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查分了？”
李淑儀急忙掏出手機，登錄網址查詢。在一旁，白曉文也掏出手機。
一瞬間廣場中的全部考生，都成了低頭族。不少人的手指有些顫抖。
“查到了。”李淑儀擡頭。
“多少？”高三17班的一羣學生圍了上來。
“1125分。”
“哇。”
“我的天。”
同學紛紛發出了驚歎。
李淑儀反倒是不怎麼滿意，搖搖頭說道：“和我估計的差不多，金榜多半是沒戲了，銀榜還可以爭一下。”
李淑儀的基礎分750分，連同基礎常識之內，一分不少全部拿到。不過，附加分方面就差了很多，她畢竟只是1級覺醒者。能得到1125的總成績，還是她的進階器械、實戰和附加常識這三項得分較多的緣故。
“我只考了344分……唉，我已經盡力了，”蔣雯苦着小臉說道，“淑儀真厲害啊，不愧是我們赤火一中的學霸。”
李淑儀對着白曉文偷偷一笑，做了個口型。如果不是白曉文幫她過了轉職任務，李淑儀即便來參加高考，也只能拿到八九百分，根本沒有爭奪銀榜的可能性。
蔣雯又說道：“我爸一直要求我進戰鬥班，說當覺醒者有前途……這個分數一出來，他終歸是沒話說了。嘻嘻，我準備轉到普通班再學一年，考上大學，去學靈能料理。這纔是我的愛好嘛。”
白曉文點點頭。蔣雯性子膽小，見到蟑螂都怕得要命，的確不適合做覺醒者。這也是白曉文一直沒有幫蔣雯的原因，拔苗助長，讓蔣雯走覺醒者的路，反而是害了她。
聽說了李淑儀的高分，不少赤火一中的學生都感覺到了自豪，有些人還特意大聲議論，讓不遠處一羣羣靜海一中、靜海四中、青浦中學的學生都聽到了。
當然，赤火一中學生們的主要目標還是針對靜海一中。誰讓他們之前那麼狂來着？
李淑儀看向白曉文：“曉文，你的分數查到了嗎？”
“還沒有。”白曉文微微皺眉，一遍遍地用手機刷新網頁。
白曉文的老舊手機早就被淘汰了，買了星辰公司推出的最新款手機，恆星Ⅷ，運行速度超快。有錢了，白曉文當然要享受生活，不會苛待自己。
可是，他硬是查不到自己的分數，在查詢的時候，一遍遍提示“暫未公佈，請稍候”……
李淑儀用自己的手機幫白曉文查詢，得到的回覆一模一樣，都是暫未公佈。
廣場中。
“青浦中學的天才覺醒者朱志文成績出來了，1084！”
“這不算高，靜海一中的天才臧陽考了1109呢。”
“又爆出了一個高分！還是靜海一中，有個1097的，叫陳國威！”
“靜海一中的確是高分遍地走，不過赤火一中才最厲害，有個叫李淑儀的女生考了1125，是目前最高的了。”
議論紛紜，氣氛熱烈。
突然，一陣大騷動爆發了。
“新的高分！新的高分！靜海一中的老大向輝，分數1176！”
一羣靜海一中的學生興高采烈，與有榮焉。
“我們靜海一中依然是最強的。”
“沒錯，一下子就把最高分往上提了51分，老大就是牛逼。”
“赤火一中再怎麼樣，也只是附屬區中學，比不上我們中心區的重點高中。”
赤火一中的學生有點喪氣，不過他們迅速想到了白曉文，紛紛圍了過去。
圈子中央，李淑儀還在幫白曉文刷着分數。
白曉文卻是停手了，笑道：“先別忙，我大概能猜出來一點原因……”
……
全國普通高等院校招生統一考試辦公室。
辦公室副主任沈西華，有些焦急地走來走去，每隔十幾秒鐘就催促一次：“試卷和錄像調出來了沒有？怎麼還沒有！”
捏着一張窄窄的成績單，沈西華卻感覺到一陣陣燙手。
“老沈，別這麼着急嘛，”辦公室的另一名副主任秦崗，喝了口茶水說道，“讓這個考生多等一會也沒關係的。誰讓他的分數這麼離奇，總得給我們確認的時間。”
沈西華苦笑道：“等，我倒是能等，金榜銀榜和狀元能等嗎？”
“沈主任，那名考生的常識課試卷，我已經打印好帶過來了。”文員小陳一頭是汗，匆匆忙忙地推門而入。
“還有其他四門考試的錄像呢？怎麼沒帶過來？”沈西華接過兩疊打印紙，不滿意地說道。
“哦……您沒說錄像的事，我以爲只有常識分不對，要重新合計呢……”小陳一縮脖子，“我這就去調。”
“做事得有主動性！”沈西華恨鐵不成鋼地揮揮手，隨後緊張地翻看打印紙。
一旁的副主任秦崗，接過了另一疊打印紙，幫忙翻看着。
沈西華看的是基礎卷，很快就看完了。他稍稍鬆了口氣，和秦崗一起研究另一份附加捲。
“這個考生的想法很獨特嘛。你看這道材料分析題，他選擇的居然不是我們參考答案裡的大秦陣營，而是選了齊楚聯盟！你看他給出的理由……嘖嘖，思路清奇，有理有據，怪不得閱卷的老費會給滿分。”
沈西華皺眉看着打印紙上的考生答案。
“大秦上下一心，行法家之道，賞罰分明，勝算很高。但是，作爲覺醒者，並不一定要選擇勝算高的陣營……”
“相比大秦的統一，齊楚聯盟彼此需要建立互信關係，能夠挖掘出大量低難度的跑腿任務，比如……”
“相比大秦的清明，楚王昏庸，齊王短視，大臣貪婪，更容易渾水摸魚，賄賂鄭袖、靳尚等關鍵人物，可以用較小的代價贏得更爲豐厚的任務獎勵……”
洋洋灑灑數百字，幾乎可以作爲一篇投機鑽營的教科書了。
“這個考生不簡單啊。”儘管錄像還沒有拿到，但沈西華已經基本確定分數無誤。他掏出手機，偷偷給在燕京大學留校任教的一個老同學發了個簡短的消息。
一轉頭，秦崗粗短的手指也在對着手機屏幕瘋狂打字。
“老秦，你幹什麼呢？”沈西華不滿地說道。
“嘿嘿，跟你一樣。”秦崗拍拍沈西華的肩膀，“老沈啊，你們燕大好苗子夠多了，這個讓給我們清華怎麼樣？”
“你說你，不早就從清華調出來了麼！”沈西華怒道。
兩名副主任剛要撕逼，突然門開了，文員小陳探頭探腦，手裡還拿着一個U盤：“沈主任，秦主任，錄像調來了。”
兩名副主任放了高倍速，快速看完考試錄像。
“沒有發現問題。”秦崗很確定。
“那就照這個分數發吧，”沈西華感嘆了一聲，“這下子，全國都要震動了啊。”
沈西華手上捏着的紙條，最終的總分數字赫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