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劉家屯子

五顆僞裝球被使用之後,白凰戰隊五人,包括塞西莉亞在內,都變得鬼氣繞體,身形也朦朧了許多。

即便是隊友,彼此之間對視,都看不清面孔,只能看到朦朦朧朧的人影。在走動之時,鬼氣掩映之下,也看不清腿腳挪動的動作,就像是飄來飄去的鬼魂一般。

“進去吧。”白曉文說道,“槐王村中的兇險程度,可能要比外圍高很多,大家進去之後走在一起,不要失散了。”

隊友們同時點頭,五人魚貫進入了濃霧區域。

果然白曉文推測的沒錯,在擁有鬼類靈體僞裝的時候,濃霧區的鬼氣,就不再對生命值或精神力造成損耗。

走着走着,李淑儀忽然說道:“有沒有一種失重的感覺?就像是身體越走越輕了。”

李淑儀是近戰達人,對於身體的一點點細微變化都很敏銳。

“好像是這樣沒錯。”塞西莉亞也確認了這一點。

“繼續走吧,不管遇到什麼異常,都不要回頭。”白曉文說道。

五人繼續前行,身體變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到後面韓旭都能清楚感覺到了。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隱約出現了村莊的輪廓,不過濃霧遮掩之下,似乎有一層黯淡的光幕,將整個村莊都包裹了進去。

這層黯淡光幕上,不時閃過一些抽象的人臉圖像,顯得異常詭異。看上去,光幕不像是保護這個村莊,反而是一座禁錮的牢籠。

白曉文擡手喚出了一隻召喚生物,觸碰到了光幕。一瞬間,召喚生物消失了,不過白曉文仍能感覺到和對方的聯繫。

“安全,這層光幕應該是許進不許出……當然在進去之後,只要能找出空間之石,解開裡面的謎團,就可以出來了。”白曉文道。

四人都點頭,儘管槐王村處處透着詭異,但到了這一步,沒人願意退縮。

爲了安全起見,白曉文再次派遣一隻骷髏刀盾手入內。兩隻召喚生物在光幕之內大眼瞪小眼。

“嗯,這層封鎖光幕,並沒有什麼空間錯位的效果。也就是說,我們五人可以不用再次分散了。”

不得不說這是個好消息,五人一起的話,應對危險的能力就提高了很多,也不用擔心什麼變化鬼之類的鬼物再來搗亂。

共同跨入封鎖光幕之後,白凰小隊五人同時發出了驚咦聲。

身體上的失重感消失了,而縈繞眼前的鬼氣濃霧,也變淡了許多。以覺醒者的視力而言,至少視線不再受阻。

這裡是村口位置,可以看到前方是一條大路,路左邊是成片的屋舍,右邊則是荒廢的農田。

左邊是一排排土質茅屋,視線被阻隔,看不真切。不過右邊的農田較爲開闊,偶爾能在薄霧中看到一朵朵磷火,似乎還有一個個飄來蕩去的影子。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喬蕊忽然說道。

在村落深處,似乎有敲鑼打鼓的聲音響起,不過這聲音很詭異,時斷時續而且極其低沉,就像是恐怖片的背景音樂……

白曉文說道:“看來我們要找的鬼魂新娘,就在村子的深處,那裡正在舉行一場婚禮。”

“鬼舉行的婚禮?”李淑儀縮了縮脖子。

“冥婚吧,這種習俗在華夏古代很常見,”白曉文一邊帶隊前進,一邊給隊友做科普,“冥婚又叫鬼婚、冥配,是父母給夭折的兒女訂婚,使其在九泉之下不會感到孤單的一種儀式,通常是由鬼媒人說親,然後做冥衣、舉行合婚儀式,然後男女雙方併骨合葬。”

“村裡的房屋,總讓人覺得很壓抑。你們覺得,這一排排屋子,像不像陵墓?”喬蕊忽然說道,她走到一家屋舍的門前,指了指門前豎立的一塊牌子:“這上面寫着劉家屯子7組3號……應該算是門牌號了,可我倒是覺得像墓碑。”

“劉家屯子?不是叫槐王村的嗎?”李淑儀道。

“可能是村子發生變故之前的名字。”

白曉文走過去,仔細看了一眼墓碑一樣的門牌,眯着眼說道:“這行字倒是給了我一個額外的信息,這個劉家屯子所在的時代背景……恐怕是現代了,用的是簡體字而不是繁體字。”

歷史上華夏推進簡體字改革,是從公元20世紀50年代中期開始的。發展到家家戶戶的門牌號都用簡體字,應該至少要再往後推一二十年。

考慮到靈能時代是從2021年開始,再參照槐王村較爲破舊的土牆、茅草屋建築所體現的經濟落後面貌,那麼這裡所處的時代背景很可能是20世紀70年代至90年代之間。當然,也不排除一些極其偏遠的村莊,在21世紀後仍然貧困,不過從比例上來說可能性較小一點。

白曉文一行人循着鑼鼓傳來的方向,往村子裡走去。

忽然,道路對面“飄”過來兩隻影子。

“是鬼嗎?”隊伍頻道中,李淑儀有點摩拳擦掌,“要不要幹掉它們。”

“先別急。”白曉文道。

五人與那兩道影子擦肩而過。兩道疑似鬼物的影子,並沒有顯露出攻擊傾向,而是在擦肩而過的時候,一直盯着五人,這舉止,和偏遠地區的村民見到了陌生的外來者一模一樣。

“我們身上有鬼靈僞裝,那兩隻鬼,應該是把我們也當成了它們的同類。”

白曉文說道:“進到這裡,我們的主要目標是找到鬼魂新娘,以尋找線索、解謎爲主。如非必要的話,儘量別打架。”

在路過一家門口的時候,土牆上忽然吹來了一陣陰風,幾頁紙打着卷飛了過來。

白曉文順手撈起紙頁,上面寫滿了字跡。

“2月7日,天氣晴。”

“兒時的記憶已經泛黃,我只能還原出那個瘋狂的時代的一點點輪廓。”

“自從我們家下放到這個叫劉家屯子的地方後,就彷彿與世隔絕了。”

“媽媽眼圈一直紅通通的。問她爸爸在哪兒,她也不說。後來我才知道,爸爸死了,死在了他的學生們的折磨侮辱之下。”

“媽媽的腿壞了,二姐和我都還小,家裡全靠哥哥一個人掙工分,一天只能吃兩頓飯,玉米糊糊稀的能照出人影。我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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