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今夜良辰美景獨好,也許是急需一個人填滿自己空空蕩蕩的心,也許是楚天嬌的主動挑撥的意亂情迷,鬼使神差,秦玉書並沒有把楚天嬌推開,反而一發不可收拾。
一滴滴汗珠順着光滑的脊背流下,秦玉書側身躺好,把楚天嬌摟在了懷裡。
“天嬌,對不起……”身體裡的歡愉慢慢地散去,秦玉書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種負罪感,他和楚天嬌還沒有成婚,他卻和她行了夫妻之禮,這確實是他的不是。
聽到聲音,楚天嬌這才慢慢擡起頭睜開依然有些迷離的美目看向秦玉書,“是我主動的,你爲何要說對不起?如果一定要說對不起那也是我說。”
楚天嬌非常清楚,她把自己給他完全是因爲自己的小心思,她想成爲他名副其實的女人,甚至想若她有了他的孩子,那麼等他知道了一切之後,他應該就不會無情地甩開自己了吧?
“傻瓜,你是女人,女人在這種事情上怎麼能跟男人相比?”秦玉書低頭看着懷中人兒臉上還沒有完全褪去的紅暈,淺笑的眸中又不由地覆上了幾許顏色,趕忙擰了擰心神。
楚天嬌自然明白秦玉書話中的意思,一個姑娘家若是在成婚之前就跟一個男人有了夫妻之實再被傳揚出去的話,那閨譽可就毀了,人們的吐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掉,但男人顯然沒有這一方面的顧忌,即使被知道了,人們也頂多說這個男人喜歡沾花惹草,冠上一個*的名號。
然而這只是對普通的女人而言,楚天嬌從沒有認爲自己是普通的女人,人家是女俠級別的人物,根本不在乎流言蜚語之類的東西,她只在意眼前的這個男人!
“子蘭,我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楚天嬌一隻手緊緊地摟着秦玉書的腰身,心中卻有着一絲心虛。
不怕嗎?這只是她自欺欺人罷了。
一旦子蘭想起了以前的種種,他會如何對她?他會不會因爲她的欺騙想掐死她?若是按照子蘭以前的性情,他一定會的。所以,她必須在他知道一切之前,走進他的心中,在他的心中搶佔一塊屬於她的地方!
“傻瓜,我有這麼好嗎?”秦玉書不禁笑着道,同時伸手輕輕地楚天嬌的一縷碎髮捋到耳後,動作有說不出的溫柔。
“當然!你在我心裡是最好的!無人能及!”說着,楚天嬌雙手環上了秦玉書脖頸,又道:“子蘭,我愛你!我很高興成爲你真正的女人,真的!”
看着楚天嬌深情的美目,秦玉書嘴角浮着一抹情不自禁的笑,空空蕩蕩的心似乎在這一刻已經被完完全全地填滿了。
低頭在楚天嬌的臉頰上輕啄了幾下,秦玉書柔聲問道:“我們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能不能提前?”
依然陶醉在秦玉書那抹溫柔的淺笑中,冷不丁聽秦玉書提到婚期的事情,楚天嬌心中頓時咯噔一聲。這本來就是她騙他的,哪裡有什麼婚期?原來撒一個謊真的要一百個謊來圓呀!
把頭枕在秦玉書的肩上,楚天嬌眼珠子快速轉了一圈,手在秦玉書的胸前畫着圈圈,笑着道:“子蘭,你這麼着急想把我娶回去?”
“那是自然。我們已經行了夫妻之禮,不說被人知道了,你會被人指指點點,若是有了孩子,將來對孩子也不好。所以,我想早一點成婚。”並沒有注意到楚天嬌的那一絲躲閃,秦玉書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聽秦玉書提到孩子,楚天嬌心中頓時冒出了一個美麗的泡泡,一隻手慢慢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輕輕地摸着,她真希望現在她的肚子裡就有了孩子,到那時,她是不是就可以母憑子貴?楚天嬌不禁想入非非。
秦玉書自然看到了楚天嬌的動作,伸手覆上了楚天嬌的手背,笑着道:“傻瓜,哪能這麼快就懷上了?我只是擔心萬一你懷上了,我們還沒有成婚,對孩子不好。”
楚天嬌羞澀地笑了一下,擡眼看向秦玉書,道:“子蘭,我們的婚期還沒有定,但我想等我們回了名劍山莊,我們就成婚,好嗎?”
“好。”秦玉書沒有意見。他只聽楚天嬌提過名劍山莊,以爲等他傷養好了,他們就直接回名劍山莊,心中估算着應該要不了多少日他們就可以成婚了。
秦玉書的點頭並沒有讓楚天嬌心裡多高興,因爲她知道這都是她騙來的,他一旦知道她騙了他,他們的婚八成成不了,還是儘快有了孩子更穩妥一些。
想到這,楚天嬌的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秦玉書頓時便有些呼吸不穩,一把抓住了楚天嬌的手,“天嬌,你不累?”
“嗯。”楚天嬌不敢看秦玉書,垂着眸,但臉上越聚越多的粉色卻是無言的邀約。
“天嬌,這是你招惹我的。”
楚天嬌沒有出聲,心中卻在暗暗祈禱,希望能儘快懷上孩子。
……
玉嬈不放心鎮遠侯府,用過午膳之後便回了府,一下午都呆在自己的院子裡,等着有關呂繡蓮的消息傳回來。
一切都風平浪靜,呂繡蓮似乎銷聲匿跡了一般,沒有半點消息。
到了晚上,陪着爺爺一道用了晚膳,之後,玉嬈回了自己的春雨閣。進了房間,玉嬈頓時就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抿嘴一笑,快速繞過屏風來到了*邊。
雲瑞翹着腿躺在*上,兩隻手枕在腦後,嘴角噙着笑,睨着玉嬈。
“今日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吃飯了嗎?”玉嬈坐到*沿上,笑着問。
“沒有。你不陪我吃,我吃不下去。”雲瑞的臉上頓時變成了一副哀怨之色。
玉嬈抿嘴一笑,“那我去讓人給你備膳。”說着,玉嬈就要站起來。
“逗你玩的,我吃過了。”雲瑞急忙坐了起來,拉住了玉嬈,又道:“只是閒來無事,就想來陪你。”
玉嬈皺眉,瞅着雲瑞,“閒來無事?你現在不用批改公文了?”
“上官雲逸那傢伙比我更擅長幹那活,我讓他幹了。我現在的活就是陪我的玉嬈!”雲瑞說得一點都不臉紅,絕對是不知道羞恥爲何物,說着,更是把玉嬈摟在了懷裡。
玉嬈自然不想雲瑞累着,但還是道:“雲瑞,皇上恐怕會失望的。”
雲瑞撇了撇嘴巴,“其實父皇早就知道我不是那塊料,只是他不願承認罷了。放心好了,有那傢伙在,父皇也失望不到哪裡去,反正都是他兒子,手心手背不都是肉嗎?”
玉嬈笑着嗔了雲瑞一眼,“反正不管怎麼說,都是你有理!”
“那可不?誰叫你男人厲害呢?”雲瑞笑得異常的得瑟,說完,更是玉嬈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玉嬈笑了笑,推開雲瑞,來到梳妝檯前坐了下來。
雲瑞看着玉嬈要取下頭上的髮飾,不知爲何突然來了興致,快速下了*,來到玉嬈的身後,道:“玉嬈,我幫你。”
“好。”玉嬈欣然同意,放下了手,透過銅鏡看着雲瑞。
玉嬈頭上的髮飾並不多,也就是兩支玉簪,一朵珠花和兩根髮帶,玉簪和珠花倒是好取,但髮帶是綁在髮髻上的,這可難倒了雲瑞,雲瑞仔細瞅了兩遍,依然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看來也有我們的太子殿下解決不了的事情。”玉嬈不禁笑着打趣道。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嘛,我可沒說過我什麼都會。”雲瑞可沒覺得有什麼好丟人的,笑着道。
玉嬈知道若是論耍嘴皮子的功夫,雲瑞絕對能把她甩到十萬八千里外去,所以,只是瞅着銅鏡中的雲瑞笑了笑,沒再出聲。
雲瑞又仔細研究了片刻,終於找到了門竅,快速把兩根髮帶從玉嬈的頭髮上取了下來,同時得瑟道:“我就說嘛,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能把你男人給難倒了!”
“太子殿下真威武!”玉嬈笑着說了一句,拿起檯面上的象牙梳子就要梳頭髮,雲瑞急忙接過,“我幫你梳。做任何事情都要從一而終,哪能只做一半?”
有幾個男人能幫自己的女人梳頭髮?恐怕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幾人來。
再活一世,能得到他的愛,是老天爺對她最大的恩賜!
透過銅鏡,看着雲瑞輕柔的動作,玉嬈心中早已被感動填滿,快速轉過身抱住了雲瑞的腰身,“雲瑞,永遠都不要離開我,永遠!”
“玉嬈,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我當然不會離開你。我要把你娶回家,你給我生幾個孩子,我們一家快快樂樂地在一起,永遠不分開。”雲瑞把梳子放下,把玉嬈緊緊摟在懷裡。
玉嬈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但她沒有再說出來,只是緊緊地摟着雲瑞。
“看來我們真要做點別的事情。”雲瑞小聲嘀咕了一句,彎腰把玉嬈抱了起來,快步放到了*上。雙手撐着*,俯身看着玉嬈道:“還亂想嗎?”
玉嬈臉一紅,看着雲瑞猶豫了片刻,快速伸出手環上雲瑞的脖頸把雲瑞拉了下來。
雲瑞猝不及防,摔到了玉嬈的身上,片刻後便反應過來,捏了捏玉嬈的鼻子笑着道:“玉嬈,你不會是真被我帶壞了吧?”
玉嬈嬌嗔了雲瑞一眼,把頭藏到了雲瑞的懷裡,小聲道:“雲瑞,我們,我們……”玉嬈有些說不出口。
看着玉嬈的動作,雲瑞自然明白玉嬈想說什麼,心中忍不住一陣盪漾,但云瑞知道這個時候可不是什麼好時機,他寧願再委屈自己一些時日,忍到洞房花燭夜那天晚上。
“果然是被我帶壞了。”雲瑞呵呵笑了兩聲,側身躺好,把玉嬈摟在了懷裡,又道:“玉嬈,我喜歡把最美好的東西留到最美好的時候,你就再忍忍吧。”
一聽,玉嬈頓時感到臉如火燒,弄了半天是她自己一個人在急不可待?玉嬈又羞又惱,在雲瑞的胸前輕捶了兩下,“今天晚上,你都不要跟我說話!”
雲瑞覺得自己好冤,但還是道:“行,只要你能忍得住!”
玉嬈又嗔了雲瑞一眼,快速從雲瑞的懷裡退了出來,脫了衣服,上到*上躺好,果真沒再跟雲瑞說一句。
瞅着玉嬈一氣呵成的動作,雲瑞咧嘴一笑,慢悠悠地踢了鞋子,脫了衣服,躺到了玉嬈的身旁,隨即便合上了眼簾。
玉嬈原本以爲以雲瑞臉皮厚的程度,他即使不說話,也一定會把自己摟在懷裡,但等了片刻,他竟然自顧自地睡了,一點動作都沒有。
玉嬈慢慢轉過身,看着雲瑞已經閉上了眼睛,狠狠地瞪了雲瑞一眼後,便想再轉過身去,這時就聽見雲瑞低低的笑聲傳過來,緊接着滿是笑意的桃花眼緩緩地睜開了。
見自己又上當了,玉嬈頓時一拳就朝雲瑞的胸前招呼過去,雲瑞急忙抓住,順勢把玉嬈拉進了懷裡,沒有出聲,輕輕拍着玉嬈的後背。
“雲瑞,我愛你!”玉嬈終於忍不住道。
雲瑞笑了一下,快速在玉嬈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沒有出聲。
玉嬈皺眉,“爲什麼不說話?”
雲瑞笑着挑了挑眉,用手指在玉嬈的背後寫了幾個字:你說今晚不讓我跟你說話的。
玉嬈張了張嘴巴,隨即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好了,你現在可以跟我說話了。”
雲瑞笑了笑,但並沒有出聲,這讓玉嬈不禁有些奇怪,“不是准許你說話了嗎?爲何還不說?”
雲瑞伸手捏了一下玉嬈的鼻子,“現在是睡覺時間,不準說話。乖,閉上眼睛,睡覺!”
“……”
……
“爺!”
鴻羽的聲音突然在窗外響起,玉嬈和雲瑞齊齊驚醒。
玉嬈的心快速跳了起來,愈發覺得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何事?”感覺到玉嬈的緊張,雲瑞輕輕拍了拍玉嬈的後背,急忙問道。
“皇宮傳來消息,說半個時辰前有一名刺客欲行刺皇上,被當場抓獲,皇上當時就讓人審問了那名刺客,之後,皇上讓程銘親自看押那名刺客又把御林軍統領黃軒叫進了養心殿吩咐了一番,黃軒便帶着五千御林軍出了皇宮。”
一聽,雲瑞快速坐了起來,“我們的人有沒有說那名刺客是男是女?”
“好像是個女的。”
呂繡蓮!雲瑞知道壞了,呂繡蓮這一招完全就是想跟鎮遠侯府同歸於盡!
玉嬈也快速坐了起來,急忙問道:“黃軒帶的御林軍是朝鎮遠侯府方向來的?”
“正是!現在御林軍已經在路上,最多也只需兩炷香的時間便到了這裡。爺,三小姐,你們趕緊拿個主意,到底怎麼辦?要不要現在就讓人拿下黃軒?”
“不用。”雲瑞捏了捏下巴,想了一下,道。
“雲瑞,你說皇上是讓黃軒帶御林軍來搜查鎮遠侯府的還是直接把鎮遠侯府的人全部打入天牢?”玉嬈看着雲瑞問道。
“在父皇的心中,江山社稷重要一切,他最憎恨的是不忠的臣子。這件事一旦落實,鎮遠侯府肯定是在劫難逃。依我看,你所說的兩種情況,他應該都對黃軒交代了。”說着,雲瑞快速下了*,快速把衣服穿好。
“那怎麼辦?”玉嬈也緊跟着下了*,先祖貪贓枉法欺君罔上那是不爭的事實,如今又有呂繡蓮作證,難道鎮遠侯府真的在劫難逃了?
“玉嬈,只要黃軒搜不出寶藏圖,那呂繡蓮的話就空口無憑,我有辦法把這件事翻過去!”雲瑞快速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又道:“鎮遠侯這一次的牢獄之災肯定是免不了了,不過你放心,現在天牢歸慕容掌管,黃軒搜不出寶藏圖,明日早朝大臣們對這件事肯定會有分歧,父皇八成會把這案子交給慕容來查,到時候,我讓他幫我們。”
玉嬈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雲瑞,我在天牢的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去看我了,免得引起皇上的懷疑。”
“這一點我自有分寸。不過,你自己要小心,天牢雖然歸慕容掌管,但裡面魚龍混雜,你要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雲瑞,你也要小心,我不希望你有事。”
“嗯,放心好了。”說完,雲瑞快速出了玉嬈的房間,帶着鴻羽快速離開。
玉嬈快速把自己整理妥當。
一炷香的時間後,黃軒帶着五千御林軍把鎮遠侯府團團圍住,秦老侯爺也早就得到了消息,由玉嬈扶着出了府門。
府門外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秦老侯爺心中長嘆了一聲,該來的躲也躲掉。
黃軒快速翻身下馬,來到秦老侯爺跟前,一抱拳道:“老侯爺,得罪了,本統領也是奉命行事!”
“請統領明示。”秦老侯爺不溫不火地說了一句,雖然心中跟明鏡似的,但爲了鎮遠侯府三百餘口的性命,他必須裝糊塗。
“皇上有令,鎮遠侯府欺君罔上罪不可赦,全府上下全部打入天牢,聽後發落!”說完,黃軒也沒再跟秦老侯爺客套,一揮手,兩隊士兵快速衝進了府中,府中很快便喧囂了起來,哭喊聲,尖叫聲隱隱傳了出來。
玉嬈想了想,對身後的管家魯能道:“你去跟府裡的人說,讓他們自己出來,皇上遲早有一天會還鎮遠侯一個清白。”
“是!”魯能應了一聲,快速跑進府中。
黃軒只是看了玉嬈一眼並沒有阻止。
雲瑞帶着鴻羽隱在暗處,見黃軒並沒有故意爲難鎮遠侯府的人,這才放心地帶着鴻羽去了慕容王府。
沒時間讓人通稟,雲瑞直接翻牆而入,進了慕容笑塵的望月軒,就見慕容笑塵正站子院子裡,似乎正在等他。
“等我呢?”雲瑞快速上前,瞅着慕容笑塵挑了挑眉。
“心情不錯嗎?我以爲你會哭着來找我呢。”慕容笑塵瞅了瞅雲瑞,笑着說了一句,快步往偏廳走去。
“開玩笑!多大點事,我至於哭嗎?”雲瑞撇了撇嘴巴,跟在了慕容笑塵的身後。
“是嗎?”回頭瞅了雲瑞一眼,慕容笑塵進了偏廳,一撩衣襬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又道:“既然是小事一樁,你還深更半夜來找我做什麼?吃飽了撐的?”
雲瑞頓時一噎,在慕容笑塵的對面坐了下來,瞪了慕容笑塵一眼,“行了,這都什麼兄弟?明知弟弟有麻煩了,還在一旁說風涼話,你也真是夠兄弟!”
慕容笑塵笑了笑,沒再繼續打趣雲瑞,等着雲瑞開口。
雲瑞想了想,快速坐到了慕容笑塵的身旁,小聲道:“你知不知父皇爲什麼把鎮遠侯府的人全部打入天牢?”
見雲瑞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慕容笑塵瞅了他一眼,“我得到的消息是,那個女刺客告發了鎮遠侯府,而證據就在鎮遠侯府裡,皇上舅舅派黃軒帶兵去搜查鎮遠侯府就是爲了找到那份證據。”
雲瑞嘆了一口氣,“你知道那份證據是什麼嗎?”
“什麼?”慕容笑塵確實不知道。
“寶藏圖。”雲瑞輕輕吐出了三個字,他知道若想讓慕容幫他,他就必須對他和盤托出。
“寶藏圖?”慕容笑塵不明白,看着雲瑞。
雲瑞又輕嘆了一聲,把一百多年前的鎮遠侯府先祖貪贓一事跟慕容笑塵說了一遍。
聽完,慕容笑塵幽幽道:“照你這麼說,皇上舅舅就是斬了鎮遠侯府滿門,也是他們咎由自取,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雲瑞頓時瞪嚮慕容笑塵,覺得這傢伙今天怎麼這麼不會說話?
卷三 搶一個如花美眷! 第七十一章 這麼急着嫁給我?(一更)
“慕容,按理說是鎮遠侯府的先祖有錯在先,如今他們被揭發出來也是咎由自取,但慕容,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再說他們鎮遠侯府並沒有把那寶藏據爲己有,即使有錯,也錯不至死。”
停頓了一下,雲瑞又接着道:“慕容,父皇是什麼樣的人你也知道,當初因爲‘死亡之陵’,他差一點把我這個兒子都捨棄了,若是讓鎮遠侯府這件事坐實的話,父皇肯定會把他們全部問斬!慕容,不說我和玉嬈的感情,就說鎮遠侯府這一百多年的功勞,你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都變成刀下之魂嗎?”
慕容笑塵轉頭瞅了雲瑞一眼,突然笑了一下,“雲瑞,若這件事在當時就被揭發出來的話,那就是滿門抄斬,還會有他們嗎?換句話說,一個本該早就不存在的世家多存在了一百多年,享受了一百多年的榮華富貴,他們是不是應該偷着樂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一聽,雲瑞頓時磨牙,“慕容,你什麼意思?這個忙,你是不願意幫了?”雲瑞有些惱了,緊跟着又道:“慕容,你可別忘了,若不是鎮遠侯府的秦玉書,你的世子妃和孩子可都死在了老尼姑的手上!”雲瑞向來琢磨不透慕容笑塵的心思,也從不屑做什麼君子,只要能用得上的,順手便拿了過來。
見雲瑞真的急了,慕容笑塵睨了他一眼,“我說我不幫了嗎?不過,你應該清楚,即使把寶藏圖這件事揭過去,但鎮遠侯府的先祖也犯了失職之過,皇上舅舅肯定不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鎮遠侯府他們肯定是回不去了。”
雲瑞自然明白慕容笑塵的意思,既然過了一百多年還有呂氏的後裔在作亂,那就說明鎮遠侯府先祖在當時辦事不利,他父皇肯定會追究鎮遠侯府的責任,如此一來,鎮遠侯府被削去爵位肯定是無法避免的了,還可能被貶爲庶民,永世不得入京。
雲瑞嘆了一口氣,這才道:“犯了錯總要受到懲罰的,只要能保住他們的命就行了。”
“保命倒不難。只要搜不出寶藏圖,找不到寶藏,那呂繡蓮就是空口無憑,皇上舅舅也就不能做得太過。”說完,慕容笑塵看向雲瑞問道:“那張寶藏圖是不是在你那裡?”
雲瑞點了點頭,撇了撇嘴巴,“那東西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我還沒想好怎麼把它交給父皇,鎮遠侯府就出事了。”
慕容笑塵想了想,“以我之見,那東西還是先放你那吧,皇上舅舅向來多疑,給他未必是一件好事。”
“你說得也對,這件事以後再說。”
隨後,雲瑞又和慕容笑塵就鎮遠侯府的事商量了一番,將近天明,這纔回了府中。
很快,鎮遠侯府上下被打入天牢的消息被傳得沸沸揚揚,老百姓私底下議論紛紛,紛紛猜想鎮遠侯府到底做了什麼欺君罔上的事情能讓皇上如此動怒。
因爲鎮遠侯府的三小姐和五皇子有婚約,這事一傳出,百姓們又不禁猜測三小姐和五皇子婚事會不會因此黃了。
林暮雪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心中更是擔心不已。原本他們計劃好的上錯花轎的戲碼如此一來還有戲嗎?若是沒有的話,她如何順利地嫁給雲逸?
林暮雪坐立不安,在自己屋裡呆了半個時辰,實在呆不住了,便喬裝改扮了一番來到上官雲逸的府中。
林暮雪直接去了紫竹軒,見上官雲逸並不在院子裡,一打聽,知道上官雲逸在書房看公文,隨即快速去了書房。
天雷天鷹就守在書房門口,見林暮雪來了,二人行了一禮,天鷹快速推開了房門。
林暮雪看了天鷹一眼,快步進了書房,見上官雲逸並沒有坐在案桌後面,而是站在窗前,見她來了,正轉頭笑着看着她。
看到上官雲逸,林暮雪就感到自己不安的心瞬間落了地,快步走到上官雲逸的跟前,笑着問:“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的?”
“猜的。”上官雲逸笑了一下,轉過身,把林暮雪輕輕擁在懷裡。
緊緊地摟着上官雲逸的腰身,林暮雪滿足地輕嘆了一聲,她早就知道她的雲逸睿智無雙,她竟然是因爲這點小事擔心,她真是太笨了。
“怎麼了?”清楚地聽到林暮雪的輕嘆聲,上官雲逸低頭看着林暮雪笑着問道。
林暮雪擡眼看向上官雲逸,“雲逸,你會不會嫌我笨?”
上官雲逸挑了挑眉,“此話怎講?”
“我今日聽到鎮遠侯府被打入天牢的消息,我就在擔心皇上會不會廢了你和秦玉嬈的賜婚聖旨。若你和秦玉嬈的婚事取消了,你和瑞太子的計劃不就是白費了嗎?我有些擔心我不能順利地嫁給你。但看到你之後,我就覺得我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沒有我雲逸解決不了的事情!雲逸,你說我是不是杞人憂天,很笨?”
上官雲逸笑了笑,“確實挺笨的。”
“啊?”林暮雪的臉頓時垮了下來,“那你會不會嫌棄我?”
“你說呢?”上官雲逸笑着問。
林暮雪撅了撅嘴巴,“雲逸,你要嫌棄我,我就……”
“你就怎樣?”上官雲逸笑。
“我就,我就哭給你看!”
上官雲逸忍不住低笑了兩聲,“暮雪,那你現在就哭一個給我看看。”
“雲逸……”林暮雪皺眉,瞪着上官雲逸。
“暮雪,你現在的樣子很可愛!”上官雲逸笑着說了一句,快速低頭吻上了林暮雪的脣瓣。
林暮雪羞澀一笑,主動迎了上去。
片刻後,林暮雪靠在上官雲逸的胸前氣息不穩,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雲逸,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成婚?”
“這麼急着嫁給我?”上官雲逸又在林暮雪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笑着問。
“嗯。我不想跟你分開,我想天天跟你在一起。”說着,林暮雪臉在上官雲逸的胸前蹭了蹭,無比貪戀上官雲逸溫暖的懷抱。
上官雲逸下顎輕輕抵在林暮雪的額頭上,臉上慢慢斂起打趣的神色,道:“鎮遠侯府這個案子恐怕沒有十天半個月也結不了。等案子結了,鎮遠侯府即使沒有欺君罔上,因爲老尼姑的存在,父皇肯定會給鎮遠侯府扣上一個失職之過,我和秦玉嬈的婚事被就此取消肯定是無疑了。”
“雲逸,那我們怎麼辦?”林暮雪緊跟着問道。
“這個,現在還不好說。以太子皇兄的性情,他肯定不會因爲這件事就放棄了秦玉嬈,他會有什麼樣的動作,我還說不準。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娶回府。”
林暮雪要的就是上官雲逸的最後一句話,心徹底放了下來,“嗯,我相信你,我都聽你的。”
……
因爲黃軒並沒有在鎮遠侯府裡搜出寶藏圖,今日早晨,朝堂上便出現的分歧。一些大臣認爲,那名女刺客是老尼姑的手下,她行刺皇上就是爲了給主子報仇,見行刺不成便栽贓陷害鎮遠侯府以達到爲呂氏報仇的目的,應該撬開那名女刺客的嘴,讓她說實話。另一些大臣認爲老尼姑是呂氏的後裔,就說明在前朝滅亡的那一日有呂氏的人逃脫,這跟鎮遠侯府肯定脫不了關係,必須徹查此事。
兩種意見在朝堂上爭論不休,最後,上官城決定讓慕容笑塵徹查此事,同時讓程銘把呂繡蓮交給了慕容笑塵審問。
對慕容笑塵來說,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是一清二楚,當然不需要怎麼審問鎮遠侯府的人,僅僅是做做樣子。至於呂繡蓮,他本想親自審審,看看她還有沒有什麼餘黨,但見上官雲瑞要親自審她,便依了他,帶着自己的人給他讓出了地方。
上官雲瑞擰了一把椅子在呂繡蓮的面前坐了下來,眼睛快速掃了一圈刑房裡的各種刑具,看着呂繡蓮幽幽道:“呂繡蓮,你是自己說呢,還是我把它們都給你用一遍,你再說?”
呂繡蓮本來就抱着和鎮遠侯府同歸於盡的決心,除了名劍山莊她跟寒昆的那段和秦玉書是她的兒子的事沒跟上官城交代之外,其他的都主動交代了,爲此,呂繡蓮並沒有受什麼皮肉之苦,身上的衣服依然完好無損,臉上也沒有一點傷痕,帶着強勢的姿態看着雲瑞冷哼了一聲,“說什麼?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是嗎?”雲瑞站了起來,來到呂繡蓮的跟前,小聲道:“你不要告訴我,你把你的親兒子放在鎮遠侯府裡,就是讓他和你同歸於盡的!”
此時呂繡蓮的手上腳上都鎖着鐵鏈,聽雲瑞這麼一說,鐵鏈嘩啦一聲,頓時便泄露了呂繡蓮的情緒。
呂繡蓮知道她不是一個好母親,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讓自己的兒子死,她以爲以玉書的勢力只要他不回京,他根本就不會被鎮遠侯府所牽連,但此時聽上官雲瑞的意思,玉書似乎已經受到了牽連。