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圈澎湃的真元力波動擴散開來,整個戰場方圓千米之內,都被這一發道術的威力籠罩!
秦長生看的目瞪口呆,呂望大俠施展的改變地形爲沼澤的道術,和他如出一轍,但是論威力,比他強了至少一倍!
從沼澤地裡,巨蠻兵們的下陷就能看出,原本淤泥只淹沒了他們的膝蓋,但現在,卻是迅速淹沒腰部、腹部,一直淹沒到胸口,還在不斷下陷之中。
原本只有三尺深的淤泥,至少被白曉文加深到九尺!算起來就是三米的深度了,足以淹沒這些巨蠻兵的頭頂。
而之前秦長生的法術沒有覆蓋到的區域,也有五六尺深,足以看出白曉文的道術威力。
白曉文輕輕吁了口氣。
用進化之眼復刻了秦長生的泥沼道術之後,他全力施展,一瞬間傾瀉出了接近六百點真元力!自是感覺到身體一陣虛脫。
不過表面上,白曉文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直起腰,看着李鋒。
李鋒整個人都要“花Q”了。
這麼大的範圍!
這麼深的淤泥!
你他喵的,真是剛剛晉升一個多月的進化者?
你該不會開掛了吧?
就算是初級(13級以下)領主的大招,也沒道理強到這種程度。
其實,白曉文現在的真實實力,其實是12級的王級進化者。
如果李鋒知道這一點……那麼12級的王級強者全力出手,能有這樣的道術威力,就不稀奇了。
巨蠻兵在淤泥沼澤裡面掙扎,但越是掙扎,他們下陷的速度就越快,已經淹沒到脖頸了。
他們引以爲傲的力量屬性,以及強悍的肉體防禦力,面對無底的淤泥,都沒有用處。
反倒是那些江湖武人,罡氣控制頗爲精妙,都有一手好輕功!雖然做不到登萍渡水、踏雪無痕的境界,但在這淤泥地中,稍稍借力就可以輾轉騰挪,不愁陷入泥沼。
甚至還有一些武人,在還沒有完全陷沒下去的巨蠻兵頭頂,玩起了梅花樁遊戲,巨蠻兵被逗引得暴跳如雷,無力地揮動着粗壯的手臂,試圖驅趕這些“蒼蠅”。
但江湖武人們的特點就是靈活,敢出來炫技的更是輕功了得,怎麼可能被巨蠻兵逮到?每踏出一圈,都引得周圍人的滿堂喝彩。
白曉文卻是微微皺眉,暗歎一聲。
江湖武人畢竟都是野路子出身,指望着把他們練成一支令行禁止的精銳軍隊,基本上是做夢,至少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是不可能的。
巨蠻兵先後沒入淤泥之中。
李鋒暗叫不妙,他這次已經沒有了和白曉文討價還價的心思,直接翻出了那枚“瞬息百里玉符”,選擇了使用!
白曉文眯起眼睛,手指遙遙一點!頓時一道明晃晃的道術印記光芒,頂在了李鋒的頭上。
下一秒,李鋒消失在原地,無影無蹤。
原本想生擒李鋒的各路旗主,都面面相覷。
“盟主,領頭的跑路了,我們該怎麼辦?”
“巨蠻兵已經完蛋了,接下來就該殺向黑天教大營了吧?”
白曉文微笑着壓住了衆人的議論,放出靈識,感應了一下道術印記的大致方位,然後他露出了微笑。
“大家放心,他跑不了。”
停頓了一下,白曉文續道:“秦道友,借你神行符一用……不是貼給我,是貼給我的坐騎。嗯,沒錯。”
“各位旗主,在此地看着這些巨蠻兵,在呂某回來之前,絕對不要打草驚蛇,前往黑天教大營!”
衆位旗主轟然應諾。
秦長生給怒爪的四條腿上,各自貼了一張神行符。
白曉文翻身跨坐在怒爪背後,怒爪四爪生風,像是一道離弦之箭,望北追去。
……
“該死的呂望!”
“爲什麼他的道術威力這麼強大!”
“兩百巨蠻兵全部折損的話,太宗陛下會殺了我的!”
用“瞬息百里”玉符逃出了幾十裡,李鋒辨認着方向,腦子裡一團亂麻。
不過,李鋒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巨蠻兵應該不會死,只是被埋在了淤泥沼澤裡面……它們雖然不像是修煉華夏內家罡氣、道門元力的人那樣,可以放棄外呼吸,但是巨蠻兵的閉氣時間非常長,至少閉氣幾個小時都沒問題。”
“幸好我有瞬息百里玉符,逃出了呂望的伏擊圈。接下來快些趕往黑天教大營,說動左右護法幫我救出巨蠻兵!”
想到還有補救的措施,李鋒的心中總算是升起了一絲希望。
“先把頭上這個道術印記去掉!”
李鋒手中的魔杖一揮,左手結印,給自己施展了一道“清潔之風”。這個小魔法可以驅散自身的一個不良狀態,雖然階位不高,但用處廣泛。
不料清潔之風吹過之後,李鋒頭頂的道術印記,仍然明晃晃地存在着。
“什麼情況?”
李鋒眼睛瞪圓了。
呂望雖然是領主級進化者,但基礎優先級只比自己高了一級!這個道術印記,怎麼看都是最底層的一階道術,附加1點優先級,總體優先級8級罷了。
李鋒的清潔之風,是二階魔法,驅散的優先級也是8點!按照同級狀況,解控優先的規律,清潔之風應該是可以驅散掉這個道術印記的!
難道這個道術印記,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是二階道術?
李鋒根本就沒有去想,白曉文是王級強者的可能性。這也很正常,因爲覺醒者通過大一統手段,所能得到的最強模板,就是領主級!不可能出現王級!
抱着一肚子的鬱悶,李鋒顧不得腦袋上的道術印記了,給自己加速,向着黑天教大營的方向狂奔——瞬息百里玉符是無法定點傳送的,只能隨機傳送到百里內的位置,他現在離黑天教大營有一百多裡地,比起洞庭湖畔的那處戰場,距離黑天教大營更遠了。
要是能定點傳送,李鋒肯定直接傳送到黑天教大營,哪裡還有這麼多麻煩。
僅僅是奔出了十幾裡地,李鋒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語氣有點冰冷: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