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笑塵側着身坐在欄杆上,看着楚楚沒有再給他一個眼神,嬌美的小臉上更是沒有一絲表情,張了張嘴巴,一時不知道開口說什麼。
昨日楚楚問他若是一個他不喜歡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他會如何對他們母子時,雖然當時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就是自己,但他說的話卻是真的,他會娶她,他會對他們母子負責。
雖然他以前爲了得到翎兒做了很多乘人之危趁火打劫卑鄙無恥的事情,但這並不代表着他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儘管他不愛她,但該他負的責任,他絕不會推脫。
楚楚當然知道慕容笑塵一直在看她,但他看她做什麼?他不是很討厭她嗎?
楚楚不得不承認自己一直對昨晚慕容笑塵說的話耿耿於懷,沒有半點想搭理慕容笑塵的意思。
見歇得差不多了,楚楚轉過身,拿起子虛劍就準備站起裡離開,慕容笑塵見狀,不做多想就抓住了楚楚的手腕,“你要去哪裡?”
楚楚一把把慕容笑塵的手甩開,瞪向他,“我去哪裡,你管得着嗎?”說着楚楚猛地站了起來擡腳往亭子的外面走去。
“楚楚,小心你肚子裡的孩子!”看着楚楚有些猛烈的動作,慕容笑塵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急忙站起起來閃到楚楚的前面,雙手扶上楚楚的肩膀。
“把你的手拿開!”楚楚狠狠地瞪了慕容笑塵一眼,伸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肚子,“寶貝,沒嚇到你吧?娘不是有意的,娘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聽楚楚跟肚子裡的孩子說話,慕容笑塵的眸光快速落在楚楚的肚子上,帶着幾分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
見楚楚不停地在摸她自己的肚子,慕容笑塵不由地放下了扶在楚楚肩膀上的手,變成一手作勢攬上楚楚的腰身,一手就想去摸楚楚的肚子。
“啪!”
慕容笑塵還沒有碰到楚楚的肚子,手就被楚楚打了一下,緊接着聽到了楚楚不悅的聲音,“你想幹什麼?”
此時,楚楚只注意到慕容笑塵想摸她肚子的手,並沒有注意到慕容笑塵放在她腰身後面的手,在她打掉他“圖謀不軌”的手後,不由地後退了一步,正好退到了慕容笑塵的懷裡,楚楚猛然發覺,就要把慕容笑塵推開。
“楚楚,小心孩子!”慕容笑塵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楚楚的手,把楚楚攬在了懷裡。
當然,此時慕容笑塵只是不想楚楚過激的動作傷到了他們的孩子,倒沒有多餘的想法,但楚楚就不一樣了,她覺得慕容笑塵這混蛋完全就是在佔她的便宜!
楚楚深吸了一口氣,儘量使自己不生氣,這纔開口道:“放手!他是我的孩子,關你什麼事情?不要一次次地假扮好人!”
楚楚的話中帶着刺,完全把慕容笑塵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慕容笑塵何時被人如此冤枉過?但她肚子了懷了他的孩子,他又不能對她發火,只能儘量放柔了聲音,“怎麼不管我的事?他是我的孩子。”
一聽,楚楚頓時明白慕容笑塵爲何來找她了,八成是藍翎和燕驚寒告訴他她肚子裡懷的是他的孩子,他不想他的骨血流落在外才來找她的。
但她告訴他他不認,還說她給她寶寶亂找爹,如今他想認了,那她就要讓他認?他想得倒美!
“昨天是誰不相信我的話,說我給寶寶亂找爹,還說寶寶是燕驚寒的孩子?怎麼?才過了一天,你就信了?告訴你,晚了,過了那個村就沒那個店了!我昨天晚上走的時候就決定,我要給我寶寶找一個又帥又多金的爹,你,哪裡涼快,哪裡呆着去!”說完,見慕容笑塵依然沒有放手的打算,楚楚轉了轉手腕,聲音更沉了一分,“放手!不要耽誤我去給寶寶找爹!”
楚楚自然是故意氣慕容笑塵的,誰叫他昨天對她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今天她也要讓他好好嚐嚐被刺的滋味!
楚楚的一番話確實把慕容笑塵氣得夠嗆,她竟然要帶着他的孩子嫁給別的男人,讓他的孩子認別的男人做爹,真是豈有此理!
但楚楚懷着他的孩子,打,打不得,罵,罵不得,慕容笑塵一口氣堵在了心裡。
楚楚眼角的餘光看着慕容笑塵想發火又不能發憋屈的模樣,心情快速好了起來,她就不信收拾不了他!
昨晚離開客棧之後,楚楚便來了這裡,她知道青江橫穿東楚和北寧,搭船去北寧京城更容易一些,但等了一整天都沒有看到一艘船,就在楚楚猶豫走水路可不可行的時候,卻不想看到慕容笑塵來了。
昨晚,楚楚雖然被慕容笑塵氣得不輕,但這並沒有改變楚楚要讓慕容笑塵認下她孩子的決心,而且經過一整天的胡思亂想,楚楚腦中甚至冒出了把慕容笑塵*成好丈夫的想法。
剛有這種念頭的時候,楚楚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但後來想想,父母親都在身旁,一家人其樂融融纔是給她寶寶最好的成長環境。
爲了她的寶寶,她可以試着去愛上他,但楚楚知道慕容笑塵心中有藍翎,想讓他愛上自己,就必須先把藍翎從他心中拔除,這似乎並不容易。
不管多麼不易,但爲了她的寶寶,她都要去嘗試,既然他主動送上門來了,她就從現在開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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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不要說氣話,如果你還在爲昨天的事生氣,我可以向你道歉。”慕容笑塵壓了壓心中的窩火,不得不放低了姿態。
聞言,楚楚看向慕容笑塵,冷冷地哼了哼,“誰告訴你我說的是氣話?昨天是你說寶寶不是你的,爲了讓寶寶出生後就有一個完整的家,我當然現在就要去給他找個爹了,你不願意要我們,我們不求着你,天下這麼大,我還怕找不到一個願意要我和寶寶的男人?”
聽了楚楚的這番話,慕容笑塵更是深刻領悟了什麼是“自作孽不可活”,他活了二十一年,還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後悔過,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後悔也收不回來了。
“楚楚,你說,我怎樣做,你才能原諒我?”慕容笑塵放開了楚楚的一隻手,快速撫上了楚楚的肚子,他是他的孩子,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流落在外。
感受着慕容笑塵輕柔的動作,楚楚的心突然跳了一下,忍住了想拍掉他手的衝動,沒有立即出聲。
慕容笑塵輕輕撫摸着楚楚平坦的腹部,突然非常期待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很想知道他是男孩還是女孩,他長得像他還是像楚楚。
慕容笑塵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就突然爲人父了,更沒有想過他會對他還沒有出生的孩子有如此的憐惜之情。
雖然此時慕容笑塵的視線都專注在楚楚的肚子上,但他還是能感覺到自從她撫摸她的肚子之後,她的氣息明顯開始不穩,慕容笑塵心中的鬱氣頓時散去了不少。
“楚楚,我們坐下來說話,你想讓我做什麼,儘管開口。”慕容笑塵扶着楚楚,硬讓楚楚在欄杆上坐了下來,自己坐在楚楚的身旁。
被慕容笑塵半扶半抱按坐在了欄杆上,楚楚狠狠地瞪了慕容笑塵一眼,把頭扭到了一邊,看着江水,楚楚有些惱自己,他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就心跳加快,這也太沒出息了!
慕容笑塵沒有催促,靜靜地看着楚楚的側臉,等着楚楚開口。
楚楚被慕容笑塵看得渾身發毛,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我餓了,你幫我弄點吃的來。”
“好。”慕容笑塵隨即對候在不遠處的燕七道:“你去給我們弄點吃的來。”
一聽,楚楚不樂意了,沒等燕七應聲,便瞪嚮慕容笑塵,“我是讓你去,沒讓他去!”
“我要留下來保護你和寶寶。”慕容笑塵四兩撥千斤,朝燕七使了個眼色,燕七會意,快速離開。
楚楚瞅了瞅慕容笑塵,不得不承認他這話倒是讓她挺受用的,但一想到她可能是沾了寶寶的光,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絲莫名的不悅來。
楚楚不想去想她爲何不高興,她想的是在慕容笑塵愛上她之前,她絕不能愛上他,否則的話,受傷的就是她自己。
見楚楚沒有再出聲,慕容笑塵也沒有再開口,他不知道他除了孩子,還能跟楚楚說些什麼,至於娶她爲妻的事,還要等稟報了他爹孃以後再說,現在跟她說還爲時過早。
看了楚楚片刻,慕容笑塵便也轉過頭看向滾滾的江水,想到的是那一次也是在這青江之上他和翎兒在船上的情形,一切彷彿就在昨日,但又早已是千帆過盡!
一想到翎兒,慕容笑塵的心又不覺感到隱隱作痛,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豈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若是能輕易放下,他又何須執着了三年?
慕容笑塵心中輕嘆了一聲,往事如煙,這終究是自己一個人的風花雪月!
楚楚轉頭看向慕容笑塵,看着慕容笑塵落寞的神色,楚楚抿了抿脣,她不用問都知道他在想藍翎,心突然覺得很不是滋味。
楚楚並沒有讓這種滋味在心中蔓延開來,坐正了身體,道:“我感到冷了。”
此時雖然是夏季,但坐在江邊吹着風,還是能感到絲絲涼意的。
聞言,慕容笑塵快速站了起來,“我把衣服脫給你。”說着,慕容笑塵就要解自己身上的腰帶。
“寶寶說,他想你抱着他。”看着慕容笑塵的動作,楚楚快速地開口。
一聽,慕容笑塵瞬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劍眉快速地皺了一下,他覺得楚楚一定是故意的。
“怎麼,你不願意?不願意就算了。”楚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雙手趴在了欄杆上,不再看慕容笑塵。
慕容笑塵猶豫了片刻,坐了下來,伸手把楚楚攬在了懷裡,他和翎兒再無可能,而且他已經決定要娶她了,她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抱一下算不了什麼。
楚楚瞅了瞅慕容笑塵,沒有拒絕,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裡,一隻手輕輕捂在慕容笑塵的心口,她不知道用這種方式把藍翎從他的心中拔除到底對不對,能不能,但她想時間長了總有些作用吧,至少他會熟悉她的味道。
然而楚楚不知道的是,慕容笑塵的愛並是把藍翎從他心中除去就能獲得的,愛是無私的付出,而不是有目的的索取!
抱着楚楚柔軟的身子,聞着楚楚獨有的幽香,慕容笑塵心中並沒有半點漣漪,此刻,在他眼中,楚楚就是他孩子的娘,僅此而已。
……
第二日一大早,藍翎和燕驚寒便啓程出發去往北寧的方向。
因爲蕭睜從那一日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燕驚寒已經回到了她的身邊,蕭錚當初是真心還是假意對藍翎來說已經不重要了,藍翎便讓黑鷹回了豐城。
盧鐵雄見藍翎和燕驚寒只有一匹坐騎,便在營中給二人選了一匹良駒,但再好的良駒也不能跟追風相比,速度上差了不少,爲此,直到這一日暮色來臨,藍翎和燕驚寒僅僅趕了兩百里的路程。
藍翎心疼追風,不忍她和燕驚寒都騎在它的身上,再說他們都騎在追風身上的話也會大大降低它的速度,跟他們騎兩匹馬並沒有什麼區別,便只能如此。
若是按時間上來算,他們最多也就是十日的時間就能趕上她爹孃,但藍翎擔心百里川會再對她娘出手,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燕驚寒理解藍翎急切的心情,並沒有找一家客棧歇息,而是和藍翎連夜趕路。
月上枝頭,藍翎和燕驚寒在一條小溪邊停了下來,讓兩匹馬吃一些青草喝一些水休息一會,他們也坐在溪邊吃一些隨身帶着的乾糧。
“翎兒,如今雲瑞也在岳母大人的身邊,你不必太擔心。”燕驚寒看着藍翎毫無食慾的樣子,知道藍翎在擔心什麼,伸手把藍翎攬在懷裡,柔聲地安撫。
燕驚寒已經得到消息知道上官雲瑞在來東楚京城的路上遇見了翎兒的爹孃,此時正和他們一道往回走。
上官雲瑞雖然整天一副*倜儻的模樣,但燕驚寒知道上官雲瑞不論武藝和謀略都不比他差,還有他身邊的那個映霞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有他們在翎兒孃親的身邊,燕驚寒覺得百里川再厲害也不是他們幾人的對手,更何況他已經被他們打傷了。
藍翎笑了笑,靠在燕驚寒的懷裡,“我知道,但我還是想盡快趕到孃的身邊去,畢竟娘懷了孩子,女人懷孕的頭三個月最重要,我不能讓娘有一點閃失。”
聽藍翎提到了孩子,燕驚寒不由地想到了他差一點就能把翎兒做母親的權利還給她,心中不免有些遺憾。
見燕驚寒沒有接話,藍翎轉頭看了看燕驚寒,很快便猜到了燕驚寒在想什麼,隨即把身子軟軟地倚在燕驚寒的懷裡,道:“夫君,這世間很多事情有得就會有失,不必太在意,若是孩子真與我們有緣的話,他一定會來到我們的身邊的。哦,對了,我們不是吃了龍果了嗎?我聽鬼谷子說過,龍果能治癒很多病症,說不定哪一天我們就突然有孩子了,夫君,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
看着藍翎燦若星辰的剪水秋眸,燕驚寒寵溺地笑了笑,“很有可能,到時候翎兒一定要爲我生十個八個。”
“你想累死我呀!我可不幹,頂多兩個。”藍翎笑着討價還價。
“兩個太少了,四個吧。”燕驚寒貌似思索一下,又道:“到時候翎兒只負責生,爲夫負責養,保證不讓翎兒累倒。”
一聽,藍翎快速在燕驚寒的胸前掃一眼,笑着道:“夫君,好像男人並沒有這種功能。”
“翎兒,你在欺負我!”燕驚寒狠狠地在藍翎脣上親了一下以示懲罰,他是男人當然不能給孩子餵奶了,但他又不是說他喂,他多請幾個乳孃就是了。
藍翎咯咯笑了兩聲,沒再跟燕驚寒繼續這個話題,這種期待奇蹟發生的事情還是少一分期待的好。
而就在這時,在溪邊喝水的兩匹馬突然相繼倒在了地上,藍翎和燕驚寒齊齊一驚,快速站了起來,奔到兩匹馬的跟前,看着兩匹馬都口吐白沫,明顯是中毒的症狀,燕驚寒的眸光沉了又沉。
“翎兒,我們還是大意了。”燕驚寒轉頭看了看月光下清澈見底的溪水,劍眉緊鎖。
藍翎沒有立即出聲,翻開兩匹馬的眼簾看了看,又在兩匹馬的周圍檢查了一遍,最後纔拿出銀針檢查了一下溪水的毒性,這纔開口道:“夫君,這溪水並沒有毒,追風它們吃的青草也沒有毒,我若猜得沒錯的話,今天早晨我們見到它們之前,它們就被人下了毒,只是這種毒的毒性比較慢,直到此時才發作。”
“啪!啪!啪!”三道拍掌的聲音後,一道調笑聲快速響了起來,“寒王妃果真不簡單呀,這都能讓你猜得出來,真不知道這天下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
隨着聲音,三道紅色的身影鬼魅般的閃到了藍翎和燕驚寒的前面,燕驚寒的鳳眸中頓時寒光乍現!
地獄門的地獄三鬼!
地獄門也是一個江湖門派,地獄三鬼是兄弟三人,也是這地獄門的掌門人,燕驚寒雖然沒有見過他們,但也聽說過他們的一些事情。
據說這地獄三鬼都是形如鬼魅,武藝高深莫測,更是擅長使毒,燕驚寒毫不懷疑他們這兩匹馬中毒跟他們有關。
但地獄三鬼是江湖中的人,跟他從沒有什麼交集,這個時候他們突然現身,他們恐怕又是受到了百里川的指使。
眨眼之間,燕驚寒心中已經千迴百轉,這地獄三鬼是來者不善!
在燕驚寒打量地獄三鬼的同時,藍翎也在看着三人,就見三人都是戴着白色的骷髏圖案面具,人人都是一頭綠色的頭髮,身上都披着一件紅色的披風,渾身都散發着陰冷的來自地獄的氣息,乍一看去真的像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
“地獄三鬼?”藍翎微微一笑,看向剛剛開口的其中一人,“閣下真是擡舉我了,三位若是擋我和夫君路的話,我還真不知道送你們去哪一層地獄比較合適。”
一聽,鬼一又是一笑,“寒王妃好大的口氣,送我們去地獄,你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不要牛吹得滿天飛,您和寒王爺卻被我們兄弟送去了十八層地獄,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燕驚寒冷哼了一聲,不想跟鬼一廢話,鳳眸冷冷地看向鬼一,“說!你們跟百里川是什麼關係?你們若是老實交代主動拿出解藥的話,本王還可以饒你們一命,否則的話,本王三日之內定然讓你們地獄門從這江湖上徹底消失!”
“哎呦,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寒王爺,您今晚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想動我們地獄門,您這是做夢吧?”又是鬼一嬉笑着出聲,他身旁的鬼二鬼三依然沉默不語。
“是不是做夢,閣下們試試不就知道了?”藍翎詭異一笑,又道:“黃雀,出來吧,人家都主動送上門來了,我們不管怎麼說也要好好招呼人家不是嗎?”
藍翎話音剛落,鬼一就見幾十名身着黃衫的女子齊刷刷地出現在了他們的四周,個個都是如弱柳扶風,鬼一哧然一笑,“寒王妃,您這是知道我們兄弟三人都至今未婚,想把她們送給我們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