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慶賀(一更)

這一次科考,只江州一地,一共上榜十六名學子,着實讓人驚喜。

除了第四名的江行,還有九十八名的陳州等人。

蘇容問端華:“除了趙立安,還有什麼人被捉了?”

端華指着榜單,一連說了七八人,說完後,道:“都是長的還算不錯的,那些歪瓜裂棗,沒人捉。”

蘇容沒聽到江州學子的人名,問:“只這些嗎?比如江行等人呢?”

“你說江州的學子們啊。”端華“嗐”了一聲,“他們可是人精,今兒放榜,據說一個都沒來。”,她說完,又立即改口:“不,只你大哥來了。”

人不來,去哪兒捉啊。

她佩服地說:“你們江州的學子,一個個腦瓜子還挺聰明,科考放榜這麼大的事兒,生生忍着,一個個的不來,據說都在城南的院子裡,閉門不出,打發了身邊的小廝來看榜。讓那些等着捉他們的貴女,空手而歸,一個個走時罵罵咧咧的,說白準備好多日子了。”

蘇容:“……”

她看向蘇行則。

蘇行則笑着說:“昨兒他們去找我,我與他們提過,讓他們今日小心。”

他也沒想到,他們小心到這種地步,乾脆不來看榜,把門都關死了。就倒與當初大皇子想找他的麻煩,找不到,無數人想找江州的學子打聽他的消息,進而對付身爲江州刺史的他父親,但江州的學子們來京後不露面,抱團躲起來溫書有異曲同工之妙。

蘇容好笑,“確實聰明。”

端華道:“蘇伯母已命人在謝府設宴慶祝了,我也去你家蹭飯。”

“你蹭飯也是公主府的廚娘做的。”蘇容提醒她。

端華開開心心地說:“那也吃得香。”

蘇容點頭,邀請陸未染、陸封嚴、趙舒等人,“一起去我們府裡吃席吧!我母親熱情好客。”

蘇行則頷首,也邀請衆人。

陸未染搖搖頭,“我就不去了,堂弟你們去吧,我還有事兒,只能陪封嚴半日。”

陸封嚴點頭,“堂兄下午的確有事兒,自去忙吧!”

謝臨雖然很想將自己上榜的消息親自告訴瑞安王妃,但他也很想跟大家一起吃席,於是,打發了一個人回瑞安王府報信,自己則美滋滋地跟着蘇行則等人一起去了東四胡同。

在路上,端華忽然想起了什麼,鬆開蘇容的手,後退幾步,來到周顧跟前,不等周顧見了她躲,她立即湊近他,對他小聲說:“你知道嗎?今兒夜二公子也去東四胡同祝賀蘇大公子,如今人應該已經在東四胡同的謝府等着了。”

周顧面色平靜,“那與我何干?他能去,我便不能去了?”

端華看着他,“你確定夜二公子和蘇容在一起,你看着不難受?”,她一副爲他好的神色,“要不我勸你別去了,反正你也沒機會了,人家兩個人已訂下婚約了,你即便放不下蘇容,你也沒戲,蘇容是不可能對你回頭的。”

周顧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要你管。”

端華忿忿,指着自己,“你瞎嗎?你看看我,我一長得美,二沒婚約,只喜歡你,你怎麼就不能喜歡我了?”

周顧不爲所動,“我若喜歡你,早該喜歡了,你離我遠點兒。”

端華氣悶,跺腳,“沒眼光,你一輩子打光棍吧!”

她丟下一句話,又快走幾步,回到了前面蘇容身邊,重新挽住她的手,對她低聲說:“夜歸雪也在東四胡同,你確定讓周顧也去?”

蘇容伸手捏捏她的臉,“別太操心,小心老得快。”

端華:“……”

這倆人活該不能終成眷屬,都是一樣討人厭。

她小聲嘟囔,“可別打起來,我看周顧還喜歡你,對你放不下。”

蘇容笑,“你想多了。”

周顧與夜歸雪,不會打起來。但周顧還放不下她,卻是隻要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得出來。

一行人來到東四胡同,果然,十分熱鬧,大夫人讓人在門口等着,一見到蘇行則等人回來,便開始點燃鞭炮。

噼裡啪啦的聲響,十分喜慶,在鞭炮聲中,衆人熱熱鬧鬧地進了謝府。

府內,除了大夫人,六位小姐外,還有夜歸雪與葉秋瑩,以及得知了消息趕來東四胡同的沈夫人,還有端華口中沒去看榜,但一羣人跑來了謝府的江行、陳州等人。

陳州見到蘇容,笑開了一口大白眼,“蘇容,我上榜了。”

蘇容大度地不計較他過去給他揭老底的那點兒事兒了,笑着說了句,“看到了,恭喜你。”

陳州不好意思地撓頭,給她道歉,“對不起。”

蘇容挑眉。

陳州小聲說:“就是在江寧郡時,我當着你的面,說你壞話。”

蘇容擺手,“行了,我當時後悔沒揍你再狠點兒,下次再敢壞我事兒,我揍你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陳州汗顏,“不敢了,不敢了。”

他直到來了京城才知道,蘇容武功厲害,一手金針殺人,不次於江湖上的一流殺手了,他以前是傻的冒泡,給了他幾個夠膽纔敢在她面前亂跳。想想就覺得這些年他命大,沒被蘇容給滅了。

她口中說的手下留情,如今聽來,還真是實話,的確是對他手下留情了。

江行走過來,對蘇容見禮,與她道謝,“多謝七小姐,若非你,我今年沒機會進入考場,也沒機會榜上有名。”

江盛一族被太子連根拔起,是誅九族的大罪,若非蘇容通過周顧、燕回聲,保下了江行,他的確已被牽連,雖不至於沒命,但決計沒機會科考了。

蘇容笑,“那你以後就做個好官吧,做個一生清廉爲民的好官。”

江行鄭重保重,“一定。”

跟江州的學子們說了一會兒話,蘇容看向夜歸雪,發現他每說兩句話便側頭掩脣輕咳一聲,她走過去,對他問:“歸雪,你身體不適?”

夜歸雪點頭又搖頭,“大約是昨夜睡得晚,有些着涼,無大礙的。”

大夫人這時在一旁說:“哪裡是無大礙?還是得找個大夫瞧瞧,別仗着年輕,不當回事兒,病了還是得看大夫,小心小病拖成大病。”

蘇容聞言道:“不必找大夫了,你這個小病,我就能給你看。”,她說完,示意夜歸雪將手遞給他。

大夫人不相信,“就你學那點兒皮毛,就是個半吊子,可別亂來。”

蘇容無語,“您從小到大就不相信我,每回都花錢請大夫,錢都給別人賺了。”

大夫人哼了一聲,“怪我嗎?你沒正兒八經地學醫,誰敢用你?再說誰知道給了你銀子去買藥,你是不是真買藥了。”

蘇容噎住,見夜歸雪已將手遞給她,她不再跟大夫人爭辯,伸手按在他脈搏上,給他把脈,片刻後,點頭,“是染了寒氣,風邪入體,目前不是太嚴重,是因爲還沒發作起來,我這便給你開一副方子,讓人煎了藥,吃了便能好。”

夜歸雪笑着點頭,“好。”

蘇容轉頭讓人去拿紙筆。

端華靠近周顧,小聲跟他說:“你看看,你看看,你是不是在夜歸雪面前得靠邊站?你看看蘇容多緊張夜歸雪啊,你真沒戲了,死了這條心吧!”

周顧瞥了端華一眼,面無表情地冷聲說:“你離我遠點兒。”

端華氣的哼哼,“我偏不,誰讓你不喜歡我了?你個死腦筋。”

周顧不理她,見她不走,自己走離她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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