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鸞想了想,又對秦若多解釋了幾句。
她看着秦若繼續道:“在大梁時,太女在東宮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她躲着週四公子,後來也沒聽聞週四公子與她鬧出什麼糾纏到底的傳言,沒想到,後來竟爲了太女,不聲不響,來了南楚。”
她輕嘆,“神仙眷侶,讓人羨慕而已。”
秦若鬆了一口氣,“嗯,的確是讓人羨慕。你能想開最好。是所有人都想不到,不過如今,誰又能說他來南楚做太女夫不好?”
秦鸞點頭,“有才華的人,到了哪裡,都不會被埋沒。”
“太女也不會讓他的才華埋沒。”秦若往前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福報,妹妹你將來也會有的。走吧!天色不早了。”
秦鸞“嗯”了一聲,擡步跟上。
第二日,蘇容與周顧又睡了個懶覺,醒來後,一時間竟然無所事事。
周顧提議,“出宮去街上逛逛?”
蘇容點頭“行,走。”
二人走出鳳殿,半路上,遇到南楚王溜溜達達在閒逛,見了二人,南楚王問:“你們兩個這是要去哪兒?”
周顧說:“出宮去街上逛逛。”,然後詢問:“岳父要不要一起?”
南楚王其實有點兒想去,但看着兩個年輕人,想想還是算了,讓他們自己去玩吧,便擺擺手,“孤不去,你們去吧!”
蘇容好笑,“您想去就去,我們每日待在一起,又不差今兒約會。”
南楚王聞言想想也是,“行,那你們等孤,孤去換身常服,也跟你們一起。”
於是,片刻後,南楚王換了一身常服,身後綴了個鳳凌,四人一起,出了皇宮。
鳳凌路上不閒着,對蘇容說:“哎,姐,累死我了,收拾了一夜,纔將那些東西都入庫。”
“既然這麼累,怎麼不在宮裡歇着?”蘇容問他。
“那不行啊,忙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出去玩,我怎麼能不去呢?”鳳凌打着哈欠,“我也要去玩。”
蘇容好笑。
周顧看着鳳凌,忽然說:“我聽說有禮部尚書張老大人家的嫡孫小姐,喜歡你?攔了你幾次了?”
鳳凌面色一僵。
蘇容頓時來了興致,“禮部尚書家的嫡孫小姐?昨兒人太多,我不曾注意,長的好看嗎?”
她想想禮部尚書張禮信一大把年紀了,看不出年輕時好看不好看。
鳳凌哀怨地看了周顧一眼,“姐夫,你是不是想把我踢出宮去?我如今與子夜和暗衛們一起住在凰殿,是不是礙您眼了?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周顧笑,“誰讓禮部尚書張老大人託到了我這裡,老大人一把年紀了,又爲我與小七的婚事勞心勞力,我總不能聽而不聞,視而不見吧?”
鳳凌說:“我沒想成婚。”
他是暗衛,成什麼婚。
蘇容道:“你可以成婚的。”
周顧點頭,“沒錯。”
南楚王也說:“如今你都入朝了,也是朝中官員了,自可以結婚生子,禮部張老大人家的孫女,那個嫡出的,孤見過,是個挺漂亮的小姑娘。”
鳳凌拒絕,“我不要。” 蘇容看着他,“我沒弟弟,你也是我弟弟了,成了家,將來有了孩子,還喊我一聲姑姑呢。”
鳳凌撓頭,“姐,我覺得還是做暗衛好。”
“就你這樣的,還暗衛呢,明衛還差不多。”周顧在江寧郡時沒瞧見他,但在京城,他可是一直跟在蘇容身邊,哪有半點兒暗衛的樣子。
鳳凌嘆氣“姐夫,我對您不差吧?您別拆我臺啊。”
周顧沒話了。
蘇容笑着說:“張老大人家的小姑娘叫什麼?還挺有眼光。”
南楚王知道,“叫溪雲。”
蘇容點頭,對鳳凌說:“倒也不急如今你不想成家,就讓你姐夫幫你回了,反正你還年少,以後慢慢會有讓你喜歡的想成家的姑娘。”
鳳凌不太情願地答應,“好吧!”
馬車來到主街,四人下了馬車,沿街閒逛。
在路過一家脂粉鋪子門口,兩個姑娘手挽着手從裡面走了出來,有說有笑,其中一個粉色衣裙的姑娘一眼瞧見了什麼,立即大聲喊,“鳳公子。”
鳳凌聽見這聲音,本來還在南楚王身邊說話,“嗖”地就躲了,人轉眼就不見了。
粉衣姑娘跺腳,“又讓他跑了。”
蘇容聽到動靜,與周顧一起回頭看去,是個挺漂亮的小姑娘,她問:“那就是張溪雲嗎?”
周顧點頭,“應該是。”
南楚王笑呵呵地說:“對,是那個小丫頭。”
這時,張溪雲也發現了南楚王等三人,她眼睛睜大,整個人都呆了,須臾,她一下子臉紅透,然後紅了又白,有些手足無措。
還是她身邊那個藍衣姑娘扯了她一把,拉着她走了過來,屈膝福禮,拜見三人“王上、太女、太女夫。”
南楚王擺手,“如今在街上,不必多禮。”
二人平身站定。
南楚王問:“小姑娘,你喜歡鳳凌那小子啊?”
張溪雲垂下頭,極小的聲音“嗯”了一聲,哪裡還有剛剛在街上大聲喊人的模樣。
“這小子,還不開竅,你先追追看,若是追不上啊,就換一個,別太死心眼。”南楚王以過來人的身份笑着說了句,便擺擺手,“去吧,自去玩吧!”
三人走遠,張溪雲苦下臉。
她扁着嘴快要哭了,問身邊陪着她一起的藍衣姑娘,“孫姐姐,我完了,我做錯事兒了。”
藍衣姑娘是戶部尚書孫淳望的孫女,叫孫可依,她寬慰道:“王上沒有怪罪你,沒事兒的。”
“王上是很好說話,可是我撞到了太女面前。”張溪雲帶着哭腔,“太女一句話都沒說,鳳公子一直喊太女姐姐,我肯定完了。”
“據我祖父說,太女是個十分乾脆的人,若是覺得你冒犯,當時就會發脾氣,如今她沒有發落你,也許說明太女並沒有怪罪你。”孫可依拽了她,“走吧,若你不放心,趕緊回去找張爺爺,聽聽張爺爺怎麼說,是不是該上摺子,向太女請罪。”
張溪雲點頭,趕緊回了家。她在外面闖了禍,自然要找祖父爲她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