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王宮內,南楚王收到喜報,騰地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着夜相。
“喜報?大魏不是撤兵了嗎?”他疑惑,“哪兒來的喜報?”
夜相也是又驚又喜,“回王上,大魏是撤兵了,但王女他們並沒有帶兵回朝,而是在大魏前腳撤兵後,後腳追着去打大魏了。如今已奪下大魏的定南城。”
南楚王整個人都覺得有些玄幻,“這、怎麼可能?”
大魏的定南城,若是那麼好奪,南楚這些年,也不至於總是受定南城駐軍的騷擾了。大魏仗着大國勢大,國力強盛,時常在邊境找些麻煩,雖沒有大戰,但小摩擦總有的,從來都是南楚吃虧。
夜相將喜報遞給南楚王,“王上,您自己看吧!這是歸雪親筆手書,他是不可能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的。”
南楚王聞言接過信報,再三確認,果然是喜報,他一連“哎呀呀”好幾聲,臉上笑出褶子,“這些孩子們,到底是年輕氣盛,怎麼就能這麼厲害呢?”
他原地走了兩圈,又說:“這也太膽子大了,咱們南楚的糧草軍餉不夠啊。”
夜相嘴角抽了抽,“王上,您想的是不是也太多了?咱們如今就算糧草夠了,也吞不下大魏。除了糧草,還有一應軍需,打仗所有損耗,都不夠。”
南楚王嘆氣,“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
夜相無言。
南楚王嘆了一會兒氣,又高興起來,“前些日子,聽着黑崖關的線報,每日孤都心驚肉跳,如今他們能將局勢扭轉不說,還能跑去反攻大魏,這着實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兒。”
夜相點頭,笑着說:“歸雪的信上說,讓我們繼續督辦糧草軍餉和一應供需,他們準備奪下大魏幾座城池,然後,再跟大魏議和。扒下大魏一層皮。”
“好,好。”南楚王連連點頭。
他又高興了一會兒,忽然收了笑,“你家夜歸雪都寫信寫戰報回來了,小七怎麼沒個信送回來給孤?”
夜相道:“歸雪養傷,左右無事吧?有閒暇書信回王都,王女軍事重,大約是抽不出閒暇來。”
南楚王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孤也想去前線。”
夜相立即說:“王上,您就別去搗亂了,前線人夠了。咱們回京這些日子以來,歸言和秦若,還有那負責運輸糧草軍餉的風月、挽娘等所有人,都忙的腳不沾地,晝夜不歇,王都剛安穩下來,您就好好待在王宮吧!否則南宮家的餘孽,興許還有藏在暗處的,若是一個不小心,您有個差錯,也是讓王女分心。”
南楚王吸氣,看着夜相,“夜相啊,要不你去?”
夜相立即搖頭,“老臣也不能去,老臣也有很多事情要忙,自從南宮家叛亂,整個南楚,幾乎陷入了癱瘓,送到老臣面前的各地的摺子,已堆成了山,老臣挑挑撿撿,重要的急事,讓人搬來給您了,其餘的大部分雜事,可都還要老臣處理呢。”
夜相指指自己腦袋,“您看,老臣這些日子,連白髮都多了,眼圈都熬黑了。老臣在議事殿住了已半個月沒回府了,老臣的夫人怕是都快認不出老臣了。”
南楚王沒了話,嘟囔,“哎,孤就是想女兒了嘛。”
夜相:“……” 他還想孫女了呢?他的孫女還在大梁東宮呢,他說什麼了嗎?
南楚王擺手,“行了,你去忙吧,孤知道了,孤也就說說,你放心,孤不添亂。”
夜相放心下來,沒立即走,而是對南楚王說:“關於王后與留安王,王上您打算如何處置?”
南楚王回王宮後,還沒見着王后,在回王都前,便聽人說王后住去了他的寢殿,他踏進王宮門時,便嫌惡地吩咐人將他的寢殿提前一步封了,將人直接關在了裡面,他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御書房。
聽夜相提起,南楚王道:“王后一直刺殺小七,她的性命,等着小七回來取吧!聽候小七處置。至於留安王……”
南楚王提起來就怒,“他人還在天牢關着了?”
“與他一起參與叛亂的所有人,都在天牢裡關着了。”夜相是最惱恨的,當時他一家差點兒死在留安王手裡。
南楚王想了想,“也等小七回來處置吧!”
夜相點頭。
元照派去給燕回聲的信使,並沒有回返,元照派人去探,也沒見被燕回聲斬殺,將屍首掛在城牆上,用來表示大梁不接受議和。
元照皺眉,“燕回聲這是什麼意思?”
羅厭在一旁不忿,“太子殿下,要我說,我們就該打回去,我們的兵力比大梁多,重新奪回失去的城池,讓大梁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元照看着羅厭,“本王要議和,自然要有個態度,我們如今的確能打回去,但南楚呢?南楚如今可是有六十五萬兵馬,跟大梁穿一條褲子。”
羅厭跺腳,很想說“元照你怎麼這麼窩囊?”,但她沒敢,只恨恨道:“若是大梁不接受議和呢?否則大梁怎麼會是這個態度?”
元照沉着眉眼,“應該不會。”
他抿脣,“再等等吧,三日後,沒有消息,本王再派信使前去。”
羅厭沒了話,心裡雖恨,但也無可奈何,她不滿,“太子殿下你早先跟我說,讓我幫你對付燕回聲的,沒想到你來到這藍灣河後,就變卦要議和了。”
元照看着他,“本王當時也沒想到,元辰會如此慘敗,最後兩門攻城炮都沒了。”
他安慰羅厭,“你放心,早晚本王會讓你報仇。戰場上做不到,還有別的手段。”
羅厭只能點頭。
燕回聲與老護國公自然也知道,這一戰的結果,就是議和,但他們在等着南楚的消息。
在大魏派了信使的三日後,他們總算等到了蘇容的飛鷹傳書。得知蘇容已帶兵攻下了大魏與南楚的邊境定南城,還準備繼續多攻打幾座城池後,二人齊齊笑了,將早已商議好的條件,附在書信上,將那信使放回了大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