瞎子,又破了一個構建框架的點。”
老瞎子直起身,笑道:“與閣下相比實在微不足道。”
“陸隱閣下帶領人類立足內外天,與主一道平起平坐,這是我等想都不敢想的,佩服。”
陸隱淡笑:“那就來相城,我保你們。”
老瞎子目光一震,深呼吸口氣,再次行禮:“好意心領了,可我們是我們。”
當今宇宙,誰敢說保他們?
他們連破因緣匯境與歲月榮境,做的事是很大,可卻是憑藉陰謀詭計,如今被整個主一道通緝,只要出現,聖柔那等至強者都會出手抓。
這樣的他們,也只有陸隱敢說保了。
而且老瞎子很確定,只要他們入了相城,聖柔,時詭那幾個還真拿他們沒辦法,這就是陸隱的威懾力,是當今人類的實力。
“說吧,來找我做什麼?你拖得時間越長越會暴露,不答應入相城,時詭來了我都能看着它打死你。”陸隱不在意,他知道老瞎子他們絕不會入相城。
老瞎子道:“特來請求合作。破歲月榮境之時,我們在那裡留下了後手,想與閣下合作一次,得到的東西平分。”
陸隱挑眉:“你們還挑歲月榮境出手?”
“已經出手過一次,不會被猜到第二次。”
“後手不會被發現?”
“絕對不會。”
“能得到什麼?要我做什麼?”
“還請閣下帶出時詭,且必須是不被懷疑的帶出,得到的自然是真正歲月榮境的鑰匙。”
陸隱目光一凜:“鑰匙在時不戰身上吧,你們想殺了時不戰?”
老瞎子搖頭:“時不戰很強,非常強,超越時饕,我們殺不了,不過鑰匙也不在它身上,我們自有辦法得到鑰匙,只要閣下能合作。”
“鑰匙給我?”
老瞎子無語:“有了鑰匙就可以入真正的歲月榮境,裡面的一切,我們與閣下平分。”
陸隱看着老瞎子:“鑰匙在哪?”
“不能說。”
“得到了鑰匙也只能用一次,此後肯定會被時詭警惕,又能拿什麼?”
“不會被發現。”
陸隱驚訝:“你們還真讓我驚喜,無數年的佈局還真不是開玩笑的。”
老瞎子面對陸隱:“所以,閣下是答應合作了?”
陸隱揹着雙手:“你不夠資格,我要見那個說書的。”
反流營勢力,陸隱接觸最多的是老瞎子,然而真正做主的很可能是那個說書的。
那傢伙第一次與陸隱交集就給了流營內很多生物名單,第二次幫了人類對付因果一道高手,而此次,破歲月榮境,絕對有它的參與,否則光憑老瞎子他們破不了,真以爲歲月榮境內沒高手?
老瞎子沒想到陸隱提這個要求,有些遲疑。
“讓說書的來,不然免談,我不信你。”陸隱直言。
老瞎子走了,沒答應,也沒拒絕。
寇從頭到尾聽着,見他離去,轉頭看向陸隱:“真是他破了主一道框架?”
陸隱點點頭:“別小看他們,任何小看他們的人最後都很慘。他們可以出賣一切,包括他們自己。”
就在老瞎子離去數月後,說書的來了。
陸隱看着前方由無數紙片不斷變換出現的生物,尾巴上還拖着一個由紙片凝聚的縮小卻一模一樣的生物,“你是說書的?”
他見過說書的,巨城一戰就出現過,但不是這個樣子。
說書的面朝陸隱,紙片如水流滑落,看起來跟行禮一樣:“見過陸隱閣下,是我。以前閣下見到的不過是我變化之身,爲了表達對閣下的尊重,特意本體來此。”
“哦,還有它,快見過陸隱閣下。”
說書的尾巴上拖着的那個小得多,卻與它一模一樣的生物也對陸隱行禮,行禮的方式都一模一樣,只是沒說話。
陸隱看出來了,這傢伙是替說書的收錢的那個生物。
“老瞎子話已帶到,閣下想見我,我便來了,那麼,是否合作?”說書的問。
陸隱看着它:“反流營勢力就是我見過的這些?還是存在隱藏着的,更強者?”
說書的體表紙片翻飛:“閣下就是想問這個?”
“差不多。”
“我明確回答,我,就是反流營勢力最強者。”
陸隱身後,寇盯着說書的,最強者?感覺不到任何氣息。
陸隱深深看着它,“生命無限制?”
說書的嘆息:“未曾到達。”
“與主一道差距太大了。”
“所以才步步爲營,我們每一步都走的很艱辛,以時間拖出萬無一失的步驟。”
陸隱回望寇:“有沒有見過它?”
寇搖搖頭:“沒有。”
說書的道:“閣下想探究我的來歷,我直說就是。”頓了一下,它道:“我是逆古者。”
陸隱目光陡睜,“你說什麼?”
寇也被驚住了,逆古者?
逆古者不都應該在主歲月長河無法出來嗎?它怎麼會是逆古者?
說書的道:“通常來說逆古者無法離開主歲月長河,但萬事沒有絕對,有些生靈想盡辦法再加上運氣還是可以出來的,儘管付出的代價很大,而這份代價也必然永遠無法彌補,可總有些事是生命都可以置之度外的。”
“我逆古,是爲了我的文明,爲了傳承,可惜,都煙消雲散了,所以支持我對付主一道的就是仇恨。而老瞎子它們也都源於對主一道的仇恨還有想要自由存在宇宙的心。”
“主一道在一日,它們就永無寧日,這是我們所有生靈的共知。”
陸隱沒想到說書的居然是逆古者,他一直在猜說書的身份,這個身份出乎他預料:“你在主歲月長河逆古哪一步了?”
“與歲月古城戰鬥過,也拖死過主宰一族生靈,我所見到的那座歲月古城瀕臨坍塌,或許已經坍塌,出來太久了,不清楚。”
“反流營勢力一切計劃都是你制定的?”
“一半一半,老瞎子是個不錯的搭檔。”
陸隱又問了很多問題,說書的知無不言,不管是逆古發生的事還是方寸之距,內外天,只要說書的知道就一定回答,甚至還說了它們此前打算對付陸隱的事。
反流營勢力確實打算要對付陸隱,但隨着陸隱本尊隱秘,也就漸漸作罷。而現在已經沒能力對付了。
寇走了,陸隱與說書的對話到後面已經沒有第三者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