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血海深仇(2合1)

“你將以a項:斷水山莊少主的身份切入,你的隊友的身份會在此基礎上生成。是否確定?”

“是。”白曉文眯眼說道。

“已確定切入身份,精英挑戰任務已生成。”

“精英支線任務:報仇雪恨,開啓。”

“任務目標:找出斷水山莊滅門慘案的元兇,並將其消滅。”

“任務難度:s。”

“任務獎勵:未知。”

“任務期限:無(等同於你在劍歌位面世界的剩餘停留時間)。”

白曉文四人頓時都呆住了。

“這……斷水山莊已經被滅門了?”李淑儀喃喃說道。

“好吧,我就知道沒那麼好的運氣。”喬蕊搖了搖頭。

白曉文的眉頭反而舒展開來,說道:“淑儀,還記得我們上次拿了一張有‘名門’詞綴的門票,進入凱恩位面世界嗎?”

“當然記得。”

“上次我們選擇的是白石領主身份切入,一個領地之主,聽上去多麼威風,但實際進入才知道,當時的白石領連個村鎮都算不上,窮苦之極。”

白曉文笑着說道:“這是因爲抽中身份是‘名門’,僅僅決定出身門第,而沒有相應的權勢地位,所以必然會分配給我們一個失了根基的身份,讓我們沒辦法輕易靠身份借用靈界人物的力量。”

“早知道選花間派了,好歹有根基。”喬蕊說道。

“不然,花間派估計也情況不妙,要麼大小貓兩三隻,要麼同門相殘之類,總歸不會讓我們如意,”白曉文笑着說,“其實斷水山莊覆滅,倒不是完全的壞事,我們進去之後,做事就沒了什麼掣肘,而且天然會得到正派武林的同情分……你們不覺得武俠小說裡面,一出場就身負血仇的少年都是主角模板嗎?”

“不對吧,我記得公元時代有本武俠小說,裡面有個鏢局的少爺,也是一出場就身負血仇,最後爲了練劍自宮了。那本書的主角可不是他。”李淑儀說道。

“好吧……”白曉文搖頭失笑,“閒話不多說,接下來選擇姓氏。嗯,我一直用的斯凱爾布姆不能用了,就用白姓,仍然把中間的字隱去,就叫白文好了。”

“我叫李儀。”李淑儀有樣學樣。不過靈界規則卻是將其駁回,李淑儀必須使用和白曉文一樣的姓氏。

“那就叫白儀好了。”李淑儀撅了噘嘴,用英文姓氏的時候還不覺得,但在使用中文姓氏時,跟白曉文的姓氏,總有點彆扭。白曉文開玩笑道:“不如你叫白李氏……”話沒說完就被李淑儀捶了一拳。

“我跟隊長的姓氏便是,一個少主總得有些服侍丫鬟,婢女隨主姓才正常。”喬蕊眨了眨眼,毫不扭捏,選定了“白蕊”的名字。

“我可不敢把喬姐當下人。”白曉文哈哈一笑。

最後是韓旭,他沉默中略一思考,給自己選定了“白九”的名字。

在取好名字之後,靈界規則自動匹配了其餘三人的身份,都是婢女、僕人之類。

虛空消散,白凰小隊四人二雕,正式切入這個名叫“劍歌”的武俠位面世界。

焦炭的糊味進入鼻端,幾人睜開眼便發現前方數百米處火光沖天。不斷有“走水啦”之類的呼聲,人聲嘈雜。

白曉文四人對視,腦海中一段段原主人的記憶浮於腦海。一時間喬蕊、李淑儀與韓旭三人,閉着眼睛微微皺眉,吸收消化這些記憶信息。

白曉文環視一眼,四人的靈界默認幻化造型乃是一身勁裝,身後還牽着四匹駿馬,鞍韉俱全,除此之外還有長弓羽箭懸掛,兩隻白雕亦步亦趨跟隨。

在其中一匹馬的背後,懸着幾隻野雞、野兔之類,都是中箭斃命。

“先別急着回憶原身份主人的信息資料,我們迅速趕往火場。”白曉文低聲叫停了幾人,“如果我猜的不錯,我們幾個的原主人應該是外出打獵,所以逃過一劫。失火的地方,應該就是斷水山莊。這個鎮子上的人,大約認得我們,自家失火了還傻怔怔不去救火,太違背常理。”

覺醒者切入靈界,最好按照原住民的身份僞裝行事。違背常理的話,就有敗露的可能。

四人紛紛翻身上馬,兩隻白雕唳鳴一聲飛上天穹,朝着火場趕了過去。

背後聲聲議論追了過來:

“走水的是哪家?”

“看這火勢,肯定是白家!”

“白家人怎麼這麼不精細,讓火燒的這麼大,偌大的家業一分不剩了……”言語中看似惋惜,實則有些幸災樂禍之意。

白曉文雖然在縱馬疾馳之中,也聽得清楚。不過他沒有理會,這個世界上的人,原本就看客多、助人者少,心懷惡意者多、悲天憫人者少,斷水山莊大約是本地一大富戶,難免惹人嫉妒。

四人一溜煙衝到了火場前,只見到火勢漸漸小了,已經顯露出被燒灼之後的斷壁殘垣,處處焦黑一片。原來山莊基本上已經被焚化成白地,斷水山莊的位置周圍又是一片空曠,沒有了可燃之物,火焰也是後繼乏力。

周圍一個個身着古代衣衫打扮的看客,遠遠圍着火場,指指點點。白曉文低聲說道:“淑儀和喬姐留下,我跟老韓進去。”

衆目睽睽之下,“斷水山莊少主”白文衝入火場,後有“忠僕”白九追趕,倒也合情合理。閒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而喬蕊與李淑儀一邊看着馬匹,一邊凝神細聽周圍人的議論。

這邊白曉文和韓旭屏息衝入廢墟之中,只見到一具具焦屍伏地,面目難辨。什麼地方豪富、萬貫家財,都被這火焰焚燒的乾乾淨淨。

白曉文和韓旭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一絲愁色。這家財得不到也沒關係,但一片灰燼之中,該怎麼得出線索,實在令人頭痛。

“從殘破房屋的佈局來看,這裡應該是中院,那麼過了中門之後,應該是後院了,”白曉文穿過一個被燒的焦黑的拱門,“後院的焦屍最多,要是這裡也沒有線索,那就難找了。”

韓旭默然跟隨,走到一處假山附近,卻是突然開口:“這裡有痕跡。”

白曉文走了過去,原來這座假山位於小池之中,火勢雖然蔓延,但只是蒸發了不少池水,並沒有損及假山;在假山之上,有數道利器劈斫的痕跡,宛然如新。

白曉文仔細查看,忽然繞着小池疾走,很快就到了假山背陰面。他舒了口氣,說道:“是這裡了,老韓過來幫忙。”

在背陰一面的池水之中,赫然有一具浮屍,錦袍玉帶,一看就不是尋常僕役。浮屍的血已經流乾,將附近的池水染紅一片。

在韓旭的幫忙之下,白曉文把浮屍打撈了上來,放在地上。

這浮屍被泡的微微發皺,不過仍能看出容貌,乃是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三縷長鬚,滿面恐懼,一雙眼睛竟是一直沒有閉合。

“和你的默認幻化容貌有點像。”韓旭說了一句。

白曉文心中明悟,道:“這應該就是我這個切入身份的便宜老爹了……原主的記憶中,斷水山莊的莊主名叫白寒江,一手斷水劍法在河北闖下了偌大名頭,號稱‘一劍斷江’。不料還是沒能保住一家老小。”

韓旭不知該怎麼接口回答白曉文的感慨,索性沉默不言,認真檢查白寒江的屍身。

“雙臂骨折……腿骨也斷了。全身淤青,但致命傷在胸口。”

白曉文搖頭說道:“老韓,你還漏了一點。”他掀起白寒江的袍袖。

韓旭渾身一震。原來白寒江的左右手掌,兩根大拇指居然都被利器削掉,露出了森森指骨。

白曉文看了斷指之處,若有所思。他直起身,後退幾步觀測假山,似乎在計算方位。

數秒鐘之後,白曉文忽然向右行走,在一片焦黑的磚石廢墟之間摸索。韓旭不明白他的用意,但他素來沉默寡言,白曉文沒有主動說,他也不去問,而是走過去幫白曉文撥開亂石碎磚。

“字!”韓旭撥開一塊倒塌的土石,忽然說道。

白曉文眼尖,也已經看清,這是一個“名”字,竟是以鮮血寫成,有一拳大小。

“旁邊一定還有文字。”白曉文向右側扒開土石,又得了一個“虛”字。韓旭也來幫忙,很快就將這一片牆壁附近的土石全部清理掉,頓時一行文字出現,從右至左,湊成了一句話:

“一劍斷江,浪得虛名。”

在八個字的最右側,還有一個鮮血描繪的骷髏,頗有神韻。更奇怪的是,骷髏頭骨上,還斜插着一把血劍圖案。

“看來這就是最大的線索了。”白曉文深深看了牆壁一眼,將這幅畫像連同文字印在了腦海裡。

後院雖大,但到處尋找,也只能看到一個個焦屍,再無其他線索。約有一刻鐘的工夫,火勢已經熄滅,喬蕊和李淑儀牽着四匹馬,一邊叫着“少爺”,一邊走進廢墟。

白曉文失笑道:“你們倒是入戲挺快。”

“怎麼樣,找到線索了嗎?”喬蕊問。

白曉文的屏息時間已到,呼吸這火場餘燼的空氣,有些輕微咳嗽。他擺手說道:“先不要議論這些,此處也不是說話之地。我們掘個墓穴,把山莊死屍都給埋了吧。”

“你倒是好心。”李淑儀說。

喬蕊卻是搖頭:“埋葬這些人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要是不管不問,纔是離經叛道,要惹人不齒的。”

李淑儀恍然:“忘了咱們的切入身份是山莊的人了。”

白曉文一邊挖坑,一邊說道:“我既得了這個山莊少主的出身,後面又想得到正派武林的同情,當然得付出一些勞動。按照咱們華夏古代傳統,人死爲大,入土爲安。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多半要被人戳着脊樑骨罵狼心狗肺。”

四人一齊動手,忙碌了兩個小時,總算挖好了一個大墓穴,連同白寒江在內,一共二十四具屍體全部搬入其中,掩蓋新土,豎立墓碑。

白曉文撮土爲香,四人跪拜磕頭。一種沉重肅穆的感覺涌起,幾人都有些代入身份,想着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屍體,對殺人兇手不自覺地升起了一股痛恨。

唯有白曉文沒有這種感覺,他作爲團隊大腦,冷靜是第一要務,自然不會被異常情緒干擾。

“山莊少主的身份,也沒給我什麼金銀財寶,不過所幸有四匹駿馬,也能賣個好價錢。不管怎樣,先離開這個鎮子吧。”白曉文說道。

這座鎮子中人,都“認識”少主白文,若是留在這裡,時時刻刻都要僞裝出沉痛悲哀的情緒,白曉文又不是演員,當然是離開爲上策。

“往哪裡去呢?”李淑儀問。

“去附近的大城,人煙越是密集越好。”白曉文說道。

四騎很快出鎮,在鎮民的議論聲中,揚起陣陣煙塵,很快消失不見。

當天中午,白凰小隊四人騎乘駿馬,來到了灤州城內。白曉文尋了個馬市,賣掉馬匹,得了些銀子,卻都顯示“不能帶出本位面”。這原也正常。

白曉文四人去布莊做了一身孝衣穿上。

“晦氣晦氣。”李淑儀呸呸了兩口。

白曉文腰際還纏着麻繩,頭上扎着白色布帶。他在隊伍頻道中無奈說道:“你就當演電視劇好了。”

“隊長,我們現在去哪兒?”喬蕊在隊伍頻道中問。

“灤州城最熱鬧的地方。不拘茶館酒樓,都可以。”白曉文說道。

灤州城最大的酒樓,位於城南秀水街,名叫“太白樓”。

白曉文四人進入酒樓之中,早有店夥計上來點頭哈腰,笑容滿面地道:“客官請這裡坐,要點什麼?”

白曉文坐定,一旁的喬蕊、韓旭在他身後站定。李淑儀剛要坐,卻被喬蕊不着痕跡地一拉,只得氣鼓鼓地起身。

白曉文憋着笑,臉色卻是一片沉痛,聲音沙啞低沉:“山莊遭逢大變,你們還願意跟隨,足見忠誠。從此之後,你們與我也用不計較這些主僕之別,一起坐吧。”

喬蕊還想說句話,李淑儀當即道:“是,少爺。”老實不客氣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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