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大營。
走了馬超、龐德和馬岱,西涼軍羣龍無首。
韓遂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一旁的卡蜜兒,跟韓遂嘀咕了幾句之後,韓遂便登高喊道:“我西涼健兒聽着:大司馬有令,降者免死!現在馬超已經逃竄,你們還不放下武器,難道等着被朝廷大軍絞殺嗎?”
李淑儀刷的展開一面白旗,說道:“我是大司馬帳下將軍李淑。跪在白旗之下的人,一律免罪,不加殺害。三通鼓過後,如果還有不放下武器、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四面袁軍都到了,將馬超軍的大營圍定。
韓遂的部隊本就聽從韓遂的命令,當即放下武器。
馬超的部下,早就沒了戰意,更何況主將也逃了?紛紛放下兵器,在白旗之前成片成片的跪倒。
韓旭、李淑儀和卡蜜兒忙着收攏西涼降兵。一旁的韓遂問道:“袁……大司馬不知道在哪裡?怎麼沒有露面。”
他有點不安。雖然知道性命不可能有危險,但卻不知道袁熙會給他什麼樣的待遇。
李淑儀答道:“主公預設伏兵,堵截馬超去了。主公早有說法,馬超此人深得羌人之心,不能讓他復歸西涼,否則數年之後,仍有大禍。”
韓遂吃了一驚,越加佩服“袁熙”的韜略,走一步看三步,戰場如棋局,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忽然營地東北一陣騷亂,有人來報,拿住了馬超的三弟馬鐵。
李淑儀命令士卒把馬鐵給捆了,等到白曉文回來再行處置。
……
馬超帶領龐德、馬岱和幾百殘兵,向長安疾行。
途經鄭縣,被袁軍大將張遼、韓猛率輕騎截住,廝殺了一陣。馬超發動衝陣領主技,才得以脫身。回頭看身邊親隨士兵,只有不到百人了。
好在逃到新豐的時候,遇到了妹妹馬雲祿率領的另一股逃兵。
馬超在冰冷的寒冬之中總算感到了一絲溫暖,和馬雲祿交談之後,才知道三弟馬鐵被袁軍擒拿,親信大小將官,被捉去無數。
而羌人部隊,人心不齊,在馬超兵敗之時,竟是自行引軍去了。
馬超雖然遭逢大敗,但性子堅韌,或者叫固執,仍然對衆人說道:
“長安城高牆厚。那裡還有我的部將李堪,帶兵五千,足以固守。現在要緊的是召回羌兵,助我守城,然後再議破袁之策。”
馬雲祿說道:“哥哥,我們真的打不過袁熙。況且父親被害之事,仍然存在疑點,不如先派人下書言和,等到春暖之後,再作商議。”
馬超只是不聽,催促殘兵,往長安而去。馬雲祿也是無計可施。
到長安城下,馬超便叫開門,城頭守軍趕緊放下吊橋。
馬超所率之軍,疾馳二百里,早已睏乏,沒有多加留意,就紛紛縱馬入城,只盼好好休整一下,睡個安穩覺。
不過進入甕城之後,內門卻是緊閉不開。龐德急忙回頭看時,大門的吊橋也升了起來。霎時間,馬超及所部殘兵,成了甕中之鱉。
城頭上一聲鼓響,無數弓箭手起身,張弓搭箭,對準了甕城之內的馬超等人。
白曉文站在城頭,旁邊是徐晃、韓瓊等等諸多袁軍大將。另外還有幾個馬超認識的面孔,比如馬玩、楊秋、樑興等等,都是韓遂部下的將領。
白曉文笑道:“馬超,此城我已佔領多時,專等你來。”
看到韓遂部將馬玩等人,馬超哪裡還不明白白曉文奪城的手段?
必然是以馬玩等人爲先導,詐開城門,然後袁氏精兵猛將一擁而入,控制了城池。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馬超關押韓遂的時候,下令封鎖消息。遠隔數百里的長安城,守將李堪哪裡知道底細?還以爲馬玩等人是友軍呢。
白曉文又說道:“馬超,看到這三千弓箭手了麼?我一聲令下,你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馬超慘然笑道:“韓遂背盟,我又中你奸計,無力報父仇,乃是天命。”說罷抽出腰間寶劍,便要自刎。
龐德、馬岱趕緊上前抱住馬超;馬雲祿奪了馬超的寶劍,哭道:“哥哥真要撇下我們而去嗎?”
白曉文沉聲喝道:“馬超!我若是要殺你,還會跟你羅唣這麼多麼?早就萬箭齊發,取你性命了!之所以不下令放箭,只是再給你,也是給我最後一個機會。”
馬超仰頭看着白曉文:“你想讓我投降?休想!”
白曉文搖頭說道:“非也。這最後一個機會,是你我解開誤會的最後時機。你如果同意,我可以走下城頭,和你對面而談。如何?”
馬超面露不信之色。
白曉文卻是笑了笑,把手一招。一隻白雕從天空飛落,降到他的面前。
白曉文踩在白雕的背上,隨後命令白雕緩緩飛落。
徐晃等武將大驚,紛紛勸阻:“主公,馬超有呂布之勇,咫尺之間,人盡敵國。主公萬金之軀,何必冒此奇險?”
白曉文笑道:“不然。我行事坦蕩,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若是就此殺了馬超,則世人必將認定馬騰之死,也是我所爲;真相永遠難以昭雪。我相信馬孟起屢世公侯,並非不明事理之人。”
一番言辭,在精神力的作用之下,傳遍全場。
看着白曉文一個人踩踏白雕,飄然而落;然後一步步向着他們走來,西涼殘兵都愣住了。
馬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馬雲祿不知怎的,鼻端涌起了一陣酸澀的感覺,看着眼前的白曉文,身形一陣模糊,然後又復清晰。她心裡翻來覆去地念着一句話:
什麼是英雄豪傑?這纔是英雄豪傑!
馬超的臉色鄭重了起來。
他揮手命令士兵們散開,呈環狀圍住了一片場地。他和龐德、馬岱各自下馬,迎接白曉文。
兩人隔着五米左右的距離,互相一揖,先後席地而跪坐。
馬超先開口道:“閣下身爲刀俎,我爲魚肉;這種形勢下,還願意冒此奇險,我自愧不如。不過,若是閣下詞不達意,不能釋我之疑的話,即便揹負不義罵名,我也要手刃你,爲父報仇!”
白曉文微笑點頭:“我是爲了解開誤會而來。若不能開解少將軍,情願血濺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