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張運(二更)

第482章 張運(二更)

就像周顧,也是通過十八寨的那位寨主,推斷出張茂摸進了十八寨一樣。

“且這人,不僅有聰明智慧,還有手段謀算,也知進退,能屈能伸,優點有很多,不可多得。”蘇容道:“你若是同意,我親筆寫一封信給他。”

張茂心情十分複雜,比寧澤喂他一杯水跟他稱兄道弟還複雜,張運是他的庶弟,做張家嫡子時,是他一直忌憚的人,張運對他說不上多尊敬,但也說不上多不尊敬。他承認蘇容眼光極辣,他的確是張家最有手段的人。比他有手段。

他沒想到,蘇容收了他,還想要收張運。但張運與他不同,他沒路可選。

他對蘇容點頭,“好,我這便聯絡人。”

蘇容見他很爽快,沒有因爲他想多收一個張運,而覺得自己受到來自庶弟的威脅,這份容人之量,還是有的,她喜歡心胸寬的人,於是,她多解釋了一句,“若張運能投靠我,擱在你身上的罵名或議論紛紛,會小很多,便會有人猜測,不是你們兄弟的問題,而是張平的野心,讓大梁百姓生靈塗炭,動搖國力,連自己的兒子,都看不過去。”

她補充“還有,你們離開張家,便是並駕齊驅的親兄弟,將來互爲助益,總比外人要強。”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張運本人值得我如此費心一回。”蘇容又道:“或者,再換個思路去想,畢竟,十五萬兵馬都降了,他那麼聰明的人,也能看出來,張家敗了這一步,便等於沒有那個帝王運了。大梁再容不下張家人,他若不想死,除了南楚,只能去大魏,我若不收,總不能讓他去投靠大魏。”

張茂心神一醒,點頭,誠心誠意,“七小姐說的是,我也會親筆書信一封,將你我二人的親筆書信,送到他手裡。”

張運,一定不能去大魏。

蘇容見已將話都說明白,便不再多言,“你儘快聯繫,越快越好,趁着他如今人還沒走遠。”

她剛剛醒來時已打探了,張運帶着那幾萬兵馬,直接離開了,放棄攻打南平了。她猜測,大約是去找張平匯和了。

她也已飛鷹傳書,讓周澈攔住他。不知道周澈是否能料準他要走的路。畢竟周澈不是周顧。

張茂也想到了,急迫起來,在蘇容離開後立即讓人去請江逐。

江逐也在養傷,但他能走能動,聽聞張茂喊他,很快就過去見他,張茂簡短與江逐說了聯絡他的人以及給張運送信之事,江逐一聽,豎起大拇指,“七小姐高啊。”

張運那人,在昨兒那種情況下,顯然是他自己已中了軟筋散,卻還能帶着兵馬撤了,便着實不簡單。

他能看得出大勢所趨即便那時幾萬兵馬人數雖然不少,但主將死,軍心亂而他又不能走不能動,保存實力,能帶走多少帶走多少,纔是明智之舉。

這樣的人,收了纔有大用,若是不收,被他跑掉,纔是浪費。

江逐道:“好,我這就幫你聯絡人。”

張運本人並不知道蘇容也有了收了他的打算,他帶着四萬零幾百兵馬撤退出南平,心下十分遺憾又覺得荒謬。冀北軍二十萬兵馬啊,竟然敗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覺得,他父親,大約是沒有龍命的,否則他的長子嫡子最不可能對他背刺的人反戈了,他還清楚地記着張茂在城樓上殺冀北軍的模樣,而他的親弟弟,帶着二十萬兵馬,身爲主將,因兩次刺殺,徹底被周顧闖入軍營殺了,他一個兒子也死了,雖然那個兒子沒什麼大才,但也不算多沒用,再就是他這個兒子,他身中軟筋散,帶着這四萬人落荒而逃。

這偌大的敗筆,栽在了南平城,他都覺得,這一切,都荒謬又可笑。

但事實上,栽了就是栽了。

十五萬兵馬,丟在了南平城外,他都能預料到,即便他帶着這四萬兵馬去與他父親匯和,他也奪不下大梁的皇位了。

出師未捷,敗在南平。

但無論如何,他也得去找他匯和,否則他一時也不知,自己該走什麼路,暫且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不能落在蘇容和周顧手裡,他知道那兩個人想殺他。

畢竟是因爲她,蘇容差點兒被南宮羽殺死。

他一邊撤退一邊讓人打探着朝廷的援軍,他知道必須避開,萬萬不能與朝廷來援南平的援軍撞上,否則,他沒把握打贏朝廷的援軍。

他走了三日,這一日,聽探子稟告,朝廷的援軍,就在前方百里外,但在前方十里外,有個岔路口,可以避開朝廷的援軍。

他問:“朝廷的援軍,是誰帶兵?”

“好像是周澈,周家三公子。”

張運點頭,“哦,也是個庶出。”

對比他,這個周澈,其實是不足爲懼的。

他問:“多少兵馬?”

“十萬。”

張運沉默,“避開。”

十萬兵馬,是他一倍之多,還是要爲懼的。

於是,他帶着人,特意從十里外繞路,又進行了掃尾,隱藏了蹤跡,怕被周澈發現。

周澈也果然沒發現,但張運又走出兩日後,有探子報,“三公子,前方百里外又有朝廷的援軍。”

張運愣住,“又有?什麼人帶兵?多少兵馬?”

“是,好像是周家的二公子,周深帶兵,十萬,從京城而來。”

張運問:“這回能不能避開?”

“怕是不太容易,因爲這一片山林稀少,但也不是全無可能。”

張運咬牙,“想法子,避開。”

實在不行,折回去,到山林深密處,再避開。

他剛吩咐下去,便有一名黑衣人從後方追來,這人面對幾萬兵馬,面不改色,拱手,“在下趙離,請見三公子。”

趙離是大公子張茂的人,一直幫張茂暗中做事,張茂離開冀北時,沒帶他,將他留在了冀北。

有人報於張運,張運挑眉,“真是趙離?”

“是。”

“讓他來見。”張運如今早已解了軟筋散,收起腰刀。

趙離由人解了佩劍帶到張運面前,見張運通身疲憊,坐在矮丘的一塊山石上,山風凜冽,他一身蕭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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