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頓住了,目露爲難之色。就這麼把主子的下落說出去,是不好的,若是給主子惹來了什麼麻煩,那他的罪過就大了。
看他不說話,洛子夜順理成章地問了一句:“在哪裡?”正好跟神醫在一起,不錯啊!
“恐怕在下不能說!天曜太子若是一定想知道,我回去問過吾皇之後,再看看是否能答覆!”那人這話回答的倒是中規中矩,也算是很給洛子夜面子,沒有直接就說不說,而是說可以去幫忙問問。
洛子夜激他:“他們在嫖娼?”
她這話一出,那下人臉色一變,先是青了接着紅了。瞪着洛子夜怒斥,道:“還請天曜太子不要胡言亂語,辱吾皇名聲!”
在他看來,男人嘛,就算是找點樂子,其實也算不得什麼事兒。但是被人家這樣問,未免也太難聽了!尤其自家陛下,從來都是潔身自好,從遇見當年的水漪公主之後,就沒有再碰過其他女子,水漪公主故去之後,他便也像是斷了塵念,更是沒碰過誰,到了洛子夜的口中,倒是見了鬼了。
嫖娼?
他這樣的反應,自然在洛子夜的意料之中,她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之後,開口道:“不是嫖娼?那你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不肯說,是爲了什麼?說話說到一半還驟然止住,說吧,他倆在哪個窯子?爺就去看一眼,又不跟他們搶姑娘,你嚇成這樣是爲什麼?”
“太子有這樣的愛好,是太子的事。在下並非是天曜的人,不好置喙,也沒有資格置喙!只是請太子不要這樣胡說,誣吾皇和神醫清譽。他們正在京城的客棧,並非窯子!”他說着這話,便硬生生地是覺得,自己快被氣得吐血了!
他到底爲什麼要跟洛子夜這樣臭不要臉,還胡攪蠻纏的人說話?
洛子夜懷疑地看他一眼:“客棧?真的還是假的?哪家?帶爺去看看?你要是不肯帶爺去看,那就說明你說的一定是假話,那兩個人大白天的,就已經跑去……”
“你……”那人氣得臉都綠了!
他長這麼大,除了自家皇帝陛下之外,就從來沒有見過像洛子夜這樣無恥的人!簡直令人不知道應當如何招架。
“哎呀!看你的樣子就是不想帶了!”洛子夜一副瞭然的模樣點點頭,正巧一隊巡邏的士兵經過,她兀地拔高了嗓門,揚聲說了一句,“什麼?!武修篁帶着自己的徒孫去嫖……”
“我帶你去!”那人咬牙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也打斷了洛子夜的話。
洛子夜點點頭,表示很滿意,接着話鋒一轉,道:“去漂亮的湖邊了……”
從旁邊經過,被她的大嗓門引得轉過頭來的人,聽完這麼虎頭蛇尾的一句話,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是有什麼貓膩還是旁的什麼,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各自轉回頭去,納悶地繼續巡邏了。
那橙衣人,這麼多年來,就沒吃過這樣的虧!
臉色青白了半天之後,轉身就走:“要見陛下,就來吧!只能你一個人,其他人都不許跟來!”
反正陛下和神醫的武功都很高強,單單憑藉一個洛子夜,根本就不可能將他們如何。所以他也不必擔心什麼,不管怎麼說,也比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洛子夜詆譭陛下的名譽強不是?
洛子夜也清楚,這就是他的底線,帶她見人可以,但是隻能她一個人去。
雲筱鬧不放心地喚了一聲:“太子!”
洛子夜點點頭,道:“放心,不會有什麼事情的!爺去了之後你就傳個消息給鳳無儔,說爺去見武修篁了,如果爺有什麼不測,那一定都是武修篁乾的,讓他記得給爺報仇!”
她這話一出,那橙衣人的嘴角立即一抽。
回眸看了洛子夜一眼,他是真的被洛子夜不要臉的精氣神給震驚了!所以,要是真的這樣的話,他們不僅僅是不能動洛子夜了,還要保護好洛子夜,不然要是這一路上,洛子夜被其他的什麼人給殺了,那這黑鍋也要他們陛下揹着了?
“是!”雲筱鬧立即點頭,並道,“我立即就去跟攝政王殿下說!”
說完扭頭就跑。
洛子夜就跟在那橙衣人的身後,舉步前行。那橙衣人無語之下,行走的過程之中,從袖中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墨塊,自衣襬上撕下一塊布料,飛快地寫着,不知道是寫了些什麼,接着便吹了一聲口哨。
空中飛來一隻鷹,將他手中的布料叼走了。
洛子夜雖然不知道他寫了什麼,但細細思索一下,便也能知道,十有八九就是通知武修篁他帶着她去了,畢竟這樣的事情,他雖然是按照眼下的局面考量,但他也到底只是個下人,該稟報的事情,還是一定要稟報。
果然,
他很快地道:“我已經傳消息給陛下了,倘若陛下願意見你,這時候便應當是在客棧等你!若是不願意,我們去了,就沒人在了。那接下來陛下在哪裡,我便也是不知道,自然也是沒本事帶你去了!”
“嗯!”洛子夜點頭,隨即道,“隨便告訴武修篁,爺手裡有他想要的東西,他最好是見爺。不然那什麼札記,爺要是心情不好,給燒了……”
說到這裡,接下來的話,她沒繼續說。
那橙衣人臉色一青,瞪了她一眼,他當然是知道那札記對於陛下來說的重要性。二話不說,他又掏出一個信號彈,拋向天空,將消息傳給主子……
信號彈炸響,兩人便默默地往客棧而去。
鑑於這橙衣人是個帥哥,長得還很不錯,加上洛子夜也是想打聽一些事情。於是便開口問道:“哥們,你叫什麼名字?”
“……哥們不敢當,在下茗人!”茗人很快地應了一聲。
“誰給你取得名字,居然自稱名人!有魄力啊,對了,那個神醫,跟你們家陛下關係怎麼樣?”
……
而這時候。
隨着一聲鷹鳴,客棧之中。屋內,有人進來稟報:“啓稟陛下,茗人傳消息回來!說他這時候已經帶着洛子夜來見您了!”
洛子夜?
武修篁瞟了對方一眼,開口問道:“茗人不是不分輕重的性子,豈會都沒問過朕,便帶人來?”
說着這話的時候。
他也看了屋內的另一個人一眼,那人一襲白衣,不染凡塵之氣,沾一身月華,清冷孤傲。此刻廣袖輕卷,正在淨手,修指如玉,似冰山之巔皚皚的一捧雪,淨而明澈。
下人的話,他似乎也並沒聽到,或者說,聽到了也不能帶起他一絲一毫的情緒。
淨手之後,一旁的軒轅無很快地遞上手帕,給他擦了擦。
門口的下人,這時候也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都說神醫高華清貴,孤冷淡薄,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一眼看完之後,他便立即道:“陛下,茗人傳回來的話,是說……他起初是不肯告訴太子,您和神醫是在哪裡的。但是太子逼問,您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武修篁心裡一突,想着洛子夜那個臭不要臉的性子,也就知道這小子說不出什麼好話。
他這話一出。
那邊百里瑾宸便已經淨手完畢,似此地發生的事情,跟他都並沒有什麼關係。清冷的聲線緩緩響起,淡薄地道:“好了,三日不沾水,半月痊癒。”
“啊?”這時候,是一旁盯看了半天的下人,驚悚之下的感嘆。
按照大皇子殿下和公主的情況,尋常大夫來看,不知道還有沒有命不說,就算是有命,至少也是一年半載的休養了。可是神醫說什麼,半個月?痊癒?
他這莽撞的一聲出來,便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而百里瑾宸淡薄的眸光,已輕飄飄地落到了他的背上。很淡薄的眸光,卻令人覺得如同是在看死人,令那下人頓時便感覺如芒在背,刺得渾身筋骨都疼,心裡也實在是不明白,一個謫仙似的人兒,眼神怎麼會這麼……
“屬下知錯!”這話是對着武修篁說的,接着道,“屬下失禮了,請神醫原諒!”
他這話說完,百里瑾宸收回了眸光,似是懶得多看一眼。
武修篁點頭,道:“神醫的能耐,不是你能隨便估量的,不可有下次!”
說着他看向門口的人,再問:“洛子夜問朕是不是做什麼去了?你直說便是,朕恕你無罪!”
“呃……”那人猶豫了一會兒,咬牙道,“他問,您和神醫是不是嫖娼去了!茗人不肯帶他來,他便打算直接揚聲宣揚了,茗人沒有辦法,所以才……”
他這話一出。
武修篁的嘴角便是一抽,心裡真是好氣又好笑,咬牙罵道:“洛子夜這個臭小子,真是……”還有什麼話是那小子說不出來的?簡直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感嘆完這一句,他掃了百里瑾宸一眼。
卻見着了對方那雙美如清輝的眸中,泛着淡淡的寒光,他正要說話。那人卻先開口了:“哪裡?”
只有兩個字,很淡,幾乎沒有任何情緒。
門口那下人一愣:“神醫,你是問……?”
“洛子夜在哪裡。”語氣更淡,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誰都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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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哥淡漠道:哪裡?
衆山米分一愣:山哥,你是問……?
山哥語氣更淡:月票在哪裡。
衆山米分一同上鞋底:媽的,叫你裝逼,想求月票還敢裝逼……
山哥:別打了!朕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