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日月當空,乾坤不壞

長孫明答道:“除魔大會,是咱們正派武林的叫法,其實就是一次約鬥,地點在血神宮的老巢——燕山血神峰,時間是九月初八。算來還有兩天。”

“約鬥?”

“是正派武林和血神宮的約鬥,”長孫明道,“我們正派武林有七大宗門,無量劍宗忝爲其一。這一次,就是七宗聯盟爲首,各路豪傑襄助,打算一鼓作氣,犁庭掃穴,將血神宮在武林除名,所以又叫除魔大會。”

白曉文精神振奮:“七宗聯手,如此聲勢,血神宮必敗無疑。”

“那也未必!”另一個長老吳昂卻是說道,“白公子,老朽並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血神宮勢力強大,下轄三峰四谷,每一支部的首腦都是驚世魔頭,剛剛你見到的是‘洗劍谷’之主應劍凡,只是其中一個首腦罷了。”

白曉文面露驚訝茫然之色。

吳昂繼續說道:“其實這七個魔頭,還不是最難纏的。”

“這七個魔頭還不夠難纏麼?”白曉文喃喃說道。

吳昂面露不屑之色:“包括應劍凡在內,七個魔頭縱然厲害,也不是七宗聯盟的對手。真正可怕的是血神宮之主。”

看到白曉文露出傾聽之色,吳昂來了談興,道:“白公子,你聽說過江湖流傳的八字諺語麼?”

白曉文茫然搖頭。

“這八字是:日月當空,乾坤不壞。說的是當今武林最頂尖的四個人物,號稱四絕。”

吳昂搖頭晃腦,“第一個,東海湯谷之王,掌管扶桑樹,‘大日天功’震古爍今,號稱‘明王’。這就是‘日’字了。”

眼見吳昂一頓,白曉文湊趣地問:“然後呢?”

說故事的人,最喜歡的就是聽衆連連追問。吳昂談興更高,說道:“第二個,就是血神宮主了。這卻是個女魔頭,名叫危思秦,別號‘陰妃’。”

“一個女人,竟然如此厲害?”白曉文面露驚容。

吳昂哼道:“可別小看女人,沒聽說過麼?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女人做起惡來,心腸比男子狠毒得多……”

李淑儀、喬蕊雖然低頭不語,恪守侍女本分,但在隊伍頻道里早把這老頭罵了個狗血淋頭,恨不得當場幹掉他撿寶箱。

白曉文岔開話題:“吳前輩,前一句日月當空,說的是明王和陰妃,我已經懂了。後一句又說的是誰?”

吳昂看上去多半吃過女人的虧,絮絮叨叨地抱怨了幾句女人心毒之後,也沒了多少興致,順口說道:“乾坤不壞,說的是另外兩個絕頂高人。‘乾坤真人’凌渡虛,‘乾坤方寸功’有鬼神莫測之機;後一位是瘋和尚,瘋瘋癲癲的,卻練就了金剛不壞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吳昂最後說道:“唉,可惜明王久居東海不履中土,乾坤真人和瘋和尚又是出家人,不問江湖事。若是這三位任何一人出面,也不至於讓陰妃危思秦如此猖狂。”

長孫明淡淡說道:“吳師弟慎言,神州浩渺,你說的四位高人,只是武林口口相傳的已知人物,誰知道還有多少絕世高手,深藏身與名,不爲世人所知。”

吳昂不服:“長孫師兄,隱世高手固然有,不過高到四絕那種程度的,怕是一個也沒……”

長孫明哼道:“咱們無量劍宗的掌門無量真人,功參造化,劍術通神,難道就比四絕差了?只不過掌門師兄一向不熱衷名利,極少在江湖上行走,這才導致聲名不顯。這番除魔大會,血神峰論劍滅魔,說不得這四絕要變成‘五絕’了。”

詹衍笑道:“長孫師兄此言差矣。掌門師兄揚威立萬,升入四絕乃是理所應當,毫無爭議;不過陰妃危思秦那女魔頭,多半被掌門師兄神劍誅殺,豈不是要跌落四絕?這一來一去,四絕之位還是不增不減……”

兩人吹捧自家掌門,白曉文心中暗暗好笑,不過嘴上卻是連聲贊同,一起吹捧起無量劍宗掌門來。

長孫明和詹衍聽了,自是頗爲滿意,看白曉文也更爲順眼。最後,長孫明說道:“白公子既然要去血神峰參加除魔大會,不如與老朽四人同行。應劍凡那惡賊殺了白氏滿門,雖不知是什麼原因,不過難保他不會對白公子不利,大家一起行動,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白曉文稱謝,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一行人隨之趕路,前往燕山血神峰。

隊伍頻道。

喬蕊:“隊長,剛剛對付應劍凡,只要你施展控制技能,應該可以完成擊殺。你爲什麼要放他走?”

應劍凡身法太快,喬蕊的精神鎖定都來不及,單體控制很難奏效。但白曉文的威懾技能,卻是大範圍控制,任應劍凡輕功多強都難逃威懾,所以喬蕊有此一問。

白曉文搖頭說道:“兩個原因。”

“第一,我們殺應劍凡收益太低。應劍凡先敗燕駝子,後又和無量劍宗四老纏鬥,靈界人物的貢獻太高,會讓戰鬥評分降低、寶箱縮水,殺了也沒多大意義。”

“第二,我有七成的把握判斷,應劍凡不是我們要找的兇手。”

喬蕊點頭:“是的,我的直覺判斷,應該不是他。只是不知道他當着苦主的面,爲什麼不直接否認。”

白曉文笑着說:“這就牽扯到武俠位面的另一個特點了,那就是面子……不知你讀過幾本武俠小說,裡面的成名人物,幾乎都是面子大過天,要臉不要命。應劍凡性子高傲,不屑於解釋,大概是認爲解釋就是軟弱的表現。”

“那你們覺得,兇手會是誰啊?”李淑儀問。

白曉文淡淡說道:“一路上,我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我覺得,在慘案當夜,去過斷水山莊的,恐怕不止一方……至少有兩批人,與滅門事件有關!”

“爲什麼?”

“因爲有人在牆上留下了血書,卻又放了一把火!”

白曉文目光灼灼,“這本身就是矛盾,留書是爲了揚名立威,自然要教人看到;放火卻是爲了掩蓋行藏,毀屍滅跡!所以我可以斷定,留書者和放火者,必不是同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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