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朱利安的角度來說,當時閉口不言是最好的選擇。
開口的話,只會揭穿白曉文的平凡僞裝,有可能讓蛇人對白曉文產生濃厚的興趣。如果白曉文是真的沒有實力、空有預知能力的話,就會被蛇人帶走,轉化成蛇人或奴隸戰士;如果白曉文實力強悍,假裝被抓過來是另有圖謀的話,開口只會打亂白曉文的部署。
所以不管哪種情況,都應該閉嘴。
道理是這樣,但生死攸關的時候,溺水的人連一根稻草都不會放過,能像朱利安船長這麼冷靜的,確實不多見。
白曉文其實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當時朱利安船長開口說話,讓蛇人對白曉文產生懷疑,那就提前發動攻勢好了,把塞西莉亞叫過來,堂堂之陣對壘便是。
當然,沒有事先了解情報,最終結果肯定沒有這麼完美。
拆毀大祭壇之後,祭壇底座果然也是中空的,裡面遊動着一隻只章魚形狀的生物——噬心魔。
這裡的噬心魔就不再是幼體的狀態,已經長大了一倍有餘,多個觸手彼此互相糾纏,令人無端想起了蛇類的**,有些作嘔……
而且這裡的噬心魔,明顯並不是在做**這種有情調的事情。
白曉文留意到,彼此糾纏的噬心魔中,有的個體粗壯,紫色的皮膚油光鋥亮;有的卻瘦削得多,表皮上有層層褶皺,就像是剛剛甩肉一百斤的超級胖子的肚皮……
“難道……池中的噬心魔,是在彼此吞噬?所以纔會有的肥壯,有的瘦弱。”
白曉文思考了一番,隨即命德莉法伸出長矛,刺穿了一隻個頭中等的噬心魔,隨後抖動長矛的鋒刃,將其切割成數塊。紫色的血水緩緩侵染了附近的池水。
池中的噬心魔,動作本來很緩慢,懶洋洋的,看上去沒什麼攻擊性。不過在血水出現後,附近的噬心魔明顯躁動了起來,像是努力爬行的蝸牛,衝着那隻倒黴的噬心魔屍體碎塊挪動過去。
然後就是觸手席捲,附近的幾隻較爲強壯的噬心魔,都撿到了一個碎塊。
觸手緩緩勒緊,被卷中的碎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癟下來,似乎其中的精華都被吸收而去。
吸收了“精華”的那幾只噬心魔,體表的肌膚變得更加紫光發亮。
“呼……果然是這樣。看來噬心魔幼蟲在進化到成長期個體之後,就會解鎖彼此吞噬的能力。那麼蛇人部族將它們放在這裡彼此吞噬,究竟是什麼目的?用養蠱的方法造出一隻大怪物嗎?”
白曉文隨後讓德莉法施展靈質長矛,不斷戳刺,擊殺噬心魔,將其屍體切割成碎塊。
德莉法按照白曉文的指示,先挑的是最瘦弱的噬心魔,然後是中等個體,再然後是較爲強壯的個體。池中最強壯的一隻噬心魔,她始終都沒有動過,反而是將殺死後的碎塊,故意扔到它的身邊。
池水迅速被染成了紫紅色。
“這一吞噬過程,可能需要數個小時……”
白曉文默默估測了一下時間,起身說道:
“這段時間,大家去做該做的事情。我來搜檢蛇人大祭司奈圖魯的住處,尋找情報。喬姐和塞西莉亞,押着這個女蛇人,去尋找沃加塔部族停泊的幽靈船隻……沒錯,我說的就是德克將軍的座艦。韓旭和淑儀,帶着朱利安船長和苦工大軍,掃平沃加塔部族的殘餘兵力,摧毀孵化室和軍械庫……”
白凰戰隊和朱利安船長同時應諾,按照白曉文的分配,有條不紊地執行任務。白曉文命德莉法繼續推進噬心魔吞噬的進程,他自己則是來到祭壇廢墟之側的巨型貝殼房屋,也就是奈圖魯的居所。
奈圖魯的貝殼房屋之中,有一排書架,上面擺放着很多書籍和卷軸,桌上也攤開了一張張寫滿文字的羊皮紙。
“想不到這個肌肉發達的祭司大人,居然還是一個文化人。”
白曉文搖頭一笑,隨後抽出書籍一一翻看。他翻看的速度極快,那些詩歌、文選等等沒有價值的書翻過兩頁之後直接棄之,只挑選介紹人文地理、風土人情的書籍觀看。
書架上擺放的卷軸,也不乏一些魔法卷軸道具,只可惜白曉文沒辦法對其產生靈能粒子共鳴,自然就無法使用,也無法帶出本位面。他只能將其收起,打算交給靈界人物,比如朱利安船長等人使用,也算做個順水人情。
在書桌上,白曉文終於拿到了他想要的情報。
靈界規則提示信息:
“你獲得了卡爾奇諾海域形勢圖一張。該地圖無法帶出本位面。”
此外,在書架上白曉文還搜檢到了一摞密信。
“你獲得了格什文的信件*2。”
“你獲得了奧爾溫的信件*1。”
“你獲得了瓦扎塔斯的命令*1。”
“你獲得了……”
白曉文一一看過信件。格什文、奧爾溫等人,都是附近海域其他部族的祭司,與奈圖魯平起平坐的存在。至於瓦扎塔斯,則是奈圖魯的上級,領主級強者。
同僚的信件無非是一些日常事務的交接,其中牽扯到的一些地名白曉文仔細記憶了下來。
後面就是深海領主瓦扎塔斯的命令信件了。除去前後落款,就只有短短兩行字:
“接到命令後,立刻將三百名奴隸、一百名精銳戰士送至博努斯羣島的尼茲嶼。走海底潛流,儘快!”
白曉文咀嚼着這個地名。
“博努斯羣島麼?這個名字似乎有點熟悉,但卻想不起來……在我的記憶庫存中,沒有與其匹配的選項……”
白曉文皺眉思索,他很確定自己曾經見過“博努斯”的地名。
想不出就暫時不去想,白曉文收起了這份命令,走出了奈圖魯的居所。
分頭行動的各路人馬,都已經傳來了消息。
李淑儀、韓旭與朱利安船長掃蕩領地的戰鬥很快結束,他們不僅摧毀了孵化室與軍械庫,還讓每一個人類苦工,都分到了一把製作精良的骨質武器,部分體格強壯的水手甚至分配了骨質鎧甲。這羣人除了臉上沒有鱗片魚鰓等特徵之外,已經和蛇人部落轉化的奴隸戰士很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