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武琉月怔了一下。。。
想了一下父皇回來的時候,身上都還有血跡。區區一個洛子夜,當然不可能有本事傷到父皇,那必然就是鳳無儔動的手!就連身爲一國之君的父皇,綁架了洛子夜之後,也是那樣的下場。
那她……她豈能認爲,自己會比父皇更有實力,更有面子,能在鳳無儔手中安然走脫?
這般想着,她臉上也慘白了幾分。
然而,這恐懼雖然明顯,她臉上火辣辣的痛感,更加明顯!她臉色發青,咬牙道:“東西給我!即便要死,我也要洛子夜給我陪葬!”
“我看你真是瘋了!”武項陽忍無可忍地怒斥了一句。
那是一副完全懶得再管她的模樣,回身去拿那笛子。並開口警告道:“你要用可以,但是隻能兩個時辰之後用!我手下的隱衛,身上都有蠱毒,你若是吹響了這東西……”
“我知道了,只要你借給我,我當然不會爲難你和你手下的隱衛!你讓他們立即離開皇城,到笛子不能波及的範圍。但是,只有兩個時辰,他們要是動作太慢了,我可就管不了那麼多了!”武琉月說着,便伸手,示意他將笛子遞給她。
也許是武項陽原本是不借這笛子,好不容易借了,所以談了個條件,說兩個時辰之後,故而武琉月沒有太注意,直接就答應了。
而事實上,他手下的隱衛,要撤離出去,根本不需要兩個時辰這麼久。
他是希望,這兩個時辰,能傳消息到父皇那裡去,如果有可能的話,制止她發瘋!
將笛子遞給她之後,囑咐了一句:“你當心些,莫摔壞了!”
他這話一出,武琉月拿着那笛子,掃了他一眼。那是個極古樸的笛子,上頭刻着西域纔有的繁雜花紋,足見做工精巧。武琉月盯了他一會兒,到底沒有開口諷刺他。
……
而此刻,攝政王府的門口。
魔迦和魔邪,以及閻烈,此刻正望着天空。似是在看星星,但是沒有一個人表情不凝重。就連酷愛裝逼的果爺,今天都一反常態。
兩隻翅膀背在身手,撅着屁股在門前走來走去。
時而不時地發出長長的一聲,嘆:“唉……”
接着,魔迦開口了:“閻烈大人,這件事情,你不打算稟報給王嗎?”
“是啊,太子這才從王府回去沒多久,王都吩咐您去給王張羅求婚的禮服了。太子卻命下人去城門口打聽一個什麼,沾一身月華之氣,清冷孤傲的美男子!不是我說,太子有些事情,也真的做得太過分了。您還是給王稟報一下的好!”這話是魔邪說的。
魔迦聽了,也深以爲然,接着道:“是啊,王可是爲了太子,袖子也斷了,成了我天曜皇城,斷袖貴族的第一例,耐心也培養出來了,連傳說中的溫柔體貼都鍛煉出來了幾分。太子居然還想着獵豔,您真的應該稟報給王,免得王的帽子被綠了,他都還矇在鼓裡!”
帽子被綠了,當然就成了綠帽子。
閻烈掃了他們一眼,開口道:“這一點當然不必你們說,王和武修篁交戰,此刻正封閉五識,調息內傷!你們的意思,是讓我冒着王走火入魔,爆體而亡的危險,過去打斷王,稟報這件太子打算出軌的小事?”
是的,跟王的性命安危比較起來,太子出軌,真的是一件小成陳芝麻爛碎骨的事。
他這話說完,果果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顛三倒四地開口:“沒用的主人,主人沒用,媳婦都管不住,還要帽子被綠……”
它說着,一個鳥頭還認真地搖了搖,似乎非常爲鳳無儔的沒用憂愁。
閻烈嘴角一抽……
果爺是一直記仇的鳥!經常被王說沒用,逮着機會了,當然也要說王沒用。不過把太子稱呼成王的媳婦,這樣實在是……
咳咳。
魔邪和魔迦聽了,點了點頭。魔迦道:“這倒也是,不過首領,您想過沒有。汐堯小姐要是回來了,她和王會不會……”
閻烈聽了,靠在石獅上,垂了眼。只當是沒聽到……
……
而這會兒,洛子夜的府邸。
嬴燼小受已經休息了,洛子夜看了他一會兒,覺得應該沒什麼異常了,但到底也不放心,所以乾脆沒走。牀很大,她乾脆就坐在裡頭運功!
封閉了五識,調息,調動周身的內力,在身上流轉。
流暢舒服的感覺,很快地穿透了四肢百骸。令她覺得自己整個人,似乎正處在一片綠蔭草地,而河畔是垂落的楊柳,微風習習,醉人心脾。
這令她身上疲憊的感覺,也漸漸淡去。也是到今日才知道,原來是運功嚴格而言,竟然比睡覺還舒服,還能化解疲勞!
月上中天。
青城在門口守着,每守一會兒,還有回頭貼着門往裡頭偷看一眼,看看自家公子有沒有被洛子夜非禮。畢竟公子眼下喝醉了,被洛子夜趁人之危的機會,實在是太大了。
然而,他看了好幾眼之後,發現洛子夜老老實實的在練功,並沒有對他們家公子做什麼的意思。
他收回了眸光,那一秒鐘。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倒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慶幸公子沒有被非禮,還是有點小小的失望遺憾!
一直到下半夜。
嬴燼纔算是轉醒!那雙邪魅的桃花眼睜開之後,看着牀頂,愣了幾下。隨即便感覺額頭一陣劇痛,那是宿醉之後,纔能有的反應。
意識慢慢回籠,似他喝多了的時候,小夜兒回來過。
那是真實的,還是幻境?
正這般想着,耳邊便聽到均勻的呼吸聲。他偏頭看了她一眼,便見她盤腿坐着,看那樣子,是在練功。
他一愣,隨後扯了薄脣。
胃部還有些輕微的抽搐,是尋常胃痛之後,會有的正常反應。不必想,他也知道昨夜是什麼情況,門口的青城,腳步輕快地進來了,洛子夜封閉了五識,自然是不清楚。
他進來之後,爲了避免自己說話聲音太大,直接用了密室傳音:“公子,您還好嗎?”
嬴燼點頭,也自牀上坐了起來。
看了一眼地上的酒罈,也用了密室傳音。看了洛子夜一眼,又看向青城。不知是在問她,還是在問青城,輕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洛子夜當然不可能聽到。
但青城是能聽到的,他默了一會兒,繼續用密室傳音:“公子,跟了您這麼多年了,屬下了解您。您故意喝酒,把自己折騰成那樣,不就是希望太子原諒您嗎。可是,這代價未免太大,而且您昨夜喝酒之前,都不確定太子今晚會不會回來!”
其實他私心裡覺得,傷害自己,去求得一個人的諒解,是一件特別愚蠢的事情。
他這樣覺得,嬴燼何嘗不覺得。
他默了一會兒,薄脣微微扯起,那雙天生勾人的桃花眼,此刻透出幾分落寞。以密室傳音,輕輕地道:“但我並沒有旁的辦法,也許這行爲在其他人眼裡很蠢,也許這一場宿醉之後,這病無法控制,我再也不能醒。但,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他原諒我,毫無芥蒂的原諒!”
而不是她說的,絕交三天,然後再和好。那樣,就算是和好,最終又能有多好?中間還是有裂痕的!
而且,他不願意等三天。
青城低頭,想笑笑不出來,想哭似乎也沒那個必要,更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表情來填充自己的面部容色,最終便只是道:“公子,你就沒想過,你喝了酒之後,她依舊懶得管你?這個賭,你勝的可能並不大,但是代價卻……”
“從一開始,我只當這是必輸之賭!”從一開始,他就沒指望能贏。
他甚至都不能確定,她今天晚上到底能不能回來。如何會有賭贏的把握?但,不賭一把,又怎麼知道呢?小夜兒對他的定位是朋友,而她對朋友,從來都是心軟的,看他成了那樣,有什麼仇怨,都定當會原諒他。
也許這很卑鄙,但他不在乎。
青城嘆氣,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或者是清楚,再說什麼也是白搭!公子執念已經太深,是拔不出來了!
他正打算出去……
天跡忽然傳來一道詭異笛音,那聲線聽起來很雜亂,並沒有什麼章法。但,原本正在打坐的洛子夜,容色卻忽然扭曲了起來……
“小夜兒!”嬴燼立即扶着她,並不知她眼下是什麼情況。
他垂眸,便見她的手上,皮肉之下,似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五識封閉的運功,就這般被攪亂,原本就是氣血上涌!而那蠱蟲,也似是隨着這笛音,正在慢慢長大。
然而飛速地在她體內亂竄……
痛感從四肢百骸襲來,洛子夜只覺得自己渾身的經脈,都似乎要一根一根的斷掉,疼到無以復加!“痛……”
“斷腸蠱?”嬴燼蹙眉。
青城的臉色也不好看,回頭看了一眼:“看樣子,是有人以笛聲催動蠱毒……公子,你——?”
他說話之間,嬴燼已經劃破手腕。
也劃破了洛子夜的指尖,用自己的血,將那蠱蟲引出來!青城駭然,咬牙道:“公子,您的血雖然能吸附百蠱,但是這會將蠱毒引到您體內的!”
“嗯!”他點頭,垂眸看着那小蟲,出來之後慢慢縮小。然後幾乎是光速,沿着他的手腕,滑入體內。隨即,他淡淡道,“我代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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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後,衆山粉哭:山哥,我們喪心病狂只認月票的山哥,有什麼辦法能讓嬴美人少受些痛苦嗎?
山哥摳鼻: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