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吾有老友蠢似你墳頭已草丈許十

29吾有老友蠢似你,墳頭已草丈許

他這話一出,無憂老人很快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之中透着幾分感動,似乎是非常地開心對方這個時候好像是終於開竅了,這簡直就足以令人開心到高呼蒼天有眼的程度上!

他感動之下,終於開口道:“這條明路很簡單,只是我直接告訴你,恐怕會連累我遭受天譴,但我又不能不幫你,所以我希望你……”

“需要付出些代價?”武修篁看向他,問得很是果斷。

畢竟人跟人之間,互相幫助,才能走的更遠,總是指望朋友無條件地幫助自己,這其實並不靠譜。所以,如果想要對方告訴自己一些有用的訊息,而這訊息是需要自己付出一些代價的,武修篁是可以理解,並且也是願意付出代價的。

他這話一出,無憂老人點點頭,並很快地道:“對於你來說,其實算不得什麼代價,就是幫我一個小忙罷了,我認爲以你貪玩的性格,這種小忙你幫起來,心裡還是很樂意的!”

這一點,無憂老人是可以斷定的。

他這話一出,武修篁倒是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而無憂老人很快地道:“大概一兩月之後,我會找你幫忙做這件事情,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讓你玩一下角色扮演,幫我收拾一個花心濫情的男人罷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正義?”竟然會忽然有了收拾花心男人的心思?這完全就不是無憂老人尋常的行事風格!所以武修篁表示質疑。

他這話一出,無憂老人苦笑着搖頭:“倒不是我變得正義,只是我虧欠了這丫頭一些事情,算得上是將要間接害死她的兄長!她喜歡的男人,心中有她卻完全不自知,所以我想幫她一把,幫一下這對有情人,也算是彌補了她兄長的死!”

這些比較複雜的東西,武修篁沒什麼興趣知道,因爲這決計都是煌墷大陸和翸鄀大陸上的事情,與他們這一塊大陸,關係不大,而他雖然是喜歡玩,但卻並不是八卦的人。

但是收拾一個花心濫情的男人?

武神大人這輩子,在遇見了洛水漪之後,就變成了一個癡情種,生平最不喜歡的就是花心濫情的男人,所以對於無憂老人的提議,他還是很感興趣的。於是,他掃了無憂老人一眼之後,開口詢問:“那個男人叫什麼?”

“楚長歌!”無憂老人倒是回話很快。

武修篁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到時候你安排就行!”

楚長歌他倒是聽過,是翸鄀大陸的皇子,也是翸鄀和煌墷兩塊大陸之中,公認的皇族敗類,長了一張好皮囊是沒有錯,但是啥缺德事兒都幹,男人他也睡,女人他也睡,花心濫情得武修篁早有耳聞,準確來說是天下都沒有幾個人不曉得,眼下聽無憂老人點出對方的名字,他幾乎是毫不猶疑地答應了。

“好!”無憂老人點點頭,旋即開口道,“給你的這條明路,其實很簡單!你想不想知道,洛水漪的那本札記之上,到底寫了什麼?”

武修篁立即看他一眼:“自然想!”

這不是廢話嗎?自己要是不想,爲何會多番周折,還要找對方詢問。

無憂老人開口道:“那札記是被無垠之水泡過的,無垠之水解開的唯一辦法,是將寫下那札記之人的至親之血,融入水中,再將札記泡進去,曬乾之後方能解開!”

“寫下札記之人的至親?”武修篁蹙眉,看向對方。

無憂老人點頭,繼續道:“無垠之水,出自天機門,所以解開的方式,也很是玄密!知道解開之法的人,並不多。原本我是不能告訴你的,畢竟天機門的東西,許多都違背常理,所以規矩就是裡頭的玄密,都不能爲外人道。事前對你說起這件事情,我都沒有明說,就是爲此!只是沒想到,我都說到那份上了,你竟然還是沒領會,所以……”

所以就算是不能說,無憂老人這會兒也只能說了。誰叫武修篁實在是太蠢,這麼淺顯的東西,對方都不懂。

好歹還是龍昭歷代以來最出色的皇帝,好歹還是天下人仰慕的武神,這實在是令自己太失望了!

不過,回頭想了想,大概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

畢竟有一句話沒說錯,當局者迷。

任誰都不會無緣無故地懷疑到,自己寵愛了十幾年的女兒,竟然不是自己的,這樣的事兒聽起來就像是個笑話,別說是武修篁不相信了,就是無憂老人都覺得這種事情挺邪乎的。

武修篁聽完這話之後,當即明白過來,看了無憂老人一眼,詢問:“要多少血方可?”

“半碗!”無憂老人說着,用手比了比,那是一個碗的大小。

其實並不是很多,在人的身體狀態很好的情況之下,取這麼半碗血,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武修篁低頭看了一眼武琉月,水漪的至親,那必然就是表示有血緣關係的人了。

自己定然不是,而水漪的父母,都早已故去。唯一的至親,說的應當就是她的這個女兒,武琉月!

只是,眼下武琉月重傷成這個樣子,要是取血的話,說不定會令她傷勢惡化,最終出事也不一定。武神大人想到這裡,便只得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無憂老人:“只能等琉月傷好些了之後,再取血來泡札記了!”

他這句話一出。

無憂老人點了點頭,倒也是不置可否。畢竟這時候在武修篁的眼中,武琉月還是他的女兒,要對方完全就不管武琉月的安危,直接取血,至少在眼下的武修篁看來,是有些強人所難的。所以無憂老人這時候沒有說讓他直接就取血這樣的蠢話。

因爲這種話,說了對方也不會認同。

不過,他倒是提點了武修篁一句:“你要記住,這血,是隻有洛水漪至親的血纔有用!”

他這話一出,武修篁擡眸掃了他一眼,眼神微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話的意思,你可以反着理解,那就是如果不是洛水漪的女兒,那麼她的血是毫無用處的!”無憂老人很快地笑着,說出了這麼一句。

這話一出,武修篁登時就不說話了,但是眼神很快地就深了起來。

所以,無憂這是想提點自己什麼嗎?

低頭之間,他便看了一眼地上的武琉月。這話的意思是,如果琉月不是洛水漪所出,那麼……琉月的血就不會有用?可是,怎麼可能呢?琉月怎麼可能不是水漪的女兒?

想到這裡,武修篁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有些亂了。

看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甚至有些苦惱的樣子,無憂老人也沒多說什麼,也知道對方這時候是需要冷靜一下的,畢竟任誰忽然聽說自己寵愛了多年的女兒,可能不是自己的,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是接受不了的。

縱然無憂老人沒有明言,但是他相信武修篁一定能聽懂一些他話中的意思。

而這時候,無憂老人霍然問了武修篁一句:“對了,你跟洛子夜……”

“你緣何今日,一再提起洛子夜?此事與洛子夜之間,有何關係?”武修篁皺着眉頭,看向對方,那眼神之中透着幾分不解。

但是心裡頭的感覺,卻是越發的不好。

無憂老人頓了頓,擡頭看他,也不說話,也不嘲笑他的智商,就那麼靜靜地看着他,無聲地對視。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之後,武修篁終於收斂了眼神:“你的意思是……”

也是,洛子夜的年紀,和武琉月的年紀是在同一年。

都是兩個女子!

尤其,洛肅封對洛子夜的態度,那樣古怪。要說琉月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兒,那洛子夜真的可能是!只是……忽然一下子讓武神大人接受這種事情,縱然並不是已經有了鐵證擺在眼前證明這些,但只是往這樣的方向去推測之下,武神大人都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令人有些難以接受。

自己寵愛了十幾年的女兒不是自己的,被自己多次打傷的人,卻可能是自己的女兒,這……

“我沒什麼意思,你自己慢慢參悟!”無憂老人已經意識到自己今天說了太多了,很是清楚自己要是繼續說下去,可能會給自己惹來不少麻煩。

怕是武修篁的女兒問題還沒搞清楚,自己就先出事被天譴了。

於是他立即道:“我就是覺得洛子夜這丫頭,脾氣很差,她還跟鳳無儔關係那樣好。你要是跟她作對,鳳無儔那個小子,怕也是不會跟你好相處,所以……”

他這麼一說,武修篁直接就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今日我被鳳無儔所傷,不過是爲了保護琉月所致,你以爲我還真的怕了鳳無儔不成?那個洛子夜,我不但不懼,還多次打傷她,你也許沒看見,今日他們將琉月傷成這樣,我震怒之下,也打了她一掌。雖然沒要她半條命,但她已經是吐血了!”

“……”無憂老人無語了。

他看着武修篁說起這件事情,一臉對鳳無儔的憤懣,和對自己打傷了洛子夜之後的驕傲。

默默地撫了撫額頭,捂着臉險些哭出來,悲嗆地感嘆了一句:“吾有老友蠢似你,如今墳頭草丈許……”

說起墳頭這件事情,無憂老人倒是領會過來了,這可不是嘛,自己今日要是來晚了,沒有將對方救下來,明年就只能給武修篁上墳了。而他惹鳳無儔跟他動手,也決計是因爲洛子夜。

所以,無憂老人覺得自己這句話,說的真的挺貼切的!

然而,他覺得自己說的是很貼切,但是武神大人聽着,卻是覺得非常受打擊的。什麼叫吾有老友蠢似你,如今墳頭草丈許?

在對方的眼中,自己到底是有多蠢?

還有無憂是真的有什麼跟自己一樣蠢的老友,並且如今已經死掉了嗎?他這話的意思,彷彿那個人就是蠢死的。

而且已經蠢死了很久了,以至於墳頭的草都長起來了。

他只不過就是把洛子夜給打了而已,有這麼至於嗎?他武修篁從來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難道讓他受氣之後還忍辱負重,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並且不動洛子夜的一根毫毛嗎?這可能嗎?

……

這兩個人在那邊憤懣,悲嗆着。

而另外一邊,洛子夜跟着鳳無儔回了營帳之後,很快地閩越便上前來,開口道:“王,好消息!老王爺再一次抓到了屠浮子,對方交出來了能爲您調理寒毒的藥方。這個藥方,屬下已經查驗過了,並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屬下認爲,屠浮子給的藥方,是真的!用這些藥來調養的話,相信不出三年,您體內的寒毒,一定能解開!”

閩越說着這話,表情很是激動。

屠浮子特別的狡猾,老王爺已經抓了對方好幾次了,但是每一次都還沒來得及問出什麼,就被對方給跑了,更可氣的是,對方跑了好幾次就算了,竟然還假死過兩次跑了。

有一回他們都真的以爲對方死了,老王爺還是無意中,發現了對方沒有死的事情,纔再一次將對方的蹤跡翻出來。

幾經波折,這回終於是找到解開寒毒的辦法了。

閩越這時候簡直激動得不能自抑,王身上的寒毒不比其他,是屠浮子當年整出來的,在冰室裡面待着,他還薰了藥。這些解開的藥方裡頭,有不少屠浮子當年用過的藥相剋的東西,然而還擺出了使用的順序和份量,這樣的解藥就是百里瑾宸,都未必能弄得出來。

因爲在不知道這些藥的使用順序的時候,百里瑾宸調配解藥,也會桎梏在先用哪一種上面。

這種順序又是不能有絲毫混亂的,但凡一個前後下藥的順序錯了,最後的結果都可能是致命的。

當初屠浮子騙他們,只有這麼一個解法,如今是老王爺各種嚴刑拷打,才問出來的又一個方法,並且爲了保證這個方法是可行的,老王爺還用活人做了試驗。

抓的人,還正好就是王最近比較厭惡的蠻荒之人,做的試驗。最終成功了,纔算是將這個藥方,傳了過來。

洛子夜一聽這消息,也是愣了愣。

說實話,上一次被軒蒼墨塵算計的時候,她害得他失去了唯一能夠解開寒毒的機會,一直以來這件事情都讓她很愧疚,沒想到鳳天翰居然挺厲害的,又找到了解開寒毒的辦法。洛子夜這時候簡直不能抑制自己的愉悅。

要是能解開的話,再一次想起當初的事情,洛子夜就不會覺得那麼不好受了。

所以,也是出於這個,本來非常討厭鳳天翰的她,已經決定因此不那麼討厭對方了!

鳳無儔聞言,也沒去接過那藥方。便只是沉聲吩咐道:“確認沒有問題,便直接煎藥吧!”

“是!”閩越激動地應了一聲之後,很快地退下了。

洛子夜這時候,倒是認真地看了一眼鳳無儔,開口道:“我覺得你家那個臭老頭,其實還挺好的!”

她打算收回她之前,對所有的糟老頭的統一惡性評價。給鳳天翰開個小天窗,不再堅持惡性評價對方。

她這話一出,鳳無儔濃眉揚起,大掌撫過她的發,揉了揉。倒是一副寵溺的模樣。

而不一會兒,閩越再回來之後,便跪下提醒鳳無儔:“王,今日是第十天,您應當調養您的寒毒了,屬下熬好藥之後,會立即給您送過去!”

鳳無儔聞言,掃了一眼洛子夜。

魔魅冷醇的聲線之中,帶着幾分命令和警告的味道:“孤去調息,你老實些待着!”

他這話一出,洛子夜癟了癟嘴,倒是老實地點了點頭。

他去調息,她倒也不想給他任何後顧之憂。所以她還是老老實實應下這句話,不要惹他擔心好了!

她這話一出,他滿意點頭,纔回身進了王帳。

……

“你確定,就是在這裡?”軒蒼墨塵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人。

申屠苗這時候,頂着的倒是她自己的臉,手上和腳上都被戴上了鐐銬。此刻他們正在準格爾邊境的一片湖泊邊上,湖泊裡頭是一座小山。

申屠苗點了點頭:“是的!是在這裡,裡面是我準格爾這麼多來,累積的寶藏。這個秘密王兄只告訴了我,我們若是從正門進去,一定會對上王兄的人,所以我們要從下頭的密道走進去,這樣才能將裡面的財寶運出來,並且不被他們發現。這個密道也是王兄告訴我的,軒蒼墨塵,你必須答應我帶你進去之後,你就放了我,否則我是不會帶你進去的!”

她這話一出,軒蒼墨塵倒是乾脆,微微一笑,溫聲道:“如果裡面的財寶,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多,朕自然會放了你!”

他這話一出,申屠苗立即放下心來,並開口道:“裡面的寶藏,是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是王兄這麼多年來,打下來的財寶,出於信任,王兄只告訴了自己一個人,但是……爲了她的性命,她眼下,也只能暫且對不住王兄了!

而下一瞬,軒蒼墨塵看向她,問道:“那你是不是能告訴朕,這裡頭的東西,跟洛子夜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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