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露覺得魏霆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便跟燕驚寒和藍翎轉達了魏霆的意思,燕驚寒也沒說什麼,讓謝安從庫房裡準備了一些名貴的藥材補品,讓朝陽帶上,把魏霆送回了府中。
凌露知道魏霆受這麼重的傷完全是因爲她,她覺得有必要去見見魏母,跟魏母表達一下歉意,爲此,凌露跟自家小姐說了一聲,便也跟着去了魏霆的府邸。
到了魏霆的府邸,朝陽和凌露把魏霆送回了他的房間,魏父魏母也聞訊趕了過來。
魏父魏母昨晚就得到消息知道魏霆留宿在了寒王爺的府裡,本來正奇怪魏霆爲何不回府中,此時一見,二人方纔明白過來。
“霆兒,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魏母看着魏霆虛弱的模樣,一臉的焦急,她想不明白自己兒子昨晚上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受傷了?
“我已經沒事了,爹,娘,你們不用擔心。”魏霆趕忙安撫了一句。
魏霆的話並沒有讓魏父展開緊皺的眉頭,他看了魏霆片刻,便轉身看向朝陽拱手道:“大人,霆兒是如何受傷的,還望大人如實告知。”
“爹……”魏霆趕忙喚了一聲,他一點都不想讓自己的爹孃知道他爲凌露擋了一劍的事。
魏父沒有理會魏霆,看着朝陽,等着朝陽的回答。
朝陽有些犯難,說實話吧,他擔心魏父魏母會因此對凌露產生不悅,不說實話吧,朝陽覺得撒謊騙兩個老人家又不太合適。
朝陽瞅了瞅凌露,正準備避重就輕不讓魏父魏母知道魏霆是因爲凌露受了這麼重的傷,不想凌露卻在這時開口道:“伯父伯母,魏霆是爲我擋了一劍才受了這麼重的傷。”
“凌露……”魏霆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魏父魏母一聽頓時都把目光投到了凌露的身上,凌露頓時就感到他們的目光中已經帶上了明顯的不悅之色。
魏母本來是非常喜歡凌露的,天天盼望着凌露能做她的兒媳婦,但此時一聽自己的兒子因爲她才受了這麼重的傷,愛子心切的心理頓時就讓魏母對凌露的喜歡大打了折扣。
而魏父本來就覺得凌露身份低微,根本配不上自己已經位列四品的兒子,但礙於自己妻子和兒子都喜歡她,他也就沒有說什麼,但魏霆卻因爲她受傷了,魏父更加覺得凌露不適合做自己兒子的媳婦。
被魏父魏母這麼一看,凌露心中的歉疚更是蹭蹭蹭地往上直漲,趕忙道:“伯父伯母,都是我不好,昨晚的那些黑衣人是衝着我來的,是我連累了魏霆。”
“凌露,你和朝陽侍衛趕緊回去吧,回去跟王爺王妃說,等我傷好了,我一定親自去府裡謝王爺王妃的大恩。”魏霆看着自己爹孃對凌露越來越不悅的神色,趕忙出聲。
魏霆有些後悔,他不該這麼急着讓自己的孃親見凌露的,這下好了,自己娘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歡喜不說,反而因爲他對凌露產生了不悅,明顯就是得不償失。
魏父魏母對凌露的不悅,朝陽自然也看出來了,見魏霆如此說,隨即道:“好,我們回府後一定轉達魏大人的意思,先告辭了。”
朝陽說完快速看向凌露,“凌露,走了。”
凌露本想留下來照顧魏霆,遲一些再回去,見朝陽暗暗給她使了個眼色,便道:“伯父,伯母,魏霆,我先回去了,魏霆,你好好養傷,我明日再來看你。”
“好。”
“大人慢走。”魏父還是寒暄了一句把朝陽和凌露送到了房門外。
出了魏霆的府門,朝陽看向凌露,突然問道:“凌露,你喜歡魏霆嗎?”
“朝陽大哥,你怎麼了?幹嘛問這個?”凌露並沒有感到有多少不好意思,反而感到朝陽突然問這個問題很是奇怪。
“你如果還沒有喜歡上他,就不要去喜歡他了。”
朝陽的話讓凌露更加地疑惑,“朝陽大哥,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
“傻丫頭,你還看不出來嗎?因爲魏霆爲你擋劍這件事,他爹孃已經對你心存不滿,你如果嫁給他的話,他們能待你好嗎?”
“朝陽大哥,你想多了吧?”凌露覺得朝陽有點杞人憂天,她和魏霆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成婚以後的事更是遙不可及。
“凌露,我和你姐姐都希望你能像現在這樣整天開開心心的,我覺得魏霆不適合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你怎麼知道他不適合我?”
“感覺。”朝陽只給凌露丟下了兩個字便快速跳上了馬車,“走了。”
“哦。”凌露也快速上了馬車,始終不明白朝陽是從哪裡得來的這種感覺。
很快,二人回了王府,凌露直接去了松竹院。
進了院子,凌露就見自家小姐正坐在涼亭裡,姐姐陪在一旁,並沒有見到王爺的身影。
凌露快步來到二人的跟前,趕忙道:“小姐,您怎麼出來了?王爺同意了嗎?”
凌露知道小姐受傷了,王爺緊張得跟什麼似的,根本不讓小姐下*,更不要說在院子裡吹風了,凌露沒見到王爺的身影,猜想自家小姐八成是想“先斬後奏”。
“我已經沒有大礙了,出來透透氣。”藍翎笑着道,她當然記得燕驚寒在去軍營之前對她千叮嚀萬囑咐讓她躺在*上好好休息,但他走了之後,她在*上躺了一會便再也躺不下去了,硬讓凌霜扶着她到院子裡坐着,看着院子裡鬱鬱蔥蔥的翠竹,藍翎感覺比躺在*上舒服多了。
凌露一聽就知道王爺肯定不知道,瞅了瞅自己姐姐,見姐姐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無奈之色,凌露突然咧嘴一笑,湊到藍翎的耳邊道:“小姐,您先斬後奏不怕王爺回來‘懲罰’您?”凌露在說到“懲罰”兩個字的時候故意拐了一個彎,帶上了一點壞壞的味道。
“小丫頭,長大了,敢拿你家小姐尋開心了?”藍翎笑着伸手在凌露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凌霜則是狠狠地瞪了凌露一眼,凌露趕忙縮了縮腦袋,訕訕地笑了笑。
“凌露,你去魏霆的府裡,見到魏霆的父母了嗎?”說笑一陣之後,藍翎看向凌露問道。
聽自家小姐提起了魏霆的父母,凌露頓時就想到了朝陽對她說的話,神色頓時黯淡了下來。
“怎麼了?魏大人的父母因爲魏霆受傷的事責怪了你?”看着凌露的神色,凌霜急切地開口。
“他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我能看得出來他們很不高興。”凌露雖然沒有朝陽想得多,但魏父魏母高不高興,她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他們的兒子因你受了重傷,不高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不要想多了。”凌霜趕忙勸了一句。
“凌霜說的對,子女永遠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傷在魏霆的身上,疼在他父母的心上,他們不高興也實屬正常。”藍翎也附和了一句。
凌露癟了癟嘴,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朝陽大哥說,我如果還沒有喜歡上魏霆,就不要喜歡他了,說他不適合我。”
一聽朝陽對自己的妹妹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凌霜的秀眉頓時就皺起來了,朝陽那傢伙到底是什麼意思?魏霆適不適合凌露他都能看得出來?
藍翎低垂了一下眼簾,她能猜到朝陽的意思,魏霆因凌露受了重傷這件事會成爲魏霆父母心中的一個心結,如果他們一直耿耿於懷的話,那麼這個心結就會變成一根刺,即使他們同意魏霆娶了凌露,恐怕他們也不會對她有多好。
藍翎一直都知道婚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更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如果魏霆的父母對凌露心生芥蒂,魏霆夾在中間難做不說,肯定或多或少也會影響到兩人的感情。
藍翎雖然知道魏霆不錯,但她更希望她能很幸福。
凌露等了半天,見自家小姐和姐姐都沒有出聲,不禁問道:“小姐,姐,你們怎麼不說話?”
藍翎笑了笑,擡眼看向凌露,“凌露,朝陽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但凡事都不是絕對的,你要做的就是認清自己的心,勇敢地往前走,我希望你凌霜還有無憂宮所有的兄弟姐妹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凌露秀眉快速皺了皺,又癟了癟嘴巴,還是開口道:“小姐,我不明白怎樣才能認清自己的心。”
凌露心中有些鬱悶,她老是口口聲聲說自己長大了,但連自己的心都弄不明白,她哪裡算長大了?
“先好好想想,對待你和魏霆之間的事,不要急着做決定,等時間長了,你自然就認得清了,到那時你就會知道你該怎麼做。”藍翎只是笑着說了一句。
凌露現在不明白,但凌霜卻是深有體會,她原本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朝陽,但當猛然發現的時候,原來她的心早已淪陷。
“哦,我知道了。”凌露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隨後,藍翎和凌霜凌露又說了一會話,凌霜就聽見有腳步聲快速地傳了過來,凌霜趕忙扶上藍翎的胳膊,“小姐,王爺回來了,我扶您趕緊回房去吧。”
凌霜倒不是擔心燕驚寒會責罰自己,而是擔心燕驚寒會生自家小姐的氣,像凌露說得那樣懲罰小姐。
藍翎抿嘴笑了笑,“夫君恐怕已經知道了,從他的腳步聲就能聽得出來。”藍翎說着朝着清風的隱身處瞄了一眼,清風頓時一個激靈。
清風猜想王妃八成已經猜到了剛剛是他用密語傳音告訴自家爺的,心中暗暗叫苦,不說吧,爺會懲罰他,說了,王妃估計要找他算賬了。
“小姐,那怎麼辦?聽王爺的腳步聲,王爺好像生氣了。”凌露仔細地聽了聽,腳步聲急促的,沉沉的,顯然王爺的心情並不好。
“沒事,等夫君進了院子,你們就出去,我一定能把他哄好。”藍翎笑着道。
“是。”
很快,燕驚寒快步進了院子,看着藍翎坐在院子裡,劍眉更是擰成一團。
來到藍翎的跟前,凌霜凌露趕緊福了福身,退出了院子,燕驚寒則是一臉不悅地看着藍翎。
藍翎瞅了瞅燕驚寒,便向着燕驚寒伸出了雙手,“夫君,我想回房了,你抱我。”
看着藍翎撒嬌的模樣,燕驚寒心中因擔心而生出的不快快速地煙消雲散,但他並沒有對藍翎笑,依然板着一張俊臉。
“夫君,我的胳膊酸了……”藍翎朝着燕驚寒撅了撅嘴巴。
一聽,清風差一點從樹上摔了下來,心中想着,王妃,您能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嗎?
但讓清風意外的是,自家爺聽了王妃的話,快速彎腰把王妃抱了起來,快步往房間走去。
藍翎雙手順勢環上燕驚寒的脖頸,漂亮的剪水秋眸中浮着一抹得逞的小得意。
燕驚寒當然知道藍翎在打什麼小主意,沒有立即出聲,抱着藍翎快速進了內室,把藍翎輕輕放到*上,讓藍翎躺好後,燕驚寒開始找藍翎算賬了,“翎兒,你之前是怎麼答應我的,嗯?我剛走,你就忘了?”
一聽,藍翎頓時覺得她剛剛得意得太早了,她的夫君現在纔開始要跟她算賬呢。
“夫君,我睡不着,躺在*上又很難受,我纔到院子裡坐了一會,而且我到院子裡並沒有感到一絲不舒服,真的,清風應該都看到,你不信可以把他叫進來問問,再說,適當地活動一下可以讓身體更快地恢復,夫君,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說完,藍翎還不忘拉着燕驚寒的手搖了兩下,繼續撒嬌。
看着藍翎撒嬌賣萌的模樣,又見藍翎確實沒事,燕驚寒好看的鳳眸中再也忍不住寵溺的笑意,伸手捏了捏藍翎的鼻子,“說來說去,都是你有理,反倒顯得你夫君我大驚小怪了。”
藍翎握着燕驚寒的手放到臉上,笑着道:“我夫君哪裡是大驚小怪?我夫君是太在意我了!”
“知道就好,你下次再敢讓我擔心,看我怎麼‘懲罰’你!”話語中盡顯寵溺,哪有半點威脅的氣勢?
藍翎羞澀一笑,“等我好了,你想怎麼‘懲罰’我,我都沒有意見。”
“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反悔!”燕驚寒說着快速在藍翎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我當然不會反悔,但你若是忘記了,我可不負責提醒你。”藍翎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燕驚寒低笑了兩聲,“那我現在就先‘懲罰’你的這張小嘴再說。”說完,燕驚寒快速低下了頭。
……
晚膳過後,燕驚寒問了皓月魅影四人到哪裡了,得到的答案便是魅影四人明日上午才能到達京城。
之後,燕驚寒也沒有去書房,陪着藍翎早早地就休息了。
子夜十分,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了玉蘭院,半個時辰後,又悄無聲息地回去了,而負責監視玉蘭院的暗衛們無一人發現異常。
……
最原始的運動之後,蘇全下了喬楚心的*,穿戴整齊之後,蘇全快速離開了喬楚心的房間。
喬楚心躺在*上,晴欲已散,但她心中依然波濤翻滾。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纔是一個頭,難道真要等到她死的那一天,她才能脫離蘇全的魔掌?
她和他在一起,除了做那種事情時短暫的愉悅,其餘的時間她都處在驚恐不安之中,她害怕蘇全哪一天又用這件事來威脅她,讓她做她不能做的事情。
喬楚心想到了自我了斷,但每每拿起剪刀的那一刻,她又沒有了死的勇氣。
對!她怕死,她像絕大多數人一樣怕死!
喬楚心不知道怎麼辦,想了一會,她便不想再想了,心中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吧。
喬楚心慢慢地坐了起來,她想把衣服穿好了再睡,不想手卻在*上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喬楚心拿了起來,藉着月光,仔細地看了看,就見自己手上拿着的是一塊銀色的令牌,這塊令牌上除了正面刻着一個“令”字,反面只刻一個骷髏的圖案。
看着那個陰森的骷髏圖案,喬楚心的心猛然顫了一下,她雖然不明白這塊令牌代表着什麼,但她相信這塊令牌一定是蘇全落下的。
喬楚心可不傻,她知道蘇全有着這樣的一塊令牌代表着什麼,代表着他還有一個連太后都不知道的身份!
喬楚心越想越害怕,看着令牌上的骷髏,喬楚心更是覺得蘇全就是魔鬼的化身,他若是知道她發現了他的秘密,那麼他會怎麼對她?他一定會殺了她!
喬楚心想到了把這件事告訴太后,但一想到這樣的話她和蘇全的事情肯定就藏不住了,她依然難逃一死,喬楚心就覺得不能告訴太后。
但不靠太后的話,誰又能保住她的命?
喬楚心頓時想到了藍翎!
喬楚心也已經知道藍翎跟太后翻了臉,太后整日把她恨得牙癢癢,喬楚心突然想她若是把這塊令牌交給了藍翎,那麼藍翎願不願意保住她的命?
跟藍巧鳳和蘇全相比,喬楚心覺得藍翎並沒有他們可怕,她要試一試,最壞的結果也就是一死。
喬楚心打定了主意,沒有顧得上穿衣服,便快速下了*,把令牌藏到了牆壁上的一個洞裡。
喬楚心把令牌藏好,剛回到*上,就看見一道黑影快速從窗前閃過,喬楚心頓時一驚,她知道蘇全回來了,趕忙輕輕地躺下,身上依然是未着寸縷。
片刻,蘇全推開房門,進了房間,又反手把房門合上,慢慢往喬楚心的*邊走來。
蘇全的腳步聲很輕,但每一聲都重重地落在了喬楚心的心裡,喬楚心趕忙壓了壓心中的慌張,她知道她若是慌了,那麼蘇全肯定就知道她發現了他的秘密,那麼她也就離死不遠了。
蘇全來到*邊,挑開帳簾,並沒有立即出聲,而是靜靜地看着喬楚心。
“你怎麼又來了?你不是已經滿意了嗎?”喬楚心的聲音中隱着一絲不悅,說完便轉過身去,留給了蘇全一個裸、露的後背。
蘇全眯了眯了眼睛,但依然沒有出聲。
“我累了,你若想留下來,我也沒有意見,但你不要一直站在那裡,這樣,你讓我怎麼睡覺?!”喬楚心猛地轉過身來,聲音中已經帶上了明顯的怒氣。
喬楚心在後宮生活了將近二十年,她知道如何演才能不引起蘇全的懷疑,但她也不敢保證一定能騙到蘇全,她只能賭一次。
蘇全突然笑了一下,“火氣這麼大,看來我並沒有讓你滿意。”蘇全說着快速上到了*上。
喬楚心心中大驚,她不明白蘇全是什麼意思?他發現了她在騙他嗎?
但喬楚心知道越是到這個時候,她就越不能慌,若是不慌,她還有贏的可能,若是慌了,那麼她肯定就死定了!
蘇全一手支着頭側着身子看着喬楚心,另一隻手把玩着喬楚心的秀髮。
“你去幫我弄一點吃的來,等一下我再讓你滿意。”
聽蘇全這麼一說,喬楚心知道蘇全是想把她支走尋找令牌,但還是假意道:“這麼晚了,我到哪裡去給你弄吃的?”
“我相信你有的是辦法,快點去。”蘇全說着已經快速躺了下來。
喬楚心無奈地抿了抿嘴,快速地坐了起來,穿上衣服下了*,來到梳妝檯前整理頭髮。
蘇全看着喬楚心的動作,眸光沉了沉,但他並沒有出聲。
片刻,喬楚心整理妥當,這才快步出了房間。
見喬楚心離開了,蘇全快速坐了起來,在*上找了一遍,沒有找到,又快速在*的周圍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