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是個沒主意的,聽了張衛的話,便點頭答應。
張衛帶着楊昂、楊任以及一衆漢中軍將,來到陽平關。張魯在後,調撥糧草。
楊任對於陽平關地勢很熟悉,建議道:“陽平關之前有一處隘口,地勢極險。不如在這隘口上面,建立營寨扼守,袁軍連一個士卒也進不來。”
張衛深以爲然,說道:“我自守陽平關,你們二人去隘口築寨備戰。”
楊昂、楊任領命而去。
馬超報仇心切,領了一萬兵馬,星夜兼程,進入漢中境內,便一路向着漢中首府——南鄭而去。
前方探馬來報,距離陽平關還有四十里。
馬岱勸說道:“兄長不可操之過急,現在已經到了張魯境內,而士卒行軍已經一天兩夜,身體疲乏。不如暫且紮營歇息,等到養足氣力,再攻打關隘不遲。”
馬超說道:“我視漢中,如掌上觀紋;張魯等人,俱是土雞瓦狗。長安之戰時,張魯坐擁堅城,尚且不敵我軍,今日區區一個關隘,又豈能阻擋我?”
於是馬超傳令,先鋒軍開赴陽平關前十五里,方纔挖掘溝塹,安營紮寨。
不料在半夜時分,營寨之中突然起火。馬超急忙披掛上馬,引馬岱等人迎敵;原來是楊昂、楊任分兩路殺來劫營。
營寨失火,又是遭遇突襲,馬超軍士氣大減。更何況馬超軍星夜兼程,士卒疲憊;而陽平關前地勢險要,根本不足以讓騎兵一展所長。
兩者交兵,縱然馬超勇猛無雙,連斬兩名漢中牙將,但卻也無法挽回士卒潰敗。眼看着要被張魯軍的士卒圍死,馬超不敢戀戰,只能同馬岱、馬雲祿一起,且戰且退。
到了天明,張魯軍方纔收兵回隘口。
馬超點檢士卒,這一次被劫營,損失三千餘人,可以說是出師不利。
這還是馬超勇猛作戰,讓張魯軍心存忌憚的結果。若是換做一個武力值低的統帥,恐怕會更慘,能不能剩下來三千人,都很難講。
三千人的損失倒在其次,可是初來乍到就被劫營,先鋒軍的士氣幾乎喪盡,到處瀰漫着一種悲觀情緒。
這些先鋒軍,本屬於袁氏,雖然不是最精銳的部隊,但南征北戰,也是打了不少勝仗的勁卒。在白曉文手底下,他們哪吃過這樣的虧?
馬超對於如何提振士氣,一向是有自己的獨門手段的。他下令重新修復營寨,然後領五百騎兵,到楊昂、楊任的隘口營寨前挑戰。
不過,楊昂、楊任經歷過長安之戰和昨夜戰鬥之後,深知馬超之勇,避而不戰。馬超率軍靠近,便會被一陣箭雨射退。
不能在兩軍陣前斬將立威,馬超就無法挽回低落的士氣,催動這七千士兵攻取隘口,就更是不可能了。
馬超心中憂悶,卻也無計可施。
馬雲祿勸解道:“兄長不必憂心,等到燕公大軍來到,必有良策破關。”
馬超不聽這句還好,聽了之後,更是一陣煩悶,怔怔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出神。
馬岱看出了馬超的小情緒,說道:“我軍雖然被劫營,但因兄長作戰勇猛,並沒有吃大虧;當夜張魯軍的損失,不比我們少。既然敵軍避而不戰,我們可以多派細作探馬,深入陽平關附近,畫出地理圖形後,再研究破敵之策。”
馬超點頭,採納了馬岱的意見。
然而一連幾天,畫出地理圖形,經過研究之後,馬超軍才發現陽平關的險要,真有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味道。
有一條小路,但是崎嶇難行,連馬匹都過不去。楊昂、楊任是漢中大將,對這裡的地形更加熟悉,早已派人截斷小路,根本別想偷渡過去。
馬超一籌莫展。而就在三日之後,白曉文的大軍,便到了陽平關。
馬超拜見燕國公白曉文,被問起戰事,滿面羞慚。
馬雲祿、馬岱,紛紛爲兄長找理由開脫。
白曉文點頭說道:“賊軍扼險而守,急切難攻。此事,倒也怪不得孟起。”
其實白曉文早就預料到馬超無法攻克。
別說攻克,能不大敗,就已經不錯了。
畢竟敵人以逸待勞,扼險而守;馬超報仇心切,星夜兼程,關前地勢險要,又不適合馬超“鐵騎統帥”的衝陣打法。
軍師荀攸道:“承烈將軍(指馬超)在關前數日,可曾探查過這附近的山川地理?”
馬超便命人呈上地理圖本,荀攸打開觀看。
半晌,荀攸擡頭說道:“燕公,臣下觀看陽平關的地勢,不是靠着人多勢衆就能突破的。燕公需要做好長久僵持的準備。”
馬超聽了好受了一些,原來燕國公大軍也沒有辦法。
白曉文道:“我已有定計,可破隘口營寨。一旦攻破營寨,陽平關可以一鼓而下。若能擒殺張衛,則張魯必降,漢中可定。”
馬超愕然,而袁軍衆將,卻都是心情振奮,先鋒落敗的陰霾,被一掃而空。
馬雲祿看向白曉文的目光,全是崇拜之意,只不過白曉文卻跟沒看見一樣。
當天,白曉文就率一支親軍前往隘口,查看隘口地形。
不料一聲鼓響,伏兵起,楊昂、楊任又兵分兩路殺來。
驟然遭遇突襲,白曉文麾下親兵,卻沒有驚慌失措。
曹洪飛馬當先,抵擋楊昂;張繡抵住楊任。
在白曉文的調度之下,卡蜜兒、李淑儀等友方覺醒者,齊心合力,突襲楊任,試圖將其斬殺。
不過,楊任身邊的上百名親兵,也不是吃素的,個頂個都是好手,護住了楊任。再加上楊任的本事也不弱,混戰廝殺一陣,各自鳴金退兵。
不過這一戰,並沒有像馬超那樣損兵折將,而是斬殺了不少張魯軍的兵士。
楊昂、楊任兩人,偷雞不成蝕把米,便重新恢復了縮頭烏龜式的戰術,堅守關隘,閉門不出。
“這兩名漢中大將,該出戰的時候很勇猛,不該出戰的時候也沉得住氣,倒也不失爲將才。”白曉文給出了評價。
第二天,白曉文又帶人在寨前查看地形。這次二楊學了乖,只派手下在寨前大罵,並不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