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一突,難不成這貨也是個斷袖?
洛子夜這時候,已經開始在心中計算雙方的武力值,他能夠一點動靜都沒有地進來,而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就足見這貨內功高深,那麼她打算直接出手,將對方放倒,然後趕緊爬起來,這自然是不現實的。
也就是這意識出來之後,令她心裡又多了幾分緊張!
他幽暗的眼神盯着她,又似乎是在考慮洛子夜的這句話,她叫他哥哥,然後他立即退出去?這筆生意,似乎並不怎麼划算,而他軒蒼墨塵此生也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他如玉長指伸出。
那隻手,溫潤通透,似並不是一隻手,而是一塊精心雕琢的暖玉。
那手是伸入溫泉之中,似乎是試了一下水溫。這令洛子夜心裡也更加緊張起來,媽的,這試了水溫,不會是真的想一起洗澡吧?她和鳳無儔在水裡折騰了幾回,也從來沒有她完全光着身子的時候,眼下這狀況……
她開口道:“你還是別下來了,真的!如果你確實想沐浴的話,你可以在別處找沐浴的地方。比如隔壁隨我一同來閩越,他一點都不介意跟男人一起沐浴,他的房間裡頭,一定也有溫泉池水。你去找他也是一樣的!”
然而她這話,並不能打動他。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溫潤到極致,雅緻到極致,似乎這世上有十分的雅,他一人能獨佔九分。這般笑容,當是翩翩公子,克己復禮。然而,卻莫名令洛子夜覺得自己的後背,竄起來一股涼意!
接着,便聽得他好聽的聲音,緩緩響起:“可是賢弟,愚兄只認識你,總歸都是沐浴,愚兄自然願意跟認識的人一同沐浴。而非跟面都沒見過的閩越一起!”
“呵呵呵……但是我並沒有跟人一同沐浴的習慣。你若是看上這一池子水了,爺立即起來讓你下來沐浴就是了,共浴還是算了!”洛子夜皮笑肉不笑,事實上這時候她已經動怒了。
毋庸置疑的,這一定是她此生最尷尬的時刻。
在一個僅僅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男人面前,她光着身子在水裡泡着,要不是這溫泉上嫋嫋的煙霧起到了一定的遮掩效果,她這時候定然得走光了。但是這男人,與他好好說了半天了,他還是不打算退出去,他是想怎樣?
沒想到,她這話出來了之後。
他倒笑了,點點頭,輕聲道:“那也好,賢弟就起來吧。愚兄就在這兒等着賢弟更衣!”
洛子夜咬了咬牙,覺得這貨真的不是一般的難纏。額角的青筋,這時候也忍不住跳了幾下:“閣下不介意看人穿衣服,但爺可不是暴丨露狂,既然爺已經明明白白地說了,請閣下出去,即便是出於最基本的禮節,閣下這時候也應當立即退出去吧?”
她這話一出,倒似乎是逗樂了對方。
他輕輕一笑,開口道:“兄臺,你到了千浪嶼。住着在下的地方,吃着在下的飯,眼下還泡在在下的溫泉池水之中,卻要將在下趕出去,這似乎纔是無禮吧?”
“這是你的地兒?”洛子夜揚眉盯着他。
他偏頭,看了一眼這屋內的陳設,接着道:“島嶼並非是在下的,但是這屋子,卻是在下的祖上花了真金白銀建造起來了。這豈不是在下的地方嗎?”
他把話都這樣說了,洛子夜自然也確定了他跟島主肯定有關係。
她盯着他那雙溫潤的眼眸,很快地問:“那我們進島的時候,把蛇驅散了,讓我們進來的人也是你?這個島嶼的島主,跟你有什麼關係?要怎麼樣,守島人才會將妖蓮給爺?”
回憶一下,進島的時候聽見的聲音,也的確像是他的聲音。
她的話問的很快,紅脣上下翻動,看起來像是一片嫣紅的花瓣。
這令他的眸色又幽深了幾分,盯着她的脣畔,在水汽之下,帶着幾分晶瑩剔透的美,使得他驟然伸出手,攫住了她的下巴,指腹從她脣畔擦過。
的確很溫軟,比他想象得到還要溫軟。
這樣冒犯的舉動,嚇了洛子夜一大跳!
她飛快地伸出手,猛然反扣住了他的手腕,按到了他的脈門之上!心中也是完全沒想到他會忽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大抵也是因爲被他這外型迷惑,他看起來就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令她完全想不到他會做出與他的形象如此不搭的行爲。
這個故事,再一次驗證了一個道理——人不可貌相!
軒蒼墨塵也驚了一下,事實上他方纔的行爲,也是毫無意識之舉,只是覺得那脣畔定然很溫軟,於是便摸上去了。回過神來,他的確也明白自己是冒犯了,只是……
那雙眼掃下,看着她扣着自己的脈門。
他輕輕一笑,開口道:“賢弟這是打算,要愚兄的命?”
“爺只是希望你出去!”洛子夜的眼神,這時候也冷了下來,那雙眼眸之中,看不到絲毫溫度,冷冷地掃着自己面前的人。表情也緊繃了起來,這模樣,他倒從來沒見過,畢竟他印象裡頭的洛子夜,從來都是不正經的,吊兒郎當的,就算是臨近死亡,也很少拉下臉。
她似乎是將什麼都看得很開,故而如今她這樣的表情,倒是令他感到有幾分新鮮。
他淺笑道:“賢弟的意思,就是倘若愚兄不立即退出去,你就會掐斷愚兄的脈門,是嗎?”
洛子夜聽了,倒是沒說話。
那雙桃花眼冷冷地盯着他,她倒是不至於真的想要人命,可是他要是實在是無禮的話,她也不保證自己能幹出什麼來,她這個人最不要臉的地方,就是允許自己非禮別人,不允許別人非禮她。
這是前世妖孽給她總結出來的,今生她這脾性,也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她不說話,倒不知是不好回答,還是默認他的話。軒蒼墨塵倒也不惱,那眼眸驟然一凜,一股內力反彈,洛子夜登時手一麻,便鬆開了,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這……怎麼可能?
縱然對方的確武功高強,但是她怎麼可能如此不堪一擊?
正盯着自己的手,感到古怪之中。他輕輕一笑,問道:“難道你沒覺得,你身上的力氣,正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洛子夜。
她神經繃得很緊,非常緊張,卻是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那手被他震開,驟然開始發麻之後。她才逐漸發現,那手有幾分使不上力,而這決計不是她的錯覺,是真正的感觸,甚至於……
她腦子也開始有點暈眩。
這令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尋覓了一下自己意識,咬緊牙關盯着他:“是方纔爺吃過的東西有問題,還是……”
“你方纔吃過的東西沒有問題,這水也並沒有問題,只不過,我身上帶了一味藥草,這東西叫玉蘭傾!”他輕輕笑着,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他似乎是在笑,但是那笑意,卻令人感覺不到幾分溫度,令人無法窺探他的用意。
而洛子夜,這時候也是發現了,他似乎一直都在笑,輕笑,淺笑,微笑,所有的意圖,情緒,都被這笑意掩埋,這令他很像一個人,一個她還算得上是熟悉的人。軒蒼逸風!
“你想幹什麼?”洛子夜凝眸盯着他,那雙眼睛似乎可以噴火。
這話問出來之後,他倒是笑了。脣畔的笑容,倒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洛子夜就這麼看着,竟然莫名覺得這笑容有幾分溫柔,他輕飄飄地道:“我想幹什麼,你說呢?”
說着這話,他語氣裡頭有幾分邪氣,還有幾分不正經的味道。
她盯了他一眼,問道:“難道你是斷袖?”
要真的是這樣,那事情就難辦了。他上次是在武修篁的門口跟她遇見的,那麼他一定認識武修篁,只要交涉一下,他就能知道她是天曜的太子。他要真的是個斷袖,她要是說自己是個女的來脫困……
那眼下的困局是解了,之後的麻煩卻會更大!
她這話一出,倒似乎是將他問到了。他眸色微微轉了轉,輕飄飄地開口道:“倘若我是斷袖如何,不是又如何?”
洛子夜是個很實在的人,聽他這麼一問,她立即道:“倘若你是個斷袖,那麼爺是個正常的男人。請你不要作出一些會令爺反感的事情,這種事情你還是應該找你情我願的人去做會比較好!而倘若你不是斷袖,那不好意思,爺是個斷袖,你最好是離爺遠一點,免得爺對你做了什麼事情,讓你覺得非常噁心!”
所以,她翻來覆去地說。
也就只有一個主旨了,那就是不願意跟他扯上任何關係,他若是斷袖,她便不是。他若不是斷袖,她便是。
而洛子夜之所以這麼說,很大的程度上,是因爲覺得對方應當不會是強人所難的人。所以她只要明確地告訴對方,她的確是對他沒那方面的想法,指不定就沒什麼事了。
然而,他聽了這話之後。
倒是笑了,在溫泉池邊坐下,開口問道:“你來這裡,不是爲了求藥嗎?家姐就是這裡的守島人,你應當不會以爲,你們什麼都不必付出,就能安然取到藥離開吧?”
“所以呢?”洛子夜依舊在水裡頭泡着,方纔那股暈眩的感覺,這時候倒是微微散了一些。
而且,她發現自己的力氣,也回來了一些,完成基本生活自理的力氣,應當是沒什麼問題的,但要是想動手的話,怕是還沒出手就被人家給拍死了!
這也讓她覺得奇怪,剛剛都沒什麼力氣,怎麼忽然又有了?
他似乎知道她在奇怪什麼,微微扯了脣畔,開口道:“玉蘭傾並非迷藥,只是令你沒有打鬥的力氣而已,當然,它還有一種效果。至於是什麼效果,眼下我還不能告訴你,但很快,你是會感謝我的!”
他這話說得篤定,令洛子夜的眉梢也微微蹙了蹙,卻是沒有開口接他這話。
而軒蒼墨塵,又接着道:“不如我們談個條件,你若是能滿足我的要求,那藥。我便讓家姐給你!”
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洛子夜也不知道他是在說真的,還是在吹牛逼。那藥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能拿主意!
她盯着他,問道:“什麼條件?”
“今晚,你陪我!”他這話說出來,便盯着洛子夜那雙眼,等着她的反應。
“什麼?”洛子夜嚴重懷疑自己聽錯,接着問道,“陪你幹什麼?看星星還是看月亮,或者是聊天……”
他驟然打斷她,笑了笑:“何必裝傻?”
“你是不是忘了爺也是個男……”洛子夜打算提醒他一些事。心裡也開始覺得古怪,這美男子看起來不像是一輩子沒見過漂亮的男人或者女人,於是特別飢渴的樣子啊,爲什麼要提出這樣的條件?
他扯了扯脣畔,微微一笑:“我並不在乎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她挑眉:“那我要是不答應呢?”
她這話彷彿取悅了他,他站起身。將手中的摺扇,拋到一邊,便開始扯自己的腰帶。眉眼含笑,可那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溫柔的語調,也帶了幾分幽冷:“你若是不答應,那在下只好用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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