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說完,眉宇之間浮現冷怒。
作出這樣的承諾之後,再回頭想想這件事,她心中也多了幾分惱火,這是對於自己無用的惱怒。她到了這個時代之後,經常被鳳無儔欺負也就罷了,這幾天好不容易,他基本上不怎麼欺負她了,甚至有時候hi安幫她一把,結果最後卻發現自己想自保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今天要是沒有他幫忙,最終的結果會怎麼樣?
讓路兒把那個黑匣子點燃,裡頭裝着的是火藥,是上次用來炸鳳無儔的府邸,沒用完的火藥。而那些火藥用一個黑匣子裝起來,並利用物理化學原理,在裡頭做了一些手腳,最終一起爆炸的爆發力,可以爆發出來十倍甚至百倍。當然不及原子彈,但是爆發力也是驚人,加上她指點的位置,能確保路兒埋那玩意兒的地方,炸了一個金鑾殿,以及其周圍兩三個宮殿,是沒問題的。
如果運氣好,在知道金鑾殿會爆炸的前提下,她也許還能逃出來!
但是運氣不好……?那她今天就死定了,就算是有人陪葬,那也不過是一個同歸於盡,還是死。
她皺眉思索之間,眉宇間冷怒更甚。他擡步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動作不重,卻能令她擡頭看他。薄脣微扯,傲慢輕蔑依舊,卻也讓人在他話裡頭聽出了一點關心:“你在生氣?爲什麼?”
這話是疑問句,但他能肯定,她的確是在生氣。而且這種生氣的程度,比他先前找她麻煩,令她惱怒的時候,要嚴重得多!
下巴被人捏着,自然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
但洛子夜擡起頭,望向他那雙泛着鎏金光輝的魔瞳,心下的怒氣也很快地平息了下來,因爲這麼久的相處和多次的交鋒,已經讓她明白,他這樣的行爲,其實並不是故意不尊重她,而是強勢的性格使然,所以纔會有如此舉動。
她默了一會兒,想着該不該答。最終手裡頭的扇子,慢慢收了起來。還是答了,自嘲一般的開口道:“生氣,是因爲自己無用,原本我以爲,慢慢來,可以讓神機營強大起來。只要假以時日,就一定能讓我洛子夜的名字,在大陸之上徹響。但是顯然,我太樂觀了,以爲自己可以慢慢來,以爲還有時間。可我忘了,如果人不立刻強大,沒幾個人會有耐心,等待你強大起來之後,再來對付你。他們都很樂意讓你死在通向強大的路途之中!”
就如同她現在,她沒能立刻強大起來,沒有掌握足夠的實力,所以今天就險些折了自己的性命。
她這話算是坦誠,他聽罷,冷嗤了一聲。語氣更輕蔑傲慢,看着她眼眸的魔瞳,卻多了幾分讚賞:“你現在明白,還不算太晚!”
洛子夜垂眸,深呼吸了一口氣。的確,現在明白還不算太晚,但是如果她再不趕快加緊動作,就真的會晚了!死得渣都不剩!而且她生平最愛面子,沒有實力怎麼裝逼?
她這麼想着,倒是想起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擡眸問了他一句:“鳳無儔,你爲什麼幫我?明明之前咱倆的關係,一直就……”很奇怪?
他們之間的詭異關係,就是時好時壞的狀態,有時候她氣得他想掐死她。有時候她想在他臉上踩幾腳。但是偶爾又會有和平共處的時候,但是也到不了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來幫她的地步吧?從閻烈的話裡頭,能聽出天子令對他的重要性。
她眼神凝鎖着他的眼眸,是在迫他回答。
他聽罷,垂眸看她,濃眉微皺,沉聲問道:“說這個之前,不如你先解釋一下,你進門之時,說那東西會幫孤拿回來,那東西,是指什麼?”
洛子夜掃了他一眼,把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往下扯:“閻烈已經告訴我了,關於你和我父皇達成了何種協議,你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既然是因爲我而交出去的,我也一定會幫你拿回來,不需要太久。只是……”說到這裡,她頹然起來,想起來自己眼下的實力,眼下的情況,有點沮喪。
對於這件事情,洛子夜的確有信心的。只是,在他看起來,也許就覺得她是在吹牛。
她這話一出,鳳無儔立即偏頭看了一眼窗口的方向。
站在門外不遠處的閻烈一抖,他當然知道王並不認爲他需要對太子說這麼多廢話,並把天子令的事情告訴太子,但是他覺得眼下太子對王印象不好,說出來纔是最好的,不然讓嬴燼那樣的毛頭小子捷足先登了怎麼辦?鳳無儔這一眼掃出去之後,又很快地收回眼神。徒然伸手,一把攬住了洛子夜的腰,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從窗口躍出,落到了屋頂上!
她打算反抗,卻聽得他冷醇磁性,壓迫力十足的聲線,從她頭頂傳來,帶着被抗拒的怒:“你可以選擇老老實實在孤懷裡坐着,待在屋頂。或者選擇脫光了,被孤壓在身下!”
洛子夜嘴角一抽,沒有再動。
此刻已經快天亮,遠星黯淡到消失不見。而她也很快地發現,鳳無儔的寢殿,所在的高度和地形都很好,這樣遠目眺望,可以看見連成一線天的日暮。
半晌的沉默,他沒說話,她也沒吭聲。
但坐在他懷裡,她的確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他有力的胸肌,就貼在她身後,而鐵臂也環在她腰間。這掌控般的力道,圈得她生疼,卻又莫名覺得,這樣的懷抱,很有安全感。
他身上沒什麼味道,若一定要說有,那也就是一股魔息。令人一靠近,就會有隨之墮入魔道的衝動。
這沉默之間,海天相接的地方,忽然出現一條線。
接着,晨曦之光,慢慢地散了出來。一輪旭日,緩緩地從天邊升起。洛子夜心口一滯,原本低沉困悶的心情,隨着那一輪旭日的升起,隨着那光漸漸普照於大地,她心中陰霾的晨霧,似乎也在此刻慢慢散開,須臾之間,也明白了鳳無儔帶她出來看日出的用意!
她沉吟之間,看着那旭日,已經有些失神,開口道:“旭日升起之前,身邊都是黑暗。而那黑暗,會隨着它的升起,而慢慢淡化。這是一個過程,也需要時間。雖然那過程之中,看起來艱辛而漫長,可就這樣看起來,日出的過程,其實也是漸次造就出的美感。也就如同人,不可能一步登天,奮鬥的過程雖然會覺得漫長艱辛,但誰又能說,在爲自己努力,爲生命一博,爲未來能燦烈於天際的行走過程,不美?”
所以,她大可不必爲自己的無能傷懷,這是走向成功必經的一個過程。
而她在路上!
只是,她必須加快自己的步伐了,否則,太陽升起得太慢。也是會被嫌棄的!
而她這般晃神般的表述之中,聽得他威嚴霸凜的聲線,在她身後響起:“不錯,洛子夜,旭日的升起,它需要時間和過程。而,在你如它一般,以奪目之輝登上天際,燦烈於長空之前。無論你是否需要,這一路,孤會爲你護航!”
洛子夜一怔。回頭看他一眼,而他此刻正低頭看她,那眼神依舊如往常一般居高臨下,輕蔑傲慢。但不知道爲什麼,她看過去這一秒,看着他的魔瞳中的暖,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
這感覺來得莫名,甚至令她有點心慌。而這種心悸的感覺,和她尋常情況下看見帥哥發花癡的感觸完全不同。
心慌之下,她立即回過頭。不敢再看,忽然也亂了。
她強自鎮定下來,又看了一會兒日出,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開口問道:“爲什麼?你之前幫我就已經很離譜了,爲什麼還要作出這樣的承諾?”
閻烈聽着洛子夜的這句話,說實話已經覺得自己的心情,遠沒有之前樂觀了,因爲王和太子的情商,都跟智商成反比。所以這段對話的最後結果……
果然,他正想着,鳳無儔還沒開口。洛子夜就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拍着他的大腿道:“哎呀,我想起來了,上次咱倆不是說好了做朋友嗎?你這一定是出於對朋友的幫助和兄弟義氣對吧?”
這樣解釋好像是說得通,因爲從閻烈在提起天子令的時候,說起那幾十名英烈,以及鳳無儔的承諾,她就知道鳳無儔骨子裡頭應該是重視情義的人。
她這話一出,攝政王殿下嘴角一抽。
實在不明白這小子腦子裡頭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出於朋友的幫助和兄弟義氣?這天底下有誰配與他鳳無儔稱兄道弟?可也明白自己不能操之過急,否則這滑得像泥鰍一樣的小子,怕是扭頭又跑了,而且,他如果應下,洛子夜在接受自己的幫助的時候。纔會覺得心安理得。
於是他便沉聲應了一聲:“嗯!”
閻烈扶額……
好在,當他內心險些崩潰的時候,鳳無儔又忽然沉聲補充了一句,那話裡頭帶着警告:“兄弟義氣也好,朋友之誼也罷,怎樣都好。但是洛子夜,你要記住,你註定是孤的人。若你敢跟其他人有什麼不該有的牽扯,孤會打斷你的腿!”
他話說完,洛子夜忽然覺得自己膝蓋一陣疼。
她的膝蓋不是沒被他出手打過,那時候骨頭都碎裂了。所以她也相信,他這是說真的,要是她真的惹惱了他,他真的能打斷她的腿!
閻烈這會兒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覺得王的情商還沒有低到家。這時候適當的表現一下強勢,以避免太子真的把他們的關係當成兄弟關係處理,這是完全可以有的。所以他覺得王這句話回答得很好!
他正想着,腳下忽然撞到一個東西。低頭一看,那是果果把頭埋在地底下,屁股對着他,低聲假哭:“從來不關心果爺主人,主人從來不關心果爺……主人也不問果爺爲什麼生氣,果爺其實也生氣……”
閻烈:“……”好像從王問了洛子夜一句“你在生氣?”之後,果果就一直是這個姿勢沒有動,而且這幾句話已經重複了很多遍。
而這會兒,屋頂上的洛子夜,扭頭看了鳳無儔一眼,輕哼了一聲:“你這德行,真是……”
真的讓人想扁!但偏偏又揍不過。可是奇怪的是,比起以前聽見這句話,她一肚子火,這一次居然沒覺得生氣。這也是古怪得很!
心情複雜之間,她看了一會兒天色,開口道:“已經天亮了,爺先回去了!你還有什麼事兒沒有?”
他沒吭聲,但圈着她胳膊的手,的確是鬆了幾分。
而洛子夜忽然想起一件事,驟然扭過頭,湊到他耳朵邊上,小聲說了幾句話。而且那表情看起來很有點陰險,她說完之後,他沒吭聲,魔瞳卻帶着點笑,凝鎖着她。
他不吭聲,洛子夜自然也不曉得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她臉色一變,當即道:“鳳無儔,剛剛說好了,我們都是好朋友了。你幫爺一把怎麼了?難不成你是怕了不成,我說……”
她語氣越發囂狂,而他魔瞳中的笑意忽然凝固,眸色也轉冷。
顯然,這是被冒犯的不悅。
洛子夜越說看見他臉色越不對,她語氣越差他眼神越危險,她說着說着就嚥了一下口水,也知道繼續這樣咋呼下去,是真的會將他惹怒了。於是她眼珠一轉,扯了他的胳膊,整個人麻花一樣,一陣扭。
甜膩膩地道:“小臭臭,好不好嘛!我最喜歡你了,小臭臭,你就幫我一下嘛……”
這撒嬌的語氣,她自己都是一陣惡寒。屋子下頭的閻烈,也忍不住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臉朝地屁股朝天的果爺,渾身的鳥毛都開始漸次發顫……
而鳳無儔垂眸,看着她晶亮着一雙眼,撒嬌的樣子。以及那一聲“我最喜歡你了”,雖然知道做戲的成分居多,但竟莫名覺得無法招架。
默了一會兒,沉聲應了一句:“好!”
嘎?
洛子夜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所以說,鳳無儔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她越是囂張,他越是不給臉。她撒個嬌,求一求什麼的,他就答應了?
她是這樣在想。
但是閻烈可不這樣想,王不吃硬的那是絕對的,誰敢威脅王絕對會死的很慘。但是軟的王就吃嗎?一樣不吃!王在尋常情況下,都沒心情聽完人家的求饒和軟語,就直接出手了。
所以,他明白得很,王不是吃軟不吃硬。而是隻給太子這樣的面子!不然爲什麼果爺每次撒嬌,還沒說完,就直接被打飛?
他答應了之後,洛子夜快樂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滿面地道:“小臭臭,這真是太感謝你了!我先回去了,麼麼噠!”
她話說完,扭頭就打算走。
卻忽然被他扯住了手腕,而且他力道很大,這一扯她就落入他懷裡。脣很快被封住,她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什麼情況這又是?
懵然之間,口中蜜汁被他一一攫取。而他魔瞳中,亦有熾烈之火,燙的人一眼看去,便覺得周身發麻,不能自已。
這一吻過後,他冷醇磁性的聲,帶着點難得的笑:“嗯,麼麼噠!”
洛子夜:“……”她明白了,她剛剛說她先回去了麼麼噠,然後他就……這個混蛋。
她一把將他推開,氣鼓鼓地扭頭就走,走到門口,還很有點生氣,回頭瞪了他一眼:“你真是耍流氓耍得理直氣壯!”
說完她大步走了。
他魔瞳微眯,脣跡泛起不以爲然的蔑笑。耍流氓?他若是真要耍流氓,這小子以爲他還能安然走出攝政王府?就是不用千年玄鐵將她綁在榻上,他只用不分晝夜的“耍流氓”,也決計不可能讓她下牀!
他默然之間。
閻烈也上了屋頂,並開口道:“王,這一次……”這一次您很成功。尤其這次王強吻了太子,太子這次既沒有反抗,也沒有對王使用暴力表達厭惡,雖然走的時候放了一句不太美好的話,但也足以說明,太子已經在對王改觀了。至少對王的態度是好多了!
而說了一個開頭,閻烈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爲他清楚,以王的智慧,定然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鳳無儔聽了這話,沒吭聲。盤坐在原地,那雙魔瞳定如磐石,遠遠望着那一輪旭日。
而閻烈卻問出了一個他納悶了很一會兒問題,道:“可是王,您從來不會輕易向人妥協,方纔太子那幾句話,怎麼就……”那麼簡單的就答應了,他本來以爲王會談談條件的。雖然他也不知道太子是打算讓王幫忙做什麼。
他話說完,鳳無儔濃眉微皺,似也在困頓之中。嗤道:“這個問題,孤也在想!”
閻烈嚥了一下口水,如果情況是這樣的話,那也許很有點嚴重。
果然,接着,便見他們從來傲慢尊貴,蔑然處世的攝政王殿下。慢慢地開了口,那語氣裡有點困頓:“他忽然將聲音壓低,攥着孤的袖子,晶亮着一雙桃花眼,軟語說話。孤看着那樣子,即便他要星星,孤也願意摘給他!沒有辦法說出一個不字。”
閻烈扶了額頭,知道這已經是沒有救了,太子這完全是已經發掘了王的死穴,以後可以隨便戳了。這沒什麼好解釋分析,也不需要問爲什麼了,閻烈心裡的千言萬語,就匯成了一句話:“王,您節哀!”
的確是節哀,以後太子再來這招,估計王還是一樣,又是有求必應,這都已經沒法救了。
他這一句話說出來,鳳無儔眉心一蹙,正要開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垂眸一看,是閩越走到近前,他單膝跪地,開口道:“王,老王爺說,半個月之後他會回來!並在信中反覆求問,您的婚姻大事,處理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老王爺可以抱上孫子,並讓屬下即刻回信!”
他這話一出。
一下子屋頂上,屋檐下的幾個人,全部都沉默了。包括鳳無儔也很有點沉默,顯然他眼下是看上了洛子夜,而洛子夜是個男人,兩個男人,父王怎麼可能看到孫子?
閻烈覺得自己有點蛋疼,畢竟王和太子的事情,他從中撮合,用了不少的功夫和力氣。這要是讓老王爺知道,自己的皮不知道會被揭掉幾層。
閩越也不知道該說句什麼,在王的面前,他很少發表什麼,這時候也更不能發表了。
但是他很快地又補充了一句,加大了事情的嚴重性:“老王爺可是已經說了,您已經二十六了,尋常男子這個年紀,孩子都很大了。如果他回來了,您還是一點要成親的苗頭都沒有,他就要親自給您物色對象了!”
鳳無儔聽罷,只沉聲回了一句:“大仇未報,孤並無心情。就這般回覆!”
閩越腦後落下冷汗一滴,接着道:“可是王,老王爺要回來,據聞就是因爲他聽見了很多風聲,關於您和太子的那些,怕是老王爺擔心您……所以就打算回來了。”
這下,閻烈覺得自己要暈倒了,不知道老王爺還有沒有聽見風聲,說這件事情裡頭拉皮條的是自己。
鳳無儔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對這件事情也有點頭疼。自然無人有辦法能掌控他,要求他鳳無儔與人成婚,但是想起一個老頭子,回來之後一哭二鬧三上吊,他實在也很受不了。
閩越默了一會兒,看他實在頭疼,於是開口安慰鳳無儔,道:“王,說起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兩個男人之間發生點什麼,這也並不是千古以來第一例。相信一定能想到辦法,讓……”讓老王爺接受的。
可是他話沒說完,攝政王殿下已經理解偏差,並且將話接了過去,看着他,冷醇的聲線逼人,沉吟着道:“你相信一定能想到辦法,讓太子懷孕?”
閩越嘴角一抽,覺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他在心裡高聲咆哮:王,太子是男人啊,太子懷孕,您是認真的嗎?
閻烈這會兒也是眼前一亮,立即扭頭盯着閩越道:“閩越,你的醫術完全得了老王爺真傳。你一定能想到法子的,是不是有什麼藥,讓男人懷孕?你趕緊想想辦法,研究出來,我相信以你的能耐,一定能研究出好藥,一個說不準,太子還能生四胞胎!”
鳳無儔點點頭:“孤也相信!”
閩越風中凌亂,要不是不敢以下犯上,他簡直要咆哮,這種事情相信他有什麼卵用?爲了防止王真的把這麼離譜的任務交給他,他立即搖頭,並瘋狂擺手:“也許真的有這樣的辦法,但是王您得派人出去找,指望屬下是不可能的!”
……
洛子夜這會兒當然不知道,有些人已經喪心病狂到打算讓男人生孩子。而也就在這一天,這整個京城已經到處都是流言反紛飛,說龍傲翟是禍國的妖人,總有一天要覆滅天曜皇朝。
這話,當然是洛子夜想辦法讓人傳出去的。
不僅僅如此,還有第二道轟動京城,讓所有人不是噴茶,就是噴飯的消息傳了出來,說是有神秘人受龍將軍,冥王和龍昭大皇子的委託,將要兜售龍傲翟,和冥胤青,以及武項陽用過的夜壺。
並且關於這些夜壺,是否真的由這些人使用過的真實性,攝政王殿下願意出面作保,表示一定是真的。
當這消息傳到攝政王府的時候,閻烈很快地看了自家王一眼,並低頭開口問道:“王,這個不會就是太子拜託您做的事吧?就是這樣的流言傳出來之後,讓您保持沉默,不讓屬下出去闢謠?”
不用想,他也知道是洛子夜想報仇,讓那幾個人一起把臉面丟完。在貴族之間,人的臉面可是比性命還重要,她把事情傳成這個樣子,不管那些夜壺是真的還是假的,賣出去了,這三個人會丟盡顏面,他們已經窮到賣夜壺了。但是賣不出去更丟臉,他們的身價低到沒人要!
太子這招也真是狠,而且這世道,也的確再離譜的事情,只要沾染上他們攝政王府,說攝政王殿下認可,其他人也都會相信。因爲所有人都明白,攝政王殿下不是不敢說謊,而是從來不屑。
他這般一問,鳳無儔冷嗤了一聲,沉聲道:“他想玩,就讓他去玩。雖說對這種事情作保,於孤而言,也並非什麼有面子的事,但……”
但她扯着他的袖子說話,他又沒辦法拒絕。
閻烈抹了一把臉,好吧,好吧,您是主子,您想怎麼折騰您就怎麼折騰。他看了一眼門外,嘆息道:“流言傳得這麼沸沸揚揚,那三個人對這件事情,唯一的解決之道。也就只剩下自己出面把那些夜壺買回去,不管是不是自己用過的,落到別人手裡,還有這樣的流言,那絕對是丟人。而人家都不買,他們也難堪!”
但是流言就會變成,他們三個自己委託人兜售夜壺,再自己買回來,這未免也太過神經病。估計三個人都在家裡嘔血!
而他們在嘔血,洛子夜的心情卻是不錯。
所招的兵馬,走了一部分,還剩下八千人左右。她當即也下令,兵不在多,而在精。也就只要這八千人,不必繼續再招了,而這八千人,除去個別的,可能是其他人派進來的內奸,其他的基本都是可信的,也能減輕洛子夜部分信任感上的壓力。
至於外頭的流言,自然全部都是她的手筆,她還打算開一個拍賣會,把那幾個太子府裡放在馬廄,給馬尿過的壺,當成他們三個用過的一起賣掉,看看那幾人徒有其表,除了長得帥,也就只剩下找人麻煩愛好的混蛋們,會把臉丟到哪裡。
尤其關於龍傲翟禍國的流言,更是傳得比當年洛小七的流言還甚。洛小七當年也就是國師算命,得出了這個結論。但龍傲翟這次,是好多小孩子說自己做夢,夢見了。當然,那些小孩子都沒有真的做夢,基本上都是用冰糖葫蘆忽悠了。
而這事情在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據聞龍傲翟砍斷了自家院子裡的三棵樹。
武項陽不知是事先就受了傷還是如何,直接氣得嘔了一口血。
而冥胤青,更是咬牙怒罵,並將傳消息的那個可憐又無辜的下人,煽了好幾巴掌。
倒是洛小七在聽說這消息的時候,心情很不錯。他的太子哥哥呀……
而墨子淵這會兒也看了一眼軒蒼逸風的側顏,開口道:“主人,這件事情我們沒有參與,實在明智!”不然他就要爲主人準備錢財,去贖夜壺了。
軒蒼逸風聽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不僅僅如此。洛子夜定當也知道,那日那個打更,說着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之人,是我送去的提點的。以他的性格,也許還會還我們這個情。”
墨子淵點頭,道:“主人遠見!”
……
而洛子夜,正在親自指導練兵。讓他們學一些持槍用狙之前,必須學好的基本動作,俯臥,逆轉,趴地,瞄準,各種。
大家也都學得非常認真,場面也極其肅穆。她今天沒去上朝,自然也有這個時間,來親自指點。
可也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一道尖銳的聲線,大聲高呼着:“讓開,讓開!我要見太子,我要見太子!我有重要的事,你們若不放我進去,我就死在這裡!”
------題外話------
山哥晶亮着雙眼,扯着你們的袖子:人家要月票,好不好嘛!我最喜歡你們了……
你們像攝政王殿下答應洛子夜那樣答應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