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 她的諾孤不能不守高潮

403 她的諾,孤不能不守!(高潮)

她這行爲一出,山莊之內,鳳無儔所在的院中。那一堆衣物之處,墨玉所制的口哨,發出一聲極爲輕微的嗚咽。如此聲線,令所有人一驚!鳳天翰的眸光即可看過去,藥浴桶中的鳳無儔,驟然睜開眼!魔瞳掃向那哨子,一聲之後,又是一聲。

聽覺被擾,他驟然一陣氣血上涌。嗆咳一聲,黑色的血線,從脣角滑了出來。

然而他很快地運功壓制,但這場景卻是看得屠浮子膽戰心驚,他趕緊開口道:“快閉上眼!快!趕緊壓制住,清除心中雜念!”

鳳無儔內功高強,若要強制壓制住這一瞬的氣血,是可以的。他如此緊張,並非是因爲他心中有多在乎鳳無儔的生死,而是因爲……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是來給鳳無儔解毒的,要是鳳無儔活着,他們心情好,說不定就把自己給放了。可要是鳳無儔死了,那自己的性命,就誰也不能保證了!

可,他這話一出,攝政王殿下魔瞳微凜,閉上眼壓制了一下上涌的氣血,和迅速竄上四肢,以至於令他身體僵硬的寒毒。再一次睜開眼,精茫的迸射,沉眸掃向對方,沉聲詢問:“還有多久?”

魔魅的聲線迫人,屠浮子雖不知道他爲何如此,可也明白他是想問什麼,他很快地開口道:“還有一個半時辰!”

他這話一出,鳳無儔驟然站起身。

而同時,一口黑血,很快地隨之吐了出來。面上也很快被寒氣侵襲,看起來極爲蒼白。鳳天翰看得膽戰心驚,怒斥了一聲:“王兒,你幹什麼?”

隨着他這一聲吼,一陣氣流掠過。

鳳無儔的衣物,已經落入他手中。他沉眸看向鳳天翰,眸中有幾分歉意,隨手擦掉脣邊血跡。冷醇磁性的聲,緩緩道:“父王,她找孤!”

說話之間,他已經從浴桶裡跨了出來,並很快地穿上衣物。

而驟然停下排毒,不僅僅令他氣血上涌,被引出來的寒毒,也無法壓制,疼痛驟然穿過全身,令他那一瞬險些站不穩。鳳天翰當即大怒,他當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他也知道除了那個洛子夜,怕沒人對自己的兒子再有這樣的影響力。這令他氣得一張臉通紅,斥道:“她找你,你任何時候都能去見她!王兒,你要搞清楚,你解毒的機會,只有一次!你現在走,不僅僅毒解不了,這寒毒還可能要了你的命!”

他這般一說,卻並沒撼動鳳無儔的腳步。

他用盡全力凝聚真氣,將自己的體內的寒毒壓制着,那一陣強烈的衝擊波過去,才終於站穩。而鳳天翰擋在他面前,並不打算讓步。鳳無儔擡眼,魔魅的眼,看向鳳天翰,聲線已有了幾分羸弱:“父王,孤說過,只要她吹動墨玉笛,不論何時何地,孤都會出現在她眼前。寒毒伴隨一生的苦,孤能受。背棄給她的諾言,孤不能!”

兩父子,就這麼對峙着。

鳳天翰看出他眸中的堅持,冷聲問了一句:“如果我不讓開,你是不是不惜跟我動手?”

攝政王殿下沒說話,卻還是分毫未動。只看着他,沉聲道:“父王放心,這寒毒,今日要不了我的命!”

半晌之後,鳳天翰閉上眼。默默退到了一邊,他要走的意思這樣堅決,自己就是將他強留下來,他不配合解毒,也沒有什麼用處,反而或許會令他身上的毒蔓延更快。尤其,鳳無儔就這麼從藥浴中出來,強行中止解毒,身體已經撐到極限,若是再跟自己動手,自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支撐得住!

“謝父王!”鳳無儔這一聲出來,很快地踏出了山莊。

而鳳天翰留在此地沒走,他要盯着屠浮子。這一次是完了,可以後……說不定還有別的辦法,總之,是不能讓屠浮子給跑了!

……

閻烈看着洛子夜吹動墨玉笛,登時眼睛都黑了!劈手就去奪她手中的笛子,他心裡清楚洛子夜對於王的重要性,王要是聽見了這聲音,不管不顧,就這麼跑出來,這都是有可能的!

他這樣的行爲一出,洛子夜很快避過。不讓他去搶,閻烈卻是怒了,吼道:“洛子夜,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王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要這麼害他!”

這般一吼,洛子夜還並未意識到,他口中的“害他”是什麼意思,畢竟閩越什麼都不肯對她說,她也並不知道鳳無儔眼下正在解毒,便也只以爲閻烈口中的話,是指她盜取虎符的事。她立即沉眸道:“閻烈,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借用一下虎符,我……”

“我不想聽你說!把虎符留下,你要走你可以走!”閻烈已經怒了,洛子夜不想留下,王若是要抓她,可以以後再抓,但是今日他不能讓洛子夜在此地,繼續壞事了!

這對峙之間,戌時已經過了!

洛子夜心裡頭明白,這時候莫說閻烈要不要聽她解釋,就是對方想聽她解釋,她也完全沒時間解釋了。四下看了一眼,也並沒看見鳳無儔的蹤跡,她眼神一冷,開口道:“閻烈,我不想跟你多說,讓開!虎符的事情我以後會跟鳳無儔解釋,但是今日,我一定要將它帶走!”

“那你要問我我手裡的劍!”閻烈二話不說,直接便拔劍殺了過去。

門口的親衛,也很快地加入戰局,雲筱鬧尚且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她總歸是要幫洛子夜的,便很快地站到洛子夜這邊,綁着跟閻烈打!她加入戰局那一瞬,閻烈手中劍一滑,險些傷到她,但他很快地反應過來,撤回了力道。

雲筱鬧高聲道:“太子快走!我幫你拖住他們!”

閻烈不會對雲筱鬧怎麼樣,但洛子夜卻並不放心,還是很快地出手,跟閻烈纏鬥在一起。閻烈縱然武功高強,可在洛子夜詭譎的手法之下,也都討不到什麼好,胳膊上很快被劃傷,上來幫忙的王騎護衛,也都不是洛子夜的對手。

門口神機營的人,也很快地衝進來,加入了戰局。

當洛子夜手中的劍,落到閻烈脖子上的時候。其他王騎護衛的人,都已經不敢再妄動!她警告了閻烈一聲:“我不想殺你,老實點!”

說完這話,她便往王帳之外退。

閩越原本只是大夫,武功並不怎麼樣,看着閻烈被他挾持,鐵青着臉色,也沒法說話。閻烈揚聲道:“洛子夜,你會後悔的!”

“我不這麼做,纔會後悔!”她不能看着小七死,那孩子曾經在所有人都欺負她的時候,給過她關心,也曾經爲她擋箭,在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那是洛小七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之前,她都欠了他莫大恩情。她豈能不救?

而,她這話一出。

驟然一陣魔息而至,夜色中那人緩步而來,那是天生王者的氣場。面色卻在月色下透着幾分浮白,當他那雙魔瞳看向洛子夜橫在閻烈脖子上的劍,還有她掌心王騎護衛的虎符之時,他眸色驟然一沉,鎏金色的燦茫,從魔瞳中掠過,掃向洛子夜。

閻烈和閩越看見他的那一瞬,卻是瞠目欲裂:“王!您怎麼……”

鳳無儔並未看他們,尤其體內寒毒涌動,令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若不極力強撐,也許下一瞬就會暈厥過去。他也並無精力多說其他的話,只看着洛子夜,沉聲問:“怎麼回事?”

洛子夜正要說話,閩越卻先一步搶了話頭:“王!洛子夜進了您的王帳之後,來回踱步,忐忑不安,一直在問您什麼時候回來。忽然果爺叫起來,說她偷您的東西,閻烈過來之後,正巧一看,便見她拿着您的虎符,準備走!閻烈讓她放下虎符,她也不肯,所以就打了起來!”

這說話之間,王騎護衛只餘下的那十多名的親衛,一半被洛子夜所傷,打暈在地,一半被神機營的人纏着。他魔瞳微斂,而閩越很快地又道:“王,洛子夜來了就說蕭疏狂不見了,屬下就派了二十多個人出去幫忙找蕭疏狂,所以我們的人,纔會這麼快就敗下陣來!”

說到這裡,閩越忽然覺得洛子夜的心機,真的不是一般的深沉,來了之後就先把他們的人引開大半,眼下她就是要強搶王的虎符走人,也能簡單許多不是?

他此言一出,洛子夜立即便覺得喉頭哽了一根針。

她原打算爲自己申辯一句,閩越這時候又道:“王,當初在千浪嶼上,洛子夜就說了,對您不曾有愛,就連喜歡也沒有,如此……”

“夠了!”鳳無儔闔上魔瞳,似並不想聽他說下去。下一瞬他睜開眼,掃向洛子夜,魔魅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冷醇磁性的聲,帶着幾分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顫抖希翼,“洛子夜,你的解釋呢?”

他希望能聽到她的解釋,希望她告訴他,閩越說的不是真的。哪怕她只是欺騙他,他也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也可以說服自己,這都是其他人對她的誤解,她並非如此!

他這般一問,洛子夜頓時覺得很頭疼,她當然很願意停下來,跟他解釋清楚。但是時間真的已經來不及了,尤其閩越還說了這樣的話,自己要辯駁更是難以取信,這令她只急匆匆地說了一句:“爺回頭再跟你說!”

這話說完,她猛然將閻烈往前頭一推,同時按在他背心的穴道,令閻烈摔了下去,並因疼痛不能再起身。

這一推之後,洛子夜很快地轉身。然而當她走出去一步那一瞬,身後驟然傳來他冷醇逼人的聲線:“洛子夜,難道你對孤,當真只是利用?或者,所有柔情蜜意,要爲孤慶祝生辰的承諾,當真只是爲了王騎護衛的虎符?”

這一句話問出來,他眸中驟然染上怒焰。那怒火逼得他一口血,到了喉頭,卻被他勉力咽回去。魔瞳死死盯着洛子夜的背影,期望她能給他一個答案,否定的答案!

洛子夜扯了王帳門口,一匹好馬的繮繩,翻身上馬!

“洛子夜,你不說清楚,你以爲孤會讓你離開?”他這話一出,周身便是魔息涌動,空氣都已經緊繃。那張俊美堪比的神魔的面孔,染上嗜血的顏色,帶起一陣罡風,颳得人面部生疼,洛子夜胯下的馬,都發出了一聲嘶鳴!

同時他上前一步,魔魅的聲,似從天邊炸響,令人震顫。帶着鋪天蓋地的怒火,沉聲道:“洛子夜!如果閩越的話是真的,那你就走!孤不需要你的任何解釋,你可以走!”

到了這時候,洛子夜已經是沒時間跟他解釋,咬着下脣猶豫了幾秒,她看了他一眼:“東西我會還給你的,我會回來找你的,到時候我會跟你細說!”

她話音一落,二話不說,轉身策馬而去。

雲筱鬧一看這情況就知道壞了,趕緊跟上去。王騎護衛的人想上去抓,卻被神機營的人纏住,眼睜睜地看着洛子夜策馬而去,雲筱鬧也翻身上馬,很快地跟上。

看她絕塵而去的背影,鳳無儔魔瞳寒涼,寒毒入侵,勉力散出的真氣,也在瞬間崩解。這下即便是想攔住洛子夜,也是攔不住!

“噗——”的一聲,一口血吐了出來。

閩越瞠目欲裂:“王!”

他原本打算上去扶,可卻很快被鳳無儔揮開。他沉眸,下一瞬那眸中爆出霸凜寒芒,卻驟然覺得心臟似乎被什麼撕扯,那是從未有過的疼痛,從雲端砸入地底,又被人狠狠碾碎的疼痛。他幾乎不能再站穩,單臂撐在地面,才能維持身形。

閻烈勉力爬起來,擔憂地叫了一聲:“王,洛子夜她……”

他這話一出,便見那人的魔瞳很快地看向他,他從來威嚴霸凜的聲線,從未如此刻脆弱顫抖過。閻烈眼前一晃,似看見了他眸中的水光,在月色下晶亮,卻不肯落出來。他說:“閻烈,她說她會回來跟孤解釋,也許……不過是誤會,她是有苦衷的!”

他此言一出,閻烈驟然喉頭一哽,不知道自己當說什麼。

閩越更是恨鐵不成鋼,咬牙偏過頭去。而也就在同時,不遠處一陣火光涌動,那是申屠焱和合齊等人,一起回來了。他們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上前來看着一地受傷的人,以及交戰完畢,基本都癱倒在地的神機營和王騎親衛。還有幾乎都站不穩的兄長,他愣了愣:“發生什麼事了?”

並沒人回覆他。

鳳無儔的魔瞳,很快地落到了他手中璀璨奪目的寶石上。他忽然開始想,或者洛子夜真的是有苦衷的,而他方纔逼她解釋的話,也許令她聽岔了,讓她覺得他在懷疑她,所以她生氣了,都不想跟他解釋,便直接走了!

畢竟,從來在她眼裡,他那麼強勢,他強勢的性格那麼令她討厭。

那麼,若當真如此,她只是生氣了。他爲她搶來了聖晶石,他們是不是還會有挽回的餘地?她或許依舊會原諒他?他伸出手,示意申屠焱將聖晶石交給他。

申屠焱看他這樣子,也沒敢說話,很快地上前去。將手裡的聖晶石遞給他!

那東西璀璨奪目,落入他掌心那一刻,他忽然心頭安定了許多。而一旁的合齊看着,忽然笑道:“攝政王殿下,說來倒是巧了,您這麼喜歡這塊聖晶石,它美如星光,令人心折。太子以前也對我說過,她對寶石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但是她的好朋友嬴燼很喜歡寶石。他畢生所願,就是求得一塊如星光般耀眼的寶石,太子還答應了一定會爲他找到。小王覺得,太子看見這塊寶石,指不定會很想要!”

他這話一出,就是閻烈都怔了一下。旋即他咬了咬牙,到此刻,他竟發現,自己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而攝政王殿下,也似乎愣了愣。

隨即他盯着自己手中的聖晶石,竟揚聲笑起來。他曾問她想要什麼,她說只想要璀璨如星光的寶石。原來不是她想要,是嬴燼想要。他腦海中忽然憶起來,數月之前,他欺壓她時,她曾經說過:“鳳無儔,終有一日,我會將你片片凌遲!”

對,片片凌遲。

每一刀都劃在心口,鮮血淋漓,令他驟然忘記身上寒毒的疼痛,卻覺得,這疼痛比二十年前,活剮在身時,還要痛!與凌遲無異!這就是她給他的報復?

下一瞬。

他魔瞳微涼,手下用力。手中的聖晶石,在他掌心被捏得粉碎。旌旗蔽日,兵臨城下奪來的東西。此刻化爲粉末,落入塵土中。又是一口血涌上喉頭,他驟然意識一頓,倒了下去。

洛子夜……

“王!”閩越驚恐的聲音。

……

“太子!”雲筱鬧跟着洛子夜走遠了之後,她眉梢緊皺着,實在是忍不住呵斥了一句,“太子,你不覺得你剛纔真的太過分了嗎?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但攝政王殿下都說出來那樣的話了,你還走?你這不是等於承認,你一直以來就是在利用他?都是虛情假意?”

洛子夜回頭看她一眼:“可閩越都說了那樣的話,我再解釋有什麼用?而且時間這麼急……”

雲筱鬧幾乎瘋了:“可是太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處在攝政王殿下的位置,他這樣解釋都不肯說一句,默認他是在利用你,只是想害你一樣的轉身離開。你會怎麼想?”

“我……”洛子夜一時語塞。

雲筱鬧下一句,幾乎是疾言厲色:“太子,他那麼愛你,你這樣做,和要他的命,又有什麼區別?”

她這樣一說,洛子夜驟然頓住了,兀地心尖一刺。忽然不敢想象他此刻的心情,很快地調轉了馬頭……

------題外話------

哥早就說了哥的書只是感人不會虐,你們看哪,寫得多感人啊,哪裡虐了,哥都被自己感動哭了,鼻涕一把,寫得一點都不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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