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夜趴着一動不敢動,內心的痛苦已經無法言表。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在關鍵的時候二逼,沒事兒扯什麼褲管,這下好了吧?扯着扯着茄子錯位,最後還乾脆掉了出來。這一切都怪武修篁那個老不休,要不是因爲他,自己怎麼會……
她在內心裡痛罵武修篁,把責任推給別人,來減低自己內心的悲痛苦悶!
卻也就在這會兒,一個陰影從上,覆蓋下來。壓迫感令洛子夜渾身的肌肉都僵硬了!隨即,便聽得那人的呼吸在她耳畔縈繞,頗有些重量的身子,壓在她背上!
這令洛子夜通身一震,身上的汗毛都一根一根地豎了起來,整個人都警醒了不少,腦袋也立即清楚得不能更清楚!
已經顧不得發花癡,顧不得體會他貼在她背上是什麼感覺。腦子飛速的運轉,只想着自己應該怎麼應付這件事兒。
而攝政王殿下此刻眉梢也微微挑着,壓在她身上,造成絕對的壓迫感,隨即那魔魅低沉的聲,慢慢地從她耳畔響起,冷醇磁性,直擊心脈:“洛子夜,孤在問你話!”
藏根茄子做什麼?
她聽完他這話,眼珠飛快地轉了轉,那當機的腦袋,終於懸接了上來,並且立即找到一個說詞,扭頭就開口胡扯:“問你妹啊問,爺發育不良,裝根茄子冒充一下,提高自信怎麼了?”
她這話一出。
別說是他僵住,頗無語地凝眸看她。就臉她自己的腦後都是一地碩大的冷汗,兩根麪條淚險些不受控制地蜿蜒而下!這樣的說詞她都能想出來,她覺得自己的人生,簡直就是一盤小白菜!
鳳無儔也是知道這小子的,不僅什麼離譜的話都能說出來,而且很多離譜的事,也都能做出來。他就算真能因此而藏着茄子,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但,他眸色一凝。
倘若只單單這一件事,洛子夜這麼一說,他倒可能信了。可也就在此刻,他腦中卻特別不合時宜的想起來,這小子胸前的肥肉?
如果一個人,胸部豐滿,卻似常用什麼東西裹着。
而下頭的……也是假的。
那說明什麼?
這想法一出,再想想這小子往常的種種怪異表現,攝政王殿下一僵。眉梢驟然皺了起來,垂眸看着被自己壓着的人。而洛子夜見他半晌不說話,心裡也越發沒底,在他身下掙扎了幾下,他這會兒也微微一動。由着她翻過身來!
此刻,便是對視的狀態,而他壓在她身上。
她瞪着他,硬着頭皮咬牙開口:“鳳無儔!還不給老子滾開,老子這麼大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你……老子告訴你,關於老子發育不良的事情,你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不然老子跟你割袍斷交!”
雖然他們兩個的關係,本來也就不怎麼樣,似乎割袍斷交,也斷不成什麼樣兒。這當然也就是爲了繼續忽悠……
然而她這充滿警告的話說完,攝政王殿下卻只靜靜地盯着她,始終沒說話,那張俊美堪比神魔的容顏,在此刻看起來有些發沉,卻透着點深思。
而那雙泛着鎏金燦茫的魔瞳,也細細地打量着洛子夜的這張臉。這張臉是天生的寫意風流,算得上是一張俊秀的臉,當是個男人。可,這俊逸之下,也能有幾分屬於女兒家的嬌柔,尤其她眼下掙扎瞪視他之間,還能看出幾分嗔意。
要說是張女人的臉,也未嘗不可!
他心裡起了探索的心思,眸色微微向下,沿着她的臉,掃過脖子。定在胸口處,那眸色傲慢依舊,霸凜依舊。而那冷醇磁性的聲,亦在此刻多了幾分撩人的味道,語氣裡卻透着毋容置疑:“是不是真的發育不良,不如孤替你看看!”
他說着這話,便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而隨着這動作,腦海裡又想起來自己每一次扯這小子的衣服,她都是一副非常抗拒,甚至要以命相博的態度。而若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個男人,即便脫了看了,又怎麼了?這樣想想,洛子夜從前的那些表現,都似過激了些!
只是,那時候他都認爲,是自己表現出了慾望,讓這小子覺得害怕了,故而沒有深思。
可眼下再回想一番,卻驀然覺得,問題其實很多,而這小子露出的破綻也不少。從前沒想,倒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可眼下細細思索,卻發現都是問題!
“你敢!”洛子夜蹙眉,伸手捂着自己的褲襠。
這一瞬之間,她臉色也很難看了幾分。眉心蹙起,那雙桃花眼裡藏着薄怒瞪着他,而薄怒之下藏着決然,彷彿他若是敢有絲毫無禮的動作,有些東西一旦碎裂開,就無法再復原,就如同他們之間的關係!
而事實上,就單單隻憑藉她眼下的表現。他心裡就已經隱約有了答案,那雙魔瞳在她臉上掠過,細細凝鎖。可隨後,又有了一瞬間的困頓……
洛子夜是個女人?
她要真的是女人,那……素來慣於將一切都控制在掌心,以自己的命令爲準則的攝政王殿下,這會兒腦中也產生了一瞬間的空白。
以至於,他看洛子夜的眼神,也又深邃了幾分。
倘若他真的是女人,那自己對待女人,應該是何種態度?是更爲鄙薄不屑,還是捧在掌心?
就這麼想着、思慮着,攝政王殿下覺得有點亂了。
至少,如果洛子夜真的是個女人,那以後決計不能再拎着她走,應該抱或是扛?再往榻上放的時候,就不應該是隨便摔,認爲一個男人皮糙肉厚,就是摔出點傷,也不該是什麼大事,而是要很輕柔地放下。甚至不能大聲呵斥,更況論掐着脖子警告……
這般算算,鳳無儔心下佈滿陰霾。洛子夜是個女人,對於他來說,真的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於是,到這會兒,攝政王殿下險些強迫自己自欺欺人。問:“洛子夜,你是個男人對吧?”
“廢話!滾開,老子當然是個男人!”洛子夜一聽這話,心裡放心了一些,也更加用力地打算將他推開。
這會兒鳳無儔沒再用力,由着她推開了。眼下想扒洛子夜的衣服,已經是不能,若是真的扒了!是個女人……
他被她推開之後,便起身,站在不遠處,默然立着,看着她。
而洛子夜推開了這討人嫌的,才趕緊伸出手,將自己的褲腰帶綁好,也沒忘記趕緊把衣襬放下來,遮住自己的褲襠,以掩蓋自己沒鳥的事實,隨後拿着要藥瓶往胳膊上抹藥。
鳳無儔沉眸,盯着她手肘的淤青,冷醇的聲緩緩響起:“疼麼?”
“關你什麼事!”洛子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整個人都是炸毛狀態,也不清楚自己方纔的說詞,鳳無儔到底是信了沒有。這讓她心裡很沒底,於是眼下便以隨隨便便都要炸毛的狀態,來掩飾自己內心的鬱悶!
她這語氣惡劣的話一出,他魔瞳微微一凝,頃刻之間就有了怒氣。
但,袖袍下的手動了動,到底緊握成拳。剋制住了,他若是沒料錯,洛子夜真的就是個女人,這想法雖然離譜,畢竟一國太子竟然是個女人,甚至這小子往常無恥不要臉,甚至流氓般的行爲,很難令人看出來她到底哪裡像女人。
可,他又掃了一眼這小子的臉,胸口,已經被遮住的褲襠處。
就算真的如洛子夜所言,發育不良。也不至於完全沒有!所以,他幾乎能確定,他是她!這般想法一出,他更是剋制住了自己因她無禮的話而生出的怒!
也就在同時,他眉心的摺痕更深了幾分,洛子夜是個男人倒是沒什麼,但是個女人,自己似乎不能隨便衝自己喜歡的女人發脾氣!
而他眼下也明白,洛子夜並不希望她是女人的事情,被旁人知道,如果他一定要問,她肯定不會承認,一定要扒了她求證,定會令他們之間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破裂!
這番想法,也暫時令他穩住,沒有就這個問題多論。
而洛子夜這一句吼出,心裡也很清楚。按照鳳無儔一貫的尿性,聽她這麼不客氣的說話,如此冒犯他的威嚴,他是一定會發火,並且讓她知道他的厲害的。可詭異的是,眼下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也讓洛子夜有點奇怪,擡眸看了他一眼。
卻見他也正盯着她,那容色依舊傲慢而高高在上,令人很難辨析出他到底在想什麼,但也莫名令人心地發沭。
她開始主動找話題,來轉移眼下的情況,惱怒地開口道:“那個該死的武修篁,說打就打。你不知道啊,他一掌一掌,又接着一掌地往我身上打啊。那簡直是……”
她說着,彷彿是因爲太心酸。就這樣哽咽着停住了,眼裡還噙着淚花,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他掃了一眼她的腿,膝蓋住還並沒有上藥。
高大的身子半蹲下來,伸手示意她把腿遞給他,而他儘管蹲下,那姿態依舊傲慢,冷醇磁性的聲線,亦緩緩響起:“孤看看!”
“你走開!”洛子夜立即瞪着他,就是一副炸毛小受的樣子。
用袖子抹了一把眼角,咬牙道:“走開,老子今天已經夠丟臉了,你還要看。嗚嗚嗚……”
這哭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假的那一部分,當然是爲了混淆視聽,令方纔那段不知道鳳無儔相信沒有的茄子事件,就這麼混淆過去。真的那一部分,就是特麼今天真的太丟臉了,她這樣愛裝逼的人,被人家攆得飛跑,在大庭廣衆之下求保護,簡直哭瞎!
今天這場景,要是讓死黨妖孽看見了,估計得用嫌惡的眼神看她半天。
要是讓老大知道了,一定跳起來罵她沒有用。
要是讓夜魅知道了,夜魅……夜魅估計看都懶得看她。
這麼一想,她又有點懷念起那幾個人來。
而攝政王殿下,就這麼沉默着凝鎖着她。看着她嚶嚶假哭,屬於只打雷不下雨的類型。而事實上,當洛子夜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就那樣在自己面前假哭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嫌惡,甚至恨不得將這小子扔出去的!
但,在基本確定她是個女人之後……
卻很莫名的,覺得心臟似微微縮了一下。他眉峰蹙起,清晰的摺痕浮現在眉間,沉聲開口道:“孤只是覺得,你需要上藥,聽話!”
這語氣裡多了幾分勸哄的味道,而若是換了往常,以他的性子,豈會說這些,應當是直接就扯開她的褲管,不由分說地上藥!而也是到這會兒,他眉間摺痕更深,更加確定了洛子夜是個女人,對於他而言,當真是個麻煩!
洛子夜瞪他一眼,使小性子般地咬牙怒道:“我自己會上,你不要再反覆提起我被人打傷的事!煩死我了!”
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這般一吼,他魔瞳染上怒氣,但也很快地剋制住了。洛子夜,還當真是越容忍,她就越囂張!
他惱怒之間,洛子夜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
也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趕緊起身,道:“爺先回去了,雲筱鬧這會兒應該在太子府等我,我讓她回丞相府找一下有沒有有利的證據,眼下也應該有了結果!”
她這般一說,便起身打算走。
走了兩步之後,回頭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對了,不管怎麼樣,今天謝謝你了!”
說完,她大步奔了出去。
奔到門口,扭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茄子,爲了避免她走了之後,他盯着那茄子多看一會兒,開始懷疑她的性別問題,她已經走到門口,又飛快地奔回來,一邊做賊似的瞅着他,一邊把那半截茄子撿起來,他這般看着,禁不住嘴角一抽。
然後她把茄子往袖子裡一揣,接着扭過頭,一陣風一樣飛奔了出去!
而蹲在原地的攝政王殿下起身,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攔她。他覺得自己真的應該好好想一想,如果洛子夜是個女人,他到底應該怎麼辦……
洛子夜奔出門口之後,便見自己府邸裡頭的下人,在王府的門口兩頭走,那是一副非常苦惱的樣子。顯然是來找她,被拒之門外了!
而那下人一看見她,當即眼前一亮,開口道:“太子殿下,您可出來了。是嬴燼公子讓小的來請您回去的,說雲小姐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洛子夜點點頭,大步跟着他走了。
心裡卻隱約有點擔憂,鳳無儔方纔的反應,都太反常了。他是不是真的看出什麼來了?要真的是那樣……
她倒是不擔心鳳無儔借這一點來威脅她,因爲他不屑。但是自己的小辮子被人家發現的感覺,的確是不怎麼樣。懷着這般紛亂的心緒,她大步前行……
而此刻。
她走後,鳳無儔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伸出手揉了揉眉心。看上洛子夜的時候,倒沒在乎什麼男女的問題,眼下已然接受對方是個男人,並承認自己是個斷袖,又忽然要接受她是個女人。
這中間心緒的紛亂起伏,還真是……不好形容!
他沉吟之間,閻烈從門外進來。
瞟了他一眼,也很明顯地看出了自家主子今日不在狀態,那眉峰緊皺着,似陷入什麼困頓之中。他正想着,鳳無儔已經慢慢地踱步,到桌案邊上坐下。
閻烈正想說話,稟報一下關於今日京郊之內,皇上和龍昭那位皇帝的廝殺情況。
然而,他還沒開口。
他家主子先開口了,那聲線魔魅低沉依舊,卻也帶着點困頓:“閻烈,如果洛子夜是個女人,會怎麼樣?”
“啊,如果洛子夜是個女人,那真是太好了。至少屬下再也不用在睡覺的時候,都擔心老王爺回來剝屬下的皮了。我們攝政王府也不用擔心沒有繼承人和香火延續了,還有……等等,王!”閻烈描述了一會兒,終於回過神。
抽搐着嘴角看向鳳無儔,開口道:“王,太子爲什麼會忽然變成女人?太子那樣的……額,流氓,怎麼可能跟女人有什麼關係?”
這倒算是閻烈的肺腑之言。讓他接受活脫脫像個流氓的太子,居然是女人,這離譜的程度,無異於讓他相信果果其實是隻母鳥!
這話問完之後,他狐疑地挑眉。偷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臉色,王這……這不是因爲最近被老王爺要回來的消息逼瘋了,以至於已經開始異想天開了?
他這般偷看着。
而鳳無儔的眼神也正好看過來,閻烈一僵,不敢繼續偷看了,趕緊低頭,心下也更加狐疑。
而也就在他狐疑之間。
攝政王殿下也在深思,默了一會兒之後,魔瞳掃向他,沉聲道:“孤只是說如果!”
不知道爲什麼,關於洛子夜是女人的這個秘密,他並不想跟旁人分享。尤其,這個秘密,只有洛子夜知道,也只有他知道,這樣的認知,亦令他心中產生了很微妙的感覺,彷彿是他們兩人共守着一個秘密。而這其中知情者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其中並沒有旁人。
閻烈在心中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已經隱約確定了王這決計是妄想症發作,但既然王問得如此認真,他也不敢不認真回答,思慮了一下之後,正色道:“屬下覺得,如果洛子夜真的是個女人,那麼她身上所承擔的,遠遠比我們所能想象的,要多得多!”
他這話一出,鳳無儔立即看向他,魔瞳凝住,等着下文。
閻烈接着又道:“他是太子,天下人豈會容忍太子是個女人?且不說能不能登上皇位,只要她是女人的事情暴露,那就已經是殺頭的死罪。所以,大抵他從知事起,就一直在努力地隱藏自己的身份,不能告訴自己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否則一旦對方出賣自己,這後果就是致命!”
閻烈正在對洛子夜的人生,進行極度悲情的分析。
這一點,閻烈不說,鳳無儔也清楚。同時也更明白,這大抵就是洛子夜拼了命也不讓他脫她衣服,知道她性別的原因!
而閻烈做完這個假設之後,又更加認真地延伸剖析:“而且,王,您也看見了太子那個脾性。活脫脫的就跟個流氓似的,說話也毫無忌諱,哪個女子能發展成那樣?說來,屬下覺得,如果他真的是個女人,那麼那些一定是他努力僞裝出來的。每日擔心自己是生命安全,還不能做自己……”
閻烈這般說着,內心深處已經開始深深地同情起洛子夜來,並且將對方的性格,全部分析成爲了僞裝自己。
而洛子夜的那些流氓習性,當然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裝的。但是她這會兒,也是不完全曉得自己的好色天性,和痞子本質,已經被閻烈全部剖析成了因爲生存的無奈,不得已而作出的僞裝,並十分悵然地表示了自己的同情……
而攝政王殿下聽完閻烈這分析之後。
眉間的摺痕忽然深了幾分,心也似被什麼刺了一下。冷醇磁性的聲,帶着微微的嘆:“那這些年,她一定過得很不容易!”
這麼一想,攝政王殿下也發現很多在自己心中盤旋已久的問題,在今日都得到了答案。比如,洛肅封的壽宴之上,洛子夜爲什麼要跳一首小蘋果,意圖讓洛肅封削了他的太子之位……
而正在往太子府走的洛子夜,這時候也不知道爲什麼,冷不防地就打了一個寒顫。
倒是閻烈聽了這話,嘴角一抽,已經從洛子夜是個女人的假設之中,緩過神來。渾身的寒毛也豎了起來,王這一句嘆息,還真是……王不會是真的已經將洛子夜高度幻想成女人了吧?
而鳳無儔默了一會兒之後,又沉聲道:“若是這般,孤便當更容忍珍惜她一些了!”
啥?
閻烈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他覺得自己今天回去之後,一定要跟閩越說一聲,看閩越能不能對症下點藥,治療一下王的幻想症……
然,也就在這會兒。他眉峰忽然凝住,洛子夜的喉結……
這思緒暫且放在一邊。他掃了一眼閻烈,沉聲道:“傳孤的命令,圍殺武修篁!”
“是!”
……
洛子夜這會兒還全然不知自己的女兒身,已經在鳳無儔眼前徹底暴露。而且他們還爲她思索、勾畫了一個比猴哥還要苦不堪言的悲慘人生。
尤其攝政王殿下,還因爲她的悲慘,決定以後對她好一些。
她一路回了太子府,到了門口之後,就看見了嬴燼和雲筱鬧。顯然這兩人都在等她,雲筱鬧是眼巴巴的看着,而嬴燼那妖孽靠在門口,雙手抱臂。
在看見她的瞬間,不冷不熱地道了一句:“還知道回來!”
那話很酸,不知道是誰家發了大潮,讓醋給淹了。
“呃……”洛子夜瞟他一眼,心裡覺得很古怪。這種妻子在家裡等待着出去拈花惹草的丈夫回家,衍生一句吃醋之言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
這一眼瞟過去之後,她又回過神,看向雲筱鬧。
沒等她說話,雲筱鬧就立即從自己的袖子裡頭掏出來一個東西,遞給她:“太子,我並沒有找到什麼證據,但是我想起來很多年前,我爹對我說過,他幫一個人守着秘密。我找了很久,纔在桃林裡頭挖出來這本札記,但是上頭一個字都沒有,所以……”
所以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希望洛子夜能看懂這本無字的札記,並能知悉應當如何破解。
洛子夜伸手接過,認真的看了看,能令雲丞相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一定不會是簡單的東西。可她翻了幾頁,那上頭的確是一個字都沒有,這讓她眉峰聚攏得更緊了一些。瞟了嬴燼一眼:“你應該算得上是見多識廣,這東西,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說着,將札記上的空白紙張給嬴燼看。
嬴燼邪魅的桃花眼微微挑了挑,看了一眼那札記。又掃了洛子夜一眼,微微歪了歪頭,令那張美豔的臉帶了幾分懵然,那樣子看起來很呆萌,纔開口道:“不知道!”
洛子夜:“……”如果他是真的不知道,應當是會直接就說不知道。決計不會露出這幅懵然懵懂的樣子,作出一副不知道的小樣兒,這根本就是知道,故意不告訴她!
“你說不說?”洛子夜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就切入主題。
雲筱鬧也有點緊張地看了嬴燼一眼,心下希望嬴燼如果知道,能夠說出來!太子能這麼問嬴燼,那他一定是知道的。
洛子夜這話問出來。
嬴燼微微挑眉,似考慮了一會兒。才擡眸看着她開口:“小夜兒,你身爲一個有了家室的人,居然在外頭浪到這麼晚纔回來,爲夫很不高興。這樣吧,你親爲夫一口,爲夫就告訴你!”
她身爲一個有家室的人?
家室?
不僅僅她,其他的人,包括青城,都集體扭過頭,看向嬴燼。似乎看見半空中懸浮着“家室”兩個字,並且標着箭頭,打着問號對着嬴燼的方向一再指……
而他這親他一口的要求提出來,幾乎所有人都偷偷地往那邊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見當衆接吻的熱辣場面。
洛子夜這會兒也有點無語起來,瞅着嬴燼那張冠絕天下的臉,頗有些無語地問了一句:“你是認真的嗎?”
“你說呢?”他挑眉,忽然靠近了洛子夜幾分。那張臉美豔依舊,令人屏息依舊,但不知爲什麼,洛子夜驟然感覺到一陣戾氣從他身上傳來。
洛子夜皺眉,啥都沒說。
而下一刻,見她皺眉看着他不說話,他忽然悠悠地笑起來:“開個玩笑而已,小夜兒不必在意。無垠之水泡過的札記,並沒有什麼東西能令上頭的字顯形,至少千百年來就沒聽誰說過這東西能解,所以這本札記出現在這裡,其實也就是一件廢物罷了!”
他這話說着,那雙邪魅的桃花眼很是淡然。也能令人知悉,他說的是真話。
而他這話說完之後,也不知是因爲什麼。冷冷睨了洛子夜一眼,轉身走了。單從這樣子來看,他似乎是生氣了!
洛子夜奇怪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不知道他是哪裡不好了。
雲筱鬧聽完這話,失望地垂眸。一下子眼淚都盈滿了眼眶,沒想到自己努力了這麼半天,最終還是什麼用都沒有!但她很快地給自己打氣,轉身便打算走:“太子,我再回去想想,找找,如果再有消息,我立刻來找你!”
洛子夜點頭,將札記遞給她。
她搖搖頭:“您就拿着吧,左右對我而言也沒什麼用處!”說完這話,她飛奔回丞相府,打算回去繼續翻找。
洛子夜看了一會兒她的背影,也在思索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卻冷不防感覺自己膝蓋一陣抽痛,那是被武修篁打傷還沒有上藥的患處,她沉眸,先回去上藥,再想想接下來怎麼處理!
回了房間,揮退了下人。
她把褲管扯開,打算上藥。可也就在這會兒,“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她一愣,是嬴燼。僅穿着一身單衣,外頭披着錦袍,衣襟微散,能看見些春色。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鼻血有點……抹了一把鼻子,問:“你來幹啥?”爲啥沒人通報?
那妖孽勾脣一笑,慢慢地上前來,並開始寬衣解帶。笑道:“來幹什麼?爲夫來麼,自然是爲了來履行男寵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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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說給月票就讓攝政王造小夜兒是女的,你們還不相信╭(╯^╰)╮其實真的不想這麼早就暴露的,但是看見今天的月票不好意思了,拿人手短說的就是這個o(╯□╰)o接下來的劇情……哦吼吼吼,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